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錢櫃．歡唱
計程車飛速的馳騁在快速道路上，約莫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便抵達了位於敦化南路上的錢櫃KTV，時間計算得很精準，只差幾分鐘就剛好是八點，璟跟甫先前往了位於三樓的歡唱包廂，而我則是先到附近的便利超商買份早餐，今天的早餐，僅僅只是一瓶果菜汁，健康考量的果菜汁，至於光跟楊，她們似乎晚起了一點，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到，這是璟聯絡光之後得到的答案。
進入了包廂，服務生先向我們說明這裡的收費方式，很規則性的詢問我們所要點的餐飲，無限續壺的飲料方面，璟挑選了雲南傳統普洱茶以及英式大吉嶺紅茶，至於餐點，大家則打算接近中午的時候再考量。接著，甫暫時性的離開包廂去買早餐，而我跟璟則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歌曲編號一一的輸入，我拿起了早已預備好的歌單，挑選了五六首歌曲，然後才慢慢的翻閱這裡的歌本，挑一些新的歌曲，或是我覺得大家都可以一起唱而我也很想唱的歌曲。璟的動作滿快的，在我看著歌本的同時，他已經唱起了鄭秀文的天衣無縫，這是今天歡唱行程的開場曲。
「一起唱吧」璟向我這麼說，不過由於這些歌曲對我而言太過陌生了，所以我只能自顧自的看著歌本並回應著璟「沒關係，我先挑一些歌，等一會兒再唱」，我發現璟所點播的歌曲，大部份是以老歌為主，十年歲月以上的古老歌曲，而其中又多半是女性歌手的歌，例如林慧萍，當然，這可能跟點播機習慣性的優先播放老歌曲的特質也有些關連，新歌總是比較慢才會出現，相於對璟的情況，我早期所聽的歌曲類型恰好跟璟是相反的，我多半是以男歌手為主，國小、國中時期的零用錢比較有限，只能挑選自己比較偏好的，像是王傑或是劉德華之類，歌曲比較悲情或抒情的歌手。我花了一些時間翻閱歌本，十幾二十頁的歌本，照著筆劃數排列的歌本，是需要不少時間才能走過一遍的，同時，我也先幫開唱中的璟拍了張照片，喝著我健康的果菜汁。過了十幾分鐘，甫回來了，加入歡唱的戰局之中。璟從原本點唱電腦旁的位置，換到了中間的位置，而甫則以略為間隔的距離坐在璟的旁邊，偶爾的拿起麥克風與璟一同唱著。大約在璟唱了三四首歌之後，終於輪到了我所點播的歌曲----五月天的純真，這首歌在前些日子被我莫名的持續的聽了很多很多遍，不知道什麼樣的原因，我很投入這首歌的感覺之中，至於我手邊預備好的歌單，其實裡面的歌曲幾乎在旅行之前都被我刻意的拿出來溫習並反覆的練唱，從這樣的事前準備當中，不難看出我對於KTV歡唱行程的期待與亢奮感，我是一個連唱歌也在做功課的悠閒的人。
八點四十分左右，楊終於趕到了包廂，她注視著我們點播的情況，這時的點播電腦裡已經有二大排的歌曲在等候上場，楊坐在點播機對面的座位上，拿起歌本開始努力的翻閱，KTV的戰況目前由我跟璟交替的輪番上陣，侵略性不高的甫則是隨機性的加入我或是璟的歌唱陣容裡。而當我唱著伍思凱的秋天別來的時候，楊才第一次的拿起了麥克風，這首歌最早是候湘婷所唱的，但原作者是伍思凱，他唱的感覺比較哀傷，持續不斷的鋼琴伴奏以及偶爾出現的雨聲，讓哀傷的情境很立體的呈現著。歌曲唱完之後，沒過多久的時間，楊接到了光打來的電話，原來光正在敦化南路上迷失了方向，因此楊短暫的離開片刻，去尋找光的蹤跡。電腦螢幕上的歌曲持續的增加中，應該有三排多的歌曲了吧，在距離九點還有幾分鐘的時刻裡，楊回到了包廂，隨後光拿著一大瓶的飲料抵達了戰場，這真是個疑問，因為這裡已經無限的提供我們飲料，所以那瓶飲料在無人光顧的孤寂命運之下，最後不了了之的被璟帶回家享用。
光坐在點播機旁，先是驚訝著電腦螢幕上數量頗多的點播歌曲，然後突入了戰場，不停的找尋各式各樣的歌曲，在空檔期間，她稍為的問起我們三個男人昨晚睡眠的情況，「有點睡不好」璟說著他昨晚讓出了主臥室後打地鋪的情況，而光不免虧了璟一句，的確，很少聽過主人讓出主臥室給客人睡的，接著甫則是簡單扼要的說出了靈異現象的事情「璟說他家裡的電視機晚上會發出怪聲」，「那你們有聽到什麼嗎？」光好奇的追問，「沒有，因為我們昨晚把房門關上了」甫回答著光，「我知道為什麼你會睡不好了......」光半開玩笑的調侃著璟，隨後，因為點播歌曲的到來，這個話題暫時的中止，璟唱著周治平的夢不到你，因為我早期聽過周治平的歌曲，對於這首歌曲並不陌生，古老的旋律在我腦海裡還依舊是清晰可見，因此我搭配著璟的歌聲，以極為和諧的合聲詮釋著這首歌曲。
接下來的時間，我一邊唱著大部份的歌曲，一邊喝著普洱茶，也間斷的在其他人唱歌的空檔時間上廁所，究竟那一個早上跑了幾次廁所，我也記不太清楚了，當甫唱著聖誕結，或是璟唱著陳雷的隨緣，這一類我插不上半句的歌曲時，大概就是我跑去解放的時候。光操控著點播電腦，持續的輸入她想要唱的歌，我猜想，應該有些歌曲被安插進原本的點播名單內，楊乃文的幾首歌在短短的一小時不到，全部都播了出來，又或者，那是個很偶然的巧合，因為點播機是不按規則播歌的，總而言之，我們開始了一場楊乃文的小演唱會。我很投入的唱著「愛上你只是我的錯」，這算是我買了楊乃文精選輯後熟練的驗收時刻，我比光還要熟練的唱著，並說著我每天練歌的好習慣，而當播著「Queen」這首動感的歌曲時，我理所當然的成了伴唱的不二人選，光站上了沙發，甫也坐在沙發背上，璟站起來手舞足蹈的，大家以一種完全解放且瘋狂的姿態擺動著身軀，我唱歌的同時，也順便拍下了眾人狂歡的照片留念，我想，這應該是今天的歡唱行程中大夥們最High的時刻，我接二連三的唱了「我給的愛」、「你就是吃定我」，但說實在的，男人唱女人的歌是頗為吃虧的，因為我習慣按照原來的音調唱，而這些歌的音調都略高，或是較為輕柔，所以當光在唱Monster的時候，我已經迫不得已的稍做停歇，喝著普洱茶潤潤喉嚨。
在楊乃文一連串的歌曲尚未結束之前，光又在電腦中尋找著張雨生的歌曲，我一邊唱著未結束的歌曲，一邊也呼喚著光幫我加選了「如果你冷」這首我最喜歡的張雨生的歌，這是1989年電影七匹狼的歌曲之一，也是張雨生剛出道時的歌曲，大抵上，王傑、張雨生是我早期音樂生活裡具有代表性的人物。至於光，她則是選擇了張雨生與陶晶瑩合唱的「我期待」，關於這一首歌，我記得在光的檢定考試尚未結束之前，她曾經留了一篇這首歌的歌詞在網路上，想必這應該是她很喜歡的歌曲吧，光跟甫一起唱著這首歌，而我則在陶晶瑩唱著「Say Goodbye Say Goodbye......」的時候，突發性的回憶起這首歌的完整旋律，我在一股陌生的感覺中找回了莫名熟悉的光景，它像是遺失了很久的記憶，但是一把關鍵的鑰匙在今天為我重新開啟了這道塵封已久的失落，於是，我以極高音調的假音加入了張雨生的歌唱部份，雖然我手上並沒有拿著麥克風，然而我激昂的歌聲仍不免充斥著這小小的歡唱空間之中，那是聲音被解除了束縛之後的奔放，是一股難以扺擋的洪流。我接續的以這樣高昂的狀態唱完了「如果你冷」這首歌，讓光對我的無所不唱似乎感到些微的好奇，在歌曲結束後的空檔，我如此解釋著「我國小三年級就開始聽流行音樂了，甚至張雨生的天天想你，我也有辦法唱得很相似」，這讓我想起了以前我跟社團的學弟妹一起唱歌的時候，我曾經飆過這樣的高音歌曲，不過，這樣子唱歌是滿傷喉嚨的。後來我在家裡曾試圖找尋著「我期待」這首歌曲，這才發現它早已在我的電腦裡無聲無息的潛藏著，不過那是張雨生獨唱的版本，我很久很久沒聽了，難怪我對這首歌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說到璟這方面，在我們唱歌的過程中會穿插著明顯的具有區別性的古老歌曲，例如江蕙或黃乙玲的台語歌曲，這個時候我便會很有默契的把麥克風遞給璟，而璟的表情就是一副「你怎麼會知道是我的？」的驚訝神色，其他的人看見這樣子的情況，一次，二次，遞麥克風給璟的動作逐漸成了眾人發出默契式笑聲的關鍵按鈕，總之，誰會唱那些類型的歌曲，似乎都一清二楚的劃分出界線，璟就宿命性的被歸類到台語歌曲，或是一些大家普遍沒在唱的歌曲類別裡，這算是我們歡唱過程中滿有趣的一幅景象。當然，有一些歌曲是有例外的，像是林強的向前走，我就當仁不讓的唱著，連間奏的「嗚嗚聲」都精確的表現著，不過我向眾人堅持著「這是五月天2004天空之城的版本」，老歌也會在現代重新獲得生命，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案例。除此之外，幾首「極為特別」的令眾人嘻笑的歌曲，也都集中在璟的身上，只能說，璟對於政治也未免太過熱衷了，連KTV裡會有「台灣進行曲」、「政治這條路」、「大地一聲雷」這些政治歌曲的事情都如此清楚，天曉得有多少人會特別去注意呢？像是台灣進行曲真的是「俗擱有力」，光還特地的拍照存證，我想著，如果有人能在唱歌的同時，比畫著伴唱帶裡的搞笑手勢，那大夥們可能會笑到在沙發上打滾吧！
唱了一二個小時，我開始進入半歇息的狀態，一來是真的有些聲音疲乏了，再者是有些歌曲我真的不熟悉，其中也有笑到我無法唱的，我猜想著，小虎隊的逍遙遊或是草蜢的寶貝對不起，應該是光所點播的，不過伴唱帶裡好笑的畫面可能才是它們被點播的原因，尤其是逍遙遊裡僵屍追著女主角跑的畫面，跟這首歌真是毫無相關性的不搭配，如果把聲音消除掉，這部MTV就只能算是搞笑式的恐怖片了。在我聲音休息的期間，播放的歌曲有璟的「曖昧」、「Fly Away」，甫的「太聰明」，而楊也難得的等到了米希亞的「EVERYTHING」，我這時候才知道楊會唱日文的歌曲，甫似乎也聽過這首歌，他輕聲的伴隨著楊的歌聲唱著，至於我，其實我曾經聽過這首歌的副歌，加上我學過日文五十音，看著字幕的片假名唱歌，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我片段式的唱著EVERYTHING，同時順道向光提起了我會唱Luna Sea日文歌曲的事情。之後，光獨自唱著張雨生的口是心非，並嘗試性的挑戰了王菲的不留以及張韶涵的寓言二首歌曲，「不留」這首歌據說是「劈腿族」之歌，這是我從光跟楊認同性的話語中所得知的事情，而寓言這首歌，真的看得出明顯的「嘗試性」成份，光大概只對副歌的部份比較熟悉，主旋律則略為含糊了點。在光唱歌的這段期間，她還很好心的幫甫按摩著手心上的穴道，說是對「胃」有幫助，這個極為好心的舉動在稍後不久的時刻裡，引發了甫的「排氣」活動，最初我還好奇著為何光跟甫突然之間的換到對面的座位，直到我嗅到一股「不自然」的氣味才恍然大悟，眾人開始大笑著，只剩下楊一個人還懵懂無知的坐在那股味道的「原產地」座位上，這十多坪狹小的空間裡充填著這股不算太臭，但也頗為噁心的氣息，光笑稱著「昨天大溪的豆類產品現在發揮功效了......」，後來的甫比較知趣的走出房間才進行他的排氣活動，唯獨不變的是楊的後知後覺，她連甫為何要走出房間的原因都不曉得，真該讓甫也把她一起帶出去「聞香」才對。
我聽著眾人唱歌，一整壺普洱茶多半是被我喝光的，楊續點了港式鴛鴦奶茶，光看我沉默的休息著，便揶揄著「聲音快不行了哦？」，我咳了幾聲「放心，至少也要唱個八個小時才可能沒聲音......」，並接續的唱著張宇的消息、游鴻明的戀上另一個人來證明我所言非假。接近十一點三十分，離歡唱結束的時間已慢慢逼近，眾人想起了那份未點的餐食，於是我點了八寶辣醬麵，其他的人則都選擇了肉骨茶細麵，午餐時間開動了，這時恰巧的播放著張國榮的追，我記得在旅行的前幾天，跟璟談論著這首歌，我那時候列了五首我最喜歡的張國榮歌曲，「追」便是其中之一，午餐時間演變成我個人獨唱的表演時間，有無印良品的傷心地鐵、五月天的天天想你以及溫柔，我想唱的歌、該唱的歌在今天短短的一個上午發揮得淋漓盡致，壓抑很久的心情也發洩得很徹底，唱歌的我表現著擁有完整情緒的真實我。
午餐結束後的尾聲時間，楊開始成了演唱的主力，她點播的歌曲都恰巧的在這最後時刻才出現，二三首的日文歌，像是今井美樹的GOODBYE YESTERDAY，江蕙以及孫淑媚的台語歌，其間則穿插著璟或是甫的歌曲，我片段的輕聲應合，但亢奮的精神已逐漸衰退，十二點零六分，我們一直唱到點播歌曲完全終止的那一秒，歡唱行程這才完美的宣告落幕，另一個在外等候的同伴----Ya，在我們走出敦南錢櫃後，領著我們眾人前往位於忠孝東路上的一間咖啡廳----日光寒舍。
【圖】楊乃文的Queen，眾人瘋狂的姿態
~ 旅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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