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仍在想著該怎麼去說明研究的前因後果,及各個研究間的關聯性,該如何講述,才能讓聽者明白這前因後果,與研究的重要性。
即便睡著了,在夢裡也持續思考著。
夢中,夢見自己在講台上滔滔不絕、說得頭頭是道,放著一張又一張的圖表說明著。台下一片黑壓壓的聽眾,另一個自己,也隱身其中,看著台上的我,口沫橫飛地講著。
結束後,聽眾提問,廖老師提問:如何處理資料中0的狀態。
這個問題現下聽來,當然毫無邏輯,但在夢中,身為聽眾的我,卻覺得這是好問題,不僅是0的問題,萬一是負的怎麼辦?
夢中,身為講者的我,似乎以四兩撥千金的方式,用漂亮的場面話帶過了。
但聽者的我,卻想繼續追問講者的我,那負的怎麼辦?
而後,另一個聽眾舉手了,竟是許久不見的高中同學,高中時還給她取了個諢名“美人龜”。講者的我似乎興致頗高,期待能聽到一個可以發揮的好問題。
美人龜怯怯地站起,發出窸嗦微音: “請問,演講不是該結束了嗎?”
群眾聽罷,一哄而散,聽眾的我也跟著群眾遊散,獨留台上的我,面對一室的空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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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仍舊思索著廖老師的提問。
所謂的0,在夢中的理解是“無相關”的,所謂的負,則是與預期相反,這是個嚴肅的問題,須斟酌慎思後才能回覆。
蓋多數的研究裡,若遇到這樣的情形,有時也不得不取點巧,依據研究結果去修訂其假設與預期。
這讓我回想起當初博論那個錯愕發現的當下,再三檢驗了資料與模型,確認發現與假設相反,帶著怯意與狐疑去找老師討論。
老師說,當研究與假設相反時,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重要的大發現,第二個可能是,研究操作的過程出錯。但通常,是第二個可能性遠高於第一個。
這是夢中聽眾的我所感的隱憂,也是夢醒後,依舊得面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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