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的地鐵系統是採取「誠實」制,政府相信你會買票,所以入口處沒有設置驗票匣口,但是車廂內會不時有查票員在查票,一旦被查出逃票,就得要付高額罰款,雖然如此包括我的同事在內,還是有人願意冒險,反正如果一年才捉到一次,省下的車票錢,和一次罰款40歐元比起來還是划算。
我是沒有膽子逃票的,所以每一次都一定會買票,有一次下班回來太累,精神不濟,一不小心坐過了頭,發現了以後就趕快下車到反方向,回到原本應該換車的前一站。
沒想到就剛好遇到查票的,我不知道那一根筋不對,而有時候那一根不對的筋就足以把我們引向完全不同的結果。我忽然想起了室友說的:「買了票不讓他查太可惜了。」所以就故意和他們上同一車廂,沒想到遇到的這位查票大哥,說我買的票方向不對,(我是要從機場到法蘭克福,可是因為坐過頭一站,所以下車往回坐一站,於是行車方向變成法蘭克福到機場)堅持要罰我錢。
我當然不甘心,就和他據理力爭,我明明有買票啊,只是不小心坐過站,現在要坐回頭去換車,我穿著制服、拿著行李,又是外國人,外國人坐錯車也是情有可原、可以被諒解的,可是這位查票先生說什麼就是不肯讓我走,還威脅要把我送到警察局法辦,所以我雖然有買票,還是硬生生的被逼著付了罰款。
我真的很生氣,覺得德國真是一個對觀光客超不友善的國家。
誠實制是很好,但是卻不是很公平,如果我那天遇到的是一個通情達理的查票員,可能我就躱掉這場金錢之災,可是我遇到了一個心情不好,只管法律、不談人情世故的人,註定我要倒楣。
還有一次星期日出門坐地鐵上班的時候,到車站的時候剛好錯過了前一班車,正要買車票的時候,因為還要等半個小時,怕太早買,會超過車票的有效期限,於是想說等一下再買,於是把早就準備好的零錢放回口袋,拿出早餐出來吃、然後再補個粧、然後再聽個iPod、還玩了一下iPod裡面的接球遊戲,等了好久車才來,一上車才想起來竟然忘了買票,要是平常日子可能我就趕快下車買票再坐下一班,可是那天是星期日,錯過這一班的話就要再等半個小時,再等半個小時的話,我就肯定遲到了!所以,就一路忐忑不安、暗自祈禱能夠幸運一點不要遇到查票員才好。
當然我那天就是很「幸運」的遇到了查票員,而且還不只一次。
當第一個查票員走向我的時候,我把早就準備好的錢從口袋裡拿出來握在手上,一邊秀給他看,一邊向他解釋說我因為太趕沒時間買票(其實是時間太多拖到最後忘記買),但是我的錢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因為是星期天,如果我下車買,又要等30分鐘,那麼我就會錯過我的飛機,聽完我的解釋,查票先生很大方的說,那麼你就在火車站那一站下車然後趕快去買,並且和坐在我對面的小姐用德文講了一串話,然後又比了比我,我想他大概是叫她看著我,確定我在火車站下去買票吧!
這真是一個變通的好主意,因為星期天一個小時只有兩個車,但是如果是在火車站的話,除了一個小時原本的兩班車之外,另外還有加班車,就算我錯過了原來預定要坐的車,還有其他的機會,所以就決定按照查票員的指示,在火車站下車買票再換車。
那時候離火車站還有幾站,我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擔心在那中間如果又有人上查票,又要重新解釋一次,如果遇到的人不好講話,那我不就慘了嗎?因為我過去可是有個慘痛的經驗。
我把我的擔憂告訴對面的小姐,並且問他在那一站下車,想說如果她也和我一樣在火車站下車的話,如果真的又有人上來查票的話,她就可以幫我向新的查票員解釋。這個小姐說雖然她本來預備在火車站之前就下車,但是她為了我可以在火車站才下。
果然,沒多久又有新的查票員上來了,這一次對面的這位小姐也加入幫我和查票員解釋,他也很爽快地說沒問題。
到了火車站,我和對面的小姐一起下車,她非常熱心地帶我到賣票的地方,又跟我說明待會該到那裡搭車,我謝過了她,她也匆匆忙忙地趕她的車,我買好了票回到月台,車子剛好進站,這回我的口袋裡有了車票,感覺踏實多了,也當然當我有了車票之後,接下的旅程再也沒有遇到查票員。
嘰哩聒拉說了那麼多是想傳達兩個目的,第一:絕對不要做違法的事。第二:原來冷冷的德國人還是有溫暖一面的。
THE END.
MAY 20,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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