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痕》二十八 過年
【親手一道念舊，只為博君粲容。】
聞言，趙匡胤皺眉看向連瑩，連瑩一臉無辜，趙匡胤抬起手揮了揮，連瑩欠身離去。
「哥不以為若冰是不想輸賭注。」趙匡胤輕言軟語。
杜若冰訝然一眼睇去，趙匡胤從來不自稱哥，每次都是她哥呀哥的叫，他方配合的喊。身為開國君王，自不能是凡夫俗子，難道哄老婆也是一絕學嗎？杜若冰就算再彆扭，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
「誰說的，若冰想贏哥。」杜若冰嘟嘴。
「説的倒是，但怎麼耳根都紅了。」趙匡胤看著杜若冰泛紅的小臉。
「啊！」杜若冰抬起雙手掩耳。
哈哈哈！瞅著杜若冰難為情的模樣，趙匡胤頓時開懷的大笑，杜若冰白了趙匡胤一眼。
「外頭兩人，哥替若冰打發走了。」
「是嗎？」杜若冰看著趙匡胤，「哥想當說客。」
趙匡胤搖頭，「哥何須說服若冰。」
杜若冰輕嘆，「又被看穿了。」
「知汝唯吾。」趙匡胤笑言。
「若冰不懂哥。」杜若冰感概。
趙匡胤挑眉，「願聞其詳。」
「有人三妻四妾，有人卻能堅守一份真情。」
「若冰在怪哥。」
「不！」杜若冰搖頭，「哥是君王。」
「李鉞是個將才，但他愛不該愛。」
杜若冰平靜看著趙匡胤，未置一語，趙匡胤盯著杜若冰，久久才吐出一句。
「朕已寬宏大量。」
‧‧‧
李鉞與席玉的婚事在那日後，無人再提起。
大宋皇宮為迎接新年歡欣著，可憐的如深宮怨婦的杜若冰因害喜現象嚴重，被趙匡胤威嚴下令禁足。然而，趙匡胤不知道的是，宮裡大部分的內侍宮女都肯為王皇后也就是如今的杜若冰冒犯君威，只因王皇后是個以德服人的好主子，也因為大家都清楚，王皇后也做不出讓趙匡胤興起人頭落地的事情來，因此，這會，理論上說，杜若冰應該是在華陽宮乖乖躺著，可卻在御膳房見著她忙碌的身影。
大過年，廢朝五日，今日是除夕，文武百官都忙著過年去，趙匡胤卻還埋首國務，王繼恩心想著與其他內侍吃飯小賭來著，雖隨侍趙匡胤身側，一顆心早抽離了體。
「王繼恩。」
「小的在！」王繼恩暗自慶幸魂沒飛的太遠。
「下去吧！」趙匡胤合上一本奏疏。
「小的服侍皇上。」
「免了，今日除夜，跟大伙圍爐去。」
「皇上…」王繼恩還猶豫著。
「讓你去就去。」趙匡胤橫了王繼恩一眼，不讓王繼恩再囉嗦。
「是，謝皇上。」王繼恩躬身退出。
王繼恩走後，趙匡胤起身離座。
「她肯好好待在寢室嗎？」趙匡胤邊走邊喃喃。
「不妥！」趙匡胤大步跨出御書房，一路往華陽宮。
‧‧‧
杜若冰忙著指導御廚們料理菜料，席玉與連瑩則亦步亦趨。
「你們倆好不好離我遠些？」往右撞上席玉，往左連瑩緊貼著，杜若冰皺眉。
「是，皇后。」兩人稍稍退後。
蓮藕已經洗淨去皮，並切成細絲，御廚也已用鹽醃漬，蔥、薑、香菇等調料也都按照杜若冰的指示切成絲，豆油皮及少許的麵粉已經準備就位。『豆油藕卷』是杜若冰要給趙匡胤準備的過年菜，除了讓他驚喜，更希望他吃的甜蜜。
杜若冰想著想著，不自覺的春風得意。
現入鍋油炸的是準備試吃用，一定要讓趙匡胤大受感動才行，杜若冰實在禁不住想看趙匡胤的神情。
這廂杜若冰雖未親自動手，卻也被熱氣燻的頻頻出汗，席玉不一會就上前，非要擦拭掉她額上的汗珠不可。
那廂趙匡胤撲了一場空，此刻正怒氣騰騰的朝御膳房前來。
遠遠的，一早就被派在外頭把風的宮女一見趙匡胤，嚇得轉身就跑。
「皇后！皇上朝著走來了。」小宮女一臉惶恐。
大伙也都像被電到一般，停下手中工作，一個個目瞪口呆。
杜若冰皺了下眉，微笑，「別停，繼續你們手邊的活。」說著快步走出，連瑩與席玉趕緊跟上。
杜若冰只快了一步，當她一腳跨出膳房，正面迎來的是趙匡胤怒紅的臉。
「皇上怎麼到這來了？」杜若冰笑容可掬。
「這句話該朕來問皇后。」
看出趙匡胤極度不悅，杜若冰繼續賠笑臉。
「妾只是來看看晚膳準備的如何。」
「朕說過皇后必須靜養。」
最不喜歡他這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了，杜若冰雖不想壞了好心情，卻不免有些來氣。
「妾也需要走動走動，這對孩子是好的。」
「妳不是想告訴朕，妳喜歡在百味瀰漫、熱氣四散、油味刺鼻、煙燻的眼睜不開的地方散步吧！」
「妾這就隨皇上回宮。」杜若冰壓抑住自己的倔氣，心想趙匡胤也是為自己好，就不跟他耍嘴皮了。
「連瑩席玉。」趙匡胤和緩的喊。
「奴婢在！！」連瑩與席玉誠惶誠恐的答應。
「朕不想每次都提醒妳二人，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
又來了，每次都威脅身邊的人，知道這招對她有效也不能常常用啊！杜若冰不服氣瞪了趙匡胤一眼，趙匡胤轉身欲走卻又回首，盯著杜若冰隱忍一把笑。
「皇后快回去梳洗。」趙匡胤靠近杜若冰，低語：「妳看看妳像隻小花貓，哪裡有半點皇后的樣子。」說著，抬手在杜若冰的臉頰拭了一把。
「啊！是嗎？」女人都是注重容貌的，杜若冰也不能免俗，哪裡還有精神與趙匡胤鬥嘴，她摸著自己的臉頰，一眼詢向席玉，席玉尷尬又歉意的點點頭。一定是剛剛嫌席玉礙手礙腳，不讓她給自己擦汗，結果自己隨手一抹留下了什麼，杜若冰懊惱的。
「半個時辰後，朕去接皇后。」
趙匡胤說完逕自走開，只是為什麼他雙肩一直抖動呢！杜若冰不解的目送。
‧‧‧
因為是除夕，趙匡胤的弟兄們都來了。杜若冰第一次看見趙廷美，野史記載他專橫驕恣，但杜若冰瞧來，趙廷美就是個直腸子，也難怪鬥不過他那陰森的哥哥趙光義。趙廷美的夫人略遜色於趙光義的符氏，但也是個美人，話不多，卻很隨和。
位子是如此安排的，以趙匡胤為首，杜太后在趙匡胤右側，杜若冰在趙匡胤左側，趙光義坐杜太后身旁，符氏挨著趙光義坐，杜若冰旁是趙挺美與他的夫人，照禮規，韓妃是不能上主桌的，但因她也懷有龍種，特許她坐上主桌，坐在符氏身旁。
另一桌則坐著孩子們；魏國大長公主、魯國大長公主、趙德昭、趙德芳。兩位公主出落的標致可人，先前自己一團亂沒去注意，之後一定要多跟這兩位公主接觸，杜若冰暗暗的叮囑自己。
看向符氏，杜若冰不由得露出妳也是奪我夫婿江山的共謀之一的眼神。
符氏看著杜若冰，笑顏裡有著幾分忌妒。王皇后天生就是一美人，那種美是他們兩個弟弟的夫人所不及，她不僅美的聖潔，她的雍容氣度更是讓人服氣。
妳活著都當不成皇后，這也是妳的宿命吧！杜若冰對符氏露出微笑，內心卻鄙夷著。眼神一掃，對上的是一雙放肆的眸子，杜若冰心頭一凜，太放肆了！這趙光義的眼神太肆無忌憚了，憑什麼要怕他，杜若冰穩住自己，朝趙光義綻出一抹嫣然，趙光義一愣，杜若冰心下暗笑。
趙匡胤正忙著夾菜給杜太后，壓根不知道杜若冰已與趙光義夫婦心神交戰了一回。
杜若冰想見的，在趙光義放肆後楞住的眼光中，終於登場。
『豆油藕卷』一上桌，趙匡胤的表情真是精采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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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事：小抱怨一下，歷史對趙匡胤的這兩位賀氏留下來的公主都沒有詳盡的介紹，害我無從下筆。索性自己找編吧！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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