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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09 01:20:58| 人氣76|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再見桃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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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沙灘走上村頭那個叫灘場頭的一條坡路。它原是一條泥土機耕路,據說當初可以開著拖拉機直進我們承包的小山坳。但至從山上村民搬下山後,此路便長年失修,高低不平。進小山坳那邊早已被荒草淹沒,而入村口這頭也越來越窄,最窄處只能容一人走。但它通往我在桃花島的家。兩年來這條路我幾乎天天走,走得爛熟,就是晚上,伸手不見五指,我也能不打手電走進我的家。
可是,現在我卻來向它告別。
今天我是去交鑰匙的,根據我與我夫君簽的協定,我們承包的小山坳與我們原住房都將歸他管理經營,以後的五年中,他只要能在我們承包的小山坳裏種活500棵樹,那我在桃花島上與他共創的一切都將歸屬於他。
我往我們承包的小山坳方向望去,它藏在山巒裏面。想起兩年前村長帶我們往山上走時,我問村里 “咋就讓它荒呢?”
村長答:“有啥好種?“
“種樹嘛。”
“沒收入誰種?”
“我種。”
“好,條件優惠!”
就這樣我們承包了這個“沒收入誰種”的小山坳。
許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安逸,有一份讓人羡慕、我自己也喜歡的工作---某雜誌社的編輯記者。只是向往綠色與自然,關注環境。一有機會就愛找青山綠水,常在青山綠水中流漣忘返,也常在青山綠水中反思生活。也許是渴望自然,心存野氣,也就再婚嫁了一個心也野得可以的夫君。
怎麽說呢?夫君身上有一種讓我入迷的東西,他身體強壯、滿臉豪放、動手能力強、處事簡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野味,而且性感,居然還是中科院的工程師。記得第一次自我介紹,他遞給我名片,我盯著上面印的工作單位,好一陣子發愣。而他也顯然熟悉了這種眼光,見我驚呀,便問:“不像?是吧。”我們相視而笑。那是彼此都孤獨的日子,他遠離家鄉,單獨在杭;我剛離婚,租房外住;我們爲了找棲身之處,找到了同一個房東。我先來,選中了朝南的二樓;他後到,住在二樓朝北的。與我對門,只隔一個走廊。說緣紛,也是,可謂千里相逢。說誘惑,也是,他事後坦言:“晚上睡不著覺,外面靜悄悄的,你的一舉一動連呼吸的聲音都一清二楚,撓得我心燥,實在難熬,憋不住。而你整天進進出出都關著門,顯然防著我。想想總得男的主動,只好敲門自我介紿。”現在回想,當初相識真帶著本能,他懷著所有孤單男子的欲望,目的明確,先向房東打聽清楚我的來歷,然後開始行動,敲門、相約------最終上床。他雄性十足,性欲強烈,擁著他,作爲一個女人,我從心底自然升起一種天性的滿足。他是一個男人,也像一個男人追求我。儘管人類在越來越現代化的文明世界裏變得越來越有教養、斯文,衣冠楚楚。但人類還是自然的兒女,仍按自然的法則選擇生命。作爲一個自然中的雄性,他強壯、性感、充滿活力、坦露佔有欲,對自然的我--健美、活潑、充滿靈性、渴望追求的女性,是一種無言的魅力,我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而且,作爲女性將永遠喜歡充滿雄性、太陽一樣的追求。再說我一直生在南方長在南方,太熟悉南方男人的性情,總以爲南方男人少了些北方人的豪放直爽的陽剛之氣。因此從本能上說我對夫君是一見鍾情。
當然決定讓我嫁給他的另一個重要因素是欽佩他的動手能力。當今的男人大多現代化得可以,水管漏了,化錢叫管工,搭閣樓,化錢請木匠。起磚牆隔斷,化錢泥工幹。而夫君卻說,這些活他都能幹。每每看著熊背虎腰的夫君,用他兩隻又大又粗的手,將粗如棍的鋼筋和細到線的針都折騰得靈靈活活服服貼貼時--(他手縫的針腳線居然比我縫得還細還齊),我總陡生一種“有他在,何懼荒山野嶺”的豪氣。動手能力是一種生存能力。我喜歡動手能力強的男人,在這樣的男人面前,我有一種自然的安祥感,也有一種跟他走遍天涯海角的願望。
我就這麽嫁給了他,儘管當時已是九十年代中期,他已年愈四十,孤身在外,一事無成,身無一文,還有一個判給他的孩子,但我並不介意。天生他才必有用!況且他也愛玩,愛旅遊愛探險,喜歡與自然爲伍。我們相約:哪一天找到一個好山好水的好地方,只要能生存下去,咱們便舉家搬遷,回歸自然。我一直看重這個相約,兩年前我們相中桃花島時,我真的以爲這將是我與夫君生活的樂土。而夫君也揮筆寫下了一首詩“桃花島上桃花山/ 桃花源中仙翁在/若問何故生雅趣/世外桃園歸我願”並自封“桃花寨主”
可天下哪有世外桃園?上坡的路坎坷不平,儘管我走得爛熟,但一不小心還是常被突兀的石塊拌腳。
記得簽定承包合同的那天,正是1998年年底的初冬,島上陽光燦爛,夫君一臉的豪氣,如何開發荒山的事自然由夫君決策,他精神實足地對我說要趁冬季在承包地上挖一個水塘,搞好水利建設。對他的方案我不反對,但根據我的經驗,我提醒他承包合同還沒到位,山上廢棄的舊屋還沒處理,開工恐怕會有糾紛。他卻說合同已簽,怕啥。
歎!真是想得簡單。
可至從與他婚後,夫君從沒有如此精神振奮過,看著他想幹事的模樣,我真以爲到了天生他才必有用的時候。我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見他不在乎合同沒到位的事,也就沒竭力阻攔,只是說,反正桃花島開荒的事由你說了算。我只提參考意見。於是他便決定留下來立即開工。那時我們在桃花島的住房還沒落實,村裏給我們臨時租了一間村民的房屋,條件極其簡陋。與夫君分手時,我關照夫君先與村裏商量,落實住房。先安居才能樂業嘛。夫君一口應諾。
結果近一個月。夫君還是住在租房內,村裏沒有積極爲我們落實住房;而承包地上的水塘卻挖好了,可因合同沒到位,不能繼續砌池邊攔水壩。夫君的豪氣受挫。接著,他又碰上了摩托車因沒當地牌照被扣事件、雖說合同沒到位但村裏催他買樹苗種樹並嫌我們開發力度不夠的爭執、以及當地村民在我們承包山上造墳與村長關係緊張等一系列問題。儘管不少事最終由我想辦法解決了,但他已明顯泄氣。最糟糕的是他終於清楚地意識到現在開荒投資的回報率也許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等於0。他已投資数萬,但不見一點收入,他開始著急。長此以往,如何是好?正巧旅遊公司開發浴場看中了他的游泳技術,想聘他爲救生員,他應聘了。那是1999年的6月,他一改當初的豪言壯語,竟勸我先別辭職,說,這裏沒錢賺,等能賺錢了你再下來不遲。
我與夫君的矛盾由此而起。
我是個死脾氣,倔腦袋的人,想好的事很難改變。我直眼對著夫君:我們當初不是分析過,我們承包的小山嶴,交通不便,不宜搞産業農業,而搞旅遊産業則需大投資,我們不是經濟意義上的開發商。只能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種樹綠化再說?我們不是作好準備,不指望山上賺錢。靠山下搞點旅遊彌補家用,過一種也許清貧但自得其樂的生活嗎?當初我們不是約定(由於我與夫君是再婚,婚後曾有經濟獨立的約定),你負責荒山種樹綠化的投資,我負責維持日常生活的投資。只要能志同道合,生活再艱苦,彼此也都樂意嗎?
夫君不作辯解,只是一再地說:你自己要幹的事,自己想好,不要後悔,不要僅僅爲了我才辭職。我的氣更不打一處來,是的,這件事,沒有你,我就是向住,也許也只能紙上談兵,有了你,我的向往有實現可能了,這是我想幹的事,而你也在幹我想幹的事。我辭職如果僅僅是爲了你,你也真是擡舉我了,我個性太強,太有主見。不會爲了愛你犧牲自己的一切,我只是從你的身上我找到自己的渴望,爲此我願付出辭職的代價。所以我辭職一半是爲了你,一半也是爲了我自己。
那時夫君一臉的憂慮,我卻信心十足,以爲夫君只所以憂慮,不過是遇到一些困難而已。這些困難打碎了他世外桃園的夢想。我可沒將桃花島看作世外桃園,我辭職下島後,一定能以我之長補我夫君之短,只要我們志同道合哪有過走不過的山坎!我現在若不下去與夫君共患難,等一切搞好我再辭職下去享福?這是我的爲人?夫君小看我唉!當然我還擔心,沒有我,夫君能成事否?我可不想半途而廢。
但我想錯了,也太自以爲是了。我的辭職行爲,給夫君帶來了極大的精神壓力。下島後不久,我便與夫君在經濟問題上發生了爭執,他先是宣佈他將不再投資;接著又爲我們住房的房産證上的戶主不是他而大發雷庭,竟指責我辭職下島就是爲了與他爭桃花島上的房産;而對我傷心致至的是那天--9月28日,我辭職後的第70天,早上我們吃了早飯,我要上鎮買油、買菜,見外面陽光燦爛,便吩咐夫君幫小梅將屋內的席夢思擡出去曬曬。小梅是自願跟隨我下島開荒的貧困山區的農家女兒。那年23歲。至從7月跟我下島後,一直是我的好幫手。夫君一口承諾,催我快走。而我走下屋外臺階不久,突然想起忘了帶油瓶,便折身回家,可一開門我愣住了,夫君與小梅竟然在要曬的席夢思上接吻---
以後的事可想而知,第三天我便將小梅送回了家。再次回島後便與夫君進入了難熬的冷戰階段.他最後決定只要我將他的投資款還給他,他便離開桃花島。
我的心自然涼了透底。2000年的4月我將他的投資款還給了他,並辦了離婚手續。真是見鬼!我們的初衷是回歸自然,過一種簡單自然相親相愛而更符合人性的生活,可結果卻大相徑庭。想到此真是茫然一片。我不是愛哭的女性,但這一年流的淚水超過了我過去淚水的總和。
陽光在天空高高懸挂,天是那樣的蔚藍,雲是那樣的潔白。空氣純潔而清新。這真是我的至愛。至從踏上桃花島,我的靈魂便被這裏的青山碧海藍天白雲深深攫住,我居住的漁家院落,前面是海,後南靠山。多少回我坐在院落裏,看看藍得讓人心醉的天, 瞧瞧隨浪起伏搖籃般的海, 再望望綠色複蓋的山,喝著用山泉水沖泡的熱茶,海風徐徐,心便恬靜下來,想到後半輩子將生活在藍天、大海與青山之間,與自然相親相愛、無拘無束,渾身舒服。但眼下這又將成爲我的夢?
有些事很奇怪,我辭職下島,只是想在青山綠水中當一名不圖名利的綠化人,還做好清貧的準備,並沒有什麽奢望。但現實卻不接受。首先是我夫君不情願接受,直到分手,我才知道,他儘管他與我一樣作好了艱苦的準備,但他很看重我們承包的小山嶴,他很想在上面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出成果,讓人們承認他。而這不是我辭職下島的本意,我沒這個雄心,也沒這種能力。當我一再向他表明,我們不是經濟意義上的開發商,當地人因此瞧不起我們,我並不在乎!可他沈重地回答我:“你不在乎我在乎。”難道這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儘管我們夫妻實現了“找一個好山好水的地方生活去”的相約,但內容卻大相徑庭,最終不得不分道揚鏢。其次是村民不理解,他們認爲現在哪有不爲賺錢幹的事?他們把我們當作老闆投資商,希望我們開發有力度,給他們帶來改善生活的機會。更讓我尷尬的是當地從宣傳桃花島的目的出發,我還沒辭職就說我已辭職借此宣傳桃花島的魅力,而有的通訊員爲了突出我的“偉大”,竟說我下來後便進行了荒山改造,搞了什麽第一期工程。讓讀者誤認爲我有多大的雄心壯志,想在那裏幹一番怎樣的事業。
歎,將自己封爲綠化人,實在是有欺世盜名之嫌。現在我國土地沙漠化的確很嚴重,國家也的確需要綠化人,你要當真正意義上的綠化人就應該到大西北去,到那裏承包一塊沙化了的黃土地,讓一塊塊黃土地在你的手上變綠,這才是真貢獻。而我承包的荒山嶴儘管是荒草淒迷,但還是終年見綠,水土保護得可以。所以,從嚴格意義上講我辭職下島承包一個荒山嶴,只是將綠化行爲當作一種與自然爲伍的生活方式,想在承包的小山嶴上種滿樹,在那面過一種自願、自然、自由簡單而相親相愛實實在在的生活,找回真實原本的自我。這樣的綠化人實在有點自私,而且也不宜宣傳報道。自己曾是編輯記者,深知我的不是。
走完上坡路,我家就在那排高高的石階上,我剛踏進院落,被拴在院落柏樹下的虎虎就歡騰亂跳。虎虎是我親手養育過的黑背純種狼狗,與我們下島的年齡相同,正恰二歲,剛做了父親。儘管我們已有一個月沒見,但虎虎從不會忘記我,一見我就要高興得亂叫。我走上前去,蹲下身讓虎虎用舌頭舔下我的臉,這是虎虎表示愛的形式。它也常在舔我後向我撒嬌,面對著我躺下,然後四肢朝天,等著我用手給它撓癢。虎虎很有靈性,有一回被人牽走在別人家過了一夜,第二天回來便不理我。我給它撓癢、理毛、捉蟲,它還是擺著臉一聲不響,連喂它東西也不吃。直到第二天才表示原諒。眼下它不知道我是來向它告別的,舔了我的臉後,但四肢朝天向我撒嬌。我一邊給它撓癢,一邊對它說話:虎虎,我們要再見了,我不能再給你撓癢癢、洗澡、玩耍,今天給你多撓些,你也多親我幾下。說著說著,便覺得鼻子發酸。
院落裏的門吱地一聲打開了,顯然虎虎的歡叫聲,引出了屋裏的人,夫君的大嫂走了出來。
至從夫君改變主意繼續留在桃花島後,願與我重修舊好,但我已心死如灰。歎!我實在不是一個聖人,個性又太強,從不願走回頭路。在愛情的問題上也太過於偏執。坦率地說,夫君爲人還是不錯的,如果我的心寬容些,原諒他,也許生活真的會重新開始,但我實在傷心之至,根本不願再見到他。
自然我們又爲誰留在桃花島爭執起來。我當然不情願撤退。它是我的理想,曾那樣鮮龍活跳,我是那樣真切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它就在我的眼前,雖說不能再與夫君同行,但我相信我依然會往前。況且夫君對我們承包的山嶴有功利目的,怎麽指望他完成我種樹綠化的心願?這一來一往,又是幾個月過去,時近秋尾,那一夜,正值月初,我躺在空無一人的沙灘上看著圓月冉冉升起。這是一個清澈無雲的夜晚,圓月潔白無邪而透亮。我就這麽看著它慢慢地從東邊爬上我的頭頂,懸挂著照亮黑暗,就像夜的太陽。我的心也隨著這潔白一點點透亮起來,安祥自在。不知不覺中我竟熟睡過去。醒來時分月亮已在西邊,我突然覺得輕鬆。人是自然的孩子,如果你的心能體會自然的恩賜,對月亮、太陽、青山、綠水懷有感激之情,有什麽東西不能釋懷?第二天的中午,我又美美地在陽臺上睡了一覺,而陽光就是我的棉被。醒來感覺好極了。陽光曬入身體,我真的感覺明亮的溫情透入骨髓。不久,我的朋友也來做我的工作,希望我能做出讓步。我很快決定我離開桃花島,只要夫君能在桃花島上呆滿五年,並種活500棵樹,我們共創的一切都將歸他所有。我希望他在桃花島呆下去,種上樹,了卻我承包這塊荒山的心願。他那已退休在家的大嫂在得知我的決定後也從東北過來,準備幫著他在桃花島紮根。
見我回家他大嫂忙招呼著我坐,說她弟上山去了,問我有沒有吃過午飯。張羅著給我做飯。她一直在我們倆人間做合事佬,希望我們能重歸於好。多虧了她的一番好心,但事到如今,能心平氣和地分手已是不易。
我將房門鑰匙交給她,不自主地環視了一下屋內,我們買下這屋時,這老屋已空閒了近十年,原主人嫌這屋在山坡上太高,位置也太偏僻,生活不便,在鎮上買了樓房後,便搬走了。可我們對這老屋很滿意,屋內,頂高4米、前後通氣。屋前的院落三棵桔樹挂滿了黃甸甸的桔子,雖近深冬,但依是春色。原老屋沒有衛生設施,也沒自來水,但經我們的改造裝飾,如今水電衛廚設施齊全,還裝了有線電視、電話,已具備安居樂業的條件。但這一切我只能留給夫君,願他真的能在此安居樂業,並實現他的理想。臨走時,我給夫君留了封告別信,請大嫂轉交。
虎虎見我出門又歡蹦亂跳,我不敢再與它親熱,遠遠地對它揮揮手,它蹦跳不停,興奮地直叫。往常到這時候,我會帶它到海邊遛達,虎虎怕海水,但喜歡沙灘,一解開它的拴繩,它就會像一匹脫繮的馬撒開四蹄歡奔,然後在老遠的沙灘上停下等著我走近。虎虎是桃花島上第一隻雄性狼狗,身材高大,野性十足,當地性情溫順的土狗對它遠避三舍,它只有一個朋友,即與它一起上島的親姐姐歡歡。而它又因改不了獵狗的習性,才半歲見到雞鴨之類就會撲抓,惹了不少麻煩,我們不得不將它拴住限制它的自由。虎虎原先就很孤獨,拴住後更孤獨。所以一有自由就像馬一樣狂奔。我本想今後將我們山上的住房收拾後可上山居住,帶虎虎在上面安家,那時就不必再拴住它,滿山曠野隨它賓士。歎!留給夫君了,不知夫君能否----我不能再想下去。
下坡的路很好走,儘管跌跌衝衝,但不一會兒就走上了沙灘。這是桃花島上唯一的沙灘,長1300米、寬500米。它面對大海,背靠高山,左右又有徐徐伸往大海的山腳,極像盤腿而坐面對大海靜思默想的巨人放在腳彎下的一長塊金色座墊。走在上面,厚實、柔軟而寬鬆。我第一次上島就是被這金色沙灘迷住心竅的。生活就像大海,一隻只小船伸展著一面面白帆在波浪起伏中前進,如果沒有這金色的港灣讓它靠岸,大海都會遺憾。但桃花島的冬天,海水已不再湛藍。近十幾年來,長江、渤海入海口的污染日益嚴重,赤潮襲擊也越來越多,一刮西北風,那裏的海水就往東南方向湧,桃花島周圍的海域也就深受其害。好在太平洋很大,一到春天東南風又將深海裏清澈蔚藍的海水帶來,滋潤著桃花島的純藍。我真希望桃花島永遠不刮西北風,讓桃花島永遠純淨。但只是希望而已。可人若是生活著沒有希望與向住,活著有什麽意義?而此時我想哭。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開往內陸寧波的客船。站在甲板上,望著桃花島漸漸遠離,我心裏在說:
再見了桃花島,你自然、清純、美麗的藍天碧海、青山綠水,將是我永遠的向往,你是我心中理想在現實中真實的存在。
再見了我承包的小山嶴,你是這個物欲橫流世界裏的一塊淨土,但願你變成一片綠林,蔥郁我的願望。
再見了桃花島,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台長: 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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