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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10 23:08:58| 人氣1,19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Weal‧『甜勿』 ─ 第八章:混濁的黑森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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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聽到室內的音樂,人們都非常享受今晚的宴會。玻璃互相輕碰的聲音清楚地傳入耳朵內,在音樂的襯托下人們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細聲。在陌生的環境下,李清都不敢胡亂走動,而且她都不適合在這種場合,所以她走到酒店的露台,感受一下今晚的微風。
「你要的橙汁。」
將杯子放在她的手上,王逸澪站在她的身旁,抱歉的說:「今晚你一定悶死了,不好意思,連累了你。」
「哦?」李清笑了笑,一副沒辦法的樣子說:「逸澪,你可知道你今晚一共說了多少次『不好意思』?」
「咦?多少次?」
怎樣她那樣子問他?他說了很多次嗎?怎樣他本人沒有發覺呢?李清細喝了一口,把話說下去。「至舞會開始為止你已經跟我說了十七次不好意思,你再那樣子說,我真的會變得不好意思。」
「嗄?!」
聽到李清那樣的說,王逸澪顯得有點尷尬,他抓抓後腦,笑著說:「是嗎?我說了十七次!我都沒留意,哈哈哈!」
「王先生。」
從後傳來一把陌生的聲音,打擾了王逸澪悠閒的時間,王逸澪轉頭看回酒店內的人不敢歎一口氣,「真是的!總是人家要休息時就來麻煩人!」
「身為主人家,你當然要招呼人。」完全沒有體諒王逸澪的心情,李清還吃吃笑的說。
結果王逸澪心不情願下也要回去,他拍拍李清的頭,叮囑她,「不要逗留太久,不然你會著涼。」
語畢,王逸澪示意一個眼色給身旁的保鏢,齊孫天。齊孫天點頭示意,王逸澪才返回酒店內。
今晚是一個晚會,被邀請的人都是商界很有名的,他們都是為了王逸澪遠道而來的。不過他沒曾想過他那位老闆會找來李清做他的舞伴。每次晚會,王逸澪不是獨自出現嗎?怎樣今次會與李清一同出現?不過王逸澪似乎對於李清有一種溺愛的情感存在,但那種感覺又不像是對情人那般的,是因為李清有『她』的影子存在?
「齊先生,你在嗎?」
靜寂的空間,李清不敢問了一聲,確定一下齊孫天是不是離開了。對於齊孫天,她只知道是王逸澪的保鏢,每天也會來到大屋接送王逸澪,但她就沒曾跟他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他是什麼長相,只知道他為人沉默,不愛說話。
「清小姐有什麼吩咐?」齊孫天恭敬的問道李清。
李清笑盈的搖著頭,又道:「沒有,聽不到身邊有聲音,我以為你走了。」
如此一說,齊孫天才醒過來,他忘記了李清是盲人。齊孫天又滿口抱歉的說:「好對不起,令到清小姐誤會了。」
「不!才不是,才不是。」對於齊孫天那種認真,李清倒是認為是她的錯,她搖手又搖頭的說,「你沒有做錯,根本就不用道歉。」
連行動舉止都一樣,彷佛『她』就在眼前一樣。齊孫天瞟了一眼室內的王逸澪,看他一副專業的笑容,就知道他恨不得離開今晚的宴會。
今時今日的王逸澪,是沒人不認識的皇龍地產主席。面上的笑容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張面具,沒有昔日那光輝般的笑容。將注意力落回李清身上,她看起來很喜歡那一刻的享受,感受著微風吹到面上的感覺。彷佛室內的世界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就像一棵沒有被污染的樹苗。
「清小姐為什麼今天會出席?」一句不以為然的說話,李清一時反應不及,轉頭看著他,「咦?」
齊孫天驚愕自己的奇怪,連忙道歉的說:「好對不起,我失禮了。」
「嘻嘻…」
對於齊孫天三番兩次地跟她道歉,令李清想起從前也有人喜歡跟她道歉的。
「又不是什麼,不用道歉,齊先生就不要學了逸澪吧!是逸澪請求我做他的舞伴,他說今晚的晚會跟他的酒店有關,不是嗎?」
「算是的。」
今天的確是邀請了他計畫的邀請者,但好像跟他計畫沒有任何關係,今天只是來打招呼。
「齊先生很擔心逸澪嗎?」
露台外,就只有她和齊孫天二人,李清很想瞭解一下那位沉默先生。
「咦?何以見得?」
突然問道有關他和王逸澪的事,齊孫天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李清想了想,語氣不確定的回答,「因為感覺上你經常為他愁眉苦臉,好像常為他的事而操心的。」
齊孫天垂下視線看看自己的手,然後又抬起頭來望著李清,淡淡帶出衰傷感的說:「那是我必須背負的責任。」
語氣很確定的說,李清站在原地,那番話在從前也有人跟她說過。一個背負是否真的重要?它就好像一個鎖鏈一樣緊緊的縛著自己,令自己喘不到氣。
晚上的氣溫還是涼了一點,看到李清用手擦著手臂,齊孫天便提議說:「天氣涼了,清小姐還是返回酒店裡頭。」
「嗯。」
點點頭回答後,由他扶著自己返回酒店內。李清被扶到一個角落坐下來,齊孫天因為要幫李清拿一杯溫水,所以離開了李清身邊,留下她一個人。



「嘻…哦…?」

看著眼前一位女子,一名醉醺醺中年男子笑瞇瞇的走近她。中年男人是一名在香港有點名氣的王老五,而且跟王逸澪有生意上的來往,不過看不到東西的李清根本不知道有什麼人有近她。中年男人漸漸的走近她,當他走到李清眼前,李清疑惑的說了一句。
「是齊先生嗎?」
聽得出李清口中的『齊先生』是指那一位,他觸摸李清的手,「小姐是姓王那個小子的情人嗎?怎樣一個人在這裏??」淫蕩的笑容掛在面上,不懷好意的說。
突然一把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而且更感到有人觸摸自己,腦海中即時浮現出恐怖的回憶……


被迫捉著壓在桌子上。李清被捉著不斷喊叫著,不過沒有人會知道她在求救的。男人笑淫淫的撫摸她的臉蛋,笑著道:「台灣人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如皮膚如此滑??」
持刀男子卻輕輕地撕開李清的衣服,露出三分二的胸罩。男人看到更是性慾大喜。男人的舌頭舔著李清的臉,李清極力掙紮也無法掙脫,只看那張醜陋的臉孔接近她………





「別碰我!」
李清大力地甩開他的手,吼叫一聲,她的聲音令到酒店內的客人也注視著她。已經醉醺醺的他被李清一服力量向後推,男人被推倒在地上,肥胖的身形有如冬瓜跌在地上,引來在場不少人們的笑聲。
男人慘變成取笑的物件,他當然不服氣的,站起來怒吼著,「豈有此理!竟敢將老子推倒地上!!」

『啪!』

一聲清晰的聲音響起來,五指印落在齊孫天的面上,他面不改色的說:「出手打女人不是君子行為。」
「什麼?你那樣子是教訓老子的話?」
當當一個部下在說教,不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中年男人難以咽下此口氣,正想揮出手時,從後被人捉著他,男人不滿的回頭一看,是王逸澪本人。他面帶笑容的說:「陳先生,今天是開心的日子,我的下屬有什麼得罪你,就請你大人有大諒原諒他吧!」
即使心裏有多不滿,他不也敢用自己的生意來冒險的,既然王逸澪也說出聲,中年男人不得不收起怒火,「哼!」怒氣沖沖的走開了。
「給我送一支紅酒給他,還有今晚他的住宿費用就算入我的。」王逸澪跟身旁的侍應說道,侍應點點頭便去辨事了。
王逸澪瞟一眼齊孫天,只見他沉默示意,那麼目光便落在李清,只見她站在原地,不過面色就不多好看,而且手卻發抖起來,他走上前,細聲的問,「清?」
不過李清似乎沒回神過來,不知道王逸澪在身旁,還拍開他的手向後退了幾步,樣子十分驚慌的。王逸澪見狀他沒有走上前,只是伸出手來,細語的呼叫她的名字。
「清,我是逸澪。」
「咦?!」
王逸澪的聲音將李清清醒過來,看來她也覺醒自己剛才的事,一副惶恐失色的樣子,她緊握自己的拳頭,垂下視線,戰戰兢兢的說:「我…」
李清“我”了半天也沒把話說下去,王逸澪知道她已經回神過來,他踏前一步輕輕握著她的手,說:「不打緊的,我知道你已經累透了,孫天會帶你先回家休息。」
李清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結果李清由齊孫天扶助下離開了酒店去。看到李清剛才那面容失色的樣子,不敢就令他想起二年前伊崎央登帶著李清來到這裡時的情況。李清都像剛才一樣甩開自己的手,之後身體會不停發抖,他沒有問過伊崎央登有關李清的事,而自己也沒有調查過她的來歷,究竟李清是什麼人?他是否問個明白??
但他以什麼身份過問李清的事?



酒店傳來陣陣的吵鬧聲,不過那的都是別人的事。這裡是陌生的地方,人物都是不認識的。站在一角獨個兒喝著酒,銳利的目光環視四周,令人感到討厭的晚會,為什麼他非要出席那種場合?要和一班不知名的人打交道?
本是尋覓目標的目光忽然停下來,落在一位男人身上。看起來他跟自己都是差不多,一把黑色的頭髮,樣子帶點陽光味道,笑起來會有兩個酒窩,的確是一位不錯的男士,但他的笑容未免跟他太不相襯。
面上雖然是笑容滿面,不過王逸澪根本就沒心應酬眼前一班無聊人。只希望可以早點回家,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李清的。他正想圓謊趕走眼前的人離開晚會時,他察覺到遭人銳利的目光瞪著自己,向前一看,原來是一位沈悶多時的男子。他揚起一角嘴角走上前,道:「你好,閣下一定是橘慶太先生,我是皇龍地產的主席,我叫王逸澪。」
一口流利的日語說道,橘慶太聽到沒有感到驚訝,面不改容的伸出手來,說:「嫲嫲有跟我提及過王先生,果然年青有為,能夠被你邀請我實在感到榮幸。」
奉承的說話,王逸澪今天已經聽過不少數百次,但眼前的人看來對自己有保留,皮笑肉不笑,看來他找到跟自己相同的人。
「哈哈哈!橘先生太誇獎我吧!我還是一個初哥,有很多地方要跟橘先生學習的,畢竟橘先生是我的前輩,你要提點一下我這位後輩。」一抹諂媚的笑意掛在面上,可惜與他那張臉就是格格不入。
初哥?一個初哥可以在四年內得到香港三分一的財產嗎?一個初哥可以成為香港受影響力的地產集團的主席嗎?
說話明顯有刺,不過橘慶太沒有因而動怒,依舊一副冷冷的樣子,說:「提點?我實在擔當不起,不過王先生不是應該知道市場如戰場,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但我寧願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
笑容依舊,表面看起來只是一個沒有殺傷力的人,但其實各人都是笑裏藏刀,那把刀會在何時拔出來?現在大家都只是試探對方。王逸澪將侍應的盤子上的蛋糕接過手,奉上前,又說:「那是我送給橘先生的禮物,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橘慶太瞟一眼他,瞟一眼蛋糕,最後他接過手,之後王逸澪便離開了酒店去。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之中,垂下視線看著蛋糕,一個雪白得很的蛋糕,女士們看到一定不忍心吃下它,不過橘慶太對它談不上半點興趣,把蛋糕放在一旁桌子上,他也離開了酒店去。



@@@@@@@@@@@@@@@@@@@@@



拉下剎車制,齊孫天下了車走到另一邊車廂打開門,「清小姐,可以下車了。」
「咦?嗯。」
呆滯的回應齊孫天,那樣可以知道李清的心根本沒回來。小心地扶著她,李清拿著她的指引杖步向大屋去。
不過只是走了幾步李清又停下腳步,齊孫天也同時停下腳步,問:「清小姐,你是…」問題都沒說完,只見李清一雙手貼近齊孫天的面部,齊孫天不清楚李清要做什麼,「清小姐,那…」
「很痛嗎?」
「咦?」忽然被問道,齊孫天一時間反應不及,只是看著李清。李清卻是滿口抱歉的說:「今天連累齊先生被打了一巴,真的很對不起。」
「不…」
李清的道歉令到齊孫天不知所措起來,雖然李清是盲人,但是面對她都感到有點尷尬的,他將李清的手放下來。
「是齊某的錯,若果不是我獨自留下清小姐,那麼你也不會被人騷擾,是我的錯誤。」一個鞠躬的向李清道歉。
「不!是我的錯才是,對不起。」
「才不是清小姐的錯,是齊某的失誤。」
二人的鬧劇看得其他人笑不得,怎樣二人都爭先道歉?真的受不了這二人的。
「夠了!今天誰也沒有錯!你們二人不用爭!」
王逸澪的聲音從後傳來,看著兩人沒有返回大屋,反而站在外面爭先認錯,他搖搖首的走上前,說:「今晚誰也沒有錯,是那隻老狐狸的錯!返回去吧!今晚我已經累死了!!」
返回大屋後,張嬸竟然還在客廳內,王逸澪看到故作嚴厲的說:「張嬸你做什麼不睡覺??現在已經過了睡眠時間。」
看到王逸澪一副說教的樣子,那番話是不是換轉另一個人說出來會適合呢?張嬸已經習慣王逸澪的玩笑,她沒好氣的說:「我才不想跟你吵,對了,央登少爺剛才打電話來,說他還有事要做,今晚回不了。」
「咦?!他做什麼不回來?是不是在那邊認識了新朋友不捨得回來??我打電話問問他。」
王逸澪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走上前拿起聽筒,不過李清比他快一步按住他的手,苦笑的說:「逸澪,你現在多大?還在發小孩子脾氣?東京快一小時,你打電話給他只會打擾央登。」
「什麼?清你那樣子太寵他吧!要是他在那邊結識了新女朋友,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
「什麼啊?!你別在胡說八道,也許是公司太忙,所以今晚回不了。」站起來離開客廳,「我先去休息,你也別再玩,早點休息睡覺。」
第一次伊崎央登沒有回來,第一次伊崎央登不在身邊。李清聽後沒有任何異狀,笑著的返回她的房間。




黑暗,除了這個之外什麼也沒有。人單獨生存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意識下會感到害怕和惶恐,不清楚可以怎樣走,要向那個方向踏前一步?四周漆黑一片,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在那裡,站在那一個位置。不安的心情漸漸湧在心頭,但又不能站在原地;雙手緊握著,終於向前踏了一小步。每踏前一步,心裏的惶恐便會上升一點,是因為不知道眼前會有什麼東西,所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周遭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物件,彷佛整個世界只有她一人,雖然不想走下去,但還要是硬著頭皮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腳也開始酸痛了,緩緩的向前走,漫無目的的走著,要去那裏?不知道,為什麼要走?不知道。
走了有一段長時間,本是漆黑的環境被微弱的光芒侵佔領域,步伐因此急速起來,向著前方跑過去,本是惶恐的心情漸漸消失了,那一刻她感到是喜悅。但沒想到這裏才是黑暗的開始,腳踏入光芒時,光芒頓時消失了,換來一堆不知從何處伸出來的手捉著她,四肢被壓住,衣服被撕開,她叫不出聲音,因為口被手掩住,眼前忽然多了幾個黑影,但是就是看不到是什麼長相,他們漸漸地接近自己。
很噁心!很噁心!很噁心!
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力氣完全使不出來,眼角的淚水開始湧出來,有誰可以救她?會有誰可以救她?



「呀!」

眼睛睜開了,是夢嗎?李清坐真身子,她聽到自己的喘氣聲和冷氣的引擎聲,她已經返回現實?
忽然感到手被捉住,李清反射性的甩掉那雙手,跟著向後退,遠離那雙手。此時空氣中響起一把低沈的聲音,「是我,清。」
聲音被確定是王逸澪,那麼代表她已經返回現實,李清表現得很不自然,說:「啊?是不是我吵醒你?」努力掩飾自己的不安,李清扮成好奇的問道王逸澪。
王逸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坐近她的身邊,將桌子上的水拿起來放在她的手上。李清慣性接過手喝著水,而王逸澪的手也慢慢地掃著她的背,安撫她受驚的心靈,那一切好像是一個習慣一樣,沒有人感到那裡有不妥的地方。
那個情形在他們來的頭一年發生過,不過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而是伊崎央登。起初伊崎央登都會留在書房內睡覺;因為每一晚李清都會從夢中嚇醒,跟著伊崎央登會拿一杯水和輕掃著李清的背,然後又等待她睡著。
大家都不知道李清會造惡夢的事,而伊崎央登也沒有提及過,只是有一次要熬夜時看到裏面的情況,王逸澪才知道李清會造惡夢一事。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半年,之後李清漸漸沒有造惡夢,伊崎央登也沒有留在房間內,一切都很安好。不過今晚發生了那種事,而伊崎央登也沒有回來,王逸澪有點不放心,所以他沒有睡覺留在書房處理檔案,因為書房的後面便是李清的房間。沒想到他真的聽到李清的嚇叫聲,開門一看,她又返回兩年前,惡夢纏住她。
喝過水後,情況好了一點,至少李清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王逸澪接過她的水杯,問:「好一點嗎?」
李清點點頭,然後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令到逸澪不可以睡覺。」
「不,我還沒睡。」
「呀?!」歪了一邊頭,李清奇怪的叫了一聲。王逸澪低下頭,說:「我在處理文件…所以…所以不要介意的。」
聽得到王逸澪的緊張,李清只是笑了笑,然後又躺下床上閉上眼睡覺。
王逸澪看到李清睡著了,他也離開了房間返回自己的睡房去。返回睡房後,王逸澪完全沒有睡意,只是仰望著天花板。



@@@@@@@@@@@@@@@@@@@@@



「少爺,門外有人找你。」
門外傳來張嬸的聲音,正在忙著的王逸澪聽到抬起頭來,皺眉的說:「找我?!」
「嗯。」張嬸點點頭,「齊先生已經在樓下跟他交談,聽他的語言好像是一位日本人。」
「咦?!」王逸澪聽得依然有點呆滯,是一位日本人找他?是生意上的人?他點點頭,說:「我現在去。」
走出書房,步行到客廳,看到一名一身黑色的頭髮的青年,他的樣子看來很累似的,眼睛也睜不開,王逸澪看著他時呆站原地,有點不置相信的。青年看到他時,笑容更加燦爛的很,飛撲上前抱著他,「逸澪!!!」
「央…央登?!」
顫抖的說出青年的名字,王逸澪也走上前跟他擁抱一下。「你那小子跟從前也沒變過的!」
被伊崎央登抱著王逸澪呆了一會才醒過來,流利的日語跟伊崎央登交談,「哈哈哈!真的是你!我沒想過會再見到你。」
久違多時的朋友再次相遇,一時間有太多說話都說不完似的,那時王逸澪發現除了伊崎央登外還多了一位女子,她很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王逸澪看到時揚起一角嘴角,拍拍伊崎央登,鬼馬的說:「啊?!怎樣??你和人家私奔逃來香港?」
「不是!我當然不是,逸澪,慢著,清她…」說沒說完,王逸澪已經走到李清眼前,熱情地捉著她的手,「你好呀!我是央登的朋友,我…」
下一刻,李清猛然甩開他的手,雙眼向著前方,不過瞳孔明顯是失去焦點,手不停地發抖,王逸澪一時間不知道給什麼反應,他有如此的可怕嗎?只是楞然地看著李清。
伊崎央登搖搖頭走到李清身邊,說:「清,那是我的朋友,他叫王逸澪,他本人有點過份熱情,你不用介意。」跟著又跟王逸澪介紹,「她叫李清。」
伊崎央登輕輕的捉著李清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李清看起來依然有點害怕,王逸澪首先一個主動,將手伸出來,說:「清小姐,剛才的冒犯請你多多原諒。」李清聽到又搖搖首,「不,不是…不是你的錯。」
李清到最後沒有伸出手與王逸澪握手,不過對他的防範已經減少了。王逸澪站起來,跟身旁的張嬸說:「張嬸,命人把行李帶到二樓去。」
「逸澪!」突然伊崎央登叫住王逸澪,「一樓有沒有睡房?」
「不是沒有,但你不是…」
奇怪伊崎央登的問題,他看了一眼伊崎央登,又看了一眼李清,才看到她手上有一支引路拔,才發覺李清是一位盲人。
「哦!張嬸,帶清小姐到一樓的睡房。」
「嗯。」
張嬸走到李清身邊,伊崎央登跟李清說了幾句,看她點點頭,伸出手來,張嬸便握著她的手走到一樓的睡房去。
看到李清離開了在客廳的範圍來,王逸澪不客氣說:「條件是什麼?」
什麼也沒問到便知道伊崎央登的要求,伊崎央登也單刀直入,說:「希望可以留下來。」
「只有那樣?」
「嗯,只有那樣。」
「但你們不是香港市民,可以長時間留在香港嗎?」
「放心,條文我很清楚的,我有一份醫生的證明書,清要留在香港接受治療,而我則是她的監護人。」
「治療…她的眼睛??」王逸澪疑惑的問道,不過伊崎央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王逸澪也沒有再問下去,他很爽快的說:「好!就當你們租下來,月租八千元。」
以為過了五年,他愛錢的性格會改了,誰不知他比從前還要愛錢,伊崎央登當然不服氣的道:「什麼?八千元?你那不就是搶?!」
「我已經便宜你吧!八千元不是太貴的。」
「你…」伊崎央登被王逸澪氣得半死,到最後他還是投降,沒好氣的說:「當我怕了你。」



@@@@@@@@@@@@@@@@@@@@@



『鈴鈴…鈴鈴鈴…』

電話的響聲將王逸澪的思索打斷了,他回神過來接聽電話,『喂?』
『逸澪!?你睡醒了沒有??現在八時啊!!』
『咦?央登,香港那邊才七時,你不要忘記香港和日本有時差。』
頭看出窗外,天色還是黑沉沉的,現在是冬天的時間,所以沒到七時,天色也不會光亮的。
『我剛剛才完成工作!嗚!逸澪,我很想你。』伊崎央登痛苦的說著,向著遙遠的王逸澪求救。不過王逸澪一點也不解諒他,冷冷的說:『你想念的不是我,只是清的,第一次沒有在預定時間內回來,你放心,清沒什麼事,她睡得很好。』
王逸澪跟伊崎央登撒謊,他沒有告訴他知道李清造惡夢一事。
『哈哈!是嗎?』在裏頭伊崎央登就像個傻瓜的大笑著,『是嗎?那麼你們昨晚玩得開心嗎??清一定成為了焦點。』
『對呀!對呀!清真的成為全場焦…焦…』
沒有把話說下去,笑聲同一時間消失了,王逸澪僵硬的拿著聽筒。裏頭的伊崎央登依然笑哈哈的,不過笑聲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要不是張嬸跟我說你把清帶出去!!我也不知道原來昨晚是去了酒會,而不是在公司裏頭忙著,逸澪,你真夠朋友的。』
被拆穿了,王逸澪額頭已經流出冷汗來,他聽到伊崎央登要殺了他一樣。『我…我只是請求清做著我的舞伴,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就不用如此緊張。』
反正都知道了,王逸澪就坦白一點,說得沒所謂的。伊崎央登知道王逸澪會有此步,他又說:『王先生,如果我沒記的話,平日的酒會你都是一個人出席,為什麼今次要帶清出席?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
『呃…那個…』
完全反駁不到半句話的王逸澪,伊崎央登繼續在電話責怪他,不過王逸澪根本就沒聽到。回想昨晚以及這兩年的事,王逸澪很平靜的問了一句,『央登,清真的為了治療…』
「哎呀!少爺你已經醒了?」
本來要叫醒王逸澪的張嬸,看到王逸澪竟然醒過來,不敢副出奇的樣子,而她也打斷了王逸澪的說話。
『我想下午可以回來,到時候我才跟你算清楚。』急匆匆的把話說完,伊崎央登先行掛斷電話。
王逸澪只是看著聽筒發呆,張嬸知道自己打擾了王逸澪,道:「少爺,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談電話。」
「嗯?不打緊,都不重要的,張嬸,今天早餐會吃什麼??」
「是白粥的。」
「啊!!很好吧!可以清腸胃。」王逸澪笑顏逐開的說道,將剛才的事一掃而空。
清晨是一天的開始,命運又把各人拉近了一點。有的事大家明白是不能說,但事情終有一天會被披開,不過任誰都不希望破壞現在的平凡。



@@@@@@@@@@@@@@@@@@@@@



「清,你在嗎??」
探頭看一看裏面,不過房間沒有李清的蹤影,伊崎央登皺起雙眉,自言自語說:「她去了那裏?」
跟著又走到花園去,都是看不到她的蹤影。在這裏生活已經有一個月了,不過李清可以厲害得會自己外出,到處找過也看不到她,結果伊崎央登返回大屋內,此時傳來他熟悉的氣味,是蛋糕剛出爐的香味,伊崎央登即時走到廚房去,發現他要尋找的目標竟然在廚房出現。
「清??你在幹什麼?」
「呀!是央登,我在做蛋糕的。」李清毫不察覺到伊崎央登的驚訝,還說得一副埋所當然的。
伊崎央登聽到只是張大了口,又問:「你在做蛋糕?做什麼蛋糕??」
「張嬸,可以把身旁的巧克力醬給我嗎?」完全沒有理會伊崎央登,李清用普通話問道站在身旁張嬸。
由於聽不懂日語,所以張嬸不知道伊崎央登問什麼,不過看著他的表情,也猜到一點事。但李清沈迷在她的蛋糕世界內,用溶了巧克力均勻塗在蛋糕表面,看著李清熟練的手法,完全看不出她是盲人的。所有步驟也完成後,又一個成功品出爐了。
「你今天就在廚房裏忙著做蛋糕?」
「嗯,怎樣??不錯嗎??」李清笑嘻嘻的說道,「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綠茶蛋糕。」
「你是笨蛋嗎?」
一聲怒吼響遍整間大屋,李清被伊崎央登的怒吼嚇得說不出話來。差點連手上剛做好的蛋糕也捉不穩跌落地。
「我找了你半天,你什麼也沒說就來了這裏!你不曉得我很擔心你嗎??」
「張嬸!我回來了!!」
廚房正是怒氣衝天之時,客廳外又傳來王逸澪的聲音,他走進廚房,看到桌子上有幾個蛋糕,他有點受寵若驚的問:「張嬸?蛋糕店大平買嗎?你幹什麼買了那麼多蛋糕回來??」
「不是,是清小姐造的。」
眼睛原本注視著蛋糕,望向張嬸時才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怎樣伊崎央登頭上長了角?似乎他來得不太合時。雙眼瞇起望向李清手上的巧克力蛋糕,王逸澪走上前,很興奮的問:「哦!!那也是清造出來嗎??很漂亮啊!」
被責駡中的李清聽到王逸澪如此一說,她抬起頭來,笑了笑,「你喜歡的話拿去吃。」
「那麼我不客氣。」
一手接過蛋糕,好像小孩子的一副不客氣大大的咬了一口,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拿整個蛋糕吃著時的滋味是如此特別。身旁的張嬸看到王逸澪吃得滿嘴巧克力醬,取笑他說:「少爺,你的鼻沾到巧克力,你那樣子吃,那麼不用吃晚飯?」
「咦?!是嗎?哈哈哈!」
用舌頭將鼻尖的巧克力舔下來吞下肚,王逸澪望向伊崎央登將蛋糕放在他眼前,又一副傻瓜樣子的說:「央登!吃吧!好好吃啊!!」
一時之間伊崎央登的怒氣被王逸澪搞得消失了,他推開眼前的大孩子,「你不要過來!你這個瘋人!你還吃不夠嗎?拿整整一個蛋糕在吃!!你是不是中了蛋糕毒!」
「不打緊!!是清造的,你吃吃看!!真的好吃。」硬要『請』他吃蛋糕,伊崎央登才不會乖乖就範,又推開他,怒吼說:「你要吃自己吃過飽!我在日本時我常常吃清的甜品!」語畢就一個人離開廚房去。
「放心,央登只是擔心你,所以語氣才重了點,你不要太介意,我想他知道你造了蛋糕給他,他開心才是,怎麼捨得罵你。」王逸澪吃吃笑著說,李清聽到後呆了一會,然後面上露出一個微笑。





看著電腦忙著處理相片,連晚飯也沒吃到的伊崎央登,終於在連續六小時內的努力,他也完成了相片的處理以及一些動畫處理,電郵給千葉涼平。

『叩叩』

「門沒有鎖。」
門就是沒有開,伊崎央登停下手上的工作,伸了個懶腰,伊崎央登走上前開門,門被推開一看,是李清本人,她手上還拿著晚飯,怪不得會開不了門。
訝異李清出現在二樓,他連忙走上前接過她手上的餐盤,問:「怎會是你??」
「你沒有來吃晚飯,所以我來拿晚飯給你。」
「我可以自己拿的,你明知道你行動不方便就不要做那的事,萬一…」說一半時,伊崎央登停下來,怎樣跟平日的氣氛不同?看看李清的樣子,「你怎樣子?苦瓜般的樣子?」
李清只是別開了臉,二人在門口也不是辨法,結果他扶著李清帶到床鋪坐下來,而自己要開始吃飯來。伊崎央登吃著飯,而李清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坐下來沉默不語。伊崎央登瞟了她一眼,又問:「你不會只想來拿晚飯給我?怎樣?還生氣?」
「不是該由我問你嗎?」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對!身份好像換轉了,應該是他生氣才是,不過怎樣他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感覺?反而換成以為是李清生氣???
一定是他太忙了,由離開了廚房後他就躲在二樓去,根本就沒有出過去。正在想如何打破此強局時,看到餐盤多了一隻碟子,上面盛裝了他喜歡的綠茶蛋糕。
切開了一小件放入嘴裏,口裏散發著他最喜歡的味道。
其實李清喜歡甜品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至認識她時,他已經知道那個女孩就是很愛甜品,根本好像沒有甜品就不行似的,而且從前她總是愛躲在廚房研究新甜品,什麼特別節日就一定有她新推出的甜品,他何必為了今天的事而發脾氣?不過是小事一椿。
輕輕敲了她的頭頂一下,李清本能用手按著頭頂,嘟起嘴的。伊崎央登又吃了一口蛋糕,面上漸漸露出笑容。
「今天就原諒你一次,我可不是因為你做了綠茶蛋糕才原諒你,只是我免得逸澪說我欺負你,你知道啦!逸澪他總是無中生有,所以我才不想到時候給他冤枉我。」
「我何時無中生有?不要說是你覺得自己有罪惡感!你想清原諒你就坦白一點吧!男人大丈夫要勇敢一點吧!」
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王逸澪出現在書房內,而且說得一面理所當然是伊崎央登的錯。
「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才不會那麼無聊!我只是上來看清的,你的說話有什麼要偷聽?根本就是你的錯。」
「你……」
一時間伊崎央登找不到話反駁眼前的魔王,王逸澪沒有理會伊崎央登,又問李清,「清,你告訴他沒有?」
「呀!對了。」
王逸澪的說話提醒了李清,她來找伊崎央登除了跟他道歉外還有事跟她商量。
「你要跟我說什麼?」
「嗯…是那樣的,逸澪想我幫他一位朋友寄賣蛋糕。」
「寄賣?」伊崎央登聽到有點皺眉,王逸澪立刻補充說:「清做的蛋糕如此好吃,所以我想將她的蛋糕放在我朋友的咖啡店賣出,那樣清又可以有點玩意,而你也不怕她會突然不見了。」
伊崎央登想了想,又說:「隨便你喜歡,反正辛苦的人又不是我。」
「嘻嘻…」又一抹笑容掛在面上,說:「清的蛋糕那麼好吃,在日本那邊有想過要開一間甜品店嗎?」
一剎那所有歡樂也消失了,伊崎央登沒有說話,而李清的面色也不太好看,王逸澪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想扯開話題,不過被伊崎央登搶先一步,說:「清,你明天要去醫院,快一點去睡覺。」
那番話把李清當成一個三歲孩子,李清立刻說:「我有分寸,不用你在囉嗦。」語畢,她便離開了書房去。



「呀呀呀!!!」

一聲驚叫聲令在桌子趴下睡著的伊崎央登驚醒過來,立刻走到李清的房間,進入後的目光望向李清那裡,看到她坐起來,而且一副驚惶失色的樣子,他走到桌子斟了一杯清水,然後走到她的床前,坐下來,說:「喝點水。」
雙手捉著水杯,慢慢地喝著,而伊崎央登慣性地用手輕掃著她的背,好讓她心情平伏下來。喝過水後,又問:「怎樣?好一點嗎?」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李清只是抓緊被單,咬緊下唇,強忍著那斟滿淚水的眼眶,伊崎央登看到將李清輕輕的擁入懷中,繼續輕掃著她的背,低聲細語說:「已經沒事了,沒事了…」
再怎樣堅強,也不過是一個女孩,李清將頭貼緊伊崎央登的胸口,衣服被淚水所沾濕了,流下那無聲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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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又一個人在發呆?」一把聲音將伊崎央登拉回現實,轉頭一看,便看到剛睡醒的千葉涼平。「小心煙頭。」
「咦?」
呆呆的看著他,突然手感到被燙傷的感覺,原來被煙燙傷了,伊崎央登連忙拋掉煙頭。看他心不在焉的,千葉涼平走上前坐在他的身旁,吃吃笑著問:「怎樣?掛念香港的女朋友?」
「你說了那裡?才不是。」
「是,是,你說不是就不是。」
看到他不老實的樣子,不是在想女孩,還會在想什麼,但說起香港,千葉涼平又想起什麼,「呀!對了,右典辭去報館的工作。」
「咦?!他為什麼辭去??」
怎樣他每次回來總有事發生,上次是伊崎右典和相川靜弦分手的事,今次竟然是他辭去報館的工作。但問題不在這裡,而是為什麼他要知道伊崎右典的消息總會在千葉涼平口中得知呢?他就不會跟弟弟說一聲?
「我怎知道他為什麼辭去,但他好像跟我說會去香港找你啊!他有沒有跟你說?」
「什麼?!」
那一句完全令伊崎央登嚇醒了,他瞪大雙眼,捉緊千葉涼平的肩膀,語氣又點接受不到似的再問一次,「你說…說右典要去香港?」
「嗯!他坐昨晚的飛機去,他沒有告訴你知道嗎?我記得他有問我拿你的手提電話。」
深信今天的消息是多麼令人感到震驚,伊崎央登從褲袋拿出手機,因為昨天要工作,所以就把手機關上,將電話再開啟時,果然有伊崎右典的留言。
伊崎央登站起來,匆忙的跑下去,「涼平,剩下來的事拜託你,我先回香港!!」
「呀?!喂!央登!央登!」
叫也叫不停伊崎央登,他就那樣子離開了工作的大廈,坐的士飛奔到機場去,而最無奈的莫過於是千葉涼平,他只能坐在梯級看著伊崎央登消失在自己眼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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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歡迎光臨,小姐,請問多少位?」員工有禮的問道。看到那位客人手上的指路拔,知道她是一位盲人。她向店內叫了一聲,「韓小姐!」
「誰找我??」
聽到有人叫道自己的名字,本是在水吧忙著的韓嬅抬頭問道,看到門口的李清,她有點錯愕,說:「清??你先坐下來,我一會出來。」
「嗯,好的。」
由員工的扶助之下,李清終於坐下來,店內的客人不算多,因為聲音來源不算太吵耳。此時她聽到椅被拉開的聲音,「你怎麼會來?」
說話的人正是韓嬅本人,李清把桌子上的蛋糕推上前,說:「是給你的蛋糕。」
「那種事你打電話來,我叫員工來拿就行了,要麻煩你走一趟。」
要一個盲人為她走來走去,韓嬅顯得很過意不去。不過李清卻是很享受令次的外出,又說:「我也想出來逛街的,所以順便拿蛋糕給你,你的客人喜歡嗎?」
「說起蛋糕,我這裡的客人都很喜歡,有的還說要教她們如何造出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答她們。」
李清在這間咖啡店內寄賣蛋糕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而韓嬅也是王逸澪的朋友,由於韓嬅本人是一個不喜歡吃甜食的人,所以她不喜歡外出的蛋糕,因為太甜了,不過李清的口味對她而言就剛剛好,她吃過後都讚不絕口,結果咖啡店的蛋糕供應便由李清提供。
「嘿嘿嘿…是嗎?那就好了。」
最初她還擔心香港人的口味會不適合吃她那種蛋糕,不過看來她的口味都適合香港人的。
那時,一隻手貼近李清的臉孔,她知道那是韓嬅的手,所以沒有感到惶恐。因為每一次來這裡,韓嬅總是用手貼近她的臉,不過韓嬅沒有特別意思,只是覺得李清很像她的朋友,所以不自覺就用手貼近她的臉。李清是雙目失明,所以她看不到韓嬅的目光是怎樣。
至兩年前她出現在王逸澪前,韓嬅真的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回來了,但知道李清是台灣人,她才否認那件事。究竟王逸澪是以什麼心情跟她一起?什麼心情來看她?她明白總使一個人是怎樣相似也好,都不會是『她』,因為『她』根本就不存在。韓嬅一旦想到當年所發生的事,她會跟王逸澪一樣,手不停地發抖,而且不時會嘔吐的。
將手垂下來,韓嬅提起精神,問:「對了,我聽逸澪說你為他的酒會準備蛋糕?是嗎?是一個用白巧克力,芝麻和杏仁做出來的蛋糕啊!」
「嘻嘻…是逸澪說他是主人家,而且他的計劃是以甜品為主,所以想我做一個蛋糕出來,那麼可以令他的投資者對他的計劃更吸引。」
「哎呀!你別聽逸澪胡說八道!我想他是利用你才是。」那個王逸澪怎會做蝕本生意,要他訂做一個蛋糕,那麼不如自己做一個。
韓嬅誇張地伸了個懶腰,然後看看周圍,目光又望回李清,問:「清一會兒會去那裡??」
「我?沒什麼地方去。」
「那麼你陪我去甜品屋,最近開了新的甜品屋,我想去試試的。」
「但…你不用看鋪嗎?」可以為了甜品屋就不用留在店裡嗎?那樣子做事也可以嗎?
「哈!那的事交給其他人做就可以,你在這裡等等我。」沒有覺得那兒不對勁,韓嬅喜悅的走進休息室去。一會兒後韓嬅由休息室出來,說:「我們走吧!」
「但那樣子真的可以嗎?」中途離開店舖,那樣子做真的沒問題嗎?李清不禁又再問道。
「放心!放心!沒有問題的,我們走吧!」
「嗯。」
拿起引路拔,小心地走到門口去,此時門鈴聲響起來,由於門外的人太匆忙,所以看不到門內有人走出來,結果二人撞在一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話說到一半停下來,又道:「Are you ok? Miss?」
本是一句日語,突然變成一句英文,看來那個人是一位日本人。李清畢竟在日本生活過,所以她用日語回答他,「我沒有事,先生有沒有撞倒?」
得知眼前人也懂得日文,男人即時鬆了一口氣,有禮的回答說:「沒事,真的不好意思。」
李清點點頭,韓嬅則在身旁扶起來,當看到李清抬起頭時,男人呆呆的看著她,在旁的韓嬅看到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清,不知他有什麼目的,立刻說:「麻煩你讓一讓。」
雖然聽不明在說什麼,不過看來是他阻擋了出口,向後退出門外,男人便看著李清和韓嬅離開。
「清?你沒事嗎?有沒有被他撞到?」
韓嬅關心的問道,當當一個男人會撞到人,剛才還要眼也不眨地瞪著李清,真的過份。
聽到一個類似的發音,男人不自覺地轉身看著二人,他看到李清手上的引路拔,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然後又抬頭仰望著天空,喃喃自語,「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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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一共有二十三層,而我們會以蛋糕作為外層,而裡面則是以各款甜品為主題。」
簡單地講述計劃書內的事項,眾人目光又落在眼前的螢光幕,是用電腦所做出來的酒店模樣。以甜品做主題的酒店,構思的確不錯,而且心思也放了不少,不過成不成功又是另一回事,畢竟酒店比人是『家』的感,假如還弄得五顏六色的話,也許不是人人也會接受。
「王先生認為可行嗎?要建立一間酒店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香港都有百多間酒店,你只是用『甜品』來吸引客人?」坐在會議室內,其中一名男人問道。
說了那麼多話,終於有人提出問題,王逸澪勾起一邊嘴角,說:「當然!我的可是『甜品酒店』,當然只用甜品來吸引客人。」
那個人是不是盲?他已經注明是『甜品』兩大字,他不用甜品來吸引人,那用什麼來吸引人?真是廢話。
看到在場的人都皺皺眉頭,好像不太認同那項工程的,他又說:「甜品是眾女仕的愛好,日本有很多女性為了吃到自己喜愛的甜品,特地去排隊,我相信香港女性喜歡吃甜品的程度不會比日本女性少,而且女性和情侶入住的話會有特別優待,那已經可以吸引不少女性或者情侶,那已經是一個非常吸引人的地方。」
這世上最容易賺取的錢是什麼?就是女性的金錢,還要是沈迷在戀愛世界的女性錢是最容易賺取的。因為那的錢是由男方的付出,身為女友或妻子的女方又何必擔心金錢的問題。所以王逸澪是看中那一點才會要建一間以甜品做主題的酒店,他的目標就是以女性為主。
看到其他人面上依然有點疑惑,其中一人說:「我們需要時間考慮。」
「好的,要是各位有興趣的話可以打電話給王某的。」
各位點頭示意後都紛紛離開了會議室,唯獨橘慶太依然留在會議室內,王逸澪看到不敢一問:「橘先生為何不走?」
「龍皇地產是香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要建設一間酒店根本不是一件難事,無需要外人來幫助。」
他想來想去也不明白,一個大集團有雖然要向一些小集團集資嗎?而且所有人全是中年老翁,他不會是找錯人嗎?
王逸澪暗地裡笑一笑,橘慶太果然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人。將目光投向陳康睛,見她點點頭便走出去。王逸澪走上前,又裝傻的說:「那麼不知道橘先生會認為我的目的是什麼?」
兩人的目光同時對上,二人都看著對方,此時陳康睛又回來了,將一件蛋糕放在橘慶太前,橘慶太瞟了一眼蛋糕,又瞟了王逸澪一眼,「這是什麼意思?」
王逸澪笑容依舊,說:「只是想請橘先生吃蛋糕的,我知道宴會的蛋糕卻不合橘先生心意,所以今天給另一款給橘先生嚐試。」
目光明顯比剛才兇狠了,他不知道王逸澪在打什麼主意,他也不希望會跟他有什麼過節,所以勉強切了一小件吃下去。
一吃之下,橘慶太的面色大變,他站起來緊張的問:「那個蛋糕你在那裡買?」
「不是買的,只是我的一位朋友所做。」
「那個人是女嗎?」
「有關係嗎?」
此時橘慶太垂下視線,他在想什麼?怎可能會有關係?看來他的心依然未能平伏。他向王逸澪微微的鞠躬,抱歉的道:「剛才真的失禮了,希望王先生不會放在心裡。」
語畢,橘慶太也離開了會議室去。王逸澪看著橘慶太的背影,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而且對於那個蛋糕他為什麼會有如此反應,又會斷定是女的?還有另一個疑問就是日本的大集團為什麼非要找他合作不可?那一點到了現在王逸澪依然耿耿於懷。事情實在令人感到疑惑。
王逸澪在口袋內拿出一根煙,點了它,仰望著窗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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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不明白橘先生的意思。』他沒有聽錯嗎?王逸澪一面錯愕的樣子再次問道。
『我希望可以向你的酒店投資。』裡頭的聲音再次重覆剛才的說話。
王逸澪聽到皺起雙眉,冷冷的拒絕說:『我們龍皇地產還沒到要人伸出緩手的地步。』
『王先生,我們合作不是一件壞事,你不用現在就拒絕我。』
『橘先生,你們可是橘氏,在日本最大的金融集團,你的錢足以可以在日本建十間以上這類的酒店,你沒必要跟我合作,你那個玩笑實在開得太大。』
他王逸澪雖然只在商界過了四年,但他不是一個白癡,突然有間大集團找他合作,旁人看到都感到奇怪,何況現在是本人都感到奇怪,真的懂得開玩笑。
聽到王逸澪如此一說,裡頭的橘勇太乾咳了幾聲,聲音變得嚴厲的道:『王先生,我是認真的想跟你合作。』
他那樣算不算強詞奪理?王逸澪一時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聽著橘勇太之後的說話,『大家都是生意人,都只是為了錢的,酒店方面我可以出一半資本。』
分明是另有目的,他不瞭解橘勇太在想什麼,王逸澪語氣不再變得客氣,他壓低了聲線,不耐煩似的說:『橘先生,我王逸澪不是喜歡被人玩弄的,請你直接一點。』
『王先生想知道的話可以找人調查。』橘勇太咳了一聲,說:『你就當我想找藉口來香港。』
那世界是沒有免費午餐,而且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那時候不能輕舉妄動,還是慎重一點好。王逸澪沈默了一會,他就跟你玩玩,看看在耍什麼把戲?
『那麼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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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少爺?」
由剛才橘慶太都沈默不語,感到奇怪的鍵本輝細聲地叫了他一聲,在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回應他,橘慶太的目光依然停在窗外。他在想什麼?很久也沒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平時的橘慶太都不會如此呆滯,鍵本輝微微皺起眉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目光望向鍵本輝,但是又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看著他,只見橘慶太輕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的將目光又落回窗外。
「停車。」一聲命令,司機駕到前面的街口停下來。
「輝,你先回酒店。」
沒有等待鍵本輝的回答,橘慶太自行離開了車箱內。
香港的冬天不算太凍,所以只穿一件大褸已經足夠。走過大街,到處都有電器商店,再向前走便有餐廳,時裝店之類,總之想買什麼,香港也會有。
不知道走到那兒,只見前方一間甜品店擠滿了人。那情形在日本已經見怪不怪,女性總是愛吃甜品,所以甜品店都是以女性為主。唯獨Acerbic會為男性設想,想到一些不甜而帶有酒味的甜品。
而Acerbic也是他跟李清相遇的地方,雖然Acerbic依然原封不動,可惜它的主人已經不知所蹤,消失了一樣。
一陣花香味飄過來,那是風信子所散發出的香味。橘慶太下意識將頭轉向擦身而過的女子。
女子喜悅地購買到心意的東西,而且笑得非常燦爛。橘慶太又轉回身向前走,但忽然他停下腳步,猛然轉頭回望女子,腳步向著她們前進,跑上前捉住她,呼叫著屬於她的名字。
「清?」
橘慶太走上前捉住她,回頭一看卻是陌生的面孔,女子明顯地感到不悅,皺眉的對著他,更大力地甩開他的手,道:「你幹什麼?」
一句聽不明的語言,但以表情看起來,女子是不悅的。橘慶太即時鬆開手,欠欠身子,說:「對不起…」
女子瞟了一眼他,沒有回答任何話就轉身離去,此時一名聲音從後響起,聲意似曾相識的,橘慶太再回頭一看,是該名女子的朋友。背影跟她十分相似,橘慶太無意識地走上前,想再一次捉住他,不過很快地就醒過來,看著那身行動不便的身軀,他搖搖頭。
自己在幹什麼?不過是一盆風信子的氣味,不能代表是什麼,她未必會在香港,而且她有什麼理由會在香港呢?
已經兩年了,自己是時候要長大過來,心雖然記掛著她,可惜她卻不在。每當想到那裡,橘慶太的心便會隱隱作痛起來,再轉身回望她們時,已經被女子發現了他,目光兇狠的盯著,橘慶太只好轉身離開,免得在那裡惹出事來。
停下腳步,韓嬅依然用著兇狠的目光盯著那消失的身影,在一旁的李清感到奇怪,終是開口問道:「嬅,你幹什麼停下來?是不是看到什麼?」
由於自己雙目失明,所以她不知道韓嬅為何停下腳步,不敢好奇一問。韓嬅的目光落回李清身上,說:「沒什麼,只是剛才被人認錯人,那個人應該不是本地人,但他的目光很色!我很討厭!」
「哦…原來如此,那麼那個人還在嗎?」
「不,他走了,只是我再確定一下他是不是走了,清啊!你一個人時要小心!香港人不是你想像中的好吧!要帶眼識人吧!不要胡亂相信別人,知道嗎?」
是嗎?真的她所說的,但似乎她自己本人還沒見識過韓嬅口中的『香港人』是那樣子,聽到韓嬅說得如此激動,李清感覺反而覺得自己多了一個姐姐一樣。
「嗯,我會的。」
「對吧!你今天是要回醫院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前天跟王逸澪說電話時有提及過,所以韓嬅又好奇的問一聲。
「嗯,該不會是逸澪說要你陪我去嗎?」李清最清楚不過王逸澪的性格,每次她要回醫院,王逸澪都會大驚小怪的。
聽到李清那樣說,韓嬅不敢笑起來,她拍拍李清的頭,說:「我才不會像逸澪,而且清你也不喜歡被人當成小孩看待。」
終於有人明白她了,還是女孩最瞭解自己。李清笑一笑,然後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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