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下著細雨的早晨。
一切就發生在一個下著細雨的早晨。
「最近,似乎一直都在下雨呢。」 一名青年倚著窗口對著窗外喃喃自語。
「別說是下雨了,最近真是怪事一堆,前些日子不是還晃了好一陣子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咧。」旁邊突然一個聲音冒出,埋怨著發生的怪現象。
「小柳,你怎麼每次出現都沒聲音?」似乎是被嚇到了,青年不滿的皺眉問到。
「拜託,你哪一個人出現有聲音?你這發呆大王。」被喚名為小柳的少年沒好氣的說到。
「嗯?是嗎?哈哈~」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青年只好乾笑兩聲帶過。只是在這兩聲笑完之後青年似乎又要進入發呆狀態,看來這青年的發呆功力已經到達某種境界了。
小柳看著又發起呆的青年不禁感到無奈,這傢伙真不曉得是怎麼搞的,整天除了工作外不是看書就是發呆,別說不知道他在發啥呆了,連他一天到晚捧著的書都不知道有沒有讀近腦子裡,反應跟個傻子一樣。想到這小柳不禁嘆了口氣。
「喂!別呆了啦,該工作了啦!」小柳皺著眉頭大力拍了青年一下。搞什麼啊,要不是他是前輩早敲他頭了。
「啊!喔喔!工作工作。」回神後青年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傻笑。
工作,其實也只是簡單的歸書作業罷了。是的,小柳跟青年工作的地方正是圖書館,一間很大的圖書館。大到有人說就算花上十輩子也看不完所有的書,大到不少人曾在裡面迷路,大到在裡面工作的人有數百位。
今天,也跟平常一樣,青年默默的做著沉悶的作業,青年負責的區域很大,但是卻很少人會來借閱,因為大多數是冷門的外文書或是無聊的年鑑。偌大的空間裡只有青年歸書的聲響,扣!扣!的迴響著。也許一般人會覺得有些恐怖,但青年卻很享受這種只有他一人被書包圍的感覺,不管是深夜或是白天。沒錯!是深夜,其實青年在外面並沒有住所,他偷偷住在圖書館裡面,閉館之後的圖書館就成為他一個人的王國,只有書和他的王國。
打從他第一次踏入圖書館的瞬間。他就知道,這裡是他的天堂,他的夢想,他的一切。所以他什麼也不管的就進圖書館工作,一直做到現在也有5年了。
5年了,青年跟其他工作人員卻一點都不熟,除了像小柳這樣新來的,會因為無聊或是好奇而多少跟他聊天,不過通常過一陣子就會像其他人一樣忽略他的存在。老實說,有誰能跟一個聊天聊到發呆的人深交呢?不過青年根本不在意人這種東西,只要有書就好了,只要有書就夠了。在這書的世界中盡情的閱讀才是最大的幸福。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突然,一陣巨響打破了寧靜。
一開始,青年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尖叫聲和木頭受擠壓所發出的噪音充斥著一切。一個站不穩跌坐在地上,這時他懂了。
地震!!!是地震!!!!
一回頭。整櫃的書轟然往自己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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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是地震!大地震!書倒下來了!圖書館會毀掉啊!趕快去把裡面的書救出來啊!那些重要的書!醒來的青年第一件事果然還是想到書。
「有趣的傢伙,你都不想你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嗎?」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個細小的聲音。
「誰?誰在說話?我怎麼了嗎?」青年正想這麼回話,卻注意到他根本無法開口,眼睛睜開了卻麼也看不到,全身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唯一知道的是,地板是濕濕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你快死了。」細小的聲音說到。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快死了?我不能死啊!我還有很多書沒看!還有很多事沒做!我不能死!青年想大叫,但用盡全力卻只吐出這幾個字。
「我們也不想死,幫我們吧。」
「幫……」怎麼幫?我都快死了。
「讓我們吃掉你。」在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可以感覺那細小的聲音正不斷的接近。
「!!!!」不要過來!就算青年想大吼也做不到,在逐漸消逝的意識中,最後的記憶是越來越近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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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幾乎毀了這整個城市,到處都可以聽到人的哭喊,空氣中充滿著焚燒的味道。逃過一刧的人不停的呼喊著親人的名字,而傷者斷斷續續哀嚎呼救著,整個城市被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殘留著驚恐,大家對著10分鐘前還是一座美麗城市而現在是不停在冒煙的廢區發愣,沒人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沒人注意到,有個小小的身影,自己扒開瓦礫爬了出來。看著陽光,在那張灰撲撲的臉上眼睛雖然無神,卻露出了個燦爛的微笑。
他是策。是個從地震中,從瓦礫中,從書中,誕生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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