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約今生》：愛是離棄、成全、責任和承擔
■ 文/火神紀
我所以承諾給你的，是我所能給你的所有幸福。
因為愛你。離棄你。
這輩子我不再祈盼我將會得到你。
下輩子，以及下下輩子。我將要在所有人之前遇到你。
愛你。以及讓你愛我。
在此之前；你必須幸福地一直生活。永遠。
愛。我愛你。
離棄你。因為我愛你；愛得深沈。
——火神紀。題記。
在看過《羔羊》系列之後愛上了一個叫安東尼·霍普金斯的家夥；在看完《搏擊俱樂部》之後愛上了一個叫布拉德·皮特的家夥。然後，我又看了《燃情歲月》和這部《情約今生》。這兩部電影似乎沒什麼共同點，僅僅是這兩個家夥一起主演，罷了。
按照我的習慣以及寫作計劃，我已經寫完了《羔羊》系列的三部電影，之後應該寫《搏擊俱樂部》，然後是《燃情歲月》；最後才是這部《情約今生》。
因為我是看了前面的兩部電影才愛上這兩個其實我一無所知的家夥的，所以應該梳理一下，然後再按順序寫《燃情歲月》，之後寫完N篇文章之後才會輪到這部電影。奈何我現在的硬盤空間實在太緊張了，所以，我衹能以電影在硬盤裏所佔的空間由大至小地排列來確定我的寫作順序。
這違背了我的書寫習慣也打亂了我的寫作計劃。衹是無可奈何。值得慶幸的是，這部電影還不至於乏味，所以也就不顯得那麼為難了。
我為什麼在這裏用這麼長的篇幅以實例來說明我的書寫習慣呢，因為我發現，我已經可悲得只想靠著我的寫作計劃一直延伸下去的家夥。我不喜歡改變，不喜歡更改任何習慣。於是我得用大堆的理論來說服自己，否則我不可能安心地書寫，我甚至會一邊寫著《情約今生》而一邊想著擱置的《搏擊俱樂部》和《燃情歲月》。
開始吧。因為找到了一個任何人無法更改的理由。除非我有DVD刻錄，或者再買一個大體積的硬盤。不然不可能改變任何東西。幸福的人們就遠遠地偷笑吧。
這是一部帶著魔幻色彩的傳教電影。描繪的是西方人對於死亡的恐懼和對宿命無力操控的掙扎：布拉德·皮特飾演的死神是死亡和宿命的權威和恐懼的來源；而安東尼·霍普金斯飾演的比爾所代表的僅僅衹是一個普通的美國老人，就算他有錢，有權勢，可是他也一樣依舊逃不出恐懼和最終的宿命。這二者的衝突是這部電影用來吸引人的一個賣點，也是這部電影的主題和point。
然而因為這部電影又被注入了一股濃烈的人文情感而沖淡了本來應該沈重的主題。所謂的沈重淡薄得幾乎可以被忽略而成了一部情感劇情電影了。
死神本來應該有著一種高高在上的不可抗拒的神秘魅力的。可是因為他有著入世的渴望和千年的孤寂以及對世界的好奇，還有他不倫的愛情，使得這個角色被賦予了更多的人情味而不再顯得那麼不可靠近了。也使得這部電影顯得較為輕快。
比爾是一個提前知道了自己將要死去的老人。他有著人世間所有的最大的財富和最大的權勢，他也有著強烈的控制欲望；是當他遇上了唯一的一個他無法控制的局面時，他依舊變得驚惶不安以及痛苦不堪。比爾從驚惶到最後從容赴死，從他對布萊克的友情和他對自己承諾的信守度，對責任責無旁貸的承擔以及他對後輩的疼愛，都賦予了這個角色厚重而優雅的個人人格魅力。
這兩者對彼此雙方的衡量，在他們相處的過程裏，他們彼此和解，對對方逐漸瞭解。隨著矛盾的消解日益建立起豐厚的情感，使得這部電影關於西方人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宿命不可抗力的無奈和對身前未競的使命感，所有這些應該顯得沈重的話題似乎已經不再如許沈重而變得唯美而輕快了。
也許，死亡和宿命的命題也並非衹是如許沈重和悲戚，加上濃烈的情感底蘊；死亡可以變得從容，宿命變得可以控操，一切輕快。如何戰勝恐懼，戰勝不可逆的境況，情感積澱永遠是不二的法寶。用一種溫情的鏡頭和輕緩的情感底線來推進的劇情，沈重如許，悲戚如許的一切開始變得不再讓人難以承受了。
無知而幸福的人們讓人羨慕得近乎嫉妒。因為愛，因為唯美的情感，這些鏡頭顯得清澈、優雅以及頗具美感。
具體的劇情也許就無需贅述了。這是一部很老的電影，也許已經有很多人看過這部電影，而對於未曾看過這部電影的人們來說，復述那些具體情節的影評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頗有些荼毒的味道了。
在未看一部電影之前就先接受了某種主觀誘導之後再去看，對於電影本身無異是一種無法挽救的傷害。因為別人的主觀意識如果正確的話，事先知道劇情再看電影會味同嚼蠟；而如果別人的主觀意識是錯誤的話，大腦先接受的訊息會形成一種先入為主的誤導而隨著別人錯誤的方向一路錯下去，對於電影的傷害會更大些。
這也是我為什麼在看電影之前不去看劇情簡介、其他影評人的評論和賞析的原因。作為一個影評人，保持清醒的自我判斷力和獨立的主觀鑒賞力是非常重要的。
說回這部電影。其實這部電影的劇情也挺簡單。簡單得可以用幾句話說完。這部電影的感人之處並非在它乏陳可述的主線劇情裏。這是一部以細節取勝的電影。或許說，這部電影之所以讓我感動，因為這部電影裏在那些細節上非常細緻的處理以及在情感上恰到好處的真摯且不做作。
這是用一種極致刻意做出來的極度隨意；不顯得凌亂，也無謂條理。因為刻意做出細緻，又因為細緻而做出的隨意；有種異乎尋常的美感。不拖沓，不沈冗，清新自然。
印象最深刻的，以及我最喜歡的細節如下。
其一。蘇姍對布萊克一見鍾情而且至死不悔，她對他的情感自從二人相遇就再不曾改變過。
其二。蘇姍對事態的無知，有種讓人羨慕的幸福。在這部電影裏克萊爾·弗蘭妮飾演的蘇姍被當成是公主一樣地呵護，可以說，蘇姍的存在給予了這部電影瓊瑤式小說般的唯美，然而卻不落俗套。沒有人會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她注定就是因為被呵護而無知的，殘酷的事實只會傷害到她。但是真正的事實是，沒有人會忍心傷害她。這就是幸福，窮盡所有也求不來的現實。她擁有，衹是她被注定要接受呵護。
其三。是艾莉森對父親以及蘇姍的寬容，任勞任怨卻不嫉妒。她最後和比爾和解的一幕是這部電影裏最讓人感動的地方。就算她並不是一個最重要的主角。可是她的包容以及她的心胸寬廣卻徹底征服了我。或者說，正是她的包容成全了比爾的偉大和蘇姍的幸福，在這一點上她顯得舉足輕重。
其四。是死神布萊恩放棄蘇姍的選擇。在他放棄之前，他的愛僅僅是佔有，霸道和欺騙而已。就算他依舊是非常純粹地愛著她。可是當他放棄蘇姍的時候，他自私的愛突然得到昇華成了大愛；簡樸而偉大。
愛是什麼。
愛是成全對方的幸福，愛是離棄了霸道而遠遠地祝福。愛是犧牲自己的欲望而完整對方的人生。
比爾對布萊克說：愛，是信賴、責任、承擔和信守諾言。可是在這時候的布萊克的愛顯然要比這種愛還要更高一個層次了。因為比爾的愛還可以保留在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基礎上，可是布萊克卻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徹底地讓給了另一個男人，帶著他的千年孤寂繼續前行。
愛是成全、獨自承擔、遙望和祝福。
死亡的命題和宿命的思索最終以這樣一種含情默默的溫情結束。在這部電影也許並不顯得意外了。這部電影其實拍得挺抒情，挺安靜。極度舒緩的鏡頭也許在一早就給這部電影墊下了一個深厚的基調，以這樣的結局結束也就不再讓我感覺半點驚訝了。
或者說，也許這部電影的製作顯得極為鋪張。在時間和長度的鋪張上絕對不比任何一部大片遜色。如果說，在某天夜裏，抱著親愛的，坐在一張舒服的沙發上，在一個溫馨的小黑房裏來看這部電影，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這部電影很靜，劇情推進舒緩。就算是一部近乎十年的電影，如今看來依舊感人。
早晨的咖啡廳裏美麗的邂逅，有些美好的，永遠感人。
親愛的，也許，就在那個時候我遇上了你。然後告訴你：愛，衹是一瞬間的悸動。
2007-03-05；丁亥年壬寅月戊戌日。餛飩節；門神誕。
附註：電影資料鏈接。
■片名：《情約今生》()
■導演：馬丁·布萊斯特
■主演：安東尼·霍普金斯/布拉德·皮特/克萊爾·弗蘭妮
■類型：愛情/幻想/劇情/懸疑
■片長：178 min
■國家：美國
■語言：英語
■發行：Argentina Video Home (AVH)
■上映：1998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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