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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06 02:55:09| 人氣21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今天去文山社大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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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拉底說:「上帝遴選我是全希臘最有智慧的人,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無知,而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無知。」

孔子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意思是,我知道的,我就說我知道;我不知道的,那我就不知道,我不會在那邊死裝、硬充、硬凹、怕丟臉。這就是一種知。

以上兩段,是我今晚去社區大學旁聽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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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文山社區大學開學。社大在本區搭借木柵國中的教室。晚上我旁聽一堂佛洛姆「自我的追尋」導讀,由唐光華擔任老師。之後接著旁聽「流行文化與精神文明」,由李鴻瓊(男)擔任老師。

唐光華很穩重,這給人一種信任。

聽他介紹佛洛姆的書,我有一個感想,就是書本目錄(題綱)的重要。每一個大小題綱,都是作者的思想結晶。

此科目分為六週六次。以下是他在課堂上講到的。我把他整理出來。

1每個地區民族有其特點,希臘的特點是愛智。這是唐光華東拉西扯談到的。
2佛洛姆說,惡是人類的第二天性。
3我們受無形的權威控制,受流行、潮流影響。佛洛姆說。
4「自我的追尋」是「逃避自由」的姊妹作,但比「逃避自由」深刻。佛洛姆說。
5西方文明發展的兩條路線。一是基督教傳統的影響。馬丁路德、卡爾文他們,重視角色與工作,發揚新教倫理,強調勤奮、奉獻自我,否定自私。然而佛洛姆認為勤奮不見得是天性之常態。因此人會開始追求享樂,譬如找各種外在的東西填補自己。這也就是第二點,追求個人成就、享樂的路線。然而追求過度,自我價值變成一種市場價值,譬如看到一個人,只想到對方屬於多少薪水的價碼。(在我眼前這人是屬於三萬、五萬、或十萬,用這樣去區分人)
6有能力愛別人前必須先愛自己。佛洛姆說。(唐光華在台上出了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要大家選完成自己重要,還是幫助世人的價值重要)
7有些人的自我犧牲和奉獻,其實來自於自我否定,這種犧牲和奉獻是帶虛假成分的。尼采說。
8人本倫理的重要。這將有助於個人成長,不受威權影響。擺脫威權倫理,以建立自己的是非善惡的標準。佛洛姆說。
9在主觀倫理和客觀倫理方面。很多人說無所謂客觀倫理的存在;每個地區或民族的善惡標準自有不同。佛洛姆不贊成。他以自由和奴役為例。奴役不是普世價值,這很明白的。
10人被剝奪價值,就會得精神官能症。
11理性,是珍貴的資產,也是危險的趨勢。理性的發揚,使人類在征服自然的同時,離自然也越遠。
12很可嘆的是,很多人在還沒成長時,生命已結束。
13人面對死亡是一個課題,如何死前發揮潛能是重要的。
14真善美三者。

唐光華老師的講課,像是交響樂,很有層次的展開來。但缺點是比較不會舉例。譬如上述第三項,他可以靈活發揮實例。又如有學員問他智商與智慧的不同。他說:「智商高的人不見得有智慧。」這句很好,但是學員請他舉例,他歪頭苦笑一下,想了兩秒才說像毛澤東就是。這例子實在很不生活化。雖也沒錯。

上他的課真的很舒服,容易專心。跟我學生時代接觸到的哲學系優秀教授的感覺一樣。




「流行文化與精神文明」,
這堂課老師叫李鴻瓊,比較年輕,大概快四十歲。吃十幾年的全素,很瘦,穿著很土。甚至有點髒兮兮的。他的課分六週六次,分別探討「塑身、厭食與消費文化」、「威而剛症候群與年輕服飾文化」、「刺青、穿洞與自殘;八卦文化」、「網路成癮症;憂鬱症」(包括探討網路性交),最後一週談到算命、星座、宗教。以上是我抄錄選課手冊上的題綱。

雖然他很土,但不能小看他。他來談刺青、穿環、流行服飾文化、網路現象,看起來毫無說服力。不過身為學者,若他有其精闢觀察,那就不能說他土。甚至他跟穿環的人沒接觸,只是看報紙、逛街看到,若能有精闢觀察,那仍無法否定他是個好的社會觀察員或文化診療家。

以下是他在第二節課的講課大意
1他認為流行的特性是「不具時間累積」、「無連續性」,「不清晰」。身與靈是分裂的。(他是從「身、心、靈」三方面來談這些)
2小孩子有心靈,但沒心理。由於第一堂沒聽到,我想他的意思是把「心理」當成一種自我意識、理性辨識、記憶建構。
3傳統:穩定/封閉
4流行:解放/混亂(ANARCHY無政府)
5金原睛。日本作家。「蛇信與蛇環」一書。尖端出版。

他對流行有點嗤之以鼻,這點嗅得出來,不過我向來認為只要把一種意見陳述的很棒,有點過火也無妨。基本上鄙視流行或嘲弄流行,這是很正常和必要的。但我認為要談流行光談這樣還不太夠。他著重在,譬如探討人為什麼會想去穿環?是什麼樣的社會心理或個人心理?這種探討很棒,我希望我的愛作怪的朋友也能聽聽看,厲害的學者會說出一些很重要卻是我們想不到的核心處。可我個人認為流行這種東西,有時也要從流行本身來談。譬如穿環、耳朵上打六個洞、穿肚臍環、穿乳環、陰唇環,或故意穿得很龐克、日系、嬉皮、嬉哈、丁字褲、魔術胸罩、低腰褲,這些東西流行之後雖有蠢樣,反映出一種思想上的聳(後註),但在美的創造上,有時我們不必這麼刻板和嚴肅的去看待。有時探討哪一條丁字褲好看,比探討穿丁字褲的各種心態(包括卑微的心態或快樂的心態)更來得重要。「美」的本身,就是答案。不必附加包袱去談。就像我前幾天在路邊看到一隻彩色鸚鵡,隔天我又去觀察牠。這次我更靠近牠,因為第一次是騎車經過,來不及停下一直看。面對這種彩色動物,多種色彩鮮豔到極點,不可思議。難道你要探討為什麼我會被牠吸引嗎?沒必要談原因,只有結果。面對最美的事物,就是會如此。有時我們會愛上了什麼,是沒有道理的。可以分析一下,但沒必要生硬的為此列舉出什麼。

這是他身為學者的先天缺陷。畢竟吃素十幾年,穿著也刻意那麼土髒的人,他有他的堅持。

不過不能小看他土,他講課上很活。我想主要是因為他是文學院的(在台大外語系當老師),詞藻和觸覺有他的跳躍敏銳在。

但我仍不會想花錢選他的課。因為他的言行舉止給我一股卑微、帶點猥瑣的感覺。他會邊講話邊在台前散步,但那種散步的「樣子」,給人不好看的感覺。你知道他只是在耍點小吊兒郎噹,並無冒犯誰的意思,但或許別人做起來會瀟灑而玩世吧(我不知道,但應該有這樣迷人的老師吧),他做起來就挺糟。當然班上的女學員並不認為糟吧(從她們臉上的神情得以觀察出)。也就是說他有很多崇拜者。這我當然不是在嫉妒,我的眼光很高的啦。(噗)除此還有其他小動作,譬入喜歡一直玩粉筆,手握粉筆做出打手槍狀,就這樣一直打個不停。吃素的人實在變態啊。(噗)不然就是玩其它的小東西,手上要玩就對了。不太願意好好站就是了。然後講到啥、寫到啥,會突然把頭一偏,講到題外話,譬如社會新聞或社會話題,意思是諷刺一下。他那種諷刺的笑意,聲音和樣子都不清不楚,實在挺小氣八拉。譬如寫到「統一」二字,他聯想到共產黨;譬如講到什麼,他又聯想到台客(不見得是每次諷刺,有時他是想幽默耍寶順便表示他很懂什麼)連講到從北京坐火車到太原沿路的勞累,都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直接說:「幹!累死了!那什麼鬼火車啊!」這樣不是很好嗎?那種笑和龜毛,令我不舒服。後來回家後我明白了,原來他是在歧視大陸的落後,但他不好意思講,也習慣迂迴講天下事,所以他用故意支支吾吾的說話、以及肩膀不自然的扭動來暗示。這一方面也看出這種人很不男子漢;我向來覺得很能吃苦的男子漢不會用這種方式談話。後來回家聽我我媽講(我媽是文山社大的老學員,上過他的課)這個老師是挺扁的。我不管他是個啥政治主張,我只看他是否卑微。「幹!累死了!那什麼鬼火車啊!」會說這句話的人可以是統派,也可以是獨派,什麼派的人都可能這樣講出,只要是男子漢都會這樣簡單乾脆。

為什麼一個這麼有才氣的年輕老師,會把自己弄得小家子器呢?在我看過的人裡面,這個人在講課上是少見的有才華,可以幫助我精進思想。但整個氣質、氣息卻令你不太舒服。從他身上我看到一種侷限。那種侷限可能是先天的,某種閩南家庭的小孩長大後仍會養成的那股小家子器。現在想起來,記得大三時,教西洋美術史的老師(名字忘記了,留美的,留鬍子,搞前衛藝術),學問很好、講課也好,但也有李鴻瓊這種調調,只是沒李這麼那個。記得當時那位留鬍子老師講課,講一講諷刺了一下當前政局(國民黨執政),在那邊賊笑,說會不會被抓去關。大家就在笑。我一點也不想笑。因為他是在趁機表演他敢講政府壞話而已,在小孩子面前裝勇。其實1980年代國民黨已經不會亂抓人了,要抓要整也是對特定的政治運動份子,對老百姓和一般教授不會下手。但這個鬍子教授藉著誇大國民黨的壞,從而誇大自己的勇敢。這些搞藝術的人之所以噁,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當年的我也度爛國民黨(選舉投票時我不會去投國民黨。當年選黨外或民進黨的人始終維持三成而已),但我不會隨便去誇大什麼來膨脹自己、亂騙小孩。前幾年朱百跟我說他系上老師講小時候穿CONVERSE被憲兵警告(因為星星聯想到共黨的紅星),我一聽就說你聽你老師鬼扯。我說他唬你們的啦,第一,你老師跟我年紀差不多,我們小時候沒有啥政治緊張了,頂多大人叫我們不可以罵政府不然會被關,第二,CONVERSE這些西洋球鞋大致上是1970年代晚期來到台灣的,你老師小時候還沒CONVERSE。朱百的這位老師,就跟我們鬍子老師是同一類藝術家。這種藝術家太多了,他們的嚴謹不會用在少一點膨脹自己的傳奇方面。他只是想表示他勇敢,或他經歷過傳奇的時代(悲慘荒謬也是一種傳奇),來引起學生好奇,這也可表示自己是反動派。這種人格特點,雖然不構成罪,說他們猥瑣也下得太重,但我還是覺得挺敗的。他們可能在講很多事情方面也不臉紅的亂講一通,誰知道。他們講故事,故事怎麼繞,都只是想把自己繞成重點人物來以起注意。不過朱百認為他老師沒說謊。我說他可能不知道自己說謊。因為人會對自己建構、發明新的記憶的。當然這種事只是小事,沒必要一直談。它在表面上沒有標準答案。

李鴻瓊老師的這些缺陷,使他到老都無法成為大師、大家,因為牽涉到人格魅力的養成、牽涉到韻味。但他的上課還是精彩的(我媽還上過羅智成、楊澤的課,說李鴻瓊比他二人還行)。而唐光華老師雖然舉例上不夠生動,似乎沒有李那麼豐富,但呆呆的,反而舒服,有一種采風。反正他不用舉例我也可以體會佛洛姆的思想,我只是說對一般學員來說應該要舉例一下,你光說到愛買車、愛買房子是受無形的威權倫理控制,這樣還不夠活。

今天我重回學生時代,認真聽課、寫筆記。我覺得學知識真的很棒。很充實。有明明白白感覺自己裝了東西進來。或許回想起來,覺得兩位老師講的東西也沒什麼,但並不是這樣子的。就像我會算一道數學題,並不表示我真的吃透;就算我已吃透,不表示我熟悉演算的語言系統,所以老師在黑板上教大家再做一遍時,我必須專心和大家再做一次。

說真的我對寫小說、寫詩的興趣表面上似乎很大,但其實不然。我只是偶爾一股腦寫寫,我真正愛的是搞思想,並且分享給別人,使他們遠離被蒙蔽、犯笨、盲從。所以我一年沒寫作也沒差,我不會有啥自責,只要我具體吸收了什麼,我就覺得很棒。唐光華還有開「比較宗教經典選讀」每週六上午,共18週課程。想到是上午我會掙扎。我突然想起大一時,我參加每週六上午在師大附近民宅的一個「鵝湖講座」,自費上哲學課程。也想起升大二暑假,我自費跑去上黃建業、焦雄屏開的電影課程。看來我以前真上進。

三天前我去台大鹿鳴堂散步,經過銘傳國小,側門校門是開的,因施工。我畢業二十五年之後,就這樣首次回到銘傳國小。我在母校走了很久。這個學校還是很可愛。後來遇到一個婦女,她跑來禮貌的問我是怎樣,我說我回母校參觀。我問她在銘傳多久,她說三十年。她說學校去年有辦五十週年慶祝。這我倒不曉得。我在想,我大概十一歲就定型了吧。甚至很多小孩都是這樣吧。我說的是定型,不是早熟。我這人談不上早熟晚熟。

前兩年吧,有次我也跑來社大旁聽。看到學員們年紀很大、或上班辛苦(很多年紀也不大,都有),卻在離開學校後依然對學問、知識充滿興趣,我為此會挺有所感動。今天唐光華要大家自我介紹,坐著講即可,一個中年男人他說:「我就是要來前面講。」他覺得這樣才慎重。他說他修過唐老師的課,要站在老師的肩膀上好好學習。我在想,通常老一點的人才比較不吝表達情感,並能特別找出一種方法柔和的彰顯出來。

我對這些學員們的努力精神的好奇,比我對穿環、刺青的人們還好奇百倍。這不是形容法,是真的。

尤其是刺青,實在沒什麼。好乏味。除非他刺一大片,除非他是黑道、水手、反共義士,那我會很好奇或感佩。

打舌環的女生是真的很有魅力。對我而言。雖不是每個女生。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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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註
補充的是,嬉皮和龐克在崛起時有他的思想內涵,無論內涵高低,你絕不能說那是沒思想。某些姿態上嬉皮可能是蠢的,但在思維的過程上他也有價值,而龐克崛起時或許語焉不詳,但姿態上的反動社會是值得大力鼓掌的。(當然這不包括光頭黨、納粹黨小子)

台長: 張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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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心情日記(隨筆、日記、心情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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