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猜疑都獲得平復,當所有的期待已化為實際時,那曾經有的孤單都已像秋日的晴空,緩緩沉澱下來,籠罩在澄澈微光的色澤裡,被所謂的「幸福」包圍著。
很想就隨著這條小徑,走下去,知道這一路上,會充滿你的體貼和關心,
我不用再為了追尋什麼而失落,但:當選擇一條路時,也代表另外的其他路徑,也必須要捨棄。
沒有人能夠當那可以選擇兩個人生的薇若妮卡,
人生也不是電影,無法剪接,串聯成緊湊精采的連環劇,
在當我走在這條無人小徑時,我禁不住幻想,其他路途的風景,是什麼。
這條路,有時陰晴致雨,有時在天空展露炫目的彩虹,
路邊開滿我們一起栽植那些美麗的花木,你不一定時刻在我身旁,
但卻不時用滿滿的安全感和信賴,澆灌我。
一切看來如此美好,若我堅定不疑的,一直走下去。
而喜悅,有太多不同形式,和來源,而路途我們不可避免,遇見熟悉或陌生的路人,曾經遇過、未曾遇見、或似曾相識;
而每個人是如此不同,每個人的靈魂,都長得不同樣子,
是我小時候就覺得的事。
沒有一朵花,能同時開滿、擁有所有美麗的花瓣,我們是不是,在不同的人身上撿拾?
喜悅可以來自於,和小時舊友一同盤旋在回憶的漩渦,重溫單純美好的時光,也可以是和孩子們互有默契的對答,用著彼此了解的話語,創造屬於我們的語言,只有知道密語的人,才知道歡笑或憂愁;
更可以,來自對字詞的爭辯,和流浪詩人不一定可以一同說著詩的語言,
但我們都可以感受到,詩句隱約的脈搏……
微風吹散話語聲,恍惚了你的容顏。
我們也擁有只屬於我們的默契,和話語,只不過有些事,是不曾和你說的,
當我在和你訴說這一天經過的風聲、雨聲、或陽光色澤,
你就真的只把它們當作無謂的一切,
而那些天真有趣的人們,則殷勤有興味地發出提問:
「那後來呢?太陽真的再升起了嗎?你是怎麼走出迷宮的?」
你認為那些不需談論,是日子中可有可無的閒談,可是你怎麼知道,那裡面沒有包括了我的思想,和情感,而且我想聽聽你給我的回應;或許你覺得有,你做出了聆聽的回應,
也或許雨下得太大,把那些,都沉沒了。
於是我漸漸變得沉默,日子一天天流著,長在大樹下的花朵,躲避掉了雨雪的來襲,可是那花瓣,也或許沒那麼鮮豔了;我對路上經過的人越來越好奇,想和他們聊著異國的消息,或心靈默契的言談,你給予我的是那部份,完整體貼的喜悅,但只不過某些感覺,在你我身上,從未經歷。
我們是移動著、未完成的拼圖,但某些缺角,在你我身上遍尋不到,它不存在於你我之間,我們實際也,無法製造。
拼湊而來的花瓣,不會是完整的一朵玫瑰,我也早已了解(真的明瞭)。
以前的人過去曾告訴我一首歌:
很容易就擁有戀愛的感覺,但不一定,會在一個人身上,
把它完成,或得到全部;
愛或許永遠帶著淡淡的遺憾,把未畫成的夢想,
留在每個人可觸不可及的夢境,
走在小徑,我有時感到欠缺。某部份的我,被遮掩。
若有天花朵想離開樹的擁懷,你會祝福地看著花朵在天空中,
飛散它的種子嗎?
或許我從來並沒有要真正屬於哪裏,帶著一路拾來的花葉和喜悅,
把這足跡,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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