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夏天只愛自己─《戀夏500日》＠Diaspora ...

2009-11-22 02:35:11| 人氣4,623|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你像夏天只愛自己─《戀夏50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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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夏天只愛自己／我卻等你一個四季」如果想為《戀夏500日(500 Days of Summer)》唱一首中文主題歌，會立刻想到陳珊妮的〈四季〉；可當看完了《戀》片，說不定會找到替夏天說服陳珊妮的理由。

對於愛情的視角，有時我們很難免俗，好比「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為愛而性，男人為性而愛」諸如此類。《戀》片在男女主角對愛情的認知上，扭轉了這等云云紛說。男主角Tom從小熱愛流行音樂、電影，裡頭的浪漫素材成為他的愛情啟蒙，他對戀愛的嚮往是粉紅玫瑰色的；女主角Summer特立獨行，一切以自我感覺為重，她說愛情根本是幻覺。這樣的角色設定，讓《戀》片有了一個不同於所謂愛情故事的立足點。

《戀》片的選角，我同樣喜歡。Tom由Joseph Gordon-Levitt飾演，如果看過他在《神秘肌膚(Mysterious Skin )》中，成功詮釋童年遭受性侵、長大後放蕩形骸，卻堅信真愛，內心脆弱易感的年輕男妓，那麼可預期扮演多愁執溺的Tom，絕對難不倒他；Summer則由能演能歌的Zooey Deschanel飾演，對這個女生最早的印象，完全與電影無關，而是她所屬的樂團She & Him，她的模樣和歌聲都帶有一種民謠的復古美好，可她那雙圓睜的眼，開闔之間卻滿是爵士樂般的調皮，這樣迷人的衝突，實在想不到除非她，Summer還能給誰演。

一齣好看的戲，徒有好的開始，當然是不夠的。角色選擇妥當得宜、人物個性對比鮮明，而故事究竟該怎麼說？一對算不算戀人，始終難以定義的兩人，Tom和Summer，因為The Smiths彼此有了交集。隨之而來的「熱切」互動：Tom領著Summer重新發現城市地景並在她的手臂上畫出自己理想的建築、IKEA展示間模擬各種同居生活情境、以及床上床下甚至淋浴間的激情，彷彿就是「我愛你你愛我的愛情」了罷。正當Tom開始相信Summer開始相信愛情之際，兩人竟是「情到濃時轉為薄」，一切毫無道理可言。何謂愛情？若從這兩人身上來找，似乎再多、再熱絡的交集，都不足以定義。手臂上的建築、家具展示間的生活擬態，皆如同Summer看待愛情，不過幻象而已。

電影從預告到開幕，都強調「這不是一個愛情故事」，「這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即便它有男主角、女主角、男主角愛女主角、女主角(可能)愛男主角、兩位主角從認識、曖昧、交往、分手、重逢、再分手；一部愛情電影(姑且不論結局是喜是悲)該有的情節橋段，《戀》片無一不缺。

既然如此，它何以說服觀眾「這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

或許，愛情故事往往遵循一套上述的敘事公式與影像邏輯；戀愛的主角們依照步驟，把一場戀愛工整地談完。我想起巴特寫在《戀人絮語》裡，「在整個戀愛過程中，出現在戀人腦子裡的種種情境，是沒有任何次序可求的，因為那些在每次出現時都取決一個(內在或外在的)偶然因素。」《戀》片則透過全知的旁白，以跳躍的敘事方法，及時常出現的分割畫面，將男主角Tom和女主角Summer的500日戀情，像一首又一首音樂錄影帶一般，穿插播放。雖然巴特強調《戀人絮語》所著墨的「不是一個或某個愛情故事」。但相較於多數愛情電影，以拍攝音樂錄影帶起家的《戀》片導演Marc Webb確實不落俗套的說完這個關於愛情的故事。

那麼一個戀愛的故事又要如何不落俗套？電影中的最後幾段，決定了一切。

一樣透過分割畫面，展露Tom對於兩人關係最後一搏的預期和現實差距，那些分劃的鏡頭，其實就說明了兩人之間真正的距離，雖然左右世界依舊相連，但各自上演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情節。那麼500個日子轟轟烈烈的過去，「愛情」到底留下什麼？我想就是當Summer在昔日兩人時常並肩而坐的公園裡，看著Tom說「你讓我相信…(無論是相信愛情或愛上一個人的可能)」，也是當Tom明白，夏天走了，秋天會來，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