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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10 00:37:01| 人氣1,28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女體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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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曼住院後,小詩辭去【炎】的工作,她無法忍受【炎】內的冰冷氣氛,甚至連藍也不曾開口再對她講任何一句話。

     於是,她只好選擇逃離這個她曾經熟悉如今卻因變得陌生而不得不離開的環境,小莫沒留住她,畢竟她傷害了自己最深愛的亞曼,只能要她好好保重。

     小詩離職的事,小莫暫時沒讓亞曼知道,她深知亞曼的個性,她會怪小莫沒將小詩留下,甚至還有可能會親自說服小詩回來,小莫當然不希望小詩就這麼離開,畢竟小詩從【炎】開幕到至今已經跟了她五、六年的時間了。

     更清楚小詩一向安分守己的個性,要不是藍變心給她的衝擊太大,她根本不至於如此,心想;先讓小詩先離開一陣子,休息一下,渡過一段冷靜期也好,若到時她還想再回來,小莫當然也會誠心歡迎。

     藍也不好過,自從小詩離去後,她天天在店裡喝的東倒西歪,任誰也勸不聽,好幾次小莫想衝上前揍她,但都給小呆以及小西給阻止了下來,小呆每次送他回家後,本想確定她安全後才離開,但藍卻總是在還未回到家門口前便吐了起來,並且狠狠的大哭後,才虛弱的任由小呆扶回家。

     小呆也真慶幸,好在藍住的地方附近的鄰居少且冷漠,不然她們每次清晨回到家都這麼大聲,要是倒楣點早給警察抓去了吧!

     今天,小呆仍如以往的將藍送回住處去,藍又再暗巷裡狂吐了起來,並且狠狠的哭吼著,小呆只是站在一旁,抽著煙不發一語的等著她發洩完。

     等到藍渲洩完後,虛弱的靠在旁邊牆壁時,小呆才將手上的煙扔掉,將她攙扶起來送進家裡,藍虛弱的癱在沙發上再整個人縮在角落,小呆無奈的搖搖頭,無法理解的看著藍:「既然你那麼愛小詩,當初為何不選擇她呢?」

     藍還是不發一語,只是又開始哭泣起來,小呆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總是要等到失去才知道要珍惜呢?那麼愛她的話就該去把她追回來呀!為何要讓心中多一個洞口,任誰都無法填補?」

     藍翻過身去,不願意再去思考小呆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語,悲傷的反駁著:「你不會懂的!」

     小呆緩緩的將煙熄掉:「我是不懂,但倘若今天思亭還在的話,就算要我跪著求她原諒的話我也願意!!」小呆曾經失去,更能體會失去的痛,更何況她們相愛的人都還在這世界上,難道只是因為一時的迷惑、一段理不斷的過去,就該活生生的讓彼此痛苦嗎?

     冷眼的看了毫無反應的藍之後,便甩門離去,希望她能用這句話點醒藍,希望藍不會也跟她一樣也錯過了什麼,再無法回頭......


*****


     沈汝樺親吻著徐琳,雙手不安的撫摸著徐琳的雙峰,飢渴的呻吟聲讓自己漲紅了臉,可她就是不能控制對徐琳肉體的迷戀,徐琳的大腿纏繞著沈汝樺,低著頭看著沈汝樺吸取著自己的胸部,她嘴角勾起妖媚的笑意,當徐琳的手伸進了沈汝樺的襯衣,挑起沈汝樺體內的獸慾,沈汝樺起身用盡蠻力的將徐琳的身軀翻過來,讓徐琳的臀部朝向自己,雙手猶如馬達似的挑逗著徐琳雙腿內側的秘密地帶。

     「嗯......」徐琳最怕沈汝樺來這一招,那會讓她自己像個蕩婦般不能克制自己,歇斯底里的狂叫出聲。

     「不要壓抑.....」沈汝樺愛死了徐琳不肯屈服的樣子,唯有這樣,沈汝樺才會顯得自己佔了上風,直到看見徐琳已經不能自己的喘息著,沈汝樺更是使壞的將手插入徐琳的體內。

     徐琳再也忍受不住體內的快感,淫叫出聲:「啊!!~~~」

     沈汝樺時快時慢的抽送著手指,徐琳不安的扭動著身軀:「嗯....啊~~~~不要.....不要......」

     沈汝樺汗已流滿了全身,雙手也不能自己的抽送著,熱潮漲滿徐琳整個身體,直到沈汝樺的手讓徐琳感覺到疼痛,徐琳的身體開始抗拒著沈汝樺,淫水早已如泉水般的流出,沈汝樺才滿意將自己的手抽離,沒力的壓在徐琳身上。

     體內的疼痛還未消失,徐琳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身、抽著煙。

     沈汝樺輕撫著徐琳:「想什麼?」

     徐琳搖搖頭:「你從不會好奇我在想些什麼,這次請你也別好奇好嗎?」徐琳心裡覺得有些奇怪,這幾天沈汝樺天天要求自己和她做愛,還時常問東問西的,這不太像以前對自己漠不關心的沈汝樺。

     沈汝樺笑了笑,識趣的不再多問,其實這也怪不得徐琳,因為徐琳和她從未談過任何有關自己的事情,徐琳會有這種反應也不算稀奇,只見徐琳仍望著窗口發呆,彷彿沈汝樺是個透明人一般,沈汝樺看著她的側臉,也不知哪裡來的莫名佔有慾,她拉過徐琳強制壓她身上,不容許徐琳總是忽視她的存在。

     徐琳皺起眉:「我不想要。」

     沈汝樺有些驚訝,她看著徐琳,隨即又是一笑:「你今天真的不太一樣,怎麼,戀愛了呀?」口氣有些嘲諷。

     徐琳沒好氣的推開她:「無聊。」

     不再理會沈汝樺,只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有些想不起來自己這幾年到底怎麼過的......

     沈汝樺不知何時已睡了,徐琳覺得自己突然顯的渺小,她跟沈汝樺這樣,到底算什麼?而沈汝樺呢?她除了工作之外就是沉溺在不同的女性肉慾感官世界裡,這樣的她,可曾想過生命的意義,亦或是頹廢且不自知的麻木生活呢?沈汝樺有想過她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嗎?應該是沒有吧!......

     她不會知道的......

     繼續點燃了下一根煙,徐琳的頭疼又再犯起,有哪麼一秒的瞬間許多人的臉孔閃過她的腦海。

     她好想念星瑾,卻不想再看見她。

     她不需要沈汝樺,卻將自己的肉體獻給她。

     她喜歡亞曼的單純執著,卻無法讓自己簡單明瞭。

     她無法愛海風,卻更無法看她難過痛苦。

     她是個複雜的人,她比誰都懂,卻比任何人都無法了解自己,她彷彿是一個偽裝者,時時刻刻戴著不同的面具來應付別人、應付自己,甚至連自己都厭惡自己。

     想著想著,沈汝樺的手又伸了過來緊緊的抱住徐琳,她總是如此,而徐琳也總是麻木的關閉自己的意識,她不可能會拒絕沈汝樺第二次,就像沈汝樺永遠不可能會拒絕她一樣,徐琳敞開身體,迎合著沈汝樺。


     哪怕時間會這樣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的過......




*****



     小呆在午後終於還是爬離了床上,這陣子她特別容易酒醉,有原因嗎?就算有,她也不願去想、去承認。

      翻著冰箱裡的東西,她拿了雞蛋、鮪魚罐、麵條、蔥花,打算給自己來下碗麵好來充飢,吃完麵後,她洗了個澡,換上衣物,驅車前往【炎】。

      快到【炎】時,她看見徐琳坐在門口,自己是得開門的人,她不得不將車子停好,下車走近徐琳:「你還真早報到。」

      徐琳提起沒有溫度的笑容,抬頭看著小呆:「我頭痛,需要酒來解決疼痛。」

      小呆皺著眉:「頭痛就該去看醫生,瘋子。」這女的該不會嗑藥吧!!

      「醫院的味道讓我作噁,這陣子來來回回好多次,都爲了別人,我不想為了自己進去任何一次。」

      小呆打開【炎】的門,讓徐琳也進來,她先將燈打亮,好看清哪裡還需要整理的地方:「你要喝什麼?」

      「隨便,你先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小呆拿著掃把,掃著地:「不然你自己進去調也可以。」他當然只是隨口說說,卻見徐琳點了個頭,走進吧台裡,熟練的調起酒。

      「你會調酒?」

      「多少會一點。」海風教過她,只見徐琳一會功夫便調出一杯日落紅的東西。

      「這是什麼?」

      「失控。」徐琳露出有些嘲諷的冷笑:「你要來一杯嗎?」

      小呆挑眉:「也好。」她不得不被這鮮紅色的液體給吸引住。

      徐琳調完後,將小呆的那杯遞給小呆,小呆走到吧台前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有些澀卻不苦,喝下去還有一股香味:「這是酒?」

      「裡面放了剛泡開得茶葉,你們拿來給客人解酒的茶葉。」

      「還真是第一次聽過!」

      「那是教我的人自創的。」海風讀的是餐飲,當初她興沖沖的將這杯酒不像酒、茶不像茶拿給徐琳喝,未曾喝過酒的徐琳,因為不知道酒精濃度多少,一口氣喝完一杯,幾分鐘後,徐琳開始嘔吐起來,還害海風嚇的要死。

      小呆聽了,笑了笑,不想去過問徐琳的私事,過了一會才將店的預備工作做完,便準備開店,徐琳也走出吧台,一人沉默的獨自在旁邊抽著煙。

      藍走了進來,準備上班,看見徐琳,她意味深長的盯著小呆,該不會才相處過一夜,倆人就在一起了吧?!

      小呆則回瞪她一眼:「神經。」

      藍不理會小呆的回瞪,依然用那種氣死人的眼神看著她:「徐琳,你怎麼每天都有空閒待在這,你在做什麼工作的?」

      「你們都傍晚的時候開店,我平常也都晚上才到,今天休假,平常白天當然在上班,賣化妝品的。」徐琳冷冷的回到。

      「哇!這份工作真適合你。」聽見藍說話的語氣,小呆忍住笑意,她知道藍的意思,因為徐琳平時總是戴著一副面具示人。

      徐琳倒沒感覺的繼續喝著自己的酒,靜靜的望著舞池,好像真的在盯著什麼東西似的,但那卻半個人影也沒有。

      「你的工作很累嗎?」藍又再度問起。

      「習慣了就不會。」徐琳嘴角浮現笑意,她發現藍似乎有些故意:「再怎麼說、怎麼做,都是出自同一個點。」藍卻有些聽不懂。

      「只是讓客人呈現出一張最完美的臉。」徐琳隨後補上這一句。

      「所以你常隱藏自己真實的臉?」小呆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藍拍了手對她豎起大拇指,表示她問的好又直接。

      「誰不是?人都習慣被表面的事掩埋,只要傳達給予她們需要的就夠了,太多則會引起人的反感跟不必要的互動。」她抽了口煙:「我這樣又有何不好?」

      「沒啥不好,只是太冷罷了!」藍用像在說給自己聽的語調說著。

      「鞏固自己的市場,讓客人相信你的專業,一成客人會再幫你帶另一成。」徐琳相信自己的專業知識,起碼她在這部份給了客人〝最真〞

      「但你對人沒熱情又怎麼會引來客人和你之間必要的互動呢?」小呆又再問。

      徐琳沉默了一會,看著小呆,她緩緩說著:「你有沒有一種不論你付出多少、對人多真,最後都只得到利用及傷害的感覺?」

      小呆思考著徐琳給她的問題,她很愛思亭,思亭卻更愛她,付出的也都比她還多,因此當初他並沒有這種感覺,當然,現在也沒有。

      「有沒有不管你多在乎、多愛那些人,都沒用的無力感,甚至你做的好幾十倍都比不過別人的一句虛偽的謊言來的受用?或者是不管你做的再好在努力都被人否定的忽略感?又或者是愛到最後,總歸還是一句〝曾經〞而必須被人遺忘的感覺。」
       小呆跟藍都有些愣住了,不懂徐琳怎麼會突然說出這麼深刻的一段話。

      「但如果沒先拿出真心對人,又怎麼能要求別人也真心對你?」小呆說著。

      「就是因為付出太多真心最後的結果都一樣,所有才會有如今的我,這樣也很好,起碼我不會是那個再被傷害的人。」徐琳喝完手中的酒,離開座位:「客人上門了,專心工作吧!我先走了,掰。」然後離去。

      「這女人會不會太冷漠了些?」藍靠近小呆說著,看著小呆有些出神,才又繼續說著:「這女的惹不起你,同樣的你更惹不起她,只會兩敗俱傷,死心吧!」

      「妳神經喔!誰跟你說我喜歡她呀?!」小呆這時才被藍的話嚇醒。

      「是嗎?我可沒說你在喜歡她,是你自己說的。」藍抓住了小呆說話的把柄,直接提醒著小呆。

      小呆轉過身,避免和藍再討論下去。她怎麼可能,怎麼會?!在思亭過世後,再對其他人動情呢?是笑話吧!是呀,就當藍是跟他開玩笑吧!


*****


      小呆今天陪著小詩逛街,小詩走在小呆的面前:「藍知道我們出來的事嗎?」

      小呆看著背對著他問話的小詩背影:「說真的,當你打給我的時候我有想過是否該告訴她,但想想還是得先經過你的同意吧!」

      「嗯.....別跟她說的好。」小詩走在到前面的冰淇淋攤販買了兩枝冰,一枝拿給小呆:「我想經由你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但卻不想讓她知道我過的好不好,也不想讓她知道我任何消息,你說,我這樣很自私嗎?」

      「不會,你只是希望她過的好罷了!但你卻折磨起自己.....」

      小詩腳步停住了,她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走到人行道旁的行人座,坐了下來,樹蔭籠罩她的臉:「休息一下吧!」

      小呆也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快把冰吃完吧!快溶化了.....」

      小詩邊吃著冰眼淚也邊掉落,小呆看著冰淇淋弄得小詩滿手,她站起身來將小詩手中的冰拿掉,丟進垃圾桶裡:「都滴到裙子了,等下在買過吧!」

      小詩抱著小呆的腰際哭了起來,狠狠的哭著,哭了很久很久,情緒才撫平,她放開小呆:「抱歉,我會好好的過的......」她擦拭著自己紅腫的雙眼,心卻還疼痛不已,小呆蹲下身來幫忙她擦淚,她多想跟小詩說藍還想著她甚至也還愛她,但......她又怎能再給小詩任何希望呢?!

      「別哭了,掉再多眼淚也回不到過去的......妳好好照顧自己,藍也會好好照顧自己,若有天你們都在準備好了,還是能再相愛呀!說不定懂得更多,更會珍惜彼此,只是現在先走到了分岔路,暫時先放開彼此罷了!就算將來無法再在一起,但也能是一輩子的朋友了,不是嗎?」

       小詩聽了,深吸口氣,微笑的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小呆站了起來,也對小詩微笑,但心裡卻很清楚小詩只是在逞強。

       「走吧!陪我去海邊晃晃,不陪我去的話我可不會放人喔!」小詩拉著小呆走向停車場,小呆及小詩走向停車場時同時看見徐琳和沈汝樺正朝著她們走過來。

台長: 雪候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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