我是刀人。急診醫師 刀人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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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問了，”那甚麼時候會癢呢？”
“下雨的時候，淋到雨以後就會開始癢…”小女孩講得煞有其事的樣子，還說”淋到的地方就會癢，然後就會全身癢…，還會腫。”

“全身嗎？”我還是忍不住質疑了一下我的病人。
“嗯，”小女孩篤定的說。

我的眼睛開始骨碌碌的轉，”那…那妳每天都是怎麼洗澡的？”我開始在想一個每次淋到雨就會開始過敏的情況，小女孩說：”所以我每天都會過敏…。”
我開始感覺到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每天都會過敏然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這簡直是慘絕人寰的酷刑。

“沒錯，”小女孩嚴肅的點頭，”一定要擦乾才會漸漸不癢，其實說起來，只要天氣很冷我就會全身開始過敏。”

我的心已經完全被拉進這個日復一日的宿命煉獄中，但是為了要以專業的角度小心求證，所以我有點抱歉的告訴他：”我們可能有必要要實驗看看，讓我知道一下發作的情況…。”我心想每天都會發作而還可以活的好好的，那應該不是太強烈的過敏，所以心裡有些放心。

聖多美人對於醫師的醫囑十分尊重，小女孩一如預期的點點頭，我就起身從水龍頭澆了一些水在她的皮膚上，”這樣就會過敏嗎？”

小女孩搖搖頭，”這樣不行喔。”擠開我開始在水龍頭前面盡情沖著水，把兩隻手都弄得溼溼的。

接下來等待的時間有點尷尬，我先隨便跟她聊了幾句，看著桌上還滿滿的一疊病例，我問她說：”你方不方便在後面的屏風後面等一下，我先看幾個病人再看看妳好嗎？”

她順從的點點頭，我看完了一兩個病人，轉身進到屏幕看著她：”開始了嗎？”
她搖搖頭。

再看了一個病人，我又走了進去，她仍然搖搖頭。

再看完一個病人，我不死心又走了進去，她的皮膚依然紋風不動，她開始建議了：”我想是水不夠冷，你這邊有冰塊嗎？”

“ㄟ…，”我起身到隔壁的辦公室拿了冰塊又折回來。

嗯，看完診，回頭去看她。

還是沒有發作，她說：”我現在只覺得癢癢的，還沒有感覺。”

我們四目相交，小女孩顯得有些灰心，我只能安慰她。
“沒關係，我先開一點過敏藥跟花斑癬的抗霉菌藥膏妳回去擦擦，下禮拜再回來找我告訴我情況怎麼樣了…。”

<後記>
遇到了一個奇怪的案例，雖然還沒有結論，不過還是把這次看診的有趣經驗紀錄下來，希望下次再看到她，就可以親眼見到因為冷水全身過敏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