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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28 00:16:53| 人氣5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part 2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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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屬於你我的幸福

躺在自己的房間哩,前幾天剛長毛那場『互動』,還在我腦海裡反覆撥放,摸了摸脖子,一塊OK蹦貼在我的鎖骨處。

那天隔日一早我便揮別涵姐,快速的離開她家,沒有跟長毛說一句再見的詞語。

回到家,沒有意外的沒看見禹辰在這裡留宿,心渝看見我倒是驚訝的張大嘴,手指甚至伸出來指著我抖呀抖的。

心渝:「妳是去哪裡過夜了?」心渝;「怎麼搞成這副德性?」心渝:「妳脖子上,那是吻痕吧?」

她縮回食指,整個人擈過來掀開我的衣領,之後很瘋狂的哇哇大叫起來。

心渝:「妳這孩子,我有教妳去外面亂來嗎!哪來的吻痕?」

愣了好一會,我衝回房間,對著鏡子拉開衣領,發現脖子上真的有個不小的吻痕。

吻痕怎麼來的?我當然知道怎麼來的,弄得人跟我有三年多的交情了。

想起昨晚的情景,我感覺我的臉瞬間燒紅的起來,該怎麼做才能把這些畫面移除啊?

瞪著鏡子,我只能無語問蒼天。

心渝碰的一聲撞開我的房門,掃了一眼可憐的門,這個新上任不久的門的耐度還是很低,說不定之後又要再去換一扇。

靜萱:「妳一定要殘暴的虐待我的門嗎?」抓了顆枕頭,我直接丟向她。

她沒料到我會拿東西扔她,直接被命中紅心擊中腦袋瓜子。

心渝:「江靜萱,妳竟然丟凶器!太過分了喔!」靜萱:「哪裡過分?」一邊說,我邊丟另一顆枕頭。

心渝:「喂!妳還丟啊!妳嫌妳枕頭多嗎?」瞪了她一眼,我悻悻然的收回第三顆枕頭,翻身躺回床鋪。

心渝:「我要出去喔,妳看妳是要在家看電視還是出去晃晃」

心渝:「不過我想妳還是不要悶在家裡好了,讓妳脖子上的吻痕能夠呼吸新鮮空氣」

她幸災樂禍的說出這句話的後果,是得到我第三顆枕頭的青睞、第四顆枕頭的親吻。

心渝:「我開玩笑的耶!竟然一連丟兩顆!」

把臉埋進被子哩,我選擇聽而不聞,而我知道等下她會乖乖的出門去約會。

果然,十秒後,我的房門被開啟後,二度以碰的一聲巨響關起來。

悶在棉被哩,我不禁開始思考長毛是不是還喜歡我?而我也是不是跟兩年前一樣。

那天的事情,太過唐突,太過急促,就好像兩年前佩琪跟長毛的事情一樣,快速的衝擊令我無法招架。

悶在家裡許久,我還是決定出去走走,不然會瘋掉。

為了遮掩住脖子上引人注目的OK蹦,我還換件衣服,才拎著包包出門。

今天很詭異的處處都是情人依偎的身影,落單的人彷彿就像一隻異行,行走在都是人類的街道上。

沿著熟悉的路途走走逛逛,在書局挑了兩三本小說及雜誌。

正想就此回家看書的時候,目光看見一家熟悉的咖啡廳,就是很高檔的那家。

走進咖啡廳點了杯喝慣的Cappuccino,我盤據在櫃檯邊與店員閒聊。

閒談間我看見一對情侶,瞬間打消了我想外帶的念頭,閃身走至一處較隱密的位置,坐下來盯著不遠處的心渝看禹辰。

這兩個傢伙,約會就約會,挑這裡是想來點高檔的是嗎?

緩慢的翻開雜誌,我悠閒喝咖啡,邊閱讀雜誌,偶爾抬頭看一下不遠處的愛情戲碼,這麼悠閒的時光,才叫做人間天堂啊。

只是我的悠閒時光很快就被打散,並不是禹辰總是很神的知道我在偷窺,而是我瞄見另外一個熟悉的人。

我看見長毛從我面前走過,轉了個彎,坐到我旁邊桌子。

雖說是旁邊,但我跟他中間,隔了一排盆栽,除非他知道我在這,不然想從盆栽縫細中偷瞄我的應該只有我。

阿藍:「我想我應該沒有聽清楚你剛剛在說什麼」阿宇:「對啊,我也想掏一掏耳朵了」他們現在是在說什麼?

想要偷聽,我逐漸靠近盆栽,卻一忘了這裡公共場合,不過也還好我這個位置很隱密,不然會嚇到別人。

翊颺:「你們是沒長耳朵嗎!」長毛的聲音聽起來很惱怒,我猜想他又再鈀他那已經剪短的頭髮。

阿宇:「可是你自己講的時候就很小聲啊,誰聽的到」阿藍:「雨神,別插嘴,先讓我問」

我瞄見阿語悻悻然的閉了嘴,開始拿起手機按起簡訊來。

阿藍:「你剛剛說你碰見她了?什麼時候?」翊颺:「就在前幾天,我老姐帶著她回來」

我感覺腦袋開始混亂,我百分之一千確定他們說的「她」是在講我。

也只有我前幾天去他家,且是被他老姐帶去的。

阿藍:「然後呢?你們有講話嗎?」不知道長毛會怎麼說,沉默了許久,他開口了。

翊颺:「何止講話,他一副剛洗完澡的模樣出現在我老姐的房間裡時,我簡直呆掉了」

阿宇的手機直接掉在桌上,發出蠻大的一聲聲響,就連阿藍也似乎的將陶瓷杯重重的一放。

阿宇:「然後呢?你該不會霸王硬上弓吧?」長毛又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比剛剛還要長。

翊颺:「沒有啊,後來我發現我老姐留了衣服給她,就拿給她了」

阿藍:「那你們到底……」翊颺:「我還沒講完,重點在後面」

我緊張到手心在冒汗,甚至感覺的到阿宇跟阿藍正屏息的聽完長毛敘述那晚的過程。

我知道他會把所有事情都抖出來,而我卻沒有辦法阻止他。

翊颺:「那時我不該喝酒的,看她把我緊緊抱著,臉上漾著很認真的神情確切說出我是誰時,我竟詭異的感覺到心」

翊颺:「就算那時我只純粹想換回她的失魂」

他說到這之後,又是一段很長的沉默,安靜到令人想尖叫,想掐著他說你趕緊說完,不要吊人胃口。

翊颺:「後來,我吻了她」阿藍震驚的到抽一口氣,阿宇則閒閒的接話。

阿宇:「蛤!那你有沒有跟她那個那個……」翊颺:「一半一半」

忍住想要越過盆栽,跳到他們桌上的慾望,老天,他一定要這樣間接折磨我嗎?要就一次說完!

翊颺:「那天我竟然很快就醉了,才會把她壓倒,還好有那該死電視,不然我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沉默,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連其他兩人都沉默不語了。

阿宇:「哇糙,你退伍後跟靜萱第一次見面就這種火辣場景」翊颺:「不是第一次」

瓷杯重重放在桌上,碰的一聲發出聲響的不只是阿宇,還有我。

阿宇:「那是幾次?」翊颺:「那天是第三次」第三次?我在那天之前還有跟他碰面嗎?我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阿藍:「我上次跟靜萱在這裡喝下午茶,她說的遠方的人應該是你吧」

長毛笑出聲,淡淡的說阿藍每次打電話給他,就推切這家咖啡廳,他回來不久,就心血來潮的晃來看看,結果就看見我跟阿藍在這。

翊颺:「大老遠的,我就看見她,好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翊颺:「我就這樣遠遠的觀望她」

阿宇:「你這樣很像變態」阿宇說出這句話後,阿藍跟長毛都笑了,長毛甚至笑到有流眼淚的跡象。

翊颺:「呵,第二次,是你們這些王八,又要我去聚會」翊颺:「偏偏我那台車,欺負我久未觀照它,在路上出了點差錯」

阿藍:「難怪你那麼晚還沒到」翊颺:「是啊」

他講的很雲淡風情,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但這些事情對我而言卻是蠻大的一項震撼。

翊颺:「當我到的時候,在走道轉角處撞到一個女生」

翊颺:「那種火車頭式的撞法,一下就讓我知道她是靜萱」

翊颺:「但是我還來不及跟他說話,她就炫風四的捲走了,結果回家後竟然看見她」

翊颺:「真他媽的有巧合到」阿藍:「你們總是那麼有緣,不是嗎?」

阿藍:「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就是說明你跟她」阿宇:「有緣嗎?」

阿宇:「靜萱跟長毛怪如果真的有緣,早在兩年前就該愛的如火如茶了,何必等到現在才說有緣」

他們之間的沉默遠比之前的還要更久、更長,幾乎快讓我以為他們已經離開,沒有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

阿藍:「那你對靜萱,現在是什麼感覺?」

沉默,又是沉默,他們沉默的次數已經多到快要把我逼瘋,不想聽到長毛的回答,我拎起包包,準備走人。

翊颺:「我還喜歡她,就跟兩年前一樣,一點也沒有改變」匡啷一聲,我打翻面前的陶瓷杯。

長毛的視線轉移過來,很不幸的,他發現了我,唰地突然站起身。

我沒有看向他,跟奔跑過來處理善後的店員說聲抱歉,就跑出店外,將後頭呼喊的聲音當作空氣,呼嘯就會過去。

在大接上胡亂奔跑著,我完全不知道我要跑去哪哩,只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腦中嗡嗡嗡的響著,我無法思考,無法停下奔跑的腳步。

我盲目的在大街小巷內迴轉,一看見轉彎就轉,即使轉到頭都暈了,我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不知道跑了多久,步伐漸漸緩和,我變成快走在街道上。

後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還沒有回過頭去看是何人,就突然被一鼓力道抓住右手。

熟悉的氣息跟溫度傳來,我忍不住紅了眼匡,靜靜等待,看他還要說什麼。

翊颺:「妳為什麼要跑?」靜萱:「……」翊颺:「靜萱,轉過來,看著我」

我沒有轉身,我怕在轉身那一煞那,崩潰在他面前。

長毛低嘆了聲,我感覺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溫柔卻又強硬的把我轉過身面對他。

翊颺:「妳為什麼不看我?」我依舊沒有抬頭,他低沉的嗓音刺激我的淚腺不斷的在更新進化,愈發茁壯。

就怕等下,眼淚就會像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開啟。

翊颺:「妳可以哭,可以鬧,但能不能不要不說話?」近乎要求的語氣,讓我克制不住的抬眼看著他。

他伸手拉住我,直直往別處少人的地方走去,看著他的挺拔背影,敢情他現在是要找我談判嗎?

在某動騎樓底下,我與長毛站在那發呆,不,是沉默著。

他看著我無語,我盯著他思考,各懷心事的兩人卻在等下就要交換意見?

靜萱:「你還要說什麼嗎?」

我問的很小心翼翼,長毛看我的眼神令我感覺不是很自在,很炙熱的眼神,好像隨時都會擈過來。

他搖搖頭,我又沉默了,他已經沒有話要說了,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正想移動我寸步難行的腳的時候,他打破沒有話要說的謊言,出口攔阻我。

翊颺:「不是我還有話要說,我該說的妳也都聽到了」他停下未完的話,意味身沉的看了我一眼。

翊颺:「現在應該是妳要說話、發問的時候」

我睜大了眼,我想我沒有疑問想要問,也沒有什麼話想要說。

他啞著嗓子,邊說著話邊盯著我,害怕我在下一秒又溜的不見人影。

禹辰:「靜萱」我抬起頭,不明瞭為何長毛的聲音可以便的如此活潑,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他也一臉納悶,視線越過我,射向我後方的來人。

我轉過身,原來是禹辰,他手上拎著我那一袋書,心渝沒有跟著他來。

禹辰:「在咖啡廳看妳上演摔杯記,而妳忘記把雜誌帶走了,我是奉命拿來給妳的」

他也還真會繞,順便走走就知道我在這,收下他遞給我的袋子,我無法忽略他臉上那欠揍的笑容。

靜萱:「你再笑我就打你,順便叫心渝休了你」禹辰:「妳現在在談判唷?這麼辛苦」

哀怨完,他依舊欠揍的要命,我作勢往前撲去,他卻突然制止我。

禹辰:「欸,要打架有的是機會,妳已經忘記妳後面那個人了」尷尬了一下,我是真的忘記長毛還在我後方。

禹辰甩甩手,說在附近等我一起回去,在丟下一句著我談判成功的狗屎話,就溜走了。

清場完畢,我僵硬轉過身繼續面對長毛,他的眉頭糾結成好幾層,臉色可說是極度灰敗。

他炙熱的眼神已復而不見,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澆熄。

翊颺:「我終於了解為什麼妳都不說話了」

我疑惑的擰起眉,這句話沒頭沒腦的就這樣蹦出來,我實在是不了解是什麼意思。

翊颺:「原來妳還……」他看起來似乎有點憂鬱,甚至可以說是哀傷,我往前一步想要碰觸他。

翊颺:「不要碰我!」靜萱:「……」他突然低吼,我嚇的退開一步,無視我受傷的神色,他旋風似的捲走了。

他走的很倉惶,似乎他再不走,就會崩潰。

如同兩年多前,他跟我互相坦承的那一天,像是看破了一切,不再有任何的眷戀……

我站在原地,雙腳像是被根深抵固一樣,動彈不得。

盯著長毛離去的方向,我腦袋又更加的混亂,甚至開始感覺頭部在劇烈疼痛。

過度的不適疼痛,讓我瞇眼起,忍住胸口翻騰想吐的慾望,我幾乎是搖搖欲墜的靠在電線杆上。

禹辰靠近我,在離我三步的距離後停下腳步,觀測我的狀況。

頭疼的快要爆炸,我感覺眼前一片灰暗,蹲下身子,我靠在路邊開始乾嘔。

只是腹內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吐,唯有一些酸水,刺激著喉頭,禹辰一個箭步,扶起已經沒力的我。

豆大般的淚珠已經從我眼匡內流出,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哭?

禹辰扶著泣不成聲的我走向街道邊的坐椅,讓我能休息一會。

禹辰:「你們兩個怎麼、怎麼講到一半變成這樣……」禹辰:「說吧,你們到底怎麼談的」

靜萱:「剛剛你離開後,他就變的不太一樣,怎麼說,就好像變成另一個人」

我沒有說謊,剛剛的長毛,在我眼中好像是頭負傷的野獸,需要人去安撫傷勢。

禹辰:「我瞧他長的挺聰明的,怎麼老是誤會我們?」

禹辰:「就是那個男的啊,兩年前誤會我們就算了,到現在依舊執迷不悟」

禹辰:「如果我是妳男朋友,早在剛剛就一把把妳綁架走了,還省得在這裡談判嗎?」

禹辰低嘆了聲,他說我們這樣不值得,總是一再的錯過彼此。

上天注定我們今生依舊有緣,才需要如此的追逐嗎?禹辰的手機響了,到旁邊做大事業去了。

沒多久,換我的也響了,來電的是馨婷。

馨婷:「靜萱,妳有沒有跟長毛在一起?」甫一開口就扯到長毛,我有點不悅,這個時候,別再說到他了。

靜萱:「沒有」我回答的很冷,而那頭的馨婷愣了愣,說聲謝謝後就掛斷了,五秒後,來電的換雪兒。

雪兒:「靜萱靜萱,妳有跟阿藍在一起嗎?」講起阿藍,我也有點不悅,誰叫他上次知情不報。

靜萱:「沒有」跟上通一樣,我回答的很冷,而雪兒也跟馨婷一樣,呆了會也掛斷了。

就在我思考下一通會是誰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阿藍,這群人是怎樣,一夕之間全部都在找我嗎?

悶悶的按下通話鍵,而阿藍低沉的嗓音詭異的操著慌張的語氣傳了過來。

阿藍:「靜萱,長毛有沒有回去找妳?」靜萱:「沒有」

如同前兩通,我依舊回答的很冷,但這回阿藍似乎沒被我的寒氣凍傷,也沒有想要掛斷電話的念頭。

阿藍:「該死!那他去哪裡了?」我沉默著,從十幾分鐘似乎就只能跟沉默作伴。

為什麼他們不能給我時間喘口氣,我都還沒釐清一些事情,所有問題又接踵而來。

阿藍:「他追著妳出去後,剛剛一個人回來,一副天已經塌下來的模樣」

阿藍:「而且妳也知道他一煩悶就會飆車,我擔心他會騎太快而出車禍」掛段阿藍的電話後,我立即按下長毛的號碼。

電話那頭嘟嘟聲持續很久,沒有人回應,我耐著性子等待,只是都轉到語音信箱了還是沒人接聽。

掛斷,按鍵,我撥出第二通,嘟嘟聲只持續三聲就被喀斷,我瞪著手機,長毛居然掛我電話。

撥出第三通,聽著話筒傳來的聲音,讓我想摔手機……他竟直接關機了。

阿藍又打來了,說是希望我回咖啡廳去一趟。

......

在此刻我突然有種疲憊的感覺,像是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的疲憊,我好想睡一場覺,只要睡了,再醒來,會不會什麼事情都沒有?

跟禹辰緩步走回咖啡廳,阿藍跟心渝坐在一起,心渝跑過來抱住我,直直問我有沒有怎樣?

搖搖頭,我想我再好不過了。

阿藍:「坐吧,我想我們該討論一些事情了」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而也剛好可以釐清我一些事情及感覺,我淡淡的拉開椅子坐下。

禹辰和心渝也跟著坐下,但安靜突然在我們身邊環繞,誰也不願意突然開口打破僵持。

最後,還是阿藍開口突破僵局,問我剛剛跟長毛究竟如何了?

靜萱:「雖然我一直沒說話,但剛開始還好好的,之後他就好像變了」

阿藍:「那是因為什麼問題才變的?」

我看向禹辰,連帶把其他兩人的目光也掃向他,他咳了聲,緩緩道出剛剛他所講的。

阿藍聽完後的反應,是詭異的笑了出來,瞧他嘴角上揚的弧度,笑的可開心的。

阿藍:「旺費他聰明一世,遇上愛情竟是糊塗蟲一隻」

他邊笑邊搖頭,手還撫著額頭,像是禹辰變成他的上司,大聲嚷著他明天可以開始休假,那種高興之餘又難以相信的樣子。

阿藍:「但是」他又突然正了正臉色,變臉速度快的令我昨舌。

阿藍:「靜萱,妳相信長毛已經不只是喜歡妳,而是愛上妳了嗎?」

阿藍:「兩年多前,他很懊悔,懊悔他始終沒有跟妳坦承,而你們之間的鴻溝也越裂越大」

阿藍:「靜萱,聰慧善良如妳,如果妳能體諒他的苦心,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設想,不要對他的不告而別掛記好嗎?」

我點頭,實際上我對於長毛的不告而別,根本沒有記恨到像是需要刻在牆壁上那樣。

店門砰的被撞開,門上掛著的風鈴叮叮噹噹的劇烈演奏交響曲。

阿宇狼狽的一身是傷跑了進來,不只手臂,他連臉上也掛了彩,些許擦傷像是迷彩一樣的繪了上去。

阿藍:「你是剛從第三次世界大戰回來嗎?」阿藍淡淡的問著,對於會胋兄弟的一身傷視而不見。

阿宇:「靠!要不是我追著長毛怪跑,也用不著被車撞」

阿宇:「我騎著車去找他,結果在某條路上看見他不要命似的橫衝直撞,時速快到讓我想問他是不是要趕投胎,連我也追不上」

阿宇:「結果我在某個轉角被一輛機車撞到,長毛也就這樣失去蹤影」

我低頭不語,內心慌亂擔心到快要發瘋,心渝靠過來緊抓我的手,要我先鎮定點。

阿宇:「靜萱,妳也受傷嗎?」阿宇:「妳脖子是上那塊OK蹦是怎樣?」

阿宇的手臂被阿藍抓去包紮傷口,痛的大呼小叫之餘,竟有空閒發現我脖子上那塊OK蹦。

靜萱:「沒有啊,被蟲咬到」如此憋腳的謊話,連阿藍都抬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心虛低下頭,而阿宇這混蛋竟趁機撕掉我的OK蹦,之後開始用很三八的聲音演起戲來。

阿宇:「唉呀,我想問妳這究竟是什麼蟲?」

阿宇:「我老婆也被咬過耶,聽說這種蟲啊,咬出來的痕跡還有名字耶,聽說叫草莓」

盯著桌上散發熱氣的卡布奇諾,我在想是不是可以直接倒在阿宇身上,這樣子比叫他閉嘴還來的快許多。

阿藍:「雨神,別吵,靜萱,妳對長毛還有沒有感覺?」還有沒有感覺?

這我哪知道,從一開始,我就處在混亂的情節中,根本沒有空閒釐清些感覺。

阿藍:「那我現在問妳,妳看見長毛的那一刻,是高興還是厭惡?」

靜萱:「當然是高興啊!」阿藍:「這兩年來妳有沒有想過他?」靜萱:「呃,有啊」

隨著阿藍持續的問題,我的聲音也愈發小聲,因為他問的問題漸漸偏向……

阿藍:「最後一個問題,長毛在吻妳,抱妳的時候,妳有沒有抗拒?」靜萱:「有啊」

我回的很快,而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

阿藍:「那妳是激烈抗拒嗎?」

我看見阿藍的眼底,燃燒著一抹希望之火,但卻是微弱的搖擺,好似等等如果我回答是的話,那抹希望之火就會瞬間熄滅。

適時的真相當然不是「是」的回答,當我猶豫很久且紅著臉說出是否的時候,我幾乎要認為阿宇跟阿藍要普天同慶的歡呼了起來。

靜萱:「你們那麼高興幹嘛?」他們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這樣代表我跟長毛還有希望。

我聽的一頭霧水,他們則一臉高興到快要飛上天,我看向心渝跟禹辰,他們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但那令我頭皮發麻的笑容,我無法不去忽略,之後過了兩天,阿藍才打電話給我,說長毛沒有事情。

但是飆的太快,跟阿宇一樣在路上發生些許擦撞,但沒那屎雨神掛彩的那麼嚴重。

阿藍:「靜萱,妳真的要好好思考」靜萱:「思考什麼?」

阿藍:「就是思考啊!不懂的話去問妳朋友,就這樣啦」瞪著另一頭已收線的手機,我只有望機興嘆。

心渝從外頭回來,提了一袋麥當勞給我,然後一屁股坐在我旁邊。

心渝:「快吃!吃完了好辦事」嘴裡叼著一跟薯條,我用眼神問她。

心渝:「就是辦事!」怎麼最近大家都喜歡長話短說,不,我看是簡略說,甚至可達到不想說的地步。

打掉她想一起共享薯條的手,我裝凶狠的問著她跟阿藍究竟在打什麼迷糊仗?

她眨眨眼,漾著我熟悉的裝純真眼神,喃喃說著當然是要處理我跟長毛的事情。

手中的雞塊差點從我手中演出跳傘特技,原來他們是在搞這些東西。

心渝擦了擦手,抹掉些許油漬,站起身面對我,手插在腰部開始對我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心渝:「江靜萱!我說妳這個女人!我跟妳認識快八個年頭了,這是才發現原來妳的聰明都是假的!」

她伸手抓起可樂,仰頭吸了一大口,才繼續連珠砲似的狂轟。

心渝:「妳為什麼要這麼死腦筋!毛先生這麼好一個男人在妳面前,妳還不抓牢,甚至讓他溜走!說!妳該當何罪?」

我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她似乎還沒有完結的跡象,吞了吞口水,我了她在氣頭上,聽不見我說的,還是先別浪費口水。

心渝:「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了,為什麼要逃避?」心渝:「難道給妳自己一次機會,那麼難嗎?」

心渝:「機會不可多得,兩年前你們已經喪失一次機會,兩年後,他肯再給妳一次機會,妳忍心再度推開他?」

心渝講到最後,他已經淚聲俱下,我僵硬著無法言語,腦袋無法消化她這一連串直接破開我內心的言論。

心渝:「我跟禹辰曾經和你們一樣,但我給他和自己一次機會」

心渝:「如果不行,到時候再說,至少,妳去嘗試了,不是嗎?」

心渝:「我很明瞭長毛走的時候,妳有多麼不快樂」心渝:「妳自己捫心自問,妳有真正快樂過嗎?」

心渝:「幸福不是沒有來到,而是被妳活生生扼殺掉」

盯著她猛吸那杯原該屬於我的可樂,我沒有半點惱怒。

腦中不斷迴轉的是我跟長毛曾經共有過的回憶,是那麼鮮明的刻印在我腦海,就像一個個烙印,怎麼樣都抹煞不去。

我的快樂、我的幸福,遺落在兩年前的夏天,現在我必須要做的是……

我唰地站起身,心渝嘴裡含著薯條抬眼看著我,看著我衝回房間。

奔回房間,我搜括著出門時必要的東西,拉拉雜雜的丟進慣背的包包裡。

要踏出房門前,我定住不動,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樣,往衣櫃方向前進。

拉開衣櫃,我盯著掛在我衣櫃許久的黑色外套,這是長毛當年留下的,曾經它伴著我,度過許多寂寞難敖的夜晚。

靜萱:「我們去找你的主人吧」對著外套喃喃說道,我拎著它走出房門。

心渝:「妳要去找長毛?」我應了聲,套上鞋子,拎著包包打算去找遺失那一部分。

心渝:「妳下樓後往左轉,有司機等妳」抱持著疑問,我乖乖下了樓,往左轉。

阿宇:「靜萱!快!上車!」

我睜大眼,阿宇坐在他車上對著我喊叫,語氣急促倒活像後頭有野獸在追趕。

才剛跨上阿宇的車,他催緊油門,車身像砲彈一樣的飛了出去。

坐慣長毛的快車,阿宇的時速我很能適應,只是他這麼趕是怎樣?而且他怎麼會在這?

阿宇:「我們只能幫妳幫到這了」

阿宇:「長毛那傢伙的心結只有妳能解開,他太死腦筋了,也沒問妳就直接下定論」

坐在後頭,我了解這一切又是他們這掛好友的計劃,連心渝都參予其中。

阿宇:「妳朋友很不錯」我知道他在誇心渝,從阿宇口中很難得聽到他誇讚女生,當然,他老婆除外。

阿宇:「她很希望妳能得到幸福,畢竟她也跟我們一樣,看妳跟長毛一路這樣走來,真的是很不捨」

阿宇:「靜萱,能有一個愛妳的人,是很難可貴的」

阿宇:「妳跟長毛的幸福,各鎖在彼此之中,就等你們自己去開啟」

這些話,我知道他們憋了很久,這會才有餘地解放。

畢竟當初那個我,是如何的忠言逆耳,甚至逃避有關於長毛的一切。

阿宇騎的很快,就算長毛家距離我家有一段不算短的車程距離,但在他不怕警察臨檢的時速下,還是很快的把我送達。

阿宇:「如果我們說要約他出來,他一定不肯,他很倔,就算是拿把刀架著他,他也不會乖乖出來的」

我點頭,才剛要按門鈴,阿宇又說話了。

阿宇:「靜萱,那天在咖啡廳一別後,我跟阿藍遇見佩琪了」阿宇:「也跟她說了你們現在的情況」

阿宇:「她蠻訝異最後你們竟是走上這條路」我靜待著,阿宇支支吾吾的還要說。

阿宇:「她說,希望妳別再介意她」阿宇:「愛情不是強求,不是她愛長毛,長毛就要愛她」

阿宇:「而愛情的世界哩,總會有傷害,妳懂嗎?」

二度點了點頭,阿宇下車給了我一個鼓勵性的擁抱,就先走了。

盯著長毛家的門鈴,我正要按下之時,涵姐突然打開大門探頭出來,看到我先是高興的尖叫,而後直接把我拉進門。

涵姐:「老天!真高興看見妳!剛剛就聽到門外有聲音,原來是妳」張望了四周,我沒有看見長毛老爹跟他老媽。

涵姐:「我爸媽去旅遊了,這段期間不在家」

涵姐:「而翊颺前幾天出車禍,我老媽緊急摳我回來照顧他」還來不及反應,我就被涵姐拉上樓,直奔長毛門口。

涵姐:「靜萱!幫我照顧那個混小子一下,我現在有要緊事情要出去」涵久旋風似的捲走了,看樣子真的是蠻緊急的。

不過會不會也太剛好了點?讓我不禁猜測會不會又是他們的計劃,不過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長毛還沒起床?

禮貌性的敲了敲門,沒人回應,我只好自坐主張的開啟他的房門,果不其然,他還在睡覺。

床邊的小桌子上,散落了兩瓶開封了但沒喝的啤酒,有一瓶未開封的甚至滾落到地板上。

往前一步,險些被地上的玻璃瓶絆倒,低頭一看,差點沒昏倒,居然是喝的精光的伏特加。

突然有股衝動想要拾起瓶子往他頭上敲。

放下包包,我機械似的在他房間開始收拾,把啤酒倒掉、伏特加扔掉,我連他的煙盒一併送到垃圾桶。

把小桶跟玻璃杯拿去樓下清哩,我再走回他房間時,他已經逐漸轉醒。

唔語了一聲,他坐起身,這時我才發現他沒穿衣服,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居然又倒頭回去閉上眼睛夢周公。

翊颺:「我一定還在作夢,不然怎麼看見靜萱在這」

聽見他孩子氣的語氣,我笑出聲,而他彷彿被震了一下似的又驚醒。

翊颺:「妳!怎麼會在這裡?」我依舊掛著微笑,答非所問的問他是否要喝水或喝茶。

他愣了一會,用力的搖搖頭,我見他需要時間來清醒,想下樓想為他倒一杯水。

翊颺:「等等!妳還沒回答我妳怎麼會在這裡?」靜萱:「涵姐托我來照顧你」

我可沒說謊,涵姐再出門前是真的屬付我要照顧長毛。

他鈀了鈀頭髮,在小桌子上東翻西找,甚至低下頭去看地板。

我明白他是在找煙,只是我不會傻的把煙盒從垃圾桶裡撈出來還給他。

翊颺:「我的煙呢?」靜萱:「丟了」他瞪大眼,雙手緊握,大有想要衝上來揮我一拳的感覺。

翊颺:「為什麼妳會在這哩!我已經不去干擾妳的生活了啊!」翊颺:「我已經對妳死心了!」

翊颺:「所以妳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再出現在妳面前!」

他越講越大聲,甚至是用吼的,雙手愈加緊握,我看見他雙肩在抖動,像是極力隱忍著痛苦。

低嘆了聲,原來我傷他很重,總在無意間,不用任何武器,只消我一句話,或是一個動作,他就被傷的體無完膚。

拿了件襯衫在手上,我靠近他,儘管他大吼不要靠近他或不要碰他諸如此類的話語,我決心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是不會離開的。

靜萱:「穿上吧,不然會著涼的」他雖詭異,還是乖乖穿上,但釦子卻扣的七零八落的。

翊颺:「妳回去吧,我沒事的」長毛別過頭,不願多看我一眼,盯著他臉上那些殺傷,我想起那天他所說的。

靜萱:「你沒有話要說了,現在開是我發問、講話的時間,所以你先安靜」

他轉過頭,眼底閃過一絲期待,但隨即又被壓了下來。

翊颺:「我是無話可說,相信妳應該也沒有人任何疑問才是」靜萱:「有!我有!你那天說還怎樣?」

靜萱:「你是想說我還有男朋友是嗎?」翊颺:「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妳到底要說什麼!」

我感覺信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減退,他強硬諷刺的言語快要把我的眼淚逼出。

我知道這是我造成的,但他現在這樣怒起隨時都會爆發強硬狀態,漸漸打退我的信心。

靜萱:「我沒有男朋友!我喜歡的是你!」靜萱:「但你根本沒問過我!就擅自認為一切!這樣對我公平嗎!」

朝他吼出聲,淚水有瞬間滑落,長毛愣了一會,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

心灰了,即使我跟他說了我沒有男朋友,說了我喜歡他,他依舊無動於衷。

拎起包包,我準備離開,既然他已經對我沒有眷戀,我何必再增加他的煩惱?

打開他的房門,他卻突然撲了過來,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他握的好緊,像是一輩子都鬆不開手。

翊颺:「妳剛剛說什麼?」靜萱:「什麼?」翊颺:「我說妳剛剛對我說了什麼?」

靜萱:「我說我沒有男朋友!」靜萱:「我喜歡的人,是你!」長毛沉默著,跟剛剛一樣毫無反應。

掙脫他的手,我已經不想再待在這了。

才轉過身,長毛的氣息夾帶酒味突然從我身後排山倒海而來,他從我被後將我圈住。

翊颺:「我聽到了,妳說喜歡我」眨眨眼,淚水卻無法倒退回去,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翊颺:「別哭,妳知道我最不想看見妳掉淚」他的頭無力的靠在我的頸項邊,深深嘆了口氣。

翊颺:「睽違了兩年的幸福,我現在可以從妳手中領取嗎?」

我點點頭,曾經我們錯過了彼此,錯失該有的幸福。

如今幸福重回到來,我展開笑顏,轉身埋入他懷裡,緊緊的抱住,屬於我、屬於你、屬於在那個夏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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