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熟悉的陌生人
時間無情腐蝕的很快，轉眼間已經度過將近兩年的日子了，月曆撕了又撕，這會兒，牆壁上新添的又是新的月歷了。
自從長毛從軍了之後，長毛的位置由阿藍來代替，替代著個詞，是心渝說的。
心渝：「藍先生跟毛先生，我比較喜歡藍先生」
心渝：「所以靜宣，妳跟藍先生在一起吧」
當心渝如此天真的告訴我她的想法時，我只有努力翻著白眼，拜託，是我去跟他們在一起耶。
怕她轟我不選阿藍，我無法告訴心渝，長毛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
不想沉浸在沒有長毛的陰霾之中，我開始像小樹芽一樣，向外發展。
不管是心渝的聯誼大會，或是聊天室的好友聚會，我來者不拒，全必接收。
同學們說我變了，不再是一塊冰塊；朋友們說我變了，不再總是拒絕，我只是笑笑，不願多做解釋。
我的改變，最樂的莫過於是心渝，她說她總算能帶我這冰塊去聯誼了。
心渝帶著我到處去聯一的原因，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想把毛先生從我心中趕走。
只是一個已經根深柢固的樹根，能說拔就拔嗎？
阿藍：「如果妳要拔，一定拔的起」阿藍喝了一口Latte後這樣對我說。
阿藍：「不是不能拔，是妳不想拔」與阿藍坐在咖啡廳哩，我把心中疑惑告訴他，而他說他只能這樣跟我解釋。
阿藍是個不可多得的朋友，他會靜靜的聽完你的所有不快樂與煩悶，再很理性的告訴你該怎麼辦。
這也是我為何會與阿藍坐在這的原因，低頭攪拌了一下我的Cappuccino，我思考阿藍話裡的可行性。
阿藍：「就讓長毛怪一直根深柢固著好就好了」聽見長毛這兩個字，我的臉冷了下來。
因為這兩個字，現在是我的禁忌，就算是阿藍，也不可以提起長毛。
阿藍什麼都好，人品好、性情好、習慣好，就連長相也很好，就單單就是有個缺點足以毀滅一切。
神經粗！沒錯！阿藍的感應神經很粗，粗到像電線杆，沒發覺我的壞臉色，阿藍依舊神態自弱的喝著他的Latte。
不想等阿藍的電線乾神經恢復為一般粗細，轉頭看相窗外，凝視外頭來來往往的路人。
人行道上的行人逐一被我假設之後的情景，正當我玩的不亦樂乎之時，我看見有個人，直直往我這邊看來。
距離有點遠，所以影像很模糊，而即將西下的太陽光讓我瞇起眼，瞧不清站在遠處的是何人。
看不清那名陌生人長的圓是扁，但我肯定他是個男的，身高夠高，身材也不似女生那樣嬌小纖細。
我持續瞇著眼觀察，而那個人也好像一直往這邊看，就這樣隔空對看了很久，直到阿藍的神經恢復為一般粗細。
阿藍：「靜萱，妳在看什麼？」
靜萱：「我在看那個人，那個啦，大樓底下那個，有點遠看不清楚，但是他一直看我們耶」
阿藍：「那麼遠看不清楚還能知道那個人在看我們喔」就在我想抱怨的時候，他的手機也正巧發出悅耳的音樂。
阿藍：「喂？嗯……我是，你回來了？」阿藍：「沒有啦，哪有不歡迎！」
阿藍：「呃，我沒有做壞事喔，喂喂……」我盯著阿藍，好奇誰打電話給他。
他支支吾吾的只含糊說了句是某個很久沒聯繫的朋友來電，雖然不是很相信，但我勉強接受這個答案。
轉頭望向窗外，剛剛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一個陌生人，卻讓我有熟悉的感覺，因那個人而產生的陌生名失落感在心頭盪漾著。
後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心渝，而她給了我一個很瘋狂的答案。
心渝：「唉唷，那個人搞不好是長毛喔，他退伍回來了，結果他看見妳跟藍先生出去喝咖啡、聊是非」
心渝：「怒氣爆發的直瞪著你們，然後打電話給藍先生說不要靠近妳，之後他就可以嘿嘿嘿……」
賞了一個爆栗給她，在她還未抗議之前，我先放話。
靜萱：「長毛哪有那麼快回來」
靜萱：「而且就算我跟阿藍出去見面好了，他怎還會記得我長什麼樣子啊，都過那麼久了」
心渝：「可是他已經去了一年多了，甚至已經兩年了，是妳在忽視時間的流逝，而且他怎麼可能認不出是妳」
心渝揉著頭，小小聲的對我抱怨。
靜萱：「妳說什麼？」她說的很小聲，沒聽見她說什麼。
心渝：「沒有啦，我說妳說的都對」
靜萱：「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啊，我們那麼久沒見了」
是啊，那麼久沒見了，兩年多來，長毛始終沒有跟我連絡，或許他已經遺忘我了……
阿藍說最近有個聚會，問我是否要去，講好聽點是有詢問我，實際上是硬要我去……
阿藍：「靜萱啊，最近有場聚會要辦，因為大家之前都很忙，都沒出來聚聚，妳來不來？」
靜萱：「嗯……大家也有段時間沒好好聚聚了」阿藍：「那妳一定要來喔，不可以不到」
阿藍：「這星期天，在板橋的好樂迪，下午兩點集合喔」我還來不及提出抗議，阿藍就喀地掛掉電話。
我瞪著手機，想把它瞪出一個洞來，瞪了許久，發現這樣也徒勞無功，我回撥阿藍的手機，只是後來我真的氣到想摔濫手機。
「您撥的號碼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嘟生後開始留言，如不留言請掛斷……」掛斷咧！我氣到青筋都快冒出來了。
繼續瞪著手機，實在是想不透阿藍怎麼會如此霸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時常這樣子聚會到底有什麼意義？
茫然的持續想著，我幾乎沒有融入整個團體，像是特立獨行一樣，就自己一人在角落沉思。
長毛走了之後，原本不准我喝酒的人不在了，現在我喝多少杯都不會有人介意，因為我通常都是喝最少的那一個。
拿著杯子，我瞄件阿藍直盯著我，臉上的表情，嗯，怎麼說，很緊張，很手足無措的那種感覺，活像一個小孩做錯了事情。
其實，今天這場聚會，我老早究在懷疑原因了，只是沒有問出口。
不論阿藍，或是阿宇亦或是其他人，全都一副心事重重的看著我。
靜萱：「你們，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
他抬起頭，臉上的表情難已形容，不像是看到恐龍般驚慌，反倒是一種很怕錯過什麼東西一樣。
阿宇：「我們哪有事情啊！想太多了，哈哈哈！」分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此言一出，得到我跟阿藍的白眼。
今天這場聚會，不只我，大家都很心不在焉。
原因我不知道，而他們也都守口如瓶，洩漏一點風聲就會要了他們的命一樣。
手機傳來簡訊，打開一看，我家的大小姐竟然生病了，要我回去照顧她。
看她這封簡訊打的很可憐，而我也想走人，便跟阿藍說有事要先走了。
他眉頭皺了一會，低頭看看手錶，詭異的嘆了口氣之後，才說要我回家小心點。
跟眾人揮別之後，我迅速離開包廂，準備回家照顧那個可憐的小女人，疾步走在走道上，卻在轉角處閃避不及而撞到一個男生。
翊颺：「！！！」心裡擔憂著心渝的病情，低頭匆忙說了聲抱歉，我背著背包快步離開好樂迪。
正準備要買火車票的同時，禹辰打了通電話來，說他已經十萬火急的衝去我們家了，要我繼續好好玩。
瞪著手機，我想我永遠無法理解那對情侶的思考模式。
禹辰跟心渝這對歡喜冤家，成天打鬧吵架是小事，冷戰喊分手是大事。
只是最後又恢復甜蜜蜜的熱戀情景，永遠讓人摸不著頭緒。
坐在火車站大廳附設的椅子上，忽然經建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轉頭一看，原來是涵姐。
涵姐：「嘿！靜萱，好久不見耶！好想妳喔！」說罷，便突然撲上來抱著我不放。
涵姐就是這麼豪爽的一個女生，而她的性格，我想我是學不來的。
靜萱：「涵姐，妳怎麼在這裡？」涵姐：「想說太久沒回去啦，就回來看看」
涵姐：「妳呢？怎麼會在這？」
我只好悶悶說出心於急著摳我回去，卻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導致我現在坐在這喝西北風的始末。
涵姐：「那跟我一起回家吧！我老媽看見妳應該很高興」
呃，跟著涵姐回家我是很願意啦，只是看見她好媽，我想我會害怕。
沒有為什麼，因為涵姐是長毛的姊姊，而她老媽也就是長毛的老媽。
兩年多前幫長毛演了一場「我帶了女朋友回來」的假戲碼，讓我認識了長毛他老姐，也讓他媽媽對我印象很深刻。
涵姐：「翊颺那個王八，竟然拐妳來騙我老媽」涵姐：「不過都過那麼久了，就別介意了，嗯？」
涵姐的話一向讓人無法拒絕，而禹辰應該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我也就跟著涵姐回到長毛家去。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