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
假期回澳,船剛抵埗便接到母親來電,說弟弟正駕車來碼頭接我,我說出閘後在巴士站等他,他卻說外邊風大,著我回二樓大堂,他到達後才告訴我步出,他就是如此體貼細心。
晚飯過後在議事亭感受聖誕氣氛,這裡人雖多,卻沒有香港的擁擠,我愛這個小城。
您是我主
應友人之邀,25的早上到了白馬行浸信會相見,首次到她的教會,對於我這個門外漢,首次感覺只有新奇,牧師說的話我實在不甚了了,只記得其中一段,給我一點感受,牧師說當你愛你的主,你需把主放於心裡,願以主信守你的心,把你認為最好的對祂侍奉,正如你愛一個人,你不會把你欲丟棄的東西送他一樣。
沒有宗教信仰的我,很難感受他所說的心靈主人,我只是想當我愛一個人,我會盡一切去愛、去守護我們之間的承諾或關係,我會用心瞭解和留意他的喜惡。
正因我心願奉您為主,以您作為我心之主。
可能,這種愛看在別人眼裡,覺得我很淺薄,不及她們的宗教之愛偉大,但我相信,我確實是愛您的,祗因我愛,您就比任何其他人都重要,我會以我認為最好的交給您。
情人
晚上和寶瑩共聚於蔡瀾新開的館子,談了很多心事,飯後走在街頭,我們拉著手,依依不捨,決定繼續到咖啡館談心;這個聖誕她送給我一條親手織的圍巾,我卻只是匆匆的買了一份小禮物給她,雖知她不會怪我,但對於心思欠奉的我確有點內疚,今年和她共對時光不多,但她已是我每次回澳必見的「情人」,她說從前她可以經常到我家和爸媽逗笑,又可借機混進我哥房子「尋寶」,現在我經常不在,她總不能獨自來尋我哥的寶,很是可惜。
渴求和空間
回來數天,約會排得密密,晚上相約A及S在皇朝吃飯,S上月結婚了,本以為她必定明艷照人,但這夜看她,眉宇間卻添了幾分哀愁。新婚的她,下月將要離澳到香港定居,她說要學習如何適應香港的生活,也要適應如何融入夫家的生活。她說在丈夫家庭聚會中,她覺得很陌生,他會把她撇在一旁和表弟妹玩耍,而她卻不能投入,留在家又只能面對他的父母,感覺得無助,她覺得丈夫沒有關心她的感受;A說她就像過埠新娘,面對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那一刻心裡只想得到所愛的關心,因你會把全副專注力投射在這個你愛的人身上;我說從前在澳門,我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朋友,對所愛的要求自不免降低,但當身邊只剩下他一個,注意力和要求自然集中,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足以牽動我的情緒。
這一刻的S正和我遇到相同的問題,S說她可能需要認識一些朋友,用來沖淡自己對丈夫的愛和關注,這樣她會好過些,不用像現在那麼痛苦。我茫然,我不是也和S一樣,當初期望很大,如令卻因失望而不樂嗎﹖
A問我們,能找到所愛不是快樂事嗎﹖為何我們卻認為把精神分散,不用太愛一個人才覺愉快﹖
是的,我明白能夠尋覓到一個可以互相分享、互相關愛、明白對方想法的人,確實是件快樂事,但人總需要其他,總需要自我空間。 有時當愛得過份了,人難免會覺得窒息。
A說可幸我和S日後都在香港,身邊也沒太多朋友,正好來個照應。我想這也是個好提議。
罣外
其實每次回澳,和好朋友相聚都是我心靈最最平靜的日子,因為無論在香港、或是深圳,我沒有一個能交心的人,許多心底話根本無從傾訴。身邊的人全是公司伙伴,面對許多情緒問題總不能由衷表達,一來害怕他們把我的心意扭曲,二來也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對他們說,所以心緒總是抑壓又抑壓,無法釋懷。
每當回澳,能跟朋友見面,和家人相聚,把埋藏心底很久無法訴的一次過說出,心的確暢快多了。這正是讓我調適心靈的時光,在港的電用盡了,回來充充電,跟最愛的朋友說回埋在心底已久的真心話,我回港才能繼續苦戰,才能不被打敗。
堅執
聖誕前夕和友人吃飯,他說假如我依然固執,最終大概會選擇回澳,他相信我總不會找不到工作,聽他這樣說,百般滋味在心頭。他這樣說沒錯,只是事情未到最壞我依然不願放棄,我依然渴望跟隨他,我希望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現在的想法也是對的。
只是假如我想的和做的都對的話,為何我就不能堅執,為何我就不可頑固﹖
展望
2005將盡,回顧這年變化確實太多,友人說這年發生許多事,令他體會到一些從前未有的體會,我沒有告訴他我的心事,這年我們接觸多了,但和期望仍相差太遠,本來無所不談的情景好像一去一返,愈是在意自己該怎樣做才能回復昔日共處的無拘無朿,就愈覺得今天自己所做的愈令我們分歧愈多,心很難過,想向他說又欲說無從,每每陷入矛盾之中,我但願我不會成了他這一年的遺憾和負累。
今年經常告誡自己要重生,要重新,可惜十二月將過,彷彿仍在原地踏步。去年聖誕在皇后像廣場許下的願望算是如願以償吧,但人卻不見得快樂,也不知是自己許錯願還是它根本是個奢望。
寄望來年,我可看透一點,看開一點,也能完成心裡目標,盡力做好我的工作。
心野﹖野心
瑩告訴我昨夜遇見某人,告訴他我回來了,他很錯愕,我說這幾月每次回來也沒告訴他,現在給他知道了,我只好自動現身。她說昨夜他喝醉了,說改天定和我倆吃飯,瑩笑說怎麼我們也是愛過的人,著我給他通電話。
相對無言怎辦,應該相見嗎﹖相約吃飯,他駕車在我家樓下接我。臨出門告訴母親,她叮囑我別心野,夜夜不歸。我笑她這樣看自己的女兒。
二人共對,話題又離不開我的一走了之。告訴他工作事,告訴他當一個人到在外頭,告訴他我的心事,他卻說我這麼多年依然不改追求完美的態度,只會令自己在哪裡都不快樂,又說我是無野心做有野心事情,令別人難以明白真正的我,所以間接被人孤立,最後只能走一條鬱鬱不歡的路。
我真的這樣嗎﹖想做好一件事的想法有錯嗎﹖折衷辦法在哪﹖我能找得到嗎﹖找到了,我又能認同接受嗎﹖是我真的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能改錯嗎﹖別人又會原諒我嗎﹖怎麼這夜我就是存在許多疑問,許多問題。誰又能夠給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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