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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04 15:30:08| 人氣22|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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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達數日的時間裡,月兒比陀螺還忙,整日東跑西跑,在客棧內外進進出出。秦不換拒絕提供幫助,令鳳陽村的女人們大為失望,月兒義憤填膺,忙著鼓勵眾人,還提出不少主意。她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反倒比女人們更積極奔走。
  每日早晨,天才濛濛亮,月兒就出門去,直到月上柳梢頭,她才回客棧。
  只是,秦不換比她還忙。
  早晨她起來後,掌櫃會告訴她,秦不換早她一步出了門;晚上她回來後,掌櫃會告訴她,秦不換尚未歸來。
  怪了,不是說了,不管鳳陽村的事嗎?那麼他還有啥事可忙的?
  好不容易,一個下著春雨的夜裡,月兒回來的時候,瞧見了秦不換的房裡,漾出幾許燭光。
  非但如此,她還聞見食物的味道。
  沒有敲門,月兒推開房門,直接闖了進去。
  「你這幾天都上哪裡去了?」她劈頭就問,圓滾滾的身軀往前一跳,自動自發的來到桌邊,抓了筷子,就開始大啖桌上的消夜。
  秦不換坐在桌邊,穿著藏青色的袍子,手中執著筆,不知在寫些什麼。他隨身的素扇,擱在桌案上,素扇旁則擺滿了書籍。
  聽見這沒頭沒腦的質問,他沒有抬頭,悠閒的翻著書冊。
  「忙。」秦不換淡淡的說道。
  她咬著筷子,瞪著他瞧。
  「忙什麼?」她又問。
  薄唇上掀起笑意,他抬起頭,黑眸瞅著她。「我還能忙什麼?不就是看看這裡的姑娘。」
  「喔。」她小聲的回答,低頭啃著烙餅,在心中暗罵他死性不改。
  看姑娘?哼,難道他這幾日不見蹤影,是去打探這座臨海鎮,是否有構得上他標準的女子?
  心裡那酸疼的感覺,像小螞蟻般爬啊爬,悄悄的佔據了她的心口。
  烙餅被她啃得七零八落,餅屑兒掉滿了一桌,粉嫩的雙頰上,也沾了不少。
  秦不換放下書冊,再度提筆,在宣紙上寫了幾句。「鳳陽村的女人們,打算怎麼做?」他問得漫不經心。
  連著幾日沒瞧見月兒,他隱約猜出,她跟那群女子,肯定有了什麼計劃。她古道熱腸,那些女人則是救人心切,這兩方湊在一塊兒,哪裡可能會安分?
  月兒吞完烙餅,挾起春筍肉絲,放進嘴裡。「嗯,計劃得差不多了。」
  「什麼計劃?」濃眉挑高,運筆速度卻沒有停歇,行雲流水般的字跡,源源不絕的出現。
  「劫獄。」她一臉熱切,興奮的宣佈。
  這回,毛筆停了下來,秦不緩緩抬頭,瞇著眼覷著月兒。
  「這是我們討論出來的結果,與其等著那糊塗官做定奪,不如快快搶了人,好回村裡去。」她咧著嘴,眨著水汪汪的大眼。「這主意很不錯吧?」她忍不住發問,想聽聽他的看法。
  秦不換沒讓她失望。
  「笨。」
  正在餐桌上揮舞個不停的筷子,停了一下,她皺著眉頭,懷疑自個兒聽錯了。
  「呃,你是說--」
  「笨。」他毫不吝嗇,慷慨的又說了一次。
  月兒發出一聲怒吼,扔下筷子,跳到他面前,眼兒發亮,一臉憤怒。
  「你什麼意思啊你?竟敢罵我笨!」她戳著他的胸膛,恨不得能在上頭戳出幾個洞來。
  秦不換垂眼斂眉,意態慵懶的睨著她。「劫獄救人,只是將整村的人都拖下水當欽犯,他們就算回村裡,無以營生,還是只能做起私鹽的生意,過不了多少,官府又會去抓人。」
  她咬咬唇,指尖還點在他胸膛上,卻戳不下去了。
  唉,這傢伙雖然討人厭,但是所說的話不無道理。
  「但是,難道她們不該去救人嗎?先前南陵王攻下澱紗城,城主被抓,還不是靠著夫人去救他的?全天下人都讚美夫人呢!」月兒嘟著唇,低聲抱怨著。
  同樣是救人,舞衣夫人能成為天下人欽佩的對象,而她就只得到他的一句「笨」,他就不能寬厚些,稱讚她很勇敢什麼的?
  「南陵王是叛賊,人人得而誅之。而你們的舉動,則是跟官府為敵。」秦不換口吻平淡,卻一針見血,分析出兩者的不同。
  月兒皺著小臉,既失望又氣憤,白嫩嫩的手無意識的畫著圈子,沒有發現,自個兒已經弄縐了他的衫子。
  「難道你有主意?」她抬起小腦袋,渴望的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出主意?」秦不換反問,視線掃過胸膛上的手,卻沒有拂開。
  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經開始習慣她的小動作,不論是生氣時的戳擊,還是興奮府,扯著他衣袖的舉止,都已讓他習以為常。
  這可不是一件尋常的事。
  在溫和的表象下,他其實生性冷淡,從不讓旁人近身,縝密的心思習慣了爾虞我詐,在和樂的浣紗城裡,或許能稍稍放下防衛,卻仍是獨來獨往。
  他彷彿跟任何人都很親近,實際上,卻是跟任何人都很疏遠。禮貌溫和的笑容,成為最佳的阻礙,從沒有人試圖跨越。
  只有這枚圓月,滴溜溜的滾近他身邊,然後賴定不走。
  毫不自覺的,他深吸一口氣,那軟軟的小手,擱在胸口,隨著他的呼吸起伏,沒有引起反感,反倒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秦不換皺起眉頭,黑眸中閃過幽暗的光芒。
  這樣的感覺,從來不曾發生過。
  月兒沒發現不對勁,正為著他的回答而不悅。「你不幫忙?」她再次確認,好希望他改變主意。
  濃眉沒有鬆開,他轉過身去,不著痕跡的退開,離開她溫暖的觸摸。
  「幫不幫?」她不死心,咚咚咚的繞過來,仰高小腦袋,非要看清他的表情不可。
  秦不換沒開口,神情古怪的看著她。
  她誤會他的沉默,是代表默認,一股火氣又冒上來了。
  「沒種。」
  他仍是看著她。
  「冷血。」她繼續指控。
  深幽的黑眸裡,閃過複雜的光芒。
  「雙面人。」她很小聲的說道,被那怪異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怪了,他為啥那樣看著她?是生氣嗎?又不像啊!看那表情,彷彿他正被某件事困擾般。
  他如此聰明、如此冷靜,有什麼事能夠困擾他?
  「你--你--你這個人前一盆火,人後一塊冰的傢伙。」月兒在腦子裡胡亂猜想著,小嘴卻沒停過,仍在低聲罵著,很想從他身上罵出點反應來。畢竟,他這麼悶不吭聲、緊盯著她瞧的模樣,實在令她心裡發毛。
  討厭,他在看什麼啊?!難道是質疑她的決心?
  「算了,我也不求你幫忙了。你不去,我去。」月兒裝腔作勢的嚷道,偷瞄他的表情,接著回身就跑到門前,拉住房門。「我要走嘍!」她喊道。
  呃,沒反應。
  「我真的要走嘍!」她提高聲量。
  還是沒反應。
  月兒等了一會兒,知道騙不了他,只得長長的歎了口氣,蜇回桌邊,拿起盤子,把沒吃完的食物全掃進盤子裡,再回身住房門走。
  這回,她是真的要回房去了。
  「我去睡了。」她意興闌珊的說了一聲,接著就捧著盤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室內重新恢復岑寂,秦不換複雜的目光,凝望著早已掩上的門。直到半晌後那幽暗的視線,才又再度挪回書上。
  只是,在他眉間那隱約的結,始終沒有消失。
          ☆          ☆          ☆
  第二日早上,天色未亮,月兒已經起床。
  她在房裡忙東忙西,不知在做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拎著小包袱,踏著輕快的步伐,咚咚咚的出門去了。
  秦不換早已清醒,卻沒有動靜,一直等到她腳步聲遠離,這才打開房門。他沒有追上去,反倒走入她住的那間客房。
  雅致的房間裡,有著香糖果子的甜味,他無法分辨,那是她身上所沾上的味道,還是從那白嫩的肌膚裡透出來的。
  他在房內繞了一圈,發現床底下有著幾個陌生包袱,他毫不客氣,將包袱抖落開來,裡頭的公文、府衙行走令牌等等,撒落一地。
  好啊,那群女人,不只是想劫犯人,還事先綁了異地來的官差,將證據全擱在月兒這兒。她們可能是把官差的衣服剝了,綁在隱密的地方。
  這件事情要是沒能善了,那枚圓月鐵定要去吃牢飯。
  牢裡的飯,她能吃得慣嗎?
  薄唇上勾起一絲笑,他扔下包袱,走到桌前。桌上有著一張宣紙,上頭的墨還沒有乾,看來是早晨時匆匆寫下的。
  他知道她念舊得很,每隔十日就會寫一封信,跟「楊柳山莊」的人們報平安從不間斷。
  宣紙的正中央,畫了枚圓月,四周則照例畫滿食物。只是圓月的中央略有同,不再是張無憂無慮的笑臉,而是畫著一名頭上扎髻,手上拿劍的胖姑娘。
          ☆          ☆          ☆
  春夜裡的雨,打在身上,有幾分凍人。
  臨海鎮的府衙大牢,鄰近府衙,只是一座陳舊的建築,四周總有官兵把守。
  深夜時分,一群黑影穿著官差的衣裳,帽子壓得低低的,偷偷摸摸的接近府的大牢,每前進幾步,就緊張的轉頭察看四周。
  原本以為,今晚的行動十分危險,一群娘子軍們,全抱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壯烈情懷,急著想破牢而入。
  只是,就像是老天爺也決心站在她們這邊似的,這一路上通行無阻,她們未曾碰到攔阻。別說遭遇盤查了,就連應該把守在門前的官兵,這會兒都不知去向。
  事情順利極了。
  甚至,順利得讓人覺得不對勁。
  「怪了,那些守門的都跑哪兒去了?」有人悄聲問道,很是不安。
  「大概天氣冷,去喝酒了。」
  「這不是怠忽職守嗎?」
  月兒推高帽子,抬頭看著大牢。牢房的高牆,只開了一扇小小的窗子,暖暖的光亮,從窗口流洩而出。
  「別吵了,機會難得,我們快些救人就是了。」她握緊手裡的劍,低聲說道迅速下了決定。那圓滾滾的身子一馬當先,往前一站,很有氣勢的舉起腳,轟的一聲,猛然踹開牢房大門。
  牢門大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圓桌,以及兩個正在桌邊對酌的男人,兩人氣定神閒,像是早預料有人要來劫獄,特地坐在這兒等著她們。
  月兒住屋裡一跳,舉高長劍,對著那兩人大喊。
  「把人交出--」那個「來」字還沒說出口,微張的紅嫩小嘴裡,就陡然沒了聲音。
  啊,其中一個男人,看來很眼熟呢!
  她伸出手,揉揉眼睛,懷疑是自個兒看錯了。
  那男人穿著月牙白的衫子,氣定神閒的看著她,不僅僅是那張俊美的臉龐很熟,就連他嘴角,那七分迷人、三分惹人厭的笑容,都是她眼熟到連作夢都能畫來的。
  秦不換!
  女人們衝進來,高舉著刀叉劍斧,瞧見他在場,全都傻眼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月兒脫口問道,跑到他面前,揮舞著亮晃晃的長劍。
  「喝酒。」他好整以暇的回答,瞄了那柄長劍一眼,笑容變得諷刺。
  這個小女人,憑著這些破銅爛鐵,就妄想劫獄搶人嗎?
  月兒皺著眉頭,搔搔小腦袋,不明白事態怎會急轉直下到這種程度。而杵在她身後的女人們,早已迫不及待,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
  「怎麼回事?」老婆婆率先出聲問道。
  「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丈夫人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才發現,牢房內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十來雙眼睛,全瞪著秦不換,亟欲知道答案。
  「難道這男人出賣我們?」有人小聲的問。
  「不,他不是這種人。」月兒用力搖頭,一臉嚴肅。「他雖然冷血又沒種,但我可以保證,他絕不是那種會出賣人的王八羔子。」
  後方傳來低沉的笑聲。
  那人穿著華麗,長得一派斯文,神情卻跟秦不換有些神似,溫文儒雅,卻又高深莫測。
  「秦兄,她這是在替你說話嗎?」他莞爾的問道,挽袖斟酒,打量著月兒。
  秦不換懶懶的挑眉,沒有回答,仰頭喝乾杯裡的好酒。
  「喂,你又是誰?」月兒皺著眉頭,瞪著那個陌生男人。
  那人站了起來,拱手作揖。
  「在下范封桐,是臨海鎮的巡官,負責維持此地治安,緝拿海賊。」他徐徐說道,對著月兒直笑,視線掃過她後方的娘子軍。「有時,也緝拿那些販售私鹽的人們。」
  女人們倒抽一口氣,同時後退三大步,要不是心裡還惦記著親人,鐵定已經拔腿開溜。
  浣紗江以南,范封桐的名字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是書香門第出生,卻到臨海鎮當了巡官,三年之內,就將猖獗無比的海盜,治得服服貼貼的。傳說中。他甚至還曾率領軍隊,跟海盜打過幾場海戰。
  別的不提,鳳陽村的男丁們,就是被他派人給逮住的。
  「這裡的事是你負責的?」月兒不知死活,雙手插在腰上,睨著范封桐。既然劫獄的事都鬧開了,她也懶得低調行事,索性大方一點,向巡官討人。
  最多就是得罪了這男人,大夥兒全進牢裡去團圓嘛!
  范封桐微微一笑,點了個頭。
  「那麼,他們人呢?」她開門見山的問。
  「兩個時辰前,已經全部釋放了。」
  「放了?」圓圓的眼珠子,差點沒跌出來。
  范封桐又倒了一杯酒,看向秦不換。「秦兒跟我長談了幾日,還提出絕妙主意,言明鳳陽村人不需再販賣私鹽為生。府行少了個差事,朝廷多了稅收,我為何不放人?」
  女人們面面相覷,老婆婆首先打破沉默,走上前來。
  「不賣私鹽,我們還能靠什麼?鳳陽村都是丘陵,種不出莊稼的。」
  「不種莊稼。」秦不換開口。
  月兒伸出手,戳著他的胸口。「那麼,你是要他們喝西北風嗎?」
  「可以改種其他的作物。」他懶懶的說道,黑眸中有精光一閃而逝。
  「那你倒是說說,丘陵地上,能種出啥東西來?」
  他薄唇一掀,只說了一個字。
  「茶。」
  四周陷入沉默。
  「茶?」月兒眨著眼睛,反覆咀嚼這答案。
  要是能種出茶來,的確能解決鳳陽村的困境。種茶的利潤,可比種稻豐厚得多。
  范封桐耐心的解釋。「秦兄都安排好了,他讓人去鳳陽村瞧過,確定那兒的氣候、土壤都適合種茶,還寫了信去北方,買了茶種、請了茶師。」
  現場的氣氛為之一鬆,女人們心花怒放,低聲討論著,全都不敢置信,整村的人,竟能脫離私鹽販子的命運,安樂的回去種茶。要是真能順利種出茶來,往後肯定是衣食無虞了。
  范封桐又斟滿一杯酒,緩緩站起身來。
  「你可是欠下我一個人情,改日千萬記得要還。」他看著秦不換,將美酒一飲而盡,而後撩袍走向門口。
  不知何時,門前早擠滿了官兵,一字排開,畢恭畢敬的等著迎接范封桐。
  月兒將一切看在眼裡,偷偷吁了口氣。
  老天!瞧那軍容嚴謹的模樣,這些官兵肯定不好應付。要不是有秦不換暗中打理,別說劫獄了,她們只怕連大門都進不來。
  范封桐前腳才一走,鳳陽村的女人們就歡呼起來了,她們相互擁抱,握著彼此的手,興高采烈的談論著。
  「他為什麼肯聽你的?」月兒發問。
  「弭平了鳳陽村的私鹽生意!對他有好處。」
  月兒搖搖頭,眉頭還是蹙著。「但你跟他素不相識,他沒理由聽你的建議。」
  「我們認識。」他淡淡說了一句。
  「啊,你們是朋友?」
  秦不換似笑非笑,既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是你要他放人的?」這點總能確定了吧!
  「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我只是剛好施了點力道,找了個方法,好讓他一勞永逸。」他放下酒杯,也站了起來。
  月兒扯住他的袖子,不肯讓他離開。
  「結果,你也是想幫忙嘛!」這傢伙還要裝腔作勢呢,說穿了,還不是跟她樣,想出一份心力。
  秦不換聳肩。「只是件小事。」
  她咬著紅唇,陷入沉默,雙手捏成小拳頭,頭一次看清兩人之間的不同。
  不!秦不換完全說反了。她做的才是小事,而他所做的,則是不折不扣的大事。
  她衝動行事,只顧著想把人救出來;而他卻深謀遠慮,還為鳳陽村人找了條出路。難怪舞衣夫人會放心,將這事交給他處理,他不是按兵不動,而是審慎行事一出手就能漂亮的解決問題。
  瞧,他不只提出方法呢!還買了茶種、請了茶師,為那些人設想得格外周到。這麼看來,他其實也不壞,她先前指控他冷血無情,反倒是誤會他了。
  想著想著,她又有些生氣了。
  「你心裡有主意,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嘟著紅唇。
  秦不換挑眉,沒有回答。
  「喂。」她警告的喊了一聲。
  「嗯?」他仍是挑眉。
  「不要在心裡罵我笨。」她認得那個眼神!
  這回,他倒是笑了。「你很敏銳。」
  敏銳?!不是說她很聰明,或是慧黠什麼的?而是敏銳?
  「你的意思是,我猜對了?」她瞪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伸出手指,又想去戳他的胸膛。
  這回,白嫩的指沒碰著目標,只前進到了一半,就被攔截。
  秦不換沒有開口,只是低下頭來,用高深莫測的視線瞅著她,兩人的額頭幾乎要碰在一塊兒。
  優雅有力的男性大掌,牢牢的握住她的手。熱燙粗糙的觸感,從手背上傳了過來,他的力量很強大,幾乎是不可動搖的,也顯示出她的軟弱,這樣的感覺,令她措手不及。
  看著自個兒被握住的手,月兒的粉臉,驀地湧起一陣熱燙。
  「放手啦!」她火速抽回手,不肯讓他握著。
  唉啊,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會握她的手,只是制止她的動作,絕對不可能是--
  是什麼呢?
  月兒不敢再想下去了。
  作白日夢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是當事實與夢想相距太遙遠,就連抱存希望都是不該的。她寧可不去作夢、不去奢想,當幻滅時,就不會受傷。
  老婆婆沒察覺氣氛不對,走上前來,親親熱熱的挽著月兒的手臂。
  「月兒,別杵在這兒,跟咱們回村裡去。你幫了這麼多忙,回到村裡,肯定要好好謝你。」
  「幫上忙的不是我。」她擠出個尷尬的笑容。
  老婆婆笑了幾聲,拍拍月兒的手臂。「唉啊,要不是你,只怕他也不願意插手。」
  「我沒這麼大的影響力。」她沮喪的說道,聲音很小,腦袋垂到胸口。她可不是絕世美人,哪裡能影響他呢?
  「小丫頭,話別說得太早了。」老婆婆微笑著,拉著月兒就往外走。
  女人們全往外走,急著要回鳳陽村見親人。月兒被拖著離開,出門前還回頭看了一眼。
  秦不換還站在那兒,姿態沒變、眼神沒變,深幽的黑眸,默默的目送她離開。

台長: cathyviv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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