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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15 00:09:02| 人氣1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Weal‧『甜勿』 ─ 第九章:醬油拼豆腐花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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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匆忙的走進酒店去,四周張望在咖啡室內的人,尋找著他要見面的人。
「央登!」
聽到後面有人叫他,伊崎央登立刻轉身看過去,見到跟自己相同樣子的哥哥跟他揮手。伊崎央登連忙的走上前,說:「對不起,等了很久嗎?」
「不是。」看到自己的弟弟氣喘如牛,伊崎右典苦笑的道:「你很急來嗎?我不是跟你說不用太趕。」
伊崎央登只是搖搖手,喝了桌子上的清水,吸了一口氣,表情極不滿意的問:「為什麼你辭去報館那麼大件事也不跟我說!」
「什麼?那種事我會自己解決,告訴給你又如何?只不過是辭職,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不必那麼緊張。」一點也不在乎辭職一事,伊崎右典說得相當輕鬆。
「那麼靜弦呢?你們在搞什麼?」
提及到相川靜弦,伊崎右典喝進口裡的咖啡差點哽死他,「咳咳!」用面紙抺去手上的咖啡,說:「我們什麼搞什麼?我跟她已經分了手。」說得一面不在乎,但目光就完全迴避伊崎央登。
「唔?」銳利的目光盯緊伊崎右典,令到被盯上的他混身不自在,結巴的說:「怎怎怎……樣?」
伊崎央登適時收回目光,然後一副平靜的口吻說:「靜弦也來了香港。」
那句話對於伊崎右典而言是一個驚喜,他瞪大雙眼,追問著央登,「她來了香港??來香港幹什麼??」
看到伊崎右典那驚訝的表情,作為弟弟心裡不敢為他噗了一口氣,看來他跟相川靜弦已經沒辦法挽回。伊崎央登故作冷淡,說:「我不知道,是涼平告訴給我知道。」
「哦……是嗎?」
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都知道這次傷得很重。大家又安靜下來,兩兄弟已經有兩年沒見面,不是該有很多說話想和對方說嗎?偏偏兩個人就沒有,也許伊崎右典習慣了伊崎央登的『失蹤』,所以即使大家再次見面,也沒有什麼說話可言。
至於伊崎央登更加不知道可以跟他說什麼,難道要跟他說李清的事嗎?還是他工作上的事?所以兩兄弟都是沈默地坐下來,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尷尬。
「工作辛苦嗎?」終於伊崎右典忍受不住,首先開口問道。
「不算太辛苦,只是有時候要兩地奔波。」
「嗯……」下一刻他要找什麼話題呢?看著桌子上的咖啡,伊崎右典想起一點事,說:「今天我撞倒人。」
「撞倒人?」奇怪伊崎右典會說那些話,伊崎央登看著他聽下去。
「嗯,一個女子,我不知道她在店內,所以撞到她,初時我還以為她是清,不過看到她是盲人就否定了,而且跟她一起的朋友很兇狠的目光盯著我。」
聽到伊崎右典那番話,伊崎央登不禁緊握住杯子,不安的感覺隨即湧上胸口。已經過了兩年,假如被右典知道他隱瞞事實,一定會被狠狠的教訓一頓,但是他不就是有權知道嗎?
「哥…」
一度認真的語氣道出稱呼,兩人的目光互相望向,伊崎央登吸了一口氣,正當要說出時,手機也在此時響起來,伊崎央登尷尬的拿起手機,伊崎右典只好笑一笑示意他不用介意,獨個兒在喝咖啡。
『喂,我是央登。』
『央登少爺!清小姐現在還沒回來!你快一點回來!』裡頭的是張嬸,語氣一點也不像在說笑,伊崎央登頓時面色大變,說:『我立刻回來!!』
看到伊崎央登面有難色的的表情,都知道發生了事,說:「要是有事就走吧!我下次再找你。」
聽到哥哥的話,伊崎央登只是做了一個手勢,跟著就匆匆離開酒店去。



@@@@@@@@@@@@@@@@@@@@@



「靜弦,接住。」
一手將飲品拋向相川靜弦,她漂亮地接過來,用手抺去手上的汗,現在是十月的事,但怎樣香港的天氣還是那麼炎熱似的,跟夏天沒分別,相川靜弦開了飲品,大口大口地灌進肚子裡。
「呀……果然是寶礦力!」
一副滿意的樣子貼近冰涼的鐵罐,看著淡淡黃昏下的維景,難怪香港有不少遊客也想看看這個少女晚上的姿態,現在雖然是黃昏,但相川靜弦已經深深感受到她的魅力。
「靜弦,拍一張相。」攝影師笑著望向她,「不要浪費那幅美麗的圖畫。」
相川靜弦望了身後的鹹蛋黃,然後又對著攝影師沒好氣的笑一笑,「會不會被人罵啊?」
「不怕啦!工作時也要給自己放縱一下。」望向相機,攝影師大叫說道:「一,二,三,笑。」
看著相機的畫面,攝影師不得不讚嘆自己,「果然美麗的!美景配美人…靜弦,你來看…咦?靜弦??靜弦???」抬頭正想找相川靜弦時,她已經不知去了那裡去。
「小姐!小姐!」從後追到她身後,相川靜弦拍拍她的肩膀,「你跌了銀包。」
只是感到肩膀有人拍了一下,李清停下來轉身回應那個人,「咦?」
「清?!」
沒想到轉身的人是失蹤兩年的李清,相川靜弦一面楞然地望向她,「是清?你怎樣會在這裡??」
「咦??!」
奇怪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李清歪了一邊頭,看到李清有如此奇怪的表情,相川靜弦心想該不會是自己認錯人嗎?正想詢問她時,後方又傳來齊孫天的聲音,「清小姐!清小姐!」
聽得到是急速和焦急的語氣,看來他是跑過找她的,當齊孫天走到她的身邊時,又看到相川靜弦,好奇的問:「請問你是……」
「我……」相川靜弦正要回答時,李清又搶先她一步,「我的朋友,相川靜弦。」
很流暢地回答了齊孫天的問題,只不過兩人的反應都是同樣感到出奇,相川靜弦覺得出奇是怎樣剛才李清又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但又讀出她名字;李清出奇的時她怎樣會知道她的名字,明明是認識,但為何感覺有點陌生?



@@@@@@@@@@@@@@@@@@@@@



返回大屋去,屋內眾人都在客廳裡,神情十分不安,伊崎央登跑過去捉住張嬸,緊張的問:「張嬸,究竟發生什麼事?清去了那裡?」
「今天她要回醫院,但是到了現在還沒回來!電話也沒打過回來。」張嬸焦急的說道。
伊崎央登瞟一眼掛牆鐘,現在時間是晚上八時。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清回醫院覆診應該是下午三時,已經五個小時都沒回來?實在令人擔心。
「張嬸,清回來了嗎?」
此時傳來王逸澪的聲音,韓嬅跟隨在後面,張嬸只是搖頭表示。王逸澪咬著下唇,又問道身後的韓嬅。「嬅,今天你跟清是何時見面?」
「何時…是下午十二時,跟著約兩時半我跟她在尖沙咀分手。」
「兩時半分手…俊打給我她沒有回醫院…已經八小時還沒回來…」
從來沒發生過那種事,該不會是出了事嗎?王逸澪不可能呆等下去,說:「張嬸,我,嬅跟央登三人再出去找一找,你們在家等待,知道嗎?」
三人本想走出大門去,那時又聽到車的引擎聲,眾人也跑出去看會是誰人。只見齊孫天扶著李清從大門走進來,而且身旁還有相川靜弦。
「清小姐!!」
張嬸看到李清平安無事,整個人也快哭的樣子跑出去抱緊李清。「你去了那裡??你嚇死我們吧!」
「對不起,張嬸,我迷了路…」李清笑笑口的說道。好像不當一回事似的。
王逸澪偷瞟一眼齊孫天,只見他搖頭示意,看來沒有發生任何事,王逸澪也不打算追問他。
「張嬸,她是我的朋友,麻煩你給她一間客房嗎?」
李清介紹身旁的相川靜弦,不過她又即時拒絕了她,說:「不用啦!我明天還要上班吧!我下次再找你吧!」
「啊?你會留在香港多天?」
「你到時打電話給我,好嗎?」
將電話號碼寫在紙張上,相川靜弦交在李清手上,便一個人離開了,都沒有給李清說話的機會。
「靜弦!我送你回去。」
忽然伊崎央登從後說了一句話,便跑到相川靜弦那裡,結果二人坐著跑車離開了大屋去。至於李清便返回大屋去。





車內播放著音樂,由剛才至現在兩人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伊崎央登偷瞟了相川靜弦一眼,他還是沒有開口問道她。相反相川靜弦表現得十分輕鬆似的,不在乎的說:「有什麼事要問盡管問,不用婆婆媽媽。」
「你自己不是也有事想問我嗎?」
其實二人都有太多問題想問大家,只是大家不知道如何開口的。伊崎央登那句話都說了出來,不過相川靜弦又問不出什麼,只是咕嚕咕嚕的坐在椅子。
「右典也來了香港,你知道嗎?」
忽然說起伊崎右典,相川靜弦眼中顯現一抺微不可察的難過,但一閃即逝。冷冷的回答伊崎央登,「是嗎?」
「你跟他呢?你們二人又如何?」
相川靜弦的怒氣都不知道去了那裡,語氣異常地平靜的回答,「可以怎樣,就是你知道的那樣,我們分手。」
「為什麼要分手?你不是不知道右典喜歡的人是你!」
「央登,求求你不要跟我說那個人吧!我們的問題不是現在才發生,很早之後就已經有,所以分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跟他一起也有六年的時間,難道她不清楚伊崎右典的性格嗎?他最喜歡的人是誰,她會不知道嗎?只是她一直裝作不知道,不知情,希望可以挽留那份感情,但看來那份感情早已消失了,那麼她為何還是捉著不放呢?
「我們的事你不用理,相反…你是不是有事要交代呢?」
「那麼你想問什麼?」
「清在那兩年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跟你都會來到香港!你想一直隱瞞我們嗎?」
「清是怎樣你不是看不到,她的眼睛有事,我才會跟她來到香港。」
伊崎央登到了現在還沒有說出真話,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不知道如何說起,如何將事情弄清楚,因為連他本人根本都不清楚發生什麼事要淪到如此地步。
「日本那裡就沒有醫生嗎?非要來香港不可嗎?而且來香港要將Acerbic關掉嗎?央登!有什麼事不可以跟我們說,是不是有什麼要隱瞞?」
忽然將車子停泊在一旁,伊崎央登走出車外點了一根香煙,相川靜弦也下了車,繼續追問他。「央登,你答我!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清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想什麼也不知!」
伊崎央登無言,只是無奈地向她搖搖頭,像是跟她說:『你不要迫我』一樣的表情望向她。相川靜弦只是看著他,又問道:「真的不能說?」
「不是…」
不是他不能說,而是他實在沒法說出事實,語氣異常地微弱,說:「靜弦,即使到了現在我也不分不清什麼是錯什麼是對,我只希望清可以忘記從前,我不想她再有傷害,這樣就好了…」
一句像似暗語的說話,相川靜弦沒有再問下去,那句說話中,相川靜弦都明白伊崎央登的意思,所以她也沒有問下去,她拍拍他的肩膀,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
「放心,我還可以撐下去。」



@@@@@@@@@@@@@@@@@@@@@



『叩叩』


「進來。」
視線專注在螢光幕上,王逸澪只是瞟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齊孫天,問:「找我有事?」
「不,只想告訴你知道清小姐已經睡著了。」
「是嗎?」停下手上的工作,王逸澪望向窗外的月光,今晚的月光額外圓大,特別明亮。「今晚辛苦了,你還是回家休息。」
「是。」簡單的回答,齊孫天便離開了大屋去。
本想駕機車返回公寓去,不過早已經有人在等候他。只見韓嬅等得不耐煩地銜煙著,齊孫天走上前搶走了她的香煙,嚴厲的說:「身體不好就不要吸煙,你想不要命嗎?」
「反正都要死,早一點和遲一點也沒關係。」
一句任性的說話,聽得齊孫天氣得冒出火來,大聲的吼叫,「嬅!你想怎様!玩笑有個限度!」
「那麼今天的事呢?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清沒有回醫院?」
「你想我說什麼?即使知道又如何?那是我工作的一部份。」
又是那雙眼神,彷彿要將自己吃掉肚子一樣。有多少年沒曾被他那樣責罵過?好像是在王霜靈死了後他就沒有再理會自己,就連一眼也沒曾看過她。即使見面,他也只會對她冷言冷語。
韓嬅就是最不想看到他那樣子的表情,他偏偏就只對她那樣,正當要轉身離開時,腳突然重心站不穩,向前傾跌。
「嬅!」
上前抱緊她,那一刻齊孫天才知道她的身體是如此細小,如此輕,輕得也會被風吹起,那件事後她又在折磨自己,而他也刻意迴避她,因為自己不值得她那樣子為自己,所以才故意對待她,但看來得來只有反效果。
「你有沒有好好的吃飯?」
韓嬅甩開齊孫天的手,勉強地挺起身子,故作冷淡的道:「我不用你可憐,我不用你同情我!我韓嬅還沒淪落到要你齊孫天可憐我!!」
「你說去那裡?」
「你跟逸澪都是我最重視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你們繼續墮落。」
「李清是李清,她不是王霜靈!」
終於她說了,說出那兩年來她就要說的話。已經很多年沒有像今天暢所欲言,是因為自己在妒嫉嗎?
也許。
韓嬅強制自己的情感,她不希望比齊孫天看到她內弱的一面,她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平時的表情,情勢也平伏下來,微微笑起來,「對不起,我失禮了。」
「孫天不用介意我方才的話,最近做事不太順利,所以找你發洩了,對不起,我要回去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拜。」
匆匆的離開了大屋,韓嬅抺去要滿出來的淚水,今天的自己太奇怪了,她說了不該說的話,以後她該如何面對齊孫天?一想到齊孫天那雙冷漠的目光,她的心便會痛起來。
齊孫天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離他,心莫名其妙的痛起來,是因為她的說話嗎?
兩人在吵架,怎會沒人看得到,在二樓的王逸澪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麼多年來韓嬅如此失控還是第一次,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怎樣每個人都滿懷心事,包括自己在內。
王逸澪回頭凝望桌子上的一張相片,相片內是一名年約二十歲的女子,笑容非常的燦爛,可惜這已經成為回憶了。
「霜靈,究竟是如何做才不會傷害到其他人?」


對於某些人,痛,原來可以是一柄雙刃的刀,一面給你痛楚,另一面卻讓你快樂。
這一夜,月色依舊,可惜各人都各自留下一條刀痕在心裡。





做完一天的工作,可以輕鬆地吃著甜品是最好不過的事,更是在自己的店內。韓嬅大口大口地品嚐最近同事推出的新甜品─『雪火山』,本來應該是吃得津津有味才對,但是眼前的人害她吃甜品的心情也跑走了。
他搞什麼?怎樣一面愁容?今天他出來竟然是那副樣子?是不嘗面嗎?
「喂!」
韓嬅叫了一聲,王逸澪抬頭注視著她,不過看到她沒有任何表示,跟著又低下頭若有所思的。他的行為將韓嬅所有心情也嚇走了,她用用手指著他的太陽穴,強行把他的頭抬起,皮笑肉不笑似的一副不耐煩的問:「王先生,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來吃飯嗎?」
「啊…不……我怎會……」
慘了,他最怕韓嬅那副性子,一旦韓嬅生氣時,誰也阻止不了她,王逸澪又怎會說他今天根本就沒心情吃飯。
韓嬅聽到他如此的說,即時面露青筋,一招『一陽指』要鑽開王逸澪的額頭似的大力地指著他的太陽穴,然後生氣的說:「豈有此理!!你對著我還要說謊!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
額頭被她鑽得留下一個紅印,王逸澪一邊摸著額頭,一邊嘟起嘴來,一副乞求的樣子看著韓嬅。韓嬅鬆開手別開了臉,一副不滿意的表情,連手上的『雪火山』她也沒有吃下去。
「嬅,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沒胃口的…」
話沒說完,又被韓嬅瞪了一記冷眼,嚴厲的說:「姓王的,你最好給我說老實話,不然你以後也不用跟我說話!」
那是什麼威脅?!他最好的朋友就只有她一個,要是不跟她說話,那麼他的苦要跟那個訴?他的冷笑話又跟那個分享,那的都不是一個問題,最嚴重的問題是他日後就沒有他偷懶的地方去,他才不要每天跟檔案渡過。
王逸澪看著那放大版的韓嬅,吞了一下口水,便說:「嬅,你認為是怎樣的一回事?」
語氣有點不確定,韓嬅點起一根香煙,說:「怎樣?清迷路一事?你想我說什麼?是意外還是其他事?」
「不是…」王逸澪又搖搖首,說:「也許我多想了。」
奇怪王逸澪的說話,韓嬅一副凝重似的樣子盯著王逸澪,說:「逸澪,其實對於清,你知道多少?」
一個不以為然的問題由韓嬅口中問出,王逸澪楞了楞,沒有回答問題。韓嬅又再問:「我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像霜靈,但…」話沒說完,王逸澪又道:「你想了那裡??!我跟清不過是朋友,你不要想得太多吧!」他瞟了一眼手錶,又說:「對不起,嬅,我有事要做,有什麼事下次再說吧!」
語畢,王逸澪便離開了咖啡店。看著王逸澪的背影,韓嬅在想是她想得太多嗎?還是他本人想逃避現實,要在李清身上尋找『她』的影子?那件事是任何人也忘記不了,但為何要那樣子對待自己呢?
香煙瀰漫著整間咖啡店,連桌上的甜品看起來也變得苦了。

奇怪了,怎樣最近的記性好像變差了,昨晚她做過什麼呢?怎樣她會想不起呢?是因為最近睡得太多的關係?
那應該不是理由,平時她都是睡八小時,怎會到了現在才會覺得睡得太多呢?不過最近自己好像怎樣睡也不夠,整個人也感到很疲倦的。
昨天她記得要做什麼呢?怎樣睡過一覺後又忘記了?
「哎呀!清小姐!」
張嬸的驚叫聲把發呆中的李清帶回現實,回應她一聲,「咦?做什麼?」
「你剛才不是已經加了奶油啊?怎樣現在又落啊??」
對於李清的出錯,張嬸顯得非常楞然。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樣子,張嬸都擔憂起來,她走上前用手貼近李清的額頭,問:「你最近如何啊?不要嚇張嬸啊!你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李清在這裡已經有兩年了,從來沒試過造甜品會出錯的,而且至從她迷路之後,整個人也變得怪怪的,那一點令到張嬸都寢食不安。
「沒事,我沒有事的。」李清笑盈盈的說道。不希望自己會露出任何蛛絲馬跡增加張嬸的負擔。
「也許最近太累的關係,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有事。」


『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來,張嬸抺抺手便走出客廳接聽電話,而李清用手指拌入大碗內的巧克力試味。
吃了一口,李清已經微微的打了一個冷抖。
很甜,甜得令人有種想嘔的感覺,今次是第幾次失敗?好像最近造甜品總是失敗的,失敗的原因很多時都是自己重覆地加入材料,今次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看來自己還沒到七十歲就已經有癡呆病了。
「唉!那個少爺真是,總是忘記帶東西。」返回廚房張嬸呢喃的說道,引起李清的興趣,她吃吃笑起來,問:「怎樣?逸澪又忘記帶什麼?」
「合約啊!他竟然連人的合約也可以忘記帶去,真不明白他的腦子在裝什麼?有誰會像他那樣??」
張嬸就像媽媽一樣在囉嗦王逸澪怎樣沒記性,又在囉嗦他已經二十三歲了,但跟小孩子沒兩樣,總是要人為他擔心,為他打點一切。
聽到張嬸在說王逸澪的壞話滔滔不絕,李清就越聽越覺得好笑,王逸澪就跟某人十分相似,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但跟王逸澪半斤八兩,總是要人擔心他。

但…
他是誰?

腦海的確是有那個人的存在,不過就沒有他的記憶。奇怪了,那個人是誰?怎樣她會記不起,連他的樣子李清也記不起,會是自己記錯嗎?
不會,那個人她的確是認識的,但為什麼她會記不起他叫什麼名字,就連樣子也忘記得一乾二淨。
「清?」
張嬸再叫道李清,她即時回神過來,笑嘻嘻的問:「對不起,在想那碗巧克力可以怎麼辦?」
用了半天時間在攪溶的巧克力結果是派不上場,有點對不起巧克力啊!
張嬸看到李清那副苦瓜的樣子,忍不住哈哈笑起來,說:「清小姐啊!你不用怕會浪費的!小賀一定幫你消滅那碗巧克力醬吧!那小子如此愛吃巧克力呢!」
「咦?那也是啊!不過到時候他變胖了可不要找我算帳。」
「哈哈哈哈!那小子就是怎樣吃也不胖!不用擔心他吧!」
快樂的時光最容易過的,不經不覺已經過了半小時,張嬸才醒過來她還是把文件送到王逸澪手上。
「張嬸,等我送文件過去。」
李清突出此提議,張嬸首先楞一楞,說:「你送過去?不用吧,我送便可以。」
也許是上次的關係,李清也沒怎樣一個人外出,害怕又把大家嚇壞了。其實李清都知道上次真的嚇壞了他們,尤其是伊崎央登,害他一整晚都在跟自己說教,不過沒理由每一次都要人陪同她外出的,她不是小孩了。
「放心啊!我有分數的,而且…」將旁邊包裝好的蛋糕拉到身邊,「我也有東西要送過去,順手將文件交給逸澪啊!」
她都那樣子說,難道還可以不答應嗎?張嬸搖搖頭拍打那個小孩子,跟王逸澪一樣都喜歡威脅人,要是她不答應的話又不知道會有什麼古惑招式會使出來。
最後那份差事便落在李清身上,但張嬸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先打電話給王逸澪知道,然後又送她到車站去,免得她到時坐錯車子,在離開時更再三叮囑她一定要跟王逸澪一起回來,就算不是一起,也要有人送她回來,不然以後也休想一個人外出。
留心聽著巴士上的廣播,李清愉快地等待目的地。下車後,緩緩的秋風吹過來,呼呼的聲音很清楚地傳入耳朵內,雖然全身被厚厚的大褸抱住,不過風仍可以從裂隙中吹進身體來,冬天的寒氣就像刀片一樣的吹向面上,李清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接下來她便要將文件以及蛋糕送到王逸澪手上,首先打電話給他。
打開手提包包尋找手提電話,奇怪了,難道她忘記放入包包內?今次一定又被張嬸大罵一場。不過她也記得如何去的,就直接上去好了。將包包的拉鍊拉好後,李清便提著蛋糕和文件往商業大廈去。



香港雖然地方少,但人都相當的多啊!
這裡是香港最繁忙的商業區─中環,看著眼前一片人海,他就要頭痛起來。他完全不明白香港人會習慣那種急速的生活節奏,來了這裡已經有半個月,但已經令他開始喘不到氣了。
如果他沒記錯,會議應該在三時結束才對,怎樣到了現在還沒見橘慶太呢?那個王逸澪一向都很準時的,每次橘慶太來的時候,都很準時就會離去,不過最近的一次就看到他的少爺一副凝重的樣子走出來,好像聽到什麼秘密似的。
而且最近都心事重重,連山下智久打電話來騷擾他,他也視若無睹的。
但有一點他感到奇怪,橘氏有必要跟人家合作嗎?雖然他只做了五年,不過橘氏的做事方法都略知一二,怎會如此蝕本,跟人合資,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鍵本輝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下午三時半,是下午茶的最佳時間。真的懷念在日本的生活,每到三時半都可以吃到Acerbic的甜品…
想起Acerbic,不禁令他想起橘勇太的說話。


「如果香港那裡發生了事的話,請輝打電話回來。」



發生了事便要打電話回去?
那麼他是不是會預知會有事發生才那樣說?這樣算是什麼拜託,根本就是命令來。正在無聊地玩著手指的鍵本輝,一邊在等就一邊打著呵欠來,一個身影引起他的注意,他即時下車跑上前。
「清小姐!」
大聲的叫道她的名字,可惜她卻沒有回頭看他,上前捉著她時,回頭只是一面冷漠的表情,「你是誰?」
一句他聽不懂的說話,怎樣連他也會變成那樣子?
他認錯人嗎?不過她又好像聽到是在叫自己,感到捉住肩膀鬆開了。李清沒有理會他,繼續向前走,但越走越不對勁,她在那裡?她走到那裡?明明記得在前面有一條馬路,為什麼會聽不到馬路發出來的指引聲?
她應該沒記錯,由剛才的巴士站向前走,然後聽到叮叮聲的話便向右轉,然後再走過會經過一間冷氣超強的店舖,跟著便是過馬路,跟著向左走……
不,好像不是那樣子走,好像是經過冷氣店舖然後左轉…
不,都不是……
忘記了,不記得,她什麼也忘記了,自己在那裡?怎樣自己什麼也忘記了?好怕,好怕,眼前漆黑一片,她現在處於那裡?怎樣這情景像是夢中出現過的情形?


『咇咇咇───』


雖然他對香港沒有什麼好感,但是自己先有錯,女子用這態度對待自己也不出為奇。從後面看她的確跟李清有幾相似,只是頭髮長了一點,還有就是她行動不便,不過剛才她轉身過來,有一樣東西令他感到很眼熟。
雖然跟蹤人家好像是變態行為,不過鍵本輝的確有點在意她。而且她有點不對勁,怎樣走路搖擺不定,好像快要倒下來。看到她忽然停在路中心,看樣子好像不知道向那裡走?而且手上又拿著蛋糕和檔,一份皇龍地產的文件……
咦?皇龍地產的文件?
皇龍地產的檔怎樣會在一個盲人手上,而且皇龍地產總公司不是在前一個街口嗎?怎樣她會走到那裡?再向上看,鍵本輝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
一個木黑色的吊咀,世上絕對不會有同一樣的吊咀,他不時會看到橘慶太拿出來沈思的那個吊咀。他送給了李清,那個人絕是李清,橘慶太一直在找尋的人。
但她怎會在香港?剛才是她刻意不認她?還有為何她…
在鍵本輝在思索李清的事時,李清又向前走,而且連走出了馬路也察覺不到。


『咇咇咇───』


汽車的響安聲把鍵本輝拉回現實,不過當他發現時已經太遲了,汽車已經駛向李清那邊,李清根本就不知道有車向她衝過來,就那樣子撞在一起。
「清小姐!!」


『碰』


一聲巨響引來途人的注意,汽車撞到行人路上的水龍頭,水龍頭被衝力撞得噴出水來。大家都紛紛走上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有沒有受傷。鍵本輝更是跑上前,走上前看到一個人壓在李清上,蛋糕都四分五裂散在地上。
那個人站起來,拍拍他身下的李清,關懷的問:「清?你怎樣啊?」
李清緩緩睜開眼睛,不過頭昏眼花,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但是她認得那把聲音,道:「央登……」
幸好她還說到自己的名字,都証明她是清醒的,伊崎央登才鬆一口氣,就在那時王逸澪都趕到現場,看看現場情況,問:「我駕車送清去醫院,她怎樣?」
「表面看沒什麼事,只是右腳擦傷了少許。」抱起李清,伊崎央登安心的說道。王逸澪拿出手帕按著他的額頭,責罵他,「你連自己受傷也不知道嗎?平時就是愛魯莽!」
王逸澪的責罵一點都沒有阻嚇作用,只見伊崎央登淡淡勾起笑容,他瞟了一眼身旁的鍵本輝,只對他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像是叫他不用擔心似的,之後兩人就離開了現場。
「輝?」
橘慶太的聲音忽在身後響起,鍵本輝嚇得回頭看。看到鍵本輝被嚇住了,橘慶太奇怪的問了一句,「怎樣?你樣子很怕?」又偷瞟了一眼身後的情景,「發生車禍?你來這裡幹什麼?」
「耶?啊…我來湊熱鬧。」
「是嗎?回酒店,我很累。」橘慶太點了一根煙,神態疲乏的說道。
「我知道了……不過不是要簽約嗎?」
說起簽約,橘慶太就表露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帶點怒火的說:「別提了!香港人真的有問題,竟然在簽約時突然聽了電話就消失了,一點也不尊重我!」
忽然消失?是因為接到伊崎央登的電話?橘勇太所說的『事』就是指那個嗎?
本以不在的人又再出現,冰冷的心又再次熱起來,那麼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著橘慶太的背影,鍵本輝的眼中暮地閃出異樣光芒,一種說不出的哀愁,失落和懊惱…交織出一份似濃若淡,像遠又近的傷感。
假若再次見面,帶來的是幸福還是悲傷?
愛神會給他一個機會嗎?但如果愛神都放棄了他,那麼自己做的事不過是多此一舉。



@@@@@@@@@@@@@@@@@@@@@



相隔玻璃窗看進去,只見李清睡熟了。有節奏的呼吸起伏動作,沒有感到任何異常。
「咖啡,先提神一下。」
王逸澪很輕型的走過來,給了伊崎央登一杯無糖咖啡。
「謝謝。」
接過手後,伊崎央登只把咖啡放在一旁,沒有想喝的意慾。王逸澪打開咖啡蓋,濃烈的咖啡香味即時充斥走廊上。細喝了一口,咖啡因灌注去大腦,就好像手提電話充電完畢一樣,即時變得精神奕奕。王逸澪伸展懶腰一下,隨意地做一些舒展運動,好讓那副老骨頭有些活動。
看到王逸澪在眼前走來走去,伊崎央登真的怕了他,雙雙皺起眉心,說:「要是累的話便回去吧!不要在騷擾我的眼睛。」
原本拉著手板位置鬆開緊繃的神經,不過聽到伊崎央登這般說,王逸澪即時停下動作,反過來指責他,「是你累才對!平時那段時間我也在公司拚命中!!」然後用手睜大伊崎央登的眼睛,又說:「眼睛根本就累得都睜不開的人應該是你,你回家休息才對,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張嬸告訴她一聲?」
王逸澪的玩笑伊崎央登根本沒心情去理會他,他拍開他的手,「不要胡鬧,那裡是醫院…」
「呀!你也知道這裡是醫院嗎?」
看來他都意識到自己在那兒,竟然跟他說那番話,真的不夠朋友,「你在擔心清嗎?放心啊!她不會有事的。」
表面上是在安慰伊崎央登,不過李清究竟有沒有事,伊崎央登心中有數,他輕嘆了一口氣,拿起身旁已經涼了的咖啡喝下去。「不會有事是騙人的,我只希望不是想像中的嚴重就可以了。」
「事情有你想像中的悲哀嗎?」
「逸澪…」沒好氣的叫道好友的名字,伊崎央登的目光依然是停留在李清上,「清最近怎樣?」
提到李清的近況,王逸澪可是說一天也說不完,「她…材料落多了,製作時間又弄錯,不是沒加材料就是將材料調亂了…最嚴重的就是今次…」
要是張嬸沒有打電話來,他都不知道是李清一個人要過來,所以在事先就告知伊崎央登一聲,結果竟然出了事,看來李清的『不記得』好像不是巧合發生。至於李清的錯失還有很多他是沒說出來,聽到王逸澪說出的漏洞,伊崎央登反而露出一個艷麗的笑容。
「你有聽說過甜品狂會把材料弄錯嗎?」
「呃…那個…」
慘了,情形被想像中難堪,本想開解一下伊崎央登,但只得到反效果。其實李清有沒有事他自己都知道,只是想知道程度會去那裡,所以才想盡方法令伊崎央登不會太擔心,但他的方法看來是沒有效用。
「就算你在這裡等也沒用,李清吃了安眠藥,藥力到了明天才會消失,而且現在已經過了探病時間,我們再不回去就會被人趕走…」
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就可以橫行霸道,他也要奉公守法才行。
「你先回去,我還想逗留多一會。」
不過伊崎央登根本就沒有想離開的念頭,如果可以的話也許他會留在醫院的一整晚,等待明天。
「你們再不走的話,我可以趕走你們。」
那時正在巡房的韓俊出現了,伊崎央登立刻走上前追著他問:「清會怎樣?」
他是要他現在回答他嗎?但是他要如何回答他?報告最快都要明天才有,現在他要說什麼?安慰的說話?那的事王逸澪應該做了,那麼他還可以做什麼?不過想起他們二人一同來到醫院真的嚇死他了,一個暈倒了,另一個就額頭出血,但那個完全不關事的人就不知怎樣會沾到全身血跡在襯衫身上。
當時的情形他還以為王逸澪才是傷者…真是笑話。
韓俊偷瞟了一眼病房內的李清,簡單的回答伊崎央登,「報告要明天才有,所以暫時我答不到你她會怎樣,不過表面看來她沒有什麼事,只是最近太累,所以我才給她安眠藥,讓她好好睡一覺。」垂下視線看著手錶的分針,「現在也夜了,探病時間也過了,怎樣都要等到明天才能說,你們都忙了一天,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
「是,我們還是回去。」
再次勸告伊崎央登,伊崎央登只好暫時放棄,點點頭向升降機方向走過去。王逸澪轉身感謝他的好友為他解圍,要是韓俊不出現,看他要勸告伊崎央登多少次才能哄到他回家休息。
目送王逸澪離開病房,韓俊將目光落在李清身上,他只是微微輕嘆了口氣,繼續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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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再次睜開,房內的氣味已經告知自己不在大屋內,令人刺鼻的藥水味充斥鼻子,睡得不好的枕頭,眼前依然是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可以確認一件事,那裡是醫院。
雙手微微的握緊,沒有任何異狀,雙腳也是一樣,但為什麼她會進來醫院?
這裡除了冷氣引擎聲之外,室內是靜悄悄,彷彿她掉下茶匙也會聽到,如果沒想錯那間一定是個人病房。在很久之前她也有過那種感覺,是在她失明的首個明天,情形跟現在一模一樣,什麼也聽不到,除了自己的呼吸聲,自己就好似與人隔絕,不知道外出的世界發生什麼事。
在那時房門被推開了,進來便聽到王逸澪的聲音,「咦?你已經醒了嗎?」
知道是王逸澪本人,李清笑一笑,然後又傳來陣陣香味,李清很熟悉那種香味,笑逐顏開,「是張嬸的皮蛋瘦肉粥?」
「哈哈哈!怎樣你會知道??張嬸知道你入了醫院嚇死她吧!要是今天沒有空,她也會自己送來給你。」將手放在碗的旁邊,令李清確認粥的位置在那裡。
「你不用回公司嗎?」李清想了想,她昨天應該是送文件去,不過中途好像被人捉住,那個人是鍵本輝…
鍵本輝…?是誰?她明明記得名字,但是又不記得長相是怎樣的?奇怪了,那個人長相如何?
「老闆不用天天也回公司的。」理直氣壯的說道,可惜電話偏偏在這時間響起來,害他的臉不知道放在那裡才是。李清吃吃笑了,說:「但似乎你的公司很需要你啊!大忙人。」
王逸澪沒有理會電話,更大刺刺地按下按扭,那時韓俊也走進來,輕責他說:「醫院內嚴禁使用手提電話。」
王逸澪沒把韓俊的話聽進,只是給他一記冷眼示意警句,但韓俊都不想理會他,走到李清床前,問:「你今天如何?」
「沒什麼事。」
「有沒有那裡不妥?」語畢,韓俊拿出一支手電筒在李清面前移動,但不見得李清有什麼反應。
「沒有。」想也不想便回答,不過又停下來想了想,「材料弄錯算是嗎?」
還懂得開玩笑的話,應該沒有想像中嚴重。韓俊示了一個眼色給王逸澪,王逸澪點點頭又跟李清道別。
「我還是不陪你啦!最近的檔多得拿我命,下午張嬸會來的,我想觀察幾天便可以出院,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李清笑一笑示意,王逸澪跟韓俊便離開病房去。兩人一同走出走廊去,兩人也沒有說話,氣氛突然間變得很異常。「央登不在,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啊!」
王逸澪不瞭解韓俊在想什麼,一張腹黑魔王臉,性格又忽冷忽熱,韓俊屬於沈默寡言的那類人,相反韓嬅就是那的一天都要不停地說話的人,但是他在想什麼就只有韓嬅才知道,是因為兄妹的關係嗎?
良久,只見韓俊嘆了口氣,道:「報告還沒出來,但情況變壞了,我想你們應該猜到。」
「很嚴重嗎?」
「還不知道,但表面看起來,李清對於光的感應都沒有了…我想你要有心理準備。」
「沒有辦法嗎??」
李清的視線不是去到地步?那麼不就是表示了她一輩子都失明??「可以做手術嗎?」
「手術……」
韓俊聽到這字眼只覺得自己又沈重了,一盤冷水撥去王逸澪身上,「我不能下判斷,現在她的情況很難說。」
這即是怎樣?這叫做答案嗎??要他如何跟伊崎央登交代?
看到王逸澪一面痛苦的樣子,韓俊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會直接跟伊崎說的。」
「對吧!你最近有見過我妹嗎?」適時轉過另一個話題,目標落在韓嬅身上。
「怎樣?她不見了嗎?還有,她又再抽煙,你知道嗎?」
「知道,但那又怎樣?她都不著緊自己,皇帝不急,太監急來有什麼用??」說得一面不在乎似的,但事實就是緊張要死,若不是那份工,也許他早已經捉著韓嬅回家,看管她。
「最近她跟姓齊的吵架嗎?」
被問到齊孫天,王逸澪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上次算是吵架嗎?韓俊偷瞟王逸澪一眼,見他遲遲不回答,都知道有事發生了。
「都不知道在搞什麼?逸澪,我只有她這個妹吧!」
訝異韓俊的說話,王逸澪即時反駁他,「什麼?你當我是什麼?我也可是得她一個青梅竹馬!只是她跟孫天的事我沒理由插手?對不對?她都成年,她有方法的,你不用過份擔心,不認識你還以為你有戀妹情結!」
沒有將王逸澪的說話聽入耳,韓俊就獨自走到下一層病房去了。






蘭桂坊,是香港署名的旅遊景點,每到晚上那裡都會擠滿了外國人或者做得滿怒火的香港上班族來到這裡輕鬆一番。而今晚伊崎央登卻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怎樣一個人在喝悶酒?」
在陌生的地方響起一把他熟識的聲音,轉頭一看,是自己的哥哥,伊崎右典。伊崎央登沒有理會他,伊崎右典沒趣地坐在他旁邊,為自己叫了一杯酒。
「怎樣一面苦瓜樣子?做事不順利嗎?」
「不,沒有。」伊崎央登很平淡的回答。
不順利的事他多的是,多得他都不想理會,但那又如何,那的事是衝著他而來,他可以不理會嗎?
李清的情況怎樣他又不清楚,身旁作為哥哥的伊崎右典也不知道李清來了香港,他做弟弟有責任告訴他嗎?不過到時候會不會被殺就是另一個問題……
「你會何時回去?」
即時扯開話題,將目光落在伊崎右典身上。伊崎右典一副輕描淡寫似的樣子喝了一口酒,才回答問題,「那個…玩夠就回去。」
正確答案是心情平伏了便會回去,回去後他便會重新開始,但現在他還是需要時間去冷靜。
「是的,怎樣那麼有空請我飲酒?」
至那次之後就沒見過對方,怎樣突然又約人家出來,作為哥哥怎會不清楚弟弟在想什麼,尤其是雙生的。他又怎會如此大方請他,一定有什麼要事請求。被看穿有古怪,害得伊崎央登即時為自己辯護。
「什麼?你不要多想吧!」
瞟一眼手錶,時間應該差不多,頭轉身門口那邊,那時正看到一群人走進來,伊崎央登認識其中一個,很自然地向她揮手叫道,「喂!靜弦。」
相川靜弦被聲音所注意到,將目光轉向伊崎央登那裡,本應是一個笑容跟著走上前跟他打招呼,可惜下一刻笑容被硬化了所有動作。

怎樣右典也會出現?

相川靜弦沒想到伊崎右典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低下頭來。
「真的巧合,又會在這裡遇上你。」
說得非常流暢,一點也沒覺得是他刻意安排。看到身旁的伊崎右典沒有說話,只好用手輕輕撞了他一下,伊崎右典才醒過來,故作輕鬆的問:「你…你什麼時候來?」
相川靜弦沒有任何回答,只是低頭望地,便道:「我先走了。」
語畢,相川靜弦便急匆匆的離開酒吧,連伊崎右典也沒有看過一眼便離開了。同事們都不清楚發生什麼事,見狀,伊崎央登即時追出去。「靜弦,等一下!!!」
走過長長斜路,在中途捉緊她的手,大聲的道:「你不可以那樣拋下右典一個!」
「央登…你放手,你不要再做那種事。」
「不可以!我怎能眼看著你們就這樣完結!你是愛他,為何你要迴避他?為何要跟他分手!!」
相川靜弦大力甩掉伊崎央登的手,她向後退了幾步,道:「央登!感情是不可以勉強!我跟右典已經完了!我們已經沒可能。」
就算她喜歡他又如何,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那裡,那麼她何必要纏著他不放?如期那樣,倒不如自己放棄,那麼這不是很好嗎?
「什麼?右典愛的人是你!從前是,現在都是,但為何你要逃避,為何你們不把問題去解決。」
「央登,右典喜歡的人不是我,那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喜歡的人是清,我是明白的,我只是一件代替品來,那幾年我受夠了,我不想再充當一個代替品!」
聽到相川靜弦的說話,伊崎央登早已經猜到,問題果然在李清身上,一開始他們的問題就是李清。女人是小氣的動物,那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現在的他整個人也呆了,手也不知不覺中鬆開了,不知道有什麼說話要對相川靜弦說清楚。
看到伊崎央登想放棄似的,相川靜弦也十分感謝那位朋友,面上展露笑容,「不要再為我跟右典的事煩惱,我們早已經成為過去了。」
「右典根本不是喜歡清啊!!」
伊崎央登忍不住口說道,語氣非常確定,令到相川靜弦有點懷疑,「為什麼你那麼確定?」
伊崎右典不喜歡李清,那麼會喜歡是誰?相川靜弦嗎?別開玩笑!!她不是瞎子,任誰都看到伊崎右典對李清是怎樣,這除了喜歡還會是什麼?更不要跟她說那只是好朋友的關係,她不是三歲小孩子,她不再想自己存著希望。
「你相信我!靜弦,右典跟清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那麼是什麼關係?你告訴我,央登,他們是什麼關係……」
她的心不是想像中的廣闊,她本人不是想像中的好,曾幾何時,她好妒嫉李清,她好恨李清,為什麼每個人只會看到她的成就,為什麼她本人就會看不到。但是李清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連最要好的朋友她也不相信的話,那麼還可以相信誰?
「那……我不能說。」
伊崎央登只能給這個答案,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有口難言…
這是答案,叫她如何去相信?難道要再次傷害她嗎?
相川靜弦搖著頭向後退,這是那門子的玩笑?現在才跟她說那種話?這算什麼?老天的考驗嗎?
愛神早己放棄他們了,那麼他們又何必強行復合?
「不懂,我不懂,你的說話我根本聽不懂。」
一邊說一邊向後退,相川靜弦痛忍著淚水跑離大街去,在人群消失了蹤影,伊崎央登想跑出去追上她也來不及,「靜弦!靜弦!等等啊!!」
「央登。」
忽地伊崎右典的聲音由身後傳過來,伊崎央登回頭正視他,見他出現在那裡都知道剛才的事他應該看得一清二楚。
「抱歉,我太多管閒事了。」
搖搖頭,走到他的身旁,感激的口吻說:「不,應該是謝謝你,但不必為我們的事而煩惱。」
「但…靜弦會明白,你跟她說明一切的話,她一定會明白。」
伊崎央登卻變得十分激動,為什麼就不她說清楚,那樣子大家也不會誤會下去。
「你不是愛她嗎?你喜歡她嗎?但為何不將事情弄清楚,為何要誤會下去啊??」
伊崎央登是多麼的激動,伊崎右典是也瞭解的他的反應,強行笑一笑,說:「但是她已經不愛我,那是我一手做成的結果。」
「這是你們的誤解!只要告訴她一切,那麼你們誤解都會化解!!」
「央登,當時的事我不想她知道,要是告訴她的話,那麼只會令她煩惱,如期令她感到煩躁的話,我不介意消失,我只希望她幸福就可以。」
伊崎右典看著自己的手,當時那雙血紅色的手仍然歷歷在目,苦笑了,「我已經沒法用這沾滿了罪的雙手擁抱任何人。」
「右典…」
無奈地看著伊崎右典,在伊崎央登眼中,現在的伊崎右典像是一隻斷了翼的小鳥一樣,沒辦法飛出這個鐵籠去,他只等一直在這個鐵籠渡過他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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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東西也收拾好了,李清終於可以回家休息一下了,當她穿上外套後,王逸澪要拿行李出去時,李清用手撫摸自己的脖子,怎樣少了東西?
「逸澪,你有看到我的鍊墜子嗎?」
「咦?鍊墜子…」
王逸澪瞟了一眼李清的頸子,然後想了想。放下行李,在口袋內找尋著。
「啊…要是找不到也沒所謂…」沒有聽到答覆,也許入院時掉下來了。不過那時聽到王逸澪大叫一聲,高興地說:「找到,找到啦!!」
可惜找到的只剩下吊咀,王逸澪將它交在李清手上,「對不起,清,只剩下吊咀。」
「嗯,不打緊。」李清就像拾回寶物一樣輕輕地撫摸一下它,露出一個笑容。
「很漂涼啊!在那裡買的?」
那種飾物在香港都沒見過,應該是找人特意去訂做出來,雖然平淡,但是色澤均衡,貼近一點還有松木的香味,似乎是用上等的松木雕刻而成。
李清害羞地笑一笑,搖搖頭回答,「是人送的。」
看得李清笑得如此甜蜜,王逸澪借機會玩弄一下她,「嘿嘿…一定是男朋友送的。」
「當然不…是…」
李清正想反駁王逸澪,可是突然間又想不起事,是誰送給她?怎樣她會記不起?她只記得那個人說過這是很獨一無二的吊咀,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但怎樣又會在她手上?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胸口,淚在不知不覺間流出來,王逸澪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只知道李清突然間淚流滿面,害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即時拿出手帕抺去她面上的淚水。
李清對於自己的行為也嚇一跳,她用手掩住嘴巴以及用手趕快把淚水抹掉,但淚水依然流過不停。
她哭了?為什麼要哭?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
她是為了什麼而哭?怎樣胸心會隱隱作痛?很奇怪的感覺。
「清…你怎樣?」
「我沒事…沒事…」李清喃喃否認任何事。
她那樣子算是沒事嗎?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看到李清淚流滿面的樣子,都知道那是一件她非常傷痛的事。王逸澪輕輕將李清擁入懷中,細語的說:「聽說傷心的時候,心跳聲可以使人鎮定下來,姊姊也經常為我這麼做。」


頭輕輕的依靠在前肩,沒有聲音的淚雨,那一切她已經受夠了。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道:「傷心的時候,心跳聲可以使人鎮定下來,如果不行的話,你就不要忍耐。」
「嗚嗚…哇哇哇!」


當時是誰在她身邊?那個人很模糊,彷彿漸漸在她眼前消失,但是那句話她緊記在心裡,當時發生什麼事而哭?都好像記不起,但一旦想起,心又開始痛起來。


重要的回憶都溜走了,重要的人都漸漸忘記…
怎樣再努力,她都想不到昔日所生過的事…
她會忘記所有嗎…?


李清此刻沒有忍耐,默默地趴在王逸澪的肩膀上,哭著淚來。曾幾何時也有人為她說過這番話,那樣為她做過,可惜她都記不起是何時的事,誰為她借出肩膀。
站在房門的伊崎央登沒有走進去,只是留在外頭等待著,用手輕輕地按著作痛的胃部,蹲下來看著外面陰沈沈的天色,感覺就覺得不好受了,像是將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他可以如何做?又有誰可以說給他該怎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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