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無來由地讀起John Irving的大部頭小說《心塵往事》，在張大春的導讀文字裡，追索著拼圖遊戲的真正樂趣。真正引發自己思緒波動的，不是故事的主題，至於John Irving在「讀字困難」到底是如何的心理狀態，可能也比不上因為「心塵往事」這四個字所引發在回憶的結叢中無由波動來得更令人神往。是的，那幾年因為對愛情的渴求，而深陷入無法清楚說明狀況的心理狀態，說實在的早就成了往事般沈澱在記憶的底層了，除非一些特定的事件，才可能會讓自己聯想到因失戀而帶來的心碎疼痛。就是那年，在東港的海邊…
現在其實已經無法再重構所謂失戀到底應該是如何的心理狀態，就算要體會那刻骨的傷痛，也幾乎回想不起來了。每次有機會再翻看羅曼史之類的書籍，總是避免再去浸淫於無來由的苦痛中，那像強說愁的年紀，坐在窗前看片落葉都能讓自己心碎地落淚那般可笑。印象中瓊瑤似乎寫過這樣個故事，一個強氣的女子在兩個兄弟之間周旋，希望因此而達於自己抱復的目的，後來才發現自己早已深深地墜入情網而無法自拔。愛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沒有人能深切體悟，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反倒是一個個虛構的愛情故事，提供給幾乎迷失在生活的枯躁無味渴求意外驚喜與甜蜜夢幻愛情想像的人們一點點童話故事般的意淫效果，超越了生活，也超越了對生命的意義暫時無法澈悟的可憐人。
所以一旦自己深陷於愛情的泥淖中，就會早早地勾劃理想的範型，也不管到底我的他或我的她是不是如此，那輕舞飛揚模樣，那膩在一起的甜蜜，都要像腦海中的愛情故事般浪漫而溫情，而實際的狀況是否如此，就不重要了。故事中的主角一旦出現，所有的一切又重回腦海中，現實生活中的枯躁無趣，只重現了生活與夢想之間的距離，甜蜜的愛情要真有甜蜜的果實，就要看自己到底和夢想之間，願意保持多遠的距離。
那年，在東港的海邊，曾經親手救起想輕生的失戀女子，那掛在臉上的極度失意，竟提醒了自己，愛情和生活之間，是要有些分別的。就這麼淡淡地，才告別了久纏自己多年的失戀傷痕。
這不過是十年前的往事，如今回想起來，才覺得好笑，再怎麼說，愛情也曾經讓自己的生活，徹底地失序過。所以現在不會也不敢嘲笑那些為情所苦的孩子們，要走出愛情的迷網，終究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像那年的心塵往事！
200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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