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解構鬼故事系列──盜屍人II
原著：Robert Louis Steveson
改寫：謝明村（小海豚）
☆本文經作者小海豚同意轉載
未經作者同意，不得任意轉載。
小海豚的新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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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之後，我朋友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習慣了把良心放在未來前途的背後。那天晚上、他去
常去的 PUB想要放鬆一下自己，發現了D和一個陌生人
坐在一起。那個人看起來就是很討厭的樣子，但對D卻
不知道為什麼的似乎有能夠發號施令的權威。
我朋友坐了過去與他們打聲招呼。那陌生人說：
「我自己是一個非常壞的人，但是D卻是個好傢伙。再
為你的朋友叫杯酒來、小雞、、、」
「不要用那該死的名字叫我。」D生氣的說。
「你聽聽看！你曾經看過小雞耍手術刀嗎？他多想
在我的全身上下甩過一遍啊！」陌生人說道。
「我們醫學院的學生有更好的作法。」我朋友說：
「假如我們討厭某個已經死掉的朋友，我們就把他解剖
掉。」
D忽然抬起頭來，彷彿這種玩笑從沒有浮上他的腦
袋一般。
他們當天晚上續攤、喝得非常晚，隔天D沒有來上
課，我朋友一想到他仍護衛著那令人難以忍受的傢伙在
各家PUB周旋的模樣，就暗自覺得好笑。由於沒什麼事
情做，他就早早地回宿舍、上床休息去了。
凌晨四點的時候，他被一陣熟悉的敲門聲驚醒。開
了門，赫然發現原來是D，他把我朋友拖著就往實驗室
跑。到了實驗室，我朋友看見地上多了一個十分熟悉的
長布袋。
D吩咐他去做該做的事情、將屍體搬上樓，放在解
剖台上後，D似乎就打算離開了，但他停下腳步、彷彿
在猶豫什麼。然後他開口了，「你最好看看屍體的臉。
」他的語氣有一點勉強，「最好看看他。」他重複的說。
「他們那些人有來過嗎？」我朋友問。
「看看他的臉。」這是D唯一的回答。
我朋友揉揉惺忪的雙眼，把目光從年輕醫生轉移到
屍體身上，然後又移回到前者。最後、他終於心驚膽戰
地照做了。對於眼前將會出現什麼，他幾乎是帶著期待
的心情，但那震驚仍舊十分殘酷。在麻布袋中的那一具
僵硬、赤裸的死屍，正是當天晚上與D在一起的陌生人
。看到這種情形，即使已經被訓練得像條狗似的我朋友
也不禁因為良心不安而驚慌起來，一陣陣的戰慄流過他
的全身。因為此刻已經有兩個他認識的人躺在冰冷的解
剖台上了。這令人措手不及的挑戰使他不知道如何面對
他的同伴。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對他的命令既無法反
駁，也無法吭聲。
D自己先開口做了表示。「說到交易，你必須要付
我錢。你知道的，這樣帳目才能夠平衡。」
我朋友的比較睡醒了、聲音也回來了，他以鬼魅的
聲音叫道：「付你錢，為什麼要付你錢？」
「唉呀！你當然必須付錢。無論怎麼說、無論從哪
一方面來看，你都必須這樣子做。」D回答說：「我不
敢毫無來由地給，你也不敢毫無來由地接受，這樣我們
就扯平了。這和J的情形一樣，錯事越多，我們就越要表
現得光明正大。T把他的錢放在哪裡、、、、」
「那裡。」我朋友指著一個桌子中的抽屜，沙啞地
回答著。
「嗯！給我鑰匙。」D伸出手、平靜地說。
頃刻的猶豫之後，事情就無法挽回了。當D感覺那鑰
匙在指尖轉動時，我朋友感覺到無比的釋然。D打開抽屜
、拿出筆和簿子，並且拿走相當的金額來。
「好了，你看著。」他說：「這筆款項就這麼付清了
，這是你忠誠的第一個證據，也是你安危的第一個保障。
接下來你必須貫徹始終，繼續第二步，也就是將款項填入
簿子裡，如此一來，你就可以撇得一乾二淨了。」
接下來的數秒鐘，我朋友陷入苦戰當中。當他一想到
只要能夠避免與D將起的衝突，任何未來的困難似乎都沒
有什麼好害怕的。於是就毫不顫抖地填入日期、事由與交
易金額。
「D，我為了掩護你，已經把自己的脖子擺在刀子上
了。」我朋友的聲音仍然有些沙啞。
「掩護我？」D叫了起來，「喔！少來了！以我這當
事人的角度來看，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為了自衛。假設
我因此惹禍上身，到時候你會在哪裡呢？有一就有二，這
件事情是J的續篇。你不能才開始救助手。一旦開始、你就
騎虎難下了，這就是現實。惡人是沒有選擇餘地的。」
我朋友深深地為命運的黑暗和背叛感到害怕。「可是
我做了什麼呢？我又是何時開始的呢？」
「我親愛的朋友，」D說：「你可真是乳臭未乾啊！
截至目前為止，有帶給你什麼傷害嗎？只要你守口如瓶，
又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呢？唉呀，你可知道什麼叫人生嗎
？人可以分成兩種--獅子和綿羊。如果你是綿羊，你就會
和那些人一樣躺在這解剖台上，假如你是獅子，你就會和
這世界上任何有點智慧和勇氣的人一樣存活下來、耀武揚
威。你夠聰明、也有膽量，所以我喜歡你、T也喜歡你。
你本來就是適合這工作的不二人選。我敢發誓，三天後，
你就會嘲笑這些毫無嚇唬作用的東西了。」
說完以後，D就離開了。帶著悔意的我朋友就這樣獨
自留下在實驗室。他瞭解自己不但已經陷入悲慘的險境，
而且自己的軟弱也已經積重難返，這帶給他一種難以言喻
的驚慌。經由不斷的讓步，他已經由D命運的裁決者淪落
為D唆使的無助共犯了。他願意散盡所擁有的一切、來獲
得當時多一點的勇氣、、、、
幾個小時過去，同學陸陸續續地進來了。不幸的陌生
人肢體就這樣被支解掉了，沒有人發出任何疑問。我朋友
一面看著他們為自己安全所做的努力，一方面因為高興而
顫抖。
接連兩天，隨著這可怕的脫罪過程的進行，他的心也
就越來越欣喜。D的預言在那個禮拜結束前就實現了，我
朋友擺脫了恐懼，也忘記了自己的卑劣。他開始自豪自己
的勇氣，並且病態地驕傲起來。似乎這件事情變成了D與
他之間的一個秘密。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