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點半,我離開東區的咖啡館,好久不見的朋友,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
L繞了一大圈,結果跟當年的初戀情人步入禮堂。
D從新聞工作跳到銀行界,跌破眾人眼鏡,卻也做的有聲有色。
G畢業的時候,頂下了一家漫畫店,今年底,第三家漫畫店又將開幕。
C決定奉子成婚,即便新郎不是心中理想的伴侶。
總是這樣,現實生活比小說更不可思議。
我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聊著大家的近況,啃食著滿桌的小吃,伴著不時發出的驚嘆,恨不得立即有一張名單可以對照,免得遺漏了誰。
“哇…這麼晚了,趕快回去吧,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經意的瞄到手錶,我不捨的說著,不捨的是朋友明天得惺忪著紅眼上班,不捨也是這一道分離,明日又隔天涯。
下一場約會是早上九點半,算算時間,決定往24小時的書店走。
書店,從來不應該和繁華的夜生活畫上關聯,讀書和夜晚,都應該是一人的私密片段,正因為如此,這座書店,成了台北夜裡的一種傳奇。
並非週末夜晚,書店裡的人不如想像的多,走了幾個書櫃,新出版的書已經多的抱不下,心裡想找個購物籃或是購物袋,一抬頭,卻一眼望見到那本看了兩百次的散文集。
拿下書,讀了起來。
一直喜歡重複的閱讀一本書,就像和老朋友談心,記憶裡的每一個句子,每一個字詞,每一個段落,都能無誤的出現在正確的地方,熟悉而溫柔。但在相同的字句之間,因為自己的生活經歷,而讓感動變得不同了。
六點,國父紀念館的台階上,捧著熱騰騰的早餐,看著熱鬧卻不喧嘩的廣場。
第一個背著書包的中學生,從眼前走過,第二個,第三個……。曾經,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一手提著溫熱的早餐,一手拿著昨夜貪睡而沒背完的英文單字,匆忙的從面前走過,用40%的思緒,準備著等會兒的考試,60%準備著不太確定的將來。
記不記得,你出國的前一夜,我們還一起去泡過溫泉。
下午三點,坐在往溫泉山的車上,開車的朋友問我。
可不是嗎?剛認識他的時候,週五的夜裡,我們總是驅車往城市的高處探險,其實溫泉地並不隱密,反而通常是擁擠而吵鬧的,我們卻樂此不疲,笑著說,這是一種心靈和肉體的朝拜。
硫磺味和一種肉體汗水的氣息,從來不是讓人愉快的味道,但活在記憶裡,卻是清挹芬芳。
山下到山上,過去到現在,車窗外的景色,歷經無數次的變換,車裡的人,也從當年的青澀蒼白,到滿佈刻痕,不再輕易流淚了。但是我偷偷的想留住這一刻,就這一刻,緊緊的關上車窗車門,留住一點點,記憶裡的氣味。
讓那些年少的記憶,在細心呵護中重生,我們就得到了青春永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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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這些是在台灣隨手寫下的片段,因為不完全,也沒什麼意義,算是Kenneth討厭的美詞佳句堆積物(Ken:如果算美詞佳句的話。),所以一直猶豫該不該貼,不過最近生活沒什麼新題材好寫,所以請大家加減看一看囉。
謝謝大家。
(Ken:你還真是偷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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