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光‧流映 如果生命像一條河，我們希望流映其上的點點光影，能映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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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寫於2002年初夏，2002年底修改後始完成)






【城南鄉間有個山下小鎮】


　　雲朵翩翩
　　車窗上風鈴清脆
　　輕輕地吹
　　悠悠傳來一陣音樂

昨晚明月高懸，是近日雨季以來難得一見的明亮。我又再次想到了這個城市的性格，比其他的城市多了些悠閒。好一段時間沒回去鄉下看看了，那裡曾經是我的故居。現居的城市與鄰近的鄉村本沒有明顯的分界線，我在城市的空間駕著車，敞開著車窗駕著車，在快速道路上風馳電掣；風聲帶給我一種單純美妙的音符節奏。

倏忽之間，兩旁已是田野....

　　雲朵揮灑著散文
　　揮灑著綠野青翠
　　揮灑著阡陌小路上
　　微風輕輕地吹
　
　　雲朵駕駛著風聲
　　駕駛著白綠相間的視野
　　尋回記憶裡的野薑花
　　猶未褪去的飄渺面紗
　　幽思繾綣的詩篇
　　
　　尋回金色陽光下
　　初生嬰兒的笑靨
　　尋回
　　春天的裙擺
　　晶瑩剔透的露珠
　　花瓣上妝抹的薄霧
　　

我居住的地方雖說是城市，但離鄉下卻也距離不遠，彷彿隨時可以切換心情的視窗，從摩天高廈的叢林網路，信步便走入田野小徑呼吸泥土的芳香。這個小鎮的年輕人大多到鎮北的城市裡工作，但近年來竟然也有越來越多的農家有年輕人回來田野，揮著汗重拾農耕的工作。

呼嘯而過的風速，見到這幅景象，也忍不住佇足。


　　田野的表情，吸引了
　　陽光的探照燈
　　從高高摩天樓的頂端玻璃
　　直直閃耀到鄉間
　　田埂舖成的舞台上
　　亮起了小婦人油油的臉頰
　　與靦腆的頭巾
　　
　　風中微笑的稻草人
　　哼著麻雀的輕快口哨
　　起舞翩翩的小婦人
　　
　　引擎聲由遠而近
　　啪啪響著觀眾鼓掌的聲音

　　
你問，象徵著城市的，來自風速的引擎聲，會喧擾鄉村的寧靜嗎？
　　
我這麼回答，其實車子的引擎聲，在蛙鳴、蟬鳴的伴奏下，更有一番人工與自然交融的節奏；引擎聲也是鄉下人對於便利與速度的渴求之象徵；這聲音也代表著現代化的農業機械，代表著著農夫可以更快速地耕耘與收割。在日入而息之後，引擎聲也代替了門鈴，表示友人已經來訪，三合院裡頭空地少了一小塊，卻多放了一輛車子。

可以說，引擎聲是一種現代鄉村的聲律節奏，也城市人的休閒節奏。我這一天寫的詩，也希望寫出這樣的節奏。

城市人渴望蛙聲與蟬鳴，老農夫則欣悅著引擎聲，這就是妳我所居住的城鄉，島嶼上的另一種原野森林。

然後我的引擎聲直直從蜿蜒的小徑上去，往雲端的方向上去，上到了山腰上，上到了清新的森林區。那裡是我童年時期的後花園山，現在依稀仍看得見無數的嬉戲足印在蜿蜒的山路上。


　　山上一朵春天的心
　　蝶舞翩翩，風中的洋紫荊
　　翩翩飄到了山腳下
　　小鎮裡綿綿思念的心情
　　
　　春天的少女拾回春天的心
　　掬捧著翩翩的紫荊
　　銷溶了寒冰，暖陽下
　　眼睛溶成了濕潤
　　親吻花瓣酒窩邊的紅暈
　　
　　山上一個城裡來的男孩
　　拂去了風中的塵灰
　　隨手拈起飄落的一朵
　　輕輕，放進行囊
　　帶著雲朵的心情
　　邁開了腳步
　　翩翩往山腳下行
　　
　　　　
山上的五月天，是洋紫荊與蝴蝶的季節。愉悅的心情帶回到了城市，留給鄉間的是輕鬆與閒適。尾隨夕陽的車輪，一路漸漸輪滾回到山下，駛回到各自的城鄉。

某些時候，我覺得自己貪戀悠閒，簡直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但這又何妨呢？這城市裡多得是羨慕我的悠閒的人，他們的忙碌，註定了他們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