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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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察到殯儀

香港還剩幾多受人尊敬的職業？我早前聽說，殯儀館的青年職員，在喪禮上偷食回禮糖果的事。他們不單拿了主人家的糖，還即場吃了，一邊吃一邊互相嬉笑追打。人家死了人，他們倒是當所有人死的，只活在自己世界。

 

生死之事，是一件大事。凡職業牽涉生死，都讓人心存三分敬意。警察、醫生、消防，這些職業，都是小學時寫「我的志願」的不二之選。原因也好作，無論小時候對 這些職業毫無了解，起碼都懂得說「因為幫到人」。幫到人的意思，就是救人死裡返生。小時候走失，哭得快死，除了找回父母，遇上警察叔叔就是種第二安慰。醫 生消防員，這些更不用說，也是明明白白地在痛苦時刻會拯救你。回憶一下，我們對這些職業的那份敬意，曾經是多麼的深厚。

 

人越大，一切都變了。從醫生到殯儀，我們都總能看到「與事實不乎」的真相。正義的警察犯風化，「父母心」的醫生趕收工（不是想一竹竿打一船人，我在講職業形 象）。就連消防，也快將被趕入絕路。早前花園街的火災，小販商會就投訴消防員出動慢了，害他們蒙受損失。無論真假，懇請小心，一種職業由受人尊敬到被人侮 辱，只需一夜時間。就好像我聽說的殯儀館職員，他們的工作態度，就讓人失望到極點。可知這行業幾乎沒有選擇，而人死後還得被迫惠顧，就像「鞭屍」一樣。慘 就慘在這些職員，他們侮辱了人家，竟然無知地毫不知情（知情不知情，都已經傷害了別人）。一夜之間，我對他們討厭至極。

 

我想起日本的一齣《禮儀師奏鳴曲》。禮儀師每天都得接觸死人，人人覺得不祥。戲中廣末涼子得知丈夫暪著她，原來在當禮儀師，她竟然推開丈夫，叫對方不要碰 她。垃圾佬回家，洗個澡還可，禮儀師身上的「穢氣」，可是洗不掉的。情節發展下去，理所當然要人尊敬這職業。無需深究，我們都知道方法，堅持自己的職業貢 獻、職業道德，只要尊敬自己，別人也就得尊敬你。不是想澆冷水，這自然是一廂情願的想法。道理就這麼老土，而原則也就這麼一廂情願。To be or not to be，看你自己。

許栩 2011年6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