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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8-03 18:15:45| 人氣14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文學的展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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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未接觸文學時,我最早接觸的屬於藝術的東西是美術。因為我從小模仿能力就特別的強,常常可以把別人的圖臨摹的微妙微肖,因而時常得到長輩與師長的讚賞,到後來真的唸了美術有關的科系之後,每天都在做我的藝術家大夢,經常性的跑畫展、看畫冊、學習技法與思考種種藝術的觀點,浸淫在一種生活皆藝術的氣息當中。

當然,年少時的眼界與想法是偏頗的,沒多久這個美夢就被現實給擊碎了,而且台灣的藝術家何其多,能站上世界舞台的又屈指可數,藝術或者藝術家這種東西發展到今天已經變成拉大便、吃嬰屍、當眾做愛也可以是藝術,那麼人人不都可以是藝術家?所以後來我就慢慢的遠離了美術,自然而然的開始親近文學,文學畢竟是用文字,如果說文學有一天也像美術那樣亂搞一通,那樣的日子好像還很遠,但創作、藝術本一家,好像也沒必要分什麼弟弟妹妹,或哥哥一定要強過姐姐的,因為手足要互相愛護,手足畢竟是同一血緣,所以我又突發其想,想來論一論其中的關連。

不可避免的我又要拿出我的老套來個概括的形容,那就是──「散文像水彩,小說像油畫、詩像版畫、報導文學像雕塑。」

這次我就不再穿著鑿附會與解釋,而留給讀者自行想像,因為接下來我還要將畫展的型式來與文學做個比較,以彌補我看那麼多的畫展卻沒當成藝術家的遺憾,畫展如果依型式來分,約有以下這幾種:

個展
畫界最長見的展覽,當畫家的作品累積到一個程度後想要換取聲名得到一種肯定必然的做法。換成文學來說,不管是新人舊人寫手做手當他作品累積到一個程度除了出書放在書店展覽以外,還可以不定時、不定量在一些地方展出,如副刊、文學雜誌、非文學雜誌、網路等等,這幾個地方也是文學常見的幾個展覽地。

聯展
通常都由有某種關聯的幾個人組成,比如年紀、輩份、畫風、同一個畫會。文學開聯展以副刊居多(文學雜誌比較接近書,書是展覽「物」而非展覽「地」,以兩大報來說經常有好幾人輪流出現的小說展、同一主題的散文大展,最有名的如某報現在還在持續的「三騷四賺集」或以後的「七零八落集」(我猜的,七零指得是七十幾歲才開始寫作的作家,八落指得是寫到八十歲依然一文不名落魄潦倒),都是典型的聯展。

回顧展
人還沒死但又快死了所開的展覽叫做回顧展,回顧展以一次為宜,有一種情況切忌發生,就是回顧展開了之後人又活了二三十年還沒死,老是在頻頻回顧,這樣恐怕會招人唾棄。最高明的就是開了回顧展之後沒多久人就死了,這種情況寫作的叫做「絕筆」,搞音樂的叫做「天鵝之歌」,當然能開回顧展的必有一定的份量,不然就要像玩搖滾的薛岳一樣,有總會適時出現的同情票,以文學來說,像奸詐的聯文「沈從文專號」就是代表(隔年沈老就死了)。

近來有一些人也特別喜歡回顧(特別是政治人物),人還沒死就出了「※※傳」,
還是高希均聰明,專門找那種快死了的人物來回顧,再取個浪漫足以表徵此人的書名,萬一書出來沒多久人也死了,那就洛陽紙貴了。

遺作展
也稱做紀念展,主要是要紀念,當然所有已故畫家的作品的任何展出都是遺作展,所以有沒有紀念的意味比較重要。遺作展又有兩種,一種死了馬上得到肯定,一種死了還沒人理,突然二三十年後被人發現或因緣際會紅了起來,前者我想不用說明了,後者如最近國際拍賣市場炙手可熱的常玉。

在我印象裡頭恭逢其盛的文學大ㄎㄚ就有梁實秋、張愛玲等人,尤其是後者,一生中在台灣沒待過幾天,台灣讀者、編者卻對她特別喜愛(這跟我們的歌手在大陸及東南亞比台灣受歡迎,日本傑尼斯來台大受歡迎有異曲同工之妙也)。死後沒多久各大報紛紛撰文報導,仿如文學界的國殤,好事者也免不了要給各種定位與封號好蓋棺論定。至於那種明珠蒙塵、寶劍出土的作家或作品,某某大ㄎㄚ未曾公諸於世流散於民間世井的私生子,更是編輯、出版人心中的無價之寶。

得獎展
這三個字好像有點怪怪的,反正就是那種比賽得獎的展覽,如全省美展、全國美展,文學當然就是文學獎。每次揭曉,除了文本以外還必有照片、得講感言及評審記錄,一如封神榜那樣角逐勝出之後各安其位,兵器也不外乎那幾種,然後再出一本《封神演義》,至於是二郎神還是托塔天王或是胡神就很難說了。

落選展
這種就很少見了,但確有實例。若干年前有位藝專學生為了抗議省展評審不公,在省展揭幕當天也在火車站廣場大廈展出「落選展」,後來還因此事被學校開除。我們的文學獎好像還沒有人做過,所以還是好大一片處女地,你如果真的厲害的話,不仿把落選的作品再參加層級更高的文學獎,然後也真的得獎,你就可以搖擺(台語)很久了。還有一種情況是雖沒得獎,但卻收到評審的鼓勵(比如:我認為第一名應該是你),剛好這位評審又是自己喜歡的作家,那他可能比得獎人還要高興的。

新人展
其意義在於向世人宣告,有一批明日之星(也有可能是末日)要進軍藝壇了,請各位擦亮眼睛。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最早文壇就有出版社弄出個爬代,啊!錯了錯了!是希代五人組(或六人?就是吳淡如、林黛嫚、楊明、彭樹君……等人,後來媒體還給她們一個封號叫紅唇族,不知道有沒有讀者知道得更正確)。到現在的麥田新世代都算一種新人展,有時候新人還必須有一位老人的夾帶與護送才比較容易成功,至於會不會一代不如一代,還是一代強過一代,或有沒有對得起良心交待,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實驗展
實驗就是代表可能會失敗也可能會成功,所以才叫做實驗展。不獨美術,音樂也有,如我們的國家交響樂團前身就叫做實驗樂團(要實驗什麼,鬼才知道!我寧可吃御飯團也不要當實驗觀眾。)文學可以實驗的也不少,在我印象裡頭,張系國與平路好像合寫過實驗味道很濃的小說《捕諜人》。記者出身的的陳玉慧當年在報刊連載《徵婚啟事》當然也是種實驗,中時晚報時代副刊還在的時候,大說謊家張大春好像找過黃凡、林燿德合寫過把每天報紙的頭條政治新聞徹底顛覆的文字遊戲。


此外還有雙年展(如威尼斯雙年展,文學界好像不流行這個),展望展(就是倒著唸橫著唸音都沒變),文壇最接近展望展的就是各式的研討會,然後每次討論完也就真的沒什麼事會因而改變,比賽看誰比較會耍嘴皮。

其實文學跟畫界的關係還有很多,很多作家也擅長畫畫,如羅青、雷驤、高行健。畫家也有人擅長寫作,特別是藝評,如謝理法(專門幫人家理髮)、林惺獄(喜歡興文字獄)、倪在沁(在恥笑別人),他們的藝評都曾經引起不小的話題,反觀文學界敢批評的人好像沒幾個。畫展中也常常會見到一種格式叫做「連作」,我們的小說家也有三部曲,如鍾肇政的《台灣人三部曲》、李喬的《寒夜三部曲》、施叔青的《香港三部曲》(為什麼一定要是三部?五部七部不行嗎?對了,金庸有《天龍八部》耶,為什麼就一定要三部勒?),畢卡索有《格爾尼卡》,文學也有大河小說(不過萬一寫不好就會變成──「水溝小說」)。

還有一種情況是畫家也是要出書的,如展覽後的畫冊,反之作家如果要開展覽又不是展畫的話大概就只能等死了以後展手稿了,偏偏現在很多人寫信、寫作都用電腦(搞不好以後連遺書都要用電腦寫),手稿越來越彌足珍貴了,而且最好的方式是──生前這本書就很有名,賺夠版稅之後留下來的手稿自然又是一種無價的藝術品(可能要等久一點才會顯現出價值),所以如果你願意為你的家人著想,留點手稿以後可能會有拍賣的價值。

不過再怎麼說,爬格子(或敲鍵盤)所能得到的聲名與利益似乎是輸給拿畫筆的,而且從時間上的投資報酬率來說也差很多,真不知是不是要開始後悔太早擁抱文學而放棄藝術,如果說完全不後悔那還真有點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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