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殿中,婦女官們正在商討要在何時安排皇上親臨嬪宮殿,一方面也要通知內侍府的官員,以便能夠合期,不過,大家心中依然浮著一種想法,和長今等人一樣,那就是酷似廢妃相貌的嬪宮和現任皇后.
「就定在這個月的月圓之日,可以嗎?」 其中一位,頭頂大圓髻,看似位高權重的婦女開口說道.
「想必是沒有問題,不過……」另一位穿著較不顯華麗的女人接著開口.「皇后那邊………」
當這名婦女正打算說下去時,被位於她左前方的婦女狠鄧一眼,這名婦女穿著為其中最華麗的尚宮,全身散發著貴氣,同樣的也顯現出她的權勢.
「看來,有些人還是搞不清楚在這權力鬥爭的宮中,想要安靜的過完一生,不受到任何外力干擾,就是不要多話,吉人辭寡,話一多,必定滅亡………」 尚宮邊說邊將眼光投向剛剛那位正準備多話的尚宮身邊.
「韓尚宮,您快別這麼嚴厲,這是新上任的尚宮,做事總是感情用事,其實也只是出於一片好意罷了,還請您多多包含……」 坐在韓尚宮身邊一位長相清秀的年輕尚宮抓住時機幫她說話.
「余尚宮,看來妳教導尚宮的經驗還是不夠豐富,希望妳能多多注意那些妳所謂喜歡感情用事的尚宮,讓他們別惹出不必要的禍端.」 韓尚宮也抓緊時機修理平常總和她不對盤得余尚宮,也就是剛剛替他人說話的那位清秀尚宮.
「韓尚宮,您說的是,不過呢!也請您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意責罵我底下的尚宮,可以嗎?」 余尚宮不甘示弱,再度回敬韓尚宮一記.
「是她們做錯事情,我才會責罵她們,我可從來沒有找她們的麻煩,所以說,妳所管教的尚宮實在都是些不懂禮儀的小ㄚ頭!不過今天聚在一起並不是為了要批評指教,總而言之,日期就定在月圓之日,余尚宮,還請妳多多費心,告知內侍府這件事好嗎?」 韓尚宮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行我素的說完所有的話,隨後往余尚宮那瞟了一眼,表示已告知.
「是的!謹遵吩咐.」 余尚宮不做任何肢體上的回應,冷漠的表示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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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水還沒有完全凝結,空氣中仍充滿著未飽和的寒冷水氣之時,已有一個清秀的背影匆忙的活動了,那麻花辮梳得既整齊又紮實,輕巧的在背後晃動,顯現主人的活力.為了完成食材的研究,長今決定先從宮女房附近樹木較為茂雜的小森林處搜索起野生食材,肚兜裡藏了一本小冊子,嘴上叼著一隻墨筆,雙手仔細翻找著,希望在找到當下就能將其紀錄的巨細靡遺!
「嘿咻!」 使勁的翻開雜草,穿梭於稀疏的樹與樹之間,從剛剛到現在也已經找的了五六種了!長今仍不懈的努力著.
「嘩!」 昨夜的那一場大雨,看來是在大片的葉子上積下不少水,在被長今不小心的碰撞之下,兩三片不約而同的將身上的水,豪不留情,一股腦兒的淋在長今身上,當作是早晨奉送的甘露洗禮.
「啊!」 輕生的尖叫從長今口中溜了出來.「不會吧!?」 一大灘亮晶晶的水花打在長今身上,讓她身上的宮女服變的溼答答的,好不容易起了個大早換好了衣服,看樣子又必須再回去換一套了,想到這裡長今輕嘆一聲.
「哈啾!」 小小的噴涕聲也附和著隨後跟上,雖然天氣已經漸漸轉好,但在冬春交替時期,空氣依然是冷冽的.「下次得要小心點才行.」長今自言自語的謹惕自己.
「妳……還好吧?」 一陣低沉的嗓音在長今耳後響起,讓她不免心一驚的想到那個人……
「啊……」 伴隨著緊張,長今快速轉頭,想確定聲音的主人,出現在她眼簾的卻是一塊乾淨整潔白布.
「徐內人?妳都濕成這樣了,快點用這個擦乾吧!不然會感冒的!」
「尹…尹桓大人…」 這聲音不知道是鬆了口氣又或者是失望,感覺洩了好多氣.
「徐內人,快點用這塊布擦一下吧!」 尹桓再三催促,長今這才接受他的好意.
「啊! 真的是很謝謝您!」 長今伸出白皙的手從尹桓手中拿走那塊布,白布和她的手相襯,更顯的她皮膚白淨無瑕.
「這沒有什麼!倒是徐內人妳得小心風寒.」 尹桓貼心的提醒不斷在長今耳邊響起,讓長今再次深深的感受到尹桓熱心更加確信他是個好人.
「我會的,但是我身體很好,所以請您不用替我擔心.」 長今笑著回話,手也不忘在身上到處擦拭.
「不過,這個時間徐內人妳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是來做研究的,希望能多認識一些藥草或野生食材.」
「喔!如果有我幫的上忙的地方請儘管說,畢竟我家是經營這方面的店家,所以如果有找不到的東西也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徐內人找找看!」 尹桓依舊很熱心的說著,讓長今感到無比開心能擁有這麼一位好朋友.
「真的很謝謝您,不過我想應該還不需要藉助您的幫忙,不過如果我遇到藥草方面的問題可以請教您嗎?」 長今希望能從各方面吸收到更多知識,所以做出了一個不情之請.
「這當然沒問題,只要徐內人有問題隨時歡迎妳來問我!」 尹桓的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微笑.
「真的非常感謝您! 不過尹桓大人怎麼會來這裡呢?」 長今把剛剛想到的問題說了出來.
「因為最近宮裡面有時會出現奇怪的身影,所以巡邏的較嚴密,時間也提早,所以我是剛好輪到這個班,不過也滿不錯的,這裡的空氣讓人很舒服.」
「是啊!這裡的空氣真的很好,所以最近您們看起來很忙都是因為這件事嗎?」 長今頓時想到,最近他看起來總是很忙.
「恩!最近事情真的是多了許多.」
「真的很謝謝您借我這一塊布,我想把它洗乾淨再還您可以嗎?」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來的.」
「不!我堅持的事就一定會做,我必須回去了,真的很謝謝您,也辛苦您了,希望我沒有打擾到您的工作!」
「既然徐內人堅持,那我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麼!回去的路上也請妳小心.」 尹桓深深的鞠一個恭,長今也回禮,隨後長今便快步跑回宮女住所,趕緊換上了一套新衣服,和才剛睡眼惺忪穿好衣服的連生和昌依一同前往御膳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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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今,一大早的妳去哪了?」 連生邊切菜邊問話,但還是小心翼翼的盯著刀鋒和手指間的距離,那是很微妙的.
「我去找長在宮廷樹木較茂密處的野菜,想說可以做做研究也可以順便豐富我的小本子.」長今雖然說著話,卻依然動作俐落的將香菇.紅蘿蔔.青菜等東西快速的切好,再一同鋪放在銅盤子上快炒,隨後淋上些許醬油.「好了!連生,可以麻煩你將高湯淋上去嗎?」
「好!」 這幾年的小宮女生活當然也不是白過的,雖然切菜速度慢,連生卻也切的十分仔細,大小不僅相同,連長度也一並長,連生熟練的抓起一旁的銅瓶,將牛骨高湯一口氣淋下去. 「長今!好了.」
「我拿過去吧!」 一旁的昌依也不甘示弱,雖然有時還是會很嘴饞的偷吃御膳,但現在的她.也有不錯的燒菜底子了.一樣,她也迅速的在一堆林林總總的瓶子中拿起香油瓶,淋了些許在銅盤上,頓時,銅盤散發幾千里外都可以聞到的完美香味.
「謝謝妳,昌依!」 長今.連生異口同聲的說,隨後三人互望,會心一笑,她們已經可以算是御膳廚房中的三人最佳拍檔了.
另一方面,今英和令路的默契也一天比一天更好.雖然今英的脾氣比較好強,但令路似乎可以完全無視這一點,一樣和她維持似朋友又不似朋友的關係.
「令路,這個拿過去!」 今英將一盤鋪滿豬肉和豆芽還有泡菜的木盤子遞給令路,令路接手後便陸續在裡面加入各種香料醃製了一會兒,再交還給今英.
「今英,好了!」
今英就快速的在鐵鍋中拌炒,適時的再加入一些味噌,隨後裝盤.
「令路,就請妳再拿過去了!」
「沒問題!」 令路端著盤子,一路送到御膳桌上.
在御膳廚房中,五個宮女分成兩團,各自努力準備完美的御膳,事情忙完後,各自回房休息,有時候也會一起偷偷溜去宮女房後院玩盪鞦韆.
「連生,今天一定要分出勝負!」 令路霸佔著盪鞦韆,站在上面晃啊晃的!
「哼!妳以為我會輸妳嗎?等著瞧吧!」 連生對著令路喊話.
「今英,今天妳做的那道菜真的好香喔!」 長今和今英坐在一旁聊天,不過自從上次之後要說話就變的有點困難.
「恩…妳做的菜也不錯…」 今英總是淡淡的回應長今,兩人身邊總是圍繞著一團糟糕的氣氛.
「謝…謝…」 長今試圖打破僵局,但每次都失敗.
就在令路和連生還有昌依的打鬧聲中過了一段時間後,有個細細的聲音響起了……
「閔大人……很久沒見了吧!」 主人是今英,一出口果然讓人難以招架.
「今……英…」 長今徹徹底底是個很不會處理這種事情的人.
「妳說什麼也沒用,我是不會放棄的……」 今英的口氣總是那麼堅硬,好像打也打不破的鐵碗般.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長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暸表自己的想法.
「但是…最近我知道了一件事,這讓我想了很多…」 那讓人摸不著的語氣,就是今英的特色. 「我是不是該清醒了…我們都是宮女,他不可能屬於妳,何況他的心也不在我身上……」
「妳知道…什麼事了?」 長今小心翼翼的探問,深怕一不小心傷了今英.
「閔大人是個有家世的人,這一天總會來臨的…」 今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說. 「有位女孩好像將成為他的妻子……」
「………」 不是震驚也不是難過,在長今心理浮現上次和連生的對話,所以出現在長今腦中的是”早知道”……這種事的發生在連生還沒說之前,早就想過了,只是一直不讓它出現在腦海中,免的擾人安寧.
「怎麼?太震驚嗎?」 今英的口氣透露出一絲絲憐憫,畢竟兩人感同身受.
「………」 長今咬了一下嘴唇後開口道. 「不……這種事早就預料到了…而且,我們是宮女……所以…我早就…明白……了」 不爭氣的哽咽聲從長今口中奔了出來,即使早知道,但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會難過,眼角擒著的淚水,真的很想一把撥掉…但手卻沒有力氣.
「我不想安慰妳……因為我也很難過,所以……不要期待我安慰妳」 今英也哽咽了起來. 「畢竟和我相比,妳得到的確實比較多……所以,別…哭了!我都說了不想安慰妳,妳可不可以別哭,不然………」
「那我來……」 長今輕握住今英的手,小心的握著. 「雖然,我知道妳不想要…但是,就當作互相幫助吧……」
在宮女房的長廊上,兩個女孩緊握對方的手,面對著面,低頭開始流淚……許多心情不言而喻…
不過……其他人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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