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柴烈火Water drops on burning rocks》
水滴遇到燙石頭，只好蒸發
風流壞壞男、粉嫩美少年、豐胸俏女郎、遲暮變性女的4P大混戰
片名：乾柴烈火Water drops on burning rocks
導演：佛杭蘇瓦歐容Francois Ozon（法）
原著：法斯賓達Fassbinder（德）
演員：
風流壞壞男--柏納吉哈度Bernard Giraudeau（【荒誕無稽】【當男人看上男人】）
粉嫩美少年--馬力克齊狄Malick Zidi（【梵東廣場】）
豐胸俏女郎--露狄凡莎妮耶Ludivine Sagner
遲暮變性女--安娜湯普森Anna Thompson（【出賣高潮】）
4個人除了可以打一桌麻將之外，還有很多變化。《乾柴烈火》是個2男1女1變性人的4P故事，舊愛與新歡拉扯，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交錯。他們到底怎麼搞？故事從粉嫩美少年與風流壞壞男的邂逅開始。
◎戀情四階段，4P大混戰
壞壞男踱著步子，繞著美少年一圈一圈轉，曖昧的搭訕一句緊扣一句：「可惜我從沒住過寄宿學校，那裡有好多男生。」「太好了，我最喜歡愛媽媽的男生了。」「和男人上過床嗎？」
在壞壞男高明話術的循循善誘之下，本來還有點矜持的美少年「轉性」成功，拋棄未婚妻豐胸俏女郎，與壞壞男共築同性愛巢。
根據來路不明的所謂「戀情四階段論」指出，一般的戀情可以粗分為以下4個時期：共存(Codependent)、反依賴(Counterdependent)、獨立(Independent)、共生(Interdependent)。以這對老少配為例，兩人經過了無時無刻都想膩在一起的熱戀「共存」期之後，風流成性的壞壞男迅速進入「反依賴」及「獨立」期，不斷表示希望有多一點自己的時間作自己想做的事。這樣的念頭加上他的暴躁脾氣，使得美少年動輒得咎；然而因為美少年仍停留在第一階段，對壞壞男有著高濃度的愛與依賴，所以只得忍受委屈，活像個苦命小媳婦。
兩人吵吵鬧鬧分分合合，難以善了，直到那一天。
那個莫名其妙的日子，風流壞壞男、粉嫩美少年、豐胸俏女郎，以及多年前為了壞壞男而當真動手術的遲暮變性女，4人因緣際會共處一室。
遲暮變性女與壞壞男離異之後，最近又受到了一次打擊，所以回到傷心地，希望得到生理與心理的安慰。俏女郎原是不甘情郎變心變性，故勇闖同性愛巢，力挽郎心；美少年本來已經被說服，痛下決心與俏女郎遠走高飛結婚生子，即使心中仍深愛壞壞男。無奈薑是老的辣，壞壞男略展魅力，不單化解俏女郎的敵意，甚至博得她的好感、挑動了她的情慾。
這裡真要讚嘆一聲，了不起的壞男人！他大膽提議直接進入「共生」期，來個4P混戰，作為大夥兒新的相處之道。而俏女郎和變性女也沒令他失望，雙雙歡呼，雀躍著進房候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美少年不知所措，當其他3人正在房中瞎搞之際，他想著自己所愛的男人竟如此人盡可妻、未婚妻則人盡可夫，而人老珠黃的變性女更是他自己未來最可能的悲涼下場，自己與其不男不女難愛難恨，乾脆服毒自盡。
◎耍性別，既男又女可男可女
在這齣戲裡，性別是個被恣意顛覆耍弄的題材。男人不但愛男人，也愛女人；女人不只是女人，當初她曾是男人。
如果無性生殖就足以繁衍後代，何必要有性別？既然能出現雌雄兩性，為什麼沒有第三、第四、第五性？要是性別的區分，目的是為了透過性來完成生殖，何必又有愛情居中攪局？
「性別」的起源與演化，眾說紛紜。反正沒有定論，也就允許自由想像。試著用流行的字彙「脫勾」來談性別與其他三者：愛情、生殖、性的關係。現在看來，愛情已經跨越性別造成的障礙，同性之愛基本上算是取得了正當地位；在科技快速發展的樂觀預期下，一男一女性辛苦做人的過程大概也可由科學家代勞；性，則成了純娛樂。
這麼說，「性別」似乎真的沒有必要了，更不必為此傷腦筋。可惜美少年沒有我這麼樂觀，而他的年代也還太早，終於腸枯思竭服毒自殺。
實在不好。一是他的自殺比不上羅密歐與茱麗葉來的淒美，二是目前自殺潮正席捲台灣，不太吉利，影響票房。雖然，那確實是一個一了百了的好辦法。
◎水滴遇到燙石頭，只好蒸發
回頭看看英文片名《Water drops on burning rocks》，很有岩燒牛排的味道。在這故事裡，壞壞男顯然扮演著那塊滾燙石頭的角色，其他3位遇上他，簡直是雞蛋碰石頭，毫無抵抗能力，只能滋滋作響地任其煎熬。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在這裡得到了極致的詮釋。
說到這兒，很多人一定頻頻搖頭：「不不不！這只是沙豬男人一廂情願的癡心妄想。」這嘛，見仁見智啦。這個故事的確是稍嫌誇大的妄想，畢竟是一位19歲少年在「性解放」風氣瀰漫的70年代所寫的劇本；但我們也很難否認，週遭常常出現醬子的實例。比如長相酷似高凌風的行政院院長張俊雄，雖遭到婦女團體的厲聲撻伐，卻可以坐享齊人之福；比如長相酷似張俊雄的藝人高凌風，雖然望之不是東西，卻也有左擁右抱阿珠阿花的風光過去。
事實是，在愛情的競技場，好壞皆無道理，性別不是問題，參賽者各憑本事各取所需；然而，若參賽人數超過2人，多方發球的結果，勢必使愛情競技場淪為權力和慾望交疊糾纏的人間煉獄，豐胸俏女郎雖然不知死活地說：「情況越來越刺激囉！」不過玉石俱焚的結局已注定。乾柴總有燒盡的一刻，到時候，烈火安在？
(本文於台灣立報性別版不同步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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