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一日的驚鴻一撇…那點玄墨已在心裡狠狠烙下……
不比我這一身的雲心秋色般更接近明亮，他的，是屬於只有夜晚才會在天空耀眼的暖暖暈黃。
很多時候常看他跟在日才子身邊，是否，真是日月同天？
那種心情，蠻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對決搶到了日才子的麒麟穴。
好不容易，讓日才子甘拜下風江湖隱退。
好不容易，現在的中原能你我一同支援。
鬼門關，中秋至。琉璃仙境。
「哎呀呀…屈世途今天的菜色不錯啊～」桌上那一盤盤美食佳餚真真看的藥師我食指大動！
「你以為小孩子烤肉大人吃得飽嗎？當然得上點菜。」屈世途扔下話又往廚房跑。
「呼呼！是嗎？我說阿九少爺，你看看那煙可是越來越濃火越來越旺小心注意別燒了我的麒麟穴。」
「少艾老大，明明你也想吃的還這麼多意見～」阿九的臉被煙炭薰的東一塊黑西一塊灰，好不狼狽。
抽著水煙，想著那一輪的皎潔明月。
嗯？
腦袋裡頓時有個嫦娥仙子飛過耶！
摀著臉，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著。
「噗…哈哈哈哈～～！！」真的是忍不住要笑出來。否然真真會內傷啊～～
「少、少艾?你是怎樣了?」這等異常舉動嚇到了正在生火的小孩。雖然少艾平常的舉動就沒正常過啦…
「噗！沒、沒事…」嘴要笑歪了啊真是沒禮貌！
脫俗仙子啊…美貌可比我心中的嫦娥相論呢…
「藥師？你怎麼了嗎？」聞聲我才知月才子已風采翩翩的來到了琉璃仙境啊～
「呼呼！談無慾你走路都沒聲音啊？」
「是少艾你笑的太大聲啦！」阿九還特地跑過來踹了我一腳。
「哎呀呀～阿九少爺你這腳可真是不孝啊～吐槽歸吐槽，你什麼時候進步到可以踢自己的乾爹啦？」
「喔喔！少艾你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跟我擺架子說教～」
「…」抽著水煙，煙從我的鼻頭冒出，定定看住阿九的雙眼現在看起來一定很沒我之前溫文儒雅的形象。
這死小孩，美人面前跟我抬槓！至少也要給我個台階下吧！
「哈哈哈…藥師你們這樣的相處方式還真有趣，每天都不會無聊啊~」看著爺兒倆，月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看著這樣難得露出冰冷以外的表情的月，我不由得怦然心動起來。
那種感覺，讓我的雙手漸漸發麻起來。很想用力握住、想奮力擁抱…
「好啦!喔!談無慾你來的剛好!我才上好菜，一起用吧!阿九少爺你也一起來吧～肉不會跑掉的。」儼然一附管家樣的屈世途雙手揮揮揮的就是趕人上桌…喔不、是趕人用餐…
「可是會被貓吃掉啦！」阿九有些不情願。
「呼呼！不就是你這隻貪吃貓嗎？」我向小阿九吐槽。
「少艾是豬啦！」阿九嘟著嘴。
「哈哈哈…中秋佳節，我帶了月餅來請大家享用。」月笑笑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錦盒輕輕地放到桌上。
那盒上的圖案，是精細的水蓮。悠悠淵淵的水池，矗立著一朵出淤不染的白色沒骨水蓮。
我發覺我的心抽痛了一下。當然，我不能表示什麼。我明白月依然戀日。
這樣的心情，我要維持多久才能真正罷手？
這一餐我想著一堆，我不敢做的事。
真窩囊。
晚上月才子獨坐廂房拿著酒杯，望著滿月緩緩將酒入喉。
「談無慾。」
「怎麼？」月回頭望我時，那流蘇垂在肩膀上的角度很好看。
「你的同梯被我逼的退隱…沒有什麼想表示的嗎？」有點壞心的問他。
「…吾不懂藥師的意思。」
「呼呼，只是想知道日才子在你心中的份量多少罷了。」
「無聊。」
「耶～談無慾你言之過重啊～現下魔界之患雖未除去，但整天精神緊繃著也不好啊～」
「…藥師所言甚是，是我太過緊張了。」月嘆了一口氣。
「我沒見過你喝酒。」
「其實我也不知道酒有什麼好喝…」那玉手纖纖將酒倒入崖下。
「哎呀呀…那可是上好的白乾呢…真是暴殄天物啊～」我不禁惋惜。不知道酒的好處也不該這樣浪費啊～
「你想喝？」月挑眼問。
「沒關係，我再回窖裡拿…」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語未盡，自己方才闔下的眼霎時受了某種刺激而放大。
其實在自己要轉身那一瞬，臂膀竟被制住。
一股溫溫暖暖的氣息襲上唇，震懾了我的心。
無慾口中那屬於他的香氣，以及那殘存在口腔裡的辛辣白乾迴繞挑觸我的味覺。
被迷惑了，伸出舌尖與之翻覆繾綣、久久難分…
並不是不能分，而是…不知道怎麼分開才好……
最後還是月稍稍推開我，但他卻在我耳邊呵氣低吟：
「…有喝到嗎……」
心臟大力的被重擊一下。
我受不住月這般的引誘！
扣起月的下顎，對著他的唇又吸又舔，找到他的舌更加與之交纏。
我知道我喜歡他。
也許…已經到愛他的地步了。
否則一向有自制力的我，哪有那麼簡單就被惑去？
別忘了，我還曾是那個翳流的傳說。
手裡也沒閒著，一手環住月的腰枝，另一手…更是滑至衣襟內游移。
尋著那敏感的蓓蕾，和它遊戲。
「哈啊…嗯…慕…少艾……」月開始嬌滴滴的甜喚著我的名。
「月…告訴我…你誘惑我的目的何在…」就算只是因為沒了日才子的陪伴感到心寂吧…也沒關係…
「啊嗯、不要一直弄那裡…」
「哪裡？這裡嗎？」
「…不要這樣…嗯——！」
月身上的玄墨已被我褪去，剩下薄薄的白色裡衣還掛在腰際。
「…告訴我啊…」手伸去握住月的玉莖，緩緩上下套弄著。
「啊啊…我……我…嗯啊…」月的臉頰已經暈開淡淡的酡紅…很有味道的表情啊…
「快說喔…」向蓓蕾呵氣，再以舌尖逗弄著。
以蓓蕾為中心，上、下、左、右，轉圈、硬壓、輕磨。我知道那感覺會讓他酥癢難耐。
「哈…嗯……少、少艾…拜託…」月伸出白纖雙手環上我的頸子。
「嗯？拜託什麼？」
「不要…不要再這樣…給我…快點……」
感受到懷中人興奮的微顫，我笑了。
「不行…你還沒告訴我…」再次以情慾折磨著月，忍著慾念一定要逼他說出來…
「你…你怎麼…嗯啊…這麼壞心…」月的嬌嗔與呻吟，很讓我不敢相信…
但又是如此地勾人心魄、情慾難停。
「呼呵…」我的唇慢慢的移動位置，在每一個我喜歡的地方烙下屬於我的印記。
那白皙無暇的軀體啊、褪了衣更是比女人還要妖嬈的胴體…是否，素閒人也嚐過？
思及此，心裡醋浪翻湧。難平。
「我知道…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你的密謀安排…呼…你…為的不就是如此嗎？…」月嬌喘著氣道。
「那又為何如此情願？」我是不是可以奢望…暝暝月華的些微慕戀？
抬眼望月，讓他知道我的認真。
月纖細的指尖溫柔的撫著我的臉頰，撫過我的眉眼，撫過我的鼻間，撫過我的唇瓣…
之後，月送上他那溫熱的性感薄唇。
為什麼要迴避我的問題呢？
手中的挑逗繼續動作，月扶著我的肩仰頭時而輕喘時而呼息。
我看到月的雙眼泛起薄薄水霧，在新月若有似無的暈色照耀下，
點點水珠顯得比天上的星子還要光芒耀眼…
好喜歡這樣的月。
能這樣為我癡迷的月。
一直都，好愛。
「藥師，」在第一次的完事後，月說話了。「日月同天，你不想反駁嗎？」
我當下，想不到能回月什麼話。縱使，我很想說『想。』這個字。
「日才子這回可真是被你打入中原的冷宮啊…」月笑了。
「你依然不會失去追逐的目標。況且…百姓們也還是最信任日才子。」我黯然的笑。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在中原的表現，真的是很不如人意。
相信百姓們對於我的決定已經很多都已了無信心。
「藥師這句話聽的談無慾感到很辛酸啊…」月覆在我身上的手極富情色的移動著，我皺了皺眉。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不能忍受做出逆背自己心意的事。月不說明白，我便無法心安。
「藥師，你會不會對自己說謊？」月。
「為什麼要對自己說謊?」
「每個人都說自己是為了某個人而生的，其實，都只是在為自己的『存在』找理由。
我們，都是在為自己而活。藥師認為?」
會，我當然會說謊。
望進月澄澈的眼睛，自問為誰而活?現在像是為了天下蒼生。
我欺騙自己、也欺瞞自己的眼睛──
故意看不見。
故意聽不見。
那溫柔的聖月月光卻照亮了我，我不知如何拒絕的溫柔。好難過─
「…你為誰而活?」不要命的，問了個明知答案卻還想親耳聽到的事。
沒想到月只是微笑。在我身上游移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了我。
「有天若日遺棄了月，一直都待在月身旁的星啊…你會不會要我?」月的臉埋在了我的肩窩，我看不見月此刻的表情。
想必一定很令人心動。
「星…」你當我是你身邊的星子嗎?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我笑了。「只要你回頭看，星就在你身後。」
月抬起臉，看似驚愕。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滿滿的滿滿的都是你。」我的心…
「我會守護你。」藥師很重信諾的請放心。
我會守護你。
是不是，明知月心繫的不是我，還這麼做的我很傻?
但我不想讓你失望，一點也不想。
當日已無法保護月時，就是我來接手了。
就算你真的不知道我愛你吧…就算月真是利用了我獨有對他的溫柔…
我也希望能待在你身邊。
待在你身邊。
跟你在一起。
我彷彿看見天上的嫦娥美麗地落淚，像是悔恨著當年偷了靈藥落口而食。
我們都在追求一瞬之間的永生，都在試圖讓生命劃過這個世界的時候，能留下更深的痕跡。
今晚的月，真的好美。
中秋夜語寄相思，花好月圓情難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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