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
近來忙的慌了,難得有兩天清閒,便著手整理起亂得不像話的房間裡一堆堆礙事的雜物,卻意外地發現了一些令人懷念的東西;像是飄著稻香的明信片、滿是藍天的相片、雖已枯萎卻仍細緻典美的壓花、擁有陽光香氣和海洋風聲的貝殼,還有微皺的、漾著童年氣息的信紙。
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在書店裡看見一排排花花綠綠、各式各樣的美麗信紙時,幾乎是看呆了;也正是那個年紀,開始憧憬起美好的事物與童話裡的女主角,而對於未來和幸福也似懂非懂,只是嚮往,卻不曾邁開步伐追求;於是就這麼沒由來的戀上了收集信紙,彷彿每收集一張,就又離夢想近了點。
那時的我幾乎是到了狂熱的境界,曾擁有將近三十幾款五花八門的各類信紙,其中又多以花和蝶為背景的,張張愛不釋手;有的是兩朵初綻的百合,再題上〝寄花人〞三個字、有的是一束清晨的海芋和一段如詩般輕美的文字、也有的是翩翩欲舞的幾隻蝶兒以及蝶紋的透明朦朧封套。
其實說來也好笑;以前收集了一疊疊紙張,卻因為與好友們彼此都住得近,有些什麼事情都是見了面說,再不然按上幾個鍵,一通電話也比在書桌前爬了幾小時格子快,所以用到書信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就算真的約定通信了,寄去的是短短數行流水帳,收到的是三五句潦潦草草,怎麼也提不起興致。現在離得遠了,多的是機會捎去音息,也多的是機會捻來書信;但卻失了細心保存那一張張似畫的紙的習慣,失了那份難能可貴的心。
記憶中繼信紙之後,陸陸續續還收藏了彈珠、瓶蓋、卡片、郵票和書籤;喜歡的東西幾乎是天天在變,而今卻都已逝去了;但如果是紀錄著當時的心情,且能讓以後的自己細細低酌的,便算是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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