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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22 18:24:25| 人氣7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精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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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父親意有所指的話語,藍翠珊裝作沒聽見,也刻意將目光直視前方,只稍微從後視鏡觀察父親抽菸的模樣。藍翠珊瞥一眼魏台慶,似乎他並沒有聽到父親和自己的談話,藍翠珊心頭方舒緩了些。等過紅綠燈後,車身敏捷轉進一條巷子,這裡聚集許多黑人小孩在巷口追逐。安安忽然將上身趴在車窗上,雀躍不已地道:
  「到了,就是這裡,這就是我們要來的地方。」
  藍翠珊吩咐安安攙扶外公仔細下車。藍翠珊也準備要開門下車時,魏台慶伸過手來覆蓋在藍翠珊的左手背上,兩人沉默了一陣子,對看彼此卻說不出任何話語。魏台慶注意到藍父與安安走遠的背影,於是膽子大了些,把藍翠珊摟在肩膀,另一隻手則探入藍翠珊霞紫色喀什米爾毛衣內,進行一番摸索。魏台慶故意把椅背降低,使兩人軀體能夠感應到更多互遞而來的體溫。藍翠珊迎合著魏台慶的索求,但心中總是忐忑著,猶如有雙未知的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蛇扭背德的軀體。藍翠珊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只覺得和魏台慶現在的舉止逾越了分寸。其實,藍翠珊不介意此種逾越的行為,可就是說不上是哪裡不對。是時間嗎?他們也曾經在辦公室內做愛,儘管辦公室外正值上班時間,卻沒有絲毫不對勁的氛圍出現。那麼,會是地點嗎?這應該更不會了,藍翠珊與魏台慶有好幾次慾火難耐,便直接在告解室裡翻轉起來。他們兩人都信仰上帝-純粹在需要之際信仰祂。因此提供一間無虞且鴉靜無聲的空間,也就包含在他們對信仰的基本需求。
  也許,是氣候太冷了,或魏台慶車內的氣流不順,導致藍翠珊今天一整天都惶惶惑惑,尤其是現在,不,有可能是從昨天就開始了。
  「啪啪啪-」安安不知何時又回到車子外面,不識相的拍打著前座車窗。
  兩人被驚嚇的立即整裝坐起,安安藉由藍翠珊的車窗開啟,嬌嗔著說:「外公說他把煙斗忘在車上了。」
  原來是煙斗,藍翠珊鬆一口氣,把煙斗遞給安安,又由安安的身後注視著父親。藍國城本來朝車子方向顧盼,後來因為藍翠珊越走越近的內疚的眸光,讓他轉了身。藍國城取回煙斗,在安安的攙扶下,又跟著藍翠珊和魏台慶的後頭走入一間斑駁的公寓。第二層樓的門已經打開,一位灰髮盤起的黑人胖女人腳底下有一群奶娃,膚色黑白黃皆有。或爬或坐或行走的奶娃旁邊站著一個乾而結實的黑人小孩,黑人小孩正抓住一片尿布要替一個白人娃兒換下骯髒的尿片。魏台慶近前和黑人婦人閒聊一下,黑人婦人囑咐他的孩子把遙遙抱過來遞給魏台慶。藍翠珊與父親解釋黑人保母替她分擔帶孩子的工作,過去也曾是安安的保母。
  魏台慶抱著遙遙靠攏來,藍翠珊接抱懷裡,讓眾人逗弄欣賞。藍國城以老手撫摸遙遙的頭額,不經意撥開柔軟的疏髮,右眉梢上有塊淺淺的粉蘭色的不規則胎記。他下意識摸摸自身的蘭花疤,甚感親切的低頭吻了遙遙。

台長: 廖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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