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謙而吉
如果說人生的一切,以《易經》的觀點來看,只有「吉、吝、凶、悔」這四個角度;卜卦的結果,只有「吉、吝、凶、悔」四個字,不會再出現第五個字的話,那麼「吉、吝、凶、悔」的圓形循環圖示(詳見前文2003-01-05『吉與凶的遊戲(三)吉、凶、悔、吝之外』),筆者或許可以另外套用在數學「直角座標系」理論上(註一),分別屬於第一(吉)、二(吝)、三(凶)、四(悔)象限。吉者,正正(┼,┼)之象;凶者,負負(─,─)之象;「吝、悔」因好壞參半,所以分別為負正(─,┼)與正負(┼,─)之象。至於x,y軸則分別代表所要占問主題的兩個自己最在意的主要代表因素。
以婚姻預測而言,占卜的主要考慮因素可能有愛情與麵包,所以或許可以表示如下:
橫軸:愛情,縱軸:麵包。正向代表好(肯定),負向代表壞(否定),因此,第一(吉)象限,正正(┼,┼)之象即是:(有愛,有麵包);第二(吝)象限,負正(─,┼)之象:(不愛,有麵包),代表婚後生活雖不虞匱乏,但卻不免心生憾惜;第三(凶)象限,負負(─,─)之象:(不愛,又沒麵包),是婚姻最沒有保障的卦象;第四(悔)象限,正負(┼,─)之象:(有愛,沒麵包),代表愛過,在面對實際生活才知後悔。同一象限,尚因距離原點O(0,0)遠近而有程度不同之別。
以上還可套用在考試、求職、求財等事件上,與前文所述「吉、吝、凶、悔」的圓形循環圖示比較起來,四象限的說法,似乎是靜止不動的,其實不然,因為「吉、吝、凶、悔」之外,尚需靠「持謙而吉」的修為,才具有轉化的力量,才不會靜止不動,而這「持謙而吉」就是本文標題所指「第五象限」的主要意義。
何謂「占卜第五象限」?筆者所稱「第五象限」並非專指「第五度空間」而言,兩者意義有所不同。「占卜第五象限」且定義為:「除『吉、吝、凶、悔』四象限外,任何座標皆可稱之。」雖說「吉、吝、凶、悔」屬於二度空間之「平面座標系」,「占卜第五象限」礙於定義,在解釋說明的圖示上即不能再以二度空間視之,主要需以三度空間的概念來說明。然而,實際上占卜的特性卻又是以論斷「第四空間」(時間)的驗證為主的,且不限於只討論第四度空間。對於這個世界,我們知道有長、寬、高三度空間,如加上時間,則是四度空間。所以有人認為時間其實是第四度空間,科幻小說因此就有許多以第四度空間不可思議世界所發生的事物為題材。如果真有第四度空間存在,那麼是否有第五度空間,甚至有更高空間的存在?以占卜預測的角度觀之,因為有時是屬於精神信仰層面的解釋,因此其實是超越時空概念的。
或許有人會問:占卜第五象限有何區別實益?筆者以為,除了仍強調占卜可以運用在許多地方、占卜必須「持謙而吉」的修為外,第五象限的主要功用還可用在前面四象限所難以解釋的地方,好比說「易為君子謀,不為小人謀」(註二),否定盜賊先占易而後行竊等行徑,以及一些足以撼動「占筮以決疑」的事件。在《左傳》的筮例中,大部分都以占卜的結果來論斷吉凶,且深信不疑,但在昭公十二年卻記錄了一則雖經占筮,但卻被解卦者以《易經》只能用來占問符合道德的事,不能用來占問壞事而推翻了原爻辭的占卜結果。
《左傳‧昭公十二年》魯國大夫季平子的費邑宰南蒯想要背叛,投降齊國,事先占得《坤》之《比》卦,五爻動,《坤》卦六五爻的爻辭:「黃裳,元吉」(筮法,從坤卦本卦所變之六五爻的爻辭來論斷吉凶)。南蒯引用「黃裳,元吉」,認為這是大吉之象,因此就叫易學專家子服惠伯來解卦,但是子服惠伯卻不以為然。他說從學易的經驗中領悟到,《易》書只能用來占問符合道德的事,不能用來占問壞事,也就是說占「忠」、「信」之事可以,用來占問背叛的壞事是不會靈驗的,就算是得到吉卦也會變凶卦,必敗。子服惠伯認為只有具有德行之人,才有資格占筮,南蒯不聽勸告,後來果然失敗。
註一:第一象限:{(x,y)│x >0,y >0,x,y 屬於R};第二象限:{(x,y)│x <0,y >0,x,y 屬於R};第三象限:{(x,y)│x <0,y <0,x,y 屬於R};第四象限:{(x,y)│x <0,y <0,x,y 屬於R}。
註二:語出張載《正蒙》大易篇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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