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是什麼? 一指真正的過去, 二指史家的著作。通常大家所熟知的歷史, 指的是史著而非真正的過去。
英國後現代史學家詹京斯(K.Jenkins)曾對歷史下了一個定義: 歷史是一種移動的、有問題的論述。表面上, 它是關於世界的一個面向------過去。它是由一群思想現代化的工作者所創造。他們在工作中採用互相可以辨認的方式------在認識論、方法論、意識形態和實際操作上適得其所的方式。而他們的作品, 一旦流傳出來, 便會一連串的被使用和濫用。這些使用和濫用在邏輯上是無窮的, 但在實際上通常與一系列認任何時刻都存在的權力基礎相對應, 並且沿著一種從支配一切到無關緊要的光譜, 建構和散佈各種歷史的意義...[1]
藉此定義來檢測台灣史的著作, 可以發現政治上統獨的意識形態充斥其中。在獨派方面, 最明顯的例子是王育德的《台灣------苦悶的歷史》和史明的《台灣人四百年史》。至於統派方面, 則以王曉波和若干中國學者, 如: 陳孔立, 等人的著作為主。雖然大家說歷史是過去的再現, 但是從我所舉的例子看來, 似乎台灣的過去起碼有兩種(尚有以學術為主的史著)。因此歷史還有可信度嗎? 因為同一個過去竟會出現無窮的論述。
事實上, 他們所表達的東西是所謂的「歷史解釋」, 而非真正的「歷史」。我們無法直接地觀看歷史, 僅能透過史家的著作來了解歷史, 係因歷史的發生僅有一次性, 歷史是無法再現的。因此史家的重要性就突顯出來了, 通常他們宣稱某段歷史是他們最清楚的, 大家如欲了解某段歷史就得靠他們的著作, 且他們可以決定某段歷史就是這樣而不是那樣!
但是真實的歷史真如他們(史家)所說的那樣嗎? 事實上, 只是他們決定它們如此。那為什麼大家依然會相信所謂的歷史? 係因史家在其著作中擺了大量的史料, 而史家的職責就是讓史料發聲。不過這僅是史家之聲, 而非史料之聲。因為史家有權要它發這聲而不是那聲。
回到可信度這問題。史著當然有其可信度, 只是還沒達到真理的程度。當新史料出現就是從寫歷史的時刻, 因此歷史只能說是到目前為止是如此, 將來如何則是為未知的。這是歷史學的特色, 它並沒有數學公式那般的固定, 它是一門流變的學問。
我們只須研讀台灣史著作的前言和結語即可明白作者的意識形態為何...
[註1]Keith Jenkins，歷史的再思考，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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