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茵今天放假,正在廚房幫忙古媽媽煮飯。
忽然外面有人按鈴。
古媽:[誰來了?]古太太有點意外。
古媽:[夢茵,妳出去看看好嗎?]
夢茵:[好的,姨媽。]她抹乾了手,走出去,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個穿筆
挺西裝的中年男子。
夢茵:[請問你找誰?]
[這兒是姓古的吧?]他很有禮貌的問。
夢茵:[是的。]
[那我沒有找錯地方。]他舒了一口氣說:[古先生在家嗎?]
夢茵:[請問找他有事嗎?]
他說:[我叫蔣安信。妳是老古的女兒嗎?]
夢茵:[不是,蔣先生,請進來坐會兒,古先生快要下班回來了。]
夢茵知道他是古父的好朋友,不敢怠慢。
夢茵:[我是古先生的甥女兒,叫我夢茵好了。]
蔣安信:[原來是夢茵小姐。]
夢茵:[隨便坐,我去倒茶。]
蔣安信:[用不著客氣了。]
夢茵:[應該的。]
夢茵走進廚房,古媽問:[誰來了?]
夢茵:[蔣安信先生。]
古媽:[妳姨丈的好朋友。]
古媽:[妳姨丈今天又有一頓吃的了!]
夢茵:[姨媽,廚房的事由我來做,妳陪客人聊聊吧!]
古媽:[好吧!古爸難得有一個好朋友。]她解下了圍裙。
夢茵:[姨媽,順便帶杯茶。]她扼盛好的茶杯交給古媽。
古媽接過了,走出去,陪蔣安信聊了一會,古父就回來了。
古父看見蔣安信,高興得不得了。
蔣安信:[我們吃乳鴿去!]
古父:[不好意思嘛!]
蔣安信:[老朋友,還客氣些甚麼?]
古父對妻子說:[我和蔣先生出去,用不著等我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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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地方,古父喝了一口酒問:[蔣先生,這些日子不見,找到了理想
對象沒有?]
[朋友介紹過幾個,都不合意。]蔣安信搖一下頭。
蔣安信:[要是有一位小姐像你家那位就好了!]
古父:[你說的是哪一個?]
蔣:安信[夢茵小姐啊!]
古父:[原來是她,那容易得很,她是我的甥女。]
蔣安信:[容易些甚麼!難扈像她那樣年輕漂亮的閨女,
會嫁我這個老頭?]
古父:[男人四十一枝花,你那能算老?我這個甥女呀!人品純,
又聽話,祇要我勸她三兩句,她一定答應的。]
蔣安信:[她肯嫁給我?不會吧?]
古父:[那有甚麼稀奇!女人找歸宿,只不過想過得好一點,你有錢,
人又好,嫁給你,還不是她的福氣。]
蔣安信:[我太老了,配不上她,她像一朵鮮花。]
古父:[鮮花有人欣賞就夠了。]
蔣安信:[要是她真的肯嫁給我,我給她五十萬元禮金,送給你八萬元媒婆禮。]
古父開心得不得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蔣安信:[不過,老古,千萬不要勉強她,她不願意就算了!]
古父:[我知道。]
蔣安信:[我不想要一個哭哭啼啼的妻子。]
古父:[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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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段婚事就決定了!古父吃得飽飽的回家,他一進屋,
就把妻子拉進房間。
古媽:[甚麼事?拉拉扯扯!]古太太一手推開他。
古媽:[孩子們見了好看麼?]
古父:[我跟妳商量一件事!]
古父壓低聲音說:[蔣安信看上了夢茵,要娶她做填房。
古媽:[是嗎?]古媽媽也引起一點興趣。
古媽:[不過,蔣先生比夢茵大二十幾歲,夢茵不會喜歡的。]
古父:[不過,不要忘記,蔣先生人品好。]
古媽:[話雖如此,他年紀老了些。]
古父:[他願意給夢茵五十萬禮金。]
古媽:[夢茵不是一個貪錢的人。]
古父:[好太太,不管怎樣,這件事拜託妳了!]
古媽:[我對夢茵提一下沒關係,不過,我不敢擔保她一定會答應。]
古父:[她非要答允不可!一方面,為了她自己,另一方面,
為了子婷和我。]
古媽:[又關你和子婷甚麼事?]
古父:[董事長給我的期限快到了,如果子婷再不答應吳家的婚事,
我就要被革職。妳知道子婷為甚麼不同意吳家的婚事?
還不是為了夢茵!如果夢茵也嫁給蔣安信,那麼,子婷一定會嫁給吳家,
而我,也可以做大經理,豈不是一舉三得?]
古媽:[話是不錯,可惜,太委屈夢茵了!]
古父:[現在這個局面,總是要有人犧牲,不犧牲她,就要犧牲我,
而且,她嫁給蔣安信,也可以享福一輩子。]
古媽:[好吧!我找一個好機會跟她說。]
古父:[最好有我在場,我幫幫妳!]
古媽:[這樣也好,有很玉話,我真的難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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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子婷去參加一個教授的生日會。
家裡祇有古氏夫婦和夢茵。
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古父向妻子示意。
古媽對夢茵:[夢茵,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妳姨丈為妳表姊尋找了吳家,
也為妳找了婆家。]
夢茵渾身一顫,吶吶的說:[姨媽,我…….是………不嫁的,
我願意一輩子侍候妳!]
古媽:[那怎麼可以?我一定要代妳媽媽為妳找一個好歸宿。]
夢茵:[我…..是….]
古父:也溫言溫語:[夢茵!這個男人妳見過的,他就是蔣安信,年紀呢!
是大了些,不過這個人心地好,人品好,又有錢。]
夢茵:[姨丈,謝謝你,不過……我決心不結婚。]
古父:[那怎麼行?夢茵!]
古父皺起了眉:[妳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子婷。]
夢茵:[子婷?]
古父:[為了子婷的一生幸福,也要為了我的前途。]
夢茵:[我不明白,姨丈。]
古父:[妳們這樣,是不有好結果的,現在有人要妳們,妳們要趕快嫁了,
否則,妳們將來怎麼辦?子婷嫁給吳少爺,我跟老婆一生可以有個依靠,
子婷就不會捱苦一輩子,要不,我還會被董事長炒魷魚。]
夢茵:[我…..]無言以對。
古父:[人要知恩報德,我們這樣疼愛妳,妳忍心讓我們一家人陷入
困境?]
夢茵:[我和姓蔣的結婚,真的能幫助你們?]她哽咽著,心很亂。
古父:[那當然,只要妳肯嫁出去,子婷就會對妳死心,她也會跟吳少爺結婚,
我的飯碗就可以保住。]
夢茵:[姨丈,你可以讓我考慮考慮嗎?]
古父:[可以的,不過,要快一點,不然的話,董事長會對我不客氣了!]
古媽:[夢茵,女大當嫁,妳總有一天是要嫁人。]
古媽:[蔣先生除了年紀大些,樣樣都好,現在找好人家不容易,
又何況,我們又不是大戶人家,現在這門親事,已經很不錯了,
蔣先生願意給妳五十萬禮金。]
夢茵:[讓我想想吧!好嗎?]
[好的!]古媽對丈夫說:[我們出去。]
夢茵站在窗前,好一會,她眨了眨眼睛,淚滾了下來。
她的腦海是一片空白,她想得太多,人昏沉沉的,她想起了母親,
也想起了自己。
還有姨丈,姨媽,子婷,每一個人都向她迫過來,現在,她祇有一條路走…..
嫁給蔣安信,如果她不肯嫁,那麼,她就會變成古家的罪人。
她想起了報恩,也知道與子婷的愛情是無望,因為姨丈姨媽都不認同。
沒有人會喜歡同志,除了子婷,但是子婷愛她又有甚麼用?
她不能保障她在這個家受歡迎。
答應了吧!夢茵告訴自己。為了報恩,為了子婷的幸福,為了姨丈的職業,
為了姨媽安享下半生。嫁吧!答允他們吧!再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夢茵抹了抹眼睛,抹了抹臉,極力擠一點笑容來到姨丈的房門前。
夢茵敲了一下門。
古媽:[進來!]
夢茵走進去,古父連忙站起來問:[怎樣,夢茵,想清楚了?]
夢茵:[嗯!想過了,姨丈,我答應你!]
古父:[好極了!真是好極了!]他開心得不得了。
古父:[我會永遠感激妳!]
夢茵:[就算賣了我,也不能報姨媽的恩。]
古媽拉著她的手:[夢茵,千萬不要為了報恩,妳一定要想清楚是自己喜歡的。]
夢茵:[我喜歡。]
古父:[那很好,等子婷回來,告訴她,看看她還推不推吳家的婚事?]
夢茵:[姨丈,你對子婷說,你不會信的。]
古父:[這是事實呀!]
夢茵:[由我去說,我會令她明白這是事實。]
古媽:[由夢茵說吧!]
古媽:[她比我們想得週到。]
古父:[夢茵,妳千萬不要告訴子婷,是我們強迫妳嫁的。]
夢茵點一下頭,很勉強的笑:[姨丈,那麼會?]
夢茵:[事實上,你們也沒有強迫過我。]
古媽很有信心:[信任夢茵吧!]
古媽:[她知道應該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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