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我們班換了教室,在教學大樓的三樓.我們學校是男女分班,今年教室一調整,在我們斜對面來了個女生班.下了課只見男生女生都站在走廊上,相互的看人或是被看.接著兩班比較活潑外向的就開始攀談了,許多同學的初戀都給了那個班上的女生,當然我也不例外,只是曲折一點就是了.我分配的打掃區域是清潔教室的前後門,每天早自習前和降旗前的十分鐘,是全校打掃的時間.我每天在擦後門氣窗的時候,都會看到她們班一個女孩子認真的在擦玻璃窗.一頭黑亮的直髮,一對明亮害羞的眼睛,瘦瘦高高的那種身材.是頭一眼就覺得漂亮的典型,不過內向害羞的個性讓我們學校很多男生都無功而返.說真的,每天我都只有那早晚的各十分鐘偷偷的看著她,而看著她心裏也只是暗暗的喜歡,完全沒想過要採取什麼的舉動,是不敢也有些不願意,一個那麼多人追的女生,我幹嘛還要在後頭湊那熱鬧呀.
可是每天這樣望著她,她也還是發現了.剛開始眼光一接觸,她總是快速的低下頭,然後轉過身去擦她的玻璃窗.我也會有短暫的罪惡感,必竟這樣偷看著她還是不大禮貌的嘛.可是罪惡感永遠是短暫的,不要幾分鐘眼光還是往她的方向轉去,即使只能看她的背影,心裡還是滿足而充實的.就這樣每天幾次的眼光相遇,好像是過了一個多月罷,我們眼光相遇的時間可以比較久了,她也不再快速的低下頭去,似乎已經習慣每天有一個男孩會在固定的地方,固定的時間固定的注視著她.是這樣開始的,有一天眼光相遇的時候她笑了,不是嘲笑喔,是微笑,是友誼問好的那種微笑.那一笑來得太突然,我愣了兩秒才趕緊回一個很蠢的傻笑,還記得那時候心臟噗恫噗恫的跳的好大聲,那震撼一直延續到夜裏,一整個晚上都自個兒在解釋那淺淺的微笑到底代表些什麼含意.現在想起來還挺有趣的,因為會為一個微笑興奮一晚,那滋味現在是回不去也再也不能抓到的.有些事就只能在那個年紀發生,怎麼樣也沒法再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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