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一點才出門去,到了公園里,已經是快十二點鐘了。這天是禮拜天,一間明明軒里差不多是滿座。因為是熟客,西崽滿面笑容的迎上來,說:“尹小姐來啦,許少爺早就在那邊等著呢。”
因為來吃西餐,所以許建彰也換了西服,正中午的陽光猛烈,彩色拼花玻璃的長窗,漏進一扇扇五顏六色的光斑,有一塊淡黃色的光斑正照在他的臉上,他不覺微微瞇起眼睛,他額上烏黑的發線筆直,那笑容溫和,叫她心中不由自主覺得溫軟安逸,含笑問:“等了許久了嗎?”他說:“也才剛到一會兒。”
剛上了菜不大一會兒,忽然外面一大陣喧嘩聲嚷進來,餐廳里本來有俄國樂隊在那里演奏,那喧嘩聲連音樂聲都打亂了,有人在大聲的說著什么,還有人在連聲發問,許多客人都情不自禁的張望,西崽匆匆的走過,靜琬叫住他問:“出什么事了?”
那西崽說:“報館剛剛傳來消息,承軍宣戰了。”
她的心猛然往下一沉,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就像是呆了一樣。她過了好一陣子,才轉過臉去看許建彰,他的眼中掠過一縷悲戚,可是極快就被一種從容給掩蓋了過去。他的聲音也像是很平靜:“看來要亂上一陣了。”靜琬也漸漸的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說:“承穎總有四五年沒打過仗了吧。”他們兩個人,盡管說著話,可是靜琬手里拿著叉子,將剛上的一份薄餅,一點點全鏟得零零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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