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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9 20:43:07| 人氣1,073|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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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裡瀰漫著晚秋的氣息,風變得有點冷冽,令人不禁打起哆嗦,他的笑容似乎是暖和的陽光,驅走四周的寒冷,卻驅不走我心中的寒冷。

  「妳在發抖?」Sin將我的圍巾包得更緊,體貼的摸摸我的頭說。
  我回了他一個微笑,一個虛弱的微笑。
  「感冒了嗎?」他的溫柔讓人心安,卻又給了我一種不安,這樣的美好會不會是虛幻?會不會在下一秒中消失?
  「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這是無心的謊言,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
  「要小心咧!」他又將我埋入他的懷中,那樣的溫暖,卻又陌生。

  我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有點複雜,有點擔心,擔心自己複雜的心情漸漸明朗化,擔心我心底最確切的答案浮現,我,始終還眷戀從前。

  我們相處的時間至今已三年,三年以前,他像是大哥一樣的照顧我,我一直當他是大哥,直到我二十歲生日的那一天,他說他要一直一直陪著我......,就和他說的承諾,只是,我始終沒有辦法放心去接受。

  我們都有過去,他的過去我懂,但我的過去,他卻不懂。

  他的過去很像小說,和我相差七歲的他,初戀在十八歲的夏天,對象是大學直系的學姊,一開始,兩人因為還是學生,女方家人反對兩人的交往,因此,百般阻撓他們的相處機會,但是,漸漸的,他們也學會了偷偷摸摸的交往,本來以為等到大學畢業就可以正正當當的在一起,孰料,女方竟然已經幫她安排好了婚事,後來,女方的家長發現兩人還在交往的事實,又是極力阻止,終於,女孩因為壓力過大,得了不治之症,沒多久就告別人間。

  他,也因此傷心欲絕,一直到我二十歲的那一年,他跟我表白,他說,我給他的感覺和那位女生很像,是嗎?很像就可以把我當作情人?我不在乎他對我怎樣,當時的我想,我只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以休憩的港灣。

  我也有過去,雖然不算是什麼悲劇,沒有他那麼悲愴的情史,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從十六歲就開始學會戀愛,卻又在好幾次的吵架中,結束了好幾段感情,這或許都該歸功於國小的初戀。

  還記得國小三年級,懵懂無知的我,偷偷的暗戀著一個男生,那男生長得不算英俊,也不是很活潑,不過他就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那時的我是班長,老師總是會交代我一些簡單的小任務,管同學上課秩序,以及向同學催討作業,一次,那個男生請假了,由於身為班長,再加上我家和他家很近,所以,老師就請我拿作業去他家給他。
  還沒走進他家,我就聽到哭喊的聲音,當我正準備按下電鈴的那一刻,他突然從家裡衝出來,將我撞倒在地上,我背著厚重的書包,手裡抱著是要給他的作業,作業因為跌倒而散落一地,他定眼一看,認出是我,隨手將作業抱在懷中,抓著我就往外面跑,還來不及反應的我,只得跟著他跑到鄰近的公園。

  「呼……妳沒事吧!」我看到他臉頰的汗珠。
  我搖搖頭,然後將其餘的作業遞給他。
  只見他手裡抱著作業,眼睛猛盯著我看,我知道他在看我,因為他比我高,用餘光看過去,他是低著頭的,下意識逃避他的目光,我轉身離去。
  「喂!妳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跑?」他的話,像是圖釘般,將我的腳釘住在原地。
  我轉身看著他問:「是怎樣?」我果然敵不過強烈的好奇心,那時的我很單純,我想知道原因。
  「我們坐在鞦韆上說好嗎?」他給了我第一個微笑,那個微笑至今仍在我心中,那是誰也比不上的耀眼。

  他不是他父母的孩子,簡單來說,他是被領養的,他的父母因為老而無子,因此領養了他,他說,他的母親有一個姊姊,成天遊手好閒,從前,他父親還在世時,他母親的姊姊頂多只是罵罵他,直到上個月,他父親因車禍去世,母親要撐起家中的經濟,拚了命的賺錢,而那位阿姨,就趁著母親不在,不但將他當作傭人使喚,還會因為賭博輸錢而打他出氣,當他秀出被凌虐的傷痕時,我只得皺著眉頭,那已經不是瘀青而已,甚至還有些脫皮。

  「你為什麼不跟你母親說?」我拿出媽媽給我隨身攜帶的小護士,好心替他上藥。
  「我不想讓我媽生氣,自從我爸死了以後,我媽的身體就不如從前,而且我阿姨很可憐,她以前曾經被丈夫虐待呢!」他的好心,造福別人,卻苦了自己。

  黃昏,火紅燃燒炙熱的世界,他說他要回家了,他離開了鞦韆,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他沒有跟我道謝,只是自逕的走著,我傻傻的看著他先前坐的鞦韆,腦袋裡不斷想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人,心中產生異樣的悸動,耳畔還圍繞它離去前說的話:「我要感動我阿姨。」

  或許我是被他吸引了吧!我分辨不出這是什麼樣的感情因素,三年級下學期的某一天,他突然跑來我家,他的手是紅的,有點鐵生鏽的味道,我皺著眉頭,問他怎麼了?他說,他會有一段時間看不到我,所以想找我在去鞦韆那裡坐著聊天。

  我答應他,在經過公廁的時候,我問他要不要洗手,他點點頭,然後要我在原地等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他出來,我好奇的走去公廁,這才發現他被一位警察伯伯銬上手銬,我看著警察伯伯的表情,那是無比的嚴肅,不祥的預兆淋上心頭,我們一同進了警局,在等待家長來的時候,我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妳怎麼了?幹麻皺著臉。」他看著我,扯出了一個我喜歡的微笑,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喜歡那微笑,只是,也因為他的微笑,融化了我心底的害怕。
  「沒。」我也回了他一個微笑。
  「妳幫我從我左邊口袋拿出項鍊,那是給妳的。」他雙手銬著手銬,所以只能讓我自己拿。
  「為什麼?」我指的是為什麼要送我項鍊?
  「沒有為什麼。」他的視線移到他母親的身上,他母親焦急的走進警局,然後,說也不說的呼了他一個巴掌,瞬間,他的嘴角溢出血絲。
  「為什麼要殺我妹妹!」他母親的眼中滿是怨恨,而他的眼中卻盡是悲傷。
  他又是低頭不語。
  「我養你照顧你,抱著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他母親又是哭又是喊的說。
  「我是自衛。」他淺淺的聲音,卻有著些微的顫抖。
  看著一個傷心的女人,以及一個孱弱的男孩,我只嗅到些微的無奈,這是一種悲傷的氣息,在我母親把我接走之後,我才發現,他仍舊只是個小孩,我們能成熟到什麼樣的階段?

  後來,我沒有再見到他了,據說,他去感化院上課了,一直到現在,我脖子上還掛著他給的項鍊,聽說,這項鍊是他親生母親給他的,事發後的幾天,我媽跟我說,他是因為他阿姨做生意失敗,想拿刀子砍他出氣,他因為將阿姨推開,刀子刺進阿姨的肚子,這才誤殺了人。

  一直到國中我才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他了,因為了解到他的善良,因為他已經在我心中種下了情愫,拔不掉的情愫滋長,卻沒有機會在見到他。

  「吃個飯,妳再發什麼呆呀!」啊!定眼一看,原來是Sin呀!
  「沒有呀!想到過去。」我挖了一口炒飯,送進嘴中。
  「怎樣,過去沒有我很空虛吧!」Sin總是有辦法在我面前搞笑,他一點也不像是有過可連情史的傢伙。
  「你想太多了。」我拿他的湯匙,舀了一口湯餵他。
  此時,服務生突然拿了一束花遞給我,然後說:「這是坐在窗戶旁的那位先生指名給您的。」

  我不得不佩服那位先生的勇氣,我男友做在我面前,他竟然還敢大剌剌的送花,我看Sin的表情,卻沒有妒忌的神色。

  「對不起,我對花過敏。」我將花環給服務人員。
  只見服務人員將花拿走,但是,沒過多久,又拿了一盒項鍊過來。

  「那位先生說要送您的項鍊。」服務人員將項鍊拿給我看,但是,我看也不看的說:「對不起,我已經有項鍊了。」

  「為什麼不收?」Sin總算開口了。
  「我為什麼要收?」我反問。
  「哈!也是。」Sin又開始吃著他的義大利麵。

  「妳已經有項鍊了呀!」那位坐靠窗的先生,緩緩的走向我這。
  他長相有些面善,我在我腦海搜尋,卻怎樣也找不到他的資料。
  「在這裡。」我好心的拿出國小三年級,那男生給的項鍊給他看。
  「這麼久了妳還留著呀!」他的話語讓我整個人一震。

  久?他知道這項鏈?他是誰?是那男生嗎?

  「哈!瞧妳震驚的,他是妳男友嗎?」那男人自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好,我叫Sin。」Sin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她國小同學,趙靖。」他的名字是這麼樣的熟悉,是他!就是那個男生。
  「你、你……」我指著他的臉,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好久不見。」他的微笑怎麼還能這麼樣的耀眼。

  怎麼說呢?我很震撼,震撼到像被雷打到一樣。

  後來他跟我說,那時候他被他阿姨告,因為那時還未成年,所以他只能被送進感化院,直到他成年了,他才被送回孤兒院,幾年前,他利用自己多年的儲蓄,終於開了一間服飾店,這才有了安定的生活,他說,他很想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再重逢,非常好,我也不知道緣分怎麼會這樣神奇。

  更奇妙的事情,他竟然住在我媽外租的房間,而那房間正好就是我房間的樓下。

  「喂!妳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送妳項鍊?」由於我家一樓是客廳,所以他就坐在沙發上問我。
  「為什麼?」我看著電視問。
  「妳是笨蛋唷!」他像是有些生氣的看著我。
  「怎樣了啦!」我生氣的喊著。
  「妳、妳的腦袋還停在小三階段呀!」他生氣的喊著。
  我無言以對。
  「我喜歡妳呀!笨。」他搶走我手中的遙控器,大聲對我喊著。

  我好像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聲音的源頭來自我的心,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打破我們之間的界線?我有Sin是男友了,我不斷在心底喊著這句話,但是嘴角還是有著淺淺的微笑。

  像是證明了什麼,我,好像很徬徨。

  夜晚,Sin打電話給我,我好想跟他說趙靖的事情,卻不知從何說起。
  「如果妳愛上別人,請跟我說,好嗎?」Sin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跟我說起這事情。
  「嗯……。」我將臉埋入枕頭。

  或許,這是預言,會成真的預言。

  在後兩天的晚上,那是一個大雨的夜晚,很多事情都會發生在這種下雨的夜晚,那一晚,可能是因為打雷的關係,停了電,我聽到樓下傳來哭聲,於是,我跑到了樓下,一看,趙靖一個一百八的男人,縮著身子,躲在陽台旁的牆角。

  「怎麼了?」我緩緩走向他,只見他抬頭看我,眼中盡是恐懼。
  「我怕停電……。」他整個人撲向我的懷裡,而我因為撐不住他的重量,整個人摔在地上。
  他在我的懷裡,哭著說,以前夜裡,他阿姨都會拿鞭子抽他,尤其是下雨天,阿姨不能出去打牌,就會打他當娛樂。
  他哭著哭著,逐漸睡著了,看著他熟睡的臉龐,我忍不住輕吻他的臉頰,他還是以前的他,而我,還是被他吸引了。

  當白晝在次來臨,陽光灑落在我們的身上,我感覺到陽光的溫暖,竟然也感覺到唇瓣有著柔軟的觸感,睜開眼,他竟然親我?
  用力推開他,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妳是喜歡我的。」他堅定的語氣,讓人不得反駁。
  「我有男友了。」我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敘述事實。
  「妳不愛他,他不愛妳。」他的話總是那麼一針見血嗎?
  「你騙人!」我生氣的推開他,二話不說的跑向Sin家。

  我哭腫雙眼,我不知道該怎麼跟Sin說,只能一直哭一直哭的要他安慰。
  「選擇所愛的吧!」Sin像是什麼都懂,我在他眼中,我看到包容。
  「可是你……。」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我為何哭泣,我只知道,我不能丟下他。
  「我知道妳始終會離開,妳會是我永遠的妹妹,我會是妳永遠的大哥。」他像是大哥,將我抱在懷中,用手摸著我的頭髮說:「乖,我帶妳回家。」

  牽著Sin的手,我走在黃昏的街道上,經過公圓,我看到鞦韆上有個人影,是他,是趙靖。

  「對不起,我造成妳的困擾。」眼尖的趙靖,一下子就看到我,他大聲喊著。
  「我明天就搬回去,不會打擾你們。」趙靖低頭看著自己影子說。
  Sin牽著我,走向他,將我的手握住趙靖的手,笑著說:「我將她交給你了。」
  Sin的話,給了我和趙靖無盡的訝異。
  「我知道妳始終沒愛過我,就和妳以前的那些男友一樣,我們都只會像是哥哥。」Sin摸摸我的頭髮,接著說:「他會是妳的真命天子。」

  趙靖、Sin還有我,三個大人,強佔了三個鞦韆,盪的高高的,就像是可以貼近夕陽一樣。

  我說,我們會是永遠永遠的朋友,永遠永遠的。

  我們會是永遠永遠快樂的人,因為曾經失去,如今得到了對的人,我們會永遠快樂。

  Sin一定也會找到他的真命天女的!我相信。

台長: 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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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
哇哇~畫的真好阿!!
不過小說太長有點懶的看ˊˇˋ...
2006-11-03 00:21:30
版主回應
哇哇...太感動了!!
看到有人來探望報台,我就很開心了!
謝謝的啦!^^
2006-11-03 18:32:33
兔寶寶
抱歉~
都沒空來報台看你呀 ! !
不過...
這篇文章真好看 (我有看完唷!)
2006-11-04 18:58:39
版主回應
0.0”能知道妳把這篇小說看完,
我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讓妳百忙中抽空看這”給人當打發時間用的東西”,
我真的有點感到抱歉!
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囉!
2006-11-04 20:04:18
snow
畫得不錯
我妹以前也呆過重考班
早出晚歸
加油囉
2006-11-15 13:55:30
版主回應
> <”
早出晚歸我倒是沒有...
生理時鐘到十一點就會想睡覺
唸書也只能唸到十一點了
2006-11-15 17:41:03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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