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子對情郎──恩情深，
你莫負了妹子──一段情，
你見了她面時──要待她好，
你不見她面時──天天要十七八
遍掛在心！」
隔了五年，再看了一次飛狐外傳、
情節早已了然於胸..
若有所感的淚水卻依舊在眼眶打轉..
金庸開了胡斐、袁紫衣和程靈素一個大玩笑。
胡斐不知自己深愛的、是個尼姑。
程靈素知道這段感情沒有結果、卻依然付出。
袁紫衣在整本書裡精明淘氣、
卻不會處理這一段感情..選擇逃避。
書裡最愛的就是程靈素這個角色，
金庸對她的容貌著墨不多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漆黑慧黠的雙眸、
還有總是過於單薄苗條的身材和秀髮。
很替她抱不平。
金庸早在胡斐剛接觸她沒多久時,
就決定了她之後的死。
「他心中又想：「這位靈姑娘聰明才智，勝我十倍，武功也自不弱，但整日和毒物為伍，總是……」他自己也不知「總是……」甚麼，心底只隱隱的覺得不妥。」
程靈素最後果然因毒而死了，
她的一生就像胡斐形容的一樣,
像蠟燭一樣默默地付出光和熱..
為胡斐燒到油盡燈枯。
「胡斐身旁躺著三具屍首，一個是他義結金蘭的小妹子程靈素，兩個是他義妹的對頭、背叛師門的師兄師姊。破廟中一枝黯淡的蠟燭，隨風搖曳，忽明忽暗，他身上說不出的寒冷，心中說不出的淒涼。終於蠟燭點到了盡頭，忽地一亮，火燄吐紅，一聲輕響，破廟中漆黑一團。胡斐心想：“我二妹便如這蠟燭一樣，點到了盡頭，再也不能發出光亮了。」
她得到了什麼？兄妹的名份？
靜靜地守在胡斐身旁，
難道就是真正的幸福嗎？
「胡斐說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允，不知我是否高攀得上？”
程靈素身子一震，顫聲道：“你……你說什麼？”胡斐從她側後望去，見她耳根子和半邊臉頰全都紅了，說道：?
你我都無父母親人，我想和你結拜為兄妹，你說好麼？”
程靈素的臉頰剎時間變為蒼白....」
胡斐自稱機智過人、
其實卻只是個熱血莽撞的混帳。
幾次桶出了簍子，
都要程靈素替她解決..
最後、還替他而死。
他實在太遲鈍了..
國一時交了個乾妹，
那時剛看完第一次飛狐外傳的自己、
竟也二妹二妹地叫起了她。
其實那時的我和胡斐也無二異，
自負聰明..
卻一點也不了解女孩子的心；
到頭來..
除了辜負她們、
還留下了深深的遺憾。
很喜歡下面這段：
「胡斐次晨轉醒，見自己背上披了一件長袍，想是程靈素在晚間所蓋。她站在窗口，秀髮被晨風一吹，微微飛揚。胡斐望著她苗條背影，心中混和著感激和憐惜之意，叫了聲：二妹！程靈素“嗯”的一聲，轉過身來。胡斐見她睡眼惺忪，大有倦色..」
晨風一吹,
程靈素的長髮和纖弱的形象彷彿就在眼前，
她就是這樣靜靜地守護著胡斐,
而胡斐，
卻有幾次惦記著她？
「“紅蠟燭移桃葉起，紫羅衫動柘枝來。”胡斐心中琢磨著袁紫衣
那幾句奇怪的言語，哪裡去留心什麼書畫？何況他讀書甚少，就算看了也是不懂。
程靈素卻在心中默默念了兩遍，瞧了一眼桌上的紅燭，又望了一眼
袁紫衣身上的紫羅衫，暗想：“對聯上這兩句話，倒似為此情此景而設。
可是我混在這中間，卻又算什麼？”」
「袁紫衣一怔，低聲道：“要不然，兩只鳳凰都給了我大哥！”
程靈素說這兩句話時原無別意......紫衣上排牙齒一咬下唇，
向程靈素柔聲道：“你放心！終不能兩只鳳凰都給了他！”
驀地裡纖手一揚，噗的一聲，扇滅了燭火，穿窗而出，登高越房而去。......
兩人心頭，都在咀嚼她臨去時那一句話：“你放心，終不能兩只鳳凰都給了他！”」
令人心疼的靈素，
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痛著，苦著
她插不進胡斐和袁紫衣之間
袁紫衣卻又不在一開始對胡斐坦白,
就這樣子兩段感情擦身而過..
"你放心，終不能兩只鳳凰都給了他！"
沒錯，不但沒有兩隻都給
甚至兩隻都沒給成！
「王鐵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邊纏繞，“我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經死了。
她活著的時候，我沒待她好，
我天天十七八遍掛在心上的，是另一個姑娘。”」
胡斐一直到失去了她之後，
才查覺她一直對著自己的好。
但是她已經死了；
胡斐坦白面對自己對袁紫衣的感情時，
才發覺她原來是個尼姑。
人總是這樣傻傻地錯過機會、
錯過愛你的人、
然後才在淚水裡追悔。
程靈素付出的，
是最高境界、不求回報的感情。
我們凡人做不到的，
至少可以多珍惜現在你所擁有的。
你十七八遍掛在心上的，
是什麼？
見了她面時，
有對她好嗎？
王鐵匠的情歌詞依舊在心頭，
驀然而上的思緒..
卻讓我淚如泉湧，
只恨..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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