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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2-14 01:21:08| 人氣13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川流不息I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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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總是讓人搞不清楚它們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就連那是不是真的是愛,都經常難叫人懂。

珅廣也不例外。他無法分辨自己是因為李雅惠的聲音才愛上她?還是因為她那讓人想起沁芬的神韻?他確定那愛意並不是在她走近的瞬間發生,比較可能是在她大口地喝下那杯酒的時候吧。他是真的愛上了李雅惠嗎?只因為那種熟悉地大口喝酒的感覺?還是他只是想要用愛情再度降臨來掩飾那在慌亂之中悄然到來的中年危機?珅廣沒有答案。

他只知道當他被透過窗邊白紗簾照進來的溫熱陽光喚醒,白色的棉質枕頭套讓他知道這不是熟悉的臥房。「你醒了,你昨晚睡得好沉喔。」珅廣看著眼前這張還不太熟悉的臉,一邊試著回想昨晚的經過。他只記得跟著李雅惠爬了四層樓梯上了她的公寓,接下來就全沒印象了。他瞄見身上的襯衫和休閒褲,知道昨晚就這樣上了床,心裡突然感到莫名的欣喜。不是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對不起幼琪,珅廣理性的思緒,希望在把一切都弄清楚了之後才開始行動,至少知道自己要什麼吧,他想。

可惜愛情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迎面貼上來的雙唇先是輕柔地碰觸他的唇,就在他以為這不過是個禮貌性早安晨吻,就在他猜想李雅惠的雙唇會就這樣往後退去,愛情讓李雅惠的唇猛力的推擠過來。珅廣的意志和思緒也都被愛情的魔力推得老遠,意料之外的舉動讓他只能本能地回應,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兩人激情四起,唇齒間溫柔交纏許久之後的事。珅廣試著想要靈肉分離地思考幾秒鐘前發生的事,李雅惠的聲音傳來:「我昨晚就好想吻你。」珅廣給了她一個微笑,用一種情人之間特有的方式啄了她的左臉頰。在他的思緒還來不及釐清他們的情人關係之前,珅廣的心已經用老情人的方式,回應眼前這個不知道有哪裡和沁芬神似的女人。

早晨的愛情來得和晨光一樣短暫,緊跟上的現實把兩人拉回日常生活瑣事。珅廣出了李雅惠家門,心裡盤算著要用什麼藉口跟幼琪開脫昨晚的事。幼琪從來不是個多疑的女人,雖然過去珅廣並沒有這樣欺騙過她。珅廣回到家的時候,幼琪正和平常一樣地吃她的早餐,看著雙眼無神的珅廣,幼琪只是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又在公司加班啦,可憐的寶貝,昨晚又沒睡好對不對,快去好好睡一下吧。」幼琪的諒解和體貼是加深了他的罪惡感,但卻沒能阻攔他往愛情奔去。或許那只是他好不容易到中年才又發現的,自以為的愛情,不過那並不重要。表象總是比實際要來得更吸引人,愛情也不例外。

星期天的晚上,珅廣卻假借「趕公事」的名義,再度回到李雅惠位在永康街的公寓。兩個人共倚在陽台上喝紅酒的這幅畫面,和酒裡迸發出來的超甜美黑色莓果和梅子香氣一樣甜蜜。這瓶L.de Vallouit 的89年Cote-Rotie “Les Roziers” 喝起來意外的單薄水嫩口感,對正享受「前中年」青春甜蜜感覺的珅廣來說,薄薄嫩嫩的恰到好處。喝起來只覺得像是果汁加上一點點單寧陪襯的這支酒,正說明了珅廣對這段感情的期待。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富含單寧的醇厚口感來刺激味蕾,就算只是像這樣輕柔水嫩的汁液,也能為口腔和心靈帶來無比的喜悅。

這些在珅廣的口腔裡跟著四處橫流的水嫩汁液,不但灌溉了他心中對李雅惠的愛苗,連埋藏已久的孩子氣,都跟著這些青春的液體一起鮮活復甦起來。

待續

台長: nail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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