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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04 20:10:34| 人氣7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偶愛;兄妹戀 (二) 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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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毛請滿月酒的那一天,他們一起去了。


  沈天晴私底下悄悄問他︰「大毛的老婆漂不漂亮?」


  他也小聲在她耳邊回道︰「還不錯,不過比起妳還差一大截就是了。」


  她笑著輕捶了他一記。他要是被趕出去,她絕對不要幫他求情。


  她和大毛聊了一下,私下無人時,他意外地告訴她一件她打死也想不到的秘密──


  「妳知道嗎?其實我喜歡過妳。」


  「啊?」她驚楞地微張著嘴,完全無法接受。開、開玩笑的吧?她沒忘記他多愛捉弄她,可以說是從小被他欺負到大的耶!後來她覺得事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開始學會反擊,他會喜歡一個像潑婦一樣和他打架的女生?


  「幹麼驚訝成這樣?小時後拙嘛,不知道怎麼表達好感,只好用捉弄的手段來引起妳的注意啊,不然我真要卯起來打,還會打輸妳嗎?」


  這樣說也對啦,他是常常被她K得很慘,卻不會真正還手對她造成傷害,想想他還滿窩囊的。


  「你活該啦,照你這種追女孩子的方式,有人會買帳才怪。」


  「我也不想啊,誰叫妳老是滿口哥哥長哥哥短的,我聽得不是滋味嘛,不跟妳作對一下就渾身不對勁。妳記不記淂?有一陣子妳還成天嚷著要嫁給妳哥哥,我不服氣地告訴妳︰『兄妹才不能結婚,不要做白日夢了!』那時妳哭得多慘啊!我媽以為我又欺負妳,把我拎回家K得滿頭包。」


  「記得。」她微微一笑。好像就是她三、四歲那年吧!


  「現在想想,阿宇對妳呵護備至,我卻老是在找妳碴,難怪妳滿心只有他,甩都不甩我。是我呆,用了最笨的方法,才會暗戀了大把年歲卻沒半點成效。那年妳母親去世,阿宇回來奔喪,我媽罵了他兩句,其實那時她就料到阿宇會帶妳走了,害我連表白都來不及,足足嘔血嘔了三天三夜,捶心肝恨得要死。我媽看穿我的心意,叫我別再妄想,因為她是親眼看著阿宇出生的,妳媽就只懷孕過那麼一次,可能是怕阿宇孤單才會又領養了妳。妳和他感情那麼好,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所以我才會慢慢死心,放下對妳的感情,由衷祝福你們。」


  「是嗎?」大家都是這麼看待他們的?


  「是啊,你們很相配,都這麼多年了,妳和他應該已經在一起了吧?」


  「在一起的定義是什麼?」


  「當然是結婚、生子!」


  「我現在這個樣子,能結婚、能生子嗎?」


  大毛被問住了。


  「其實,我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每天早上醒來,知道他就在身邊,能夠碰觸到他,和他說說話,感覺他的存在,這樣就夠了,沒有人規定愛情必得經歷結婚、生子,甚至兩性親密,我不這麼想,哥也是。」


  「……我就不信阿宇不想,真愛一個人哪會不渴望,除非他性無能。」聲音很小,但她聽見了。


  「大毛先生,你很無禮哦!」

 

  前頭輕咳了兩聲,沈瀚宇抱著今天的小主角,站在三公尺處。「大毛,阿嬸要你過去幫忙招呼客人。」


  「我馬上去。小晴,回頭再聊。」


  她擺擺手。「你去忙吧!」


  待他走後,沈瀚宇隨後走來。「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氣氛似乎不錯,他不扯妳辮子了嗎?」


  「他敢!他要是欺負我,我就欺負他兒子,父債子還。」


  「那妳機會來了。」沈瀚宇將抱來玩的小娃娃塞到她懷抱。


  「哇,你真的把小肉票綁架來啦?」她想摸娃娃粉嫩的臉蛋,結果只摸到一攤口水。


  「是啊,妳下手可以狠一點沒關係,我幫妳把風。」


  「呵呵!」她笑得好開心,揉揉娃娃頭上稀疏的毛髮,在拍拍他的小屁股,只拍到一團厚厚的紙尿布。不識人心險惡的小娃娃當她在跟他玩,大方賞她一記無「齒」的笑容,附贈一攤有如黃河奔流的口水,軟軟地撲倒向她,竟然好死不死地啾了她香唇一口,以一歲稚齡失去了純純的處男之吻。


  沈瀚宇瞪眼。這小色鬼簡直──簡直幸福得可恨!


  她楞了下,訝然失笑。「這麼小就懂得偷香,長大肯定前途無量。」


  「我來,妳別抱了。」他很悶!


  她聽出異樣,偏頭問︰「哥,你心情不好?」


  「哪有?好得不得了。」


  明明就火爆得很。她會意地笑了,輕喊:「哥,你蹲下來,我告訴你──」


  「幹麼?」


  摸索到他的所在位置,兩手貼在他頰邊,輕輕地迎上他的唇。


  沒有更火熱的激纏,也沒有更多情慾的表達,只是烙上她的溫度,而後,退開。


  沈瀚宇愕然,什麼都還來不及感受,唇上溫軟的觸覺便已移開,但,光是這樣,就已經足夠震動他整個靈魂了!


  世間狂熱的情慾激纏都變得沒有意義,遠遠不如這一瞬間的美好……



  那一天,她被大毛灌了兩杯酒,微醺地睡去。


  躺在她身邊,他久久無法合眼。


  半撐起肘,側身凝視她的睡顏,指掌眷眷戀戀,憐惜地來回輕撫著她的臉,為這一刻美好得心口發痛的幸福,輕聲喟嘆。


  「哥──」


  他指尖一頓。「吵醒妳了嗎?」


  她搖頭。「哥,你會想……那種事情嗎?」


  他楞了楞,才領悟她指的「那種事情」是什麼。


  「怎麼突然這樣問?」


  「今天無意間和大毛談起的,我在想,也許你會覺得遺憾……」


  「妳管他胡說八道了什麼,我們這樣很好!」


  「是嗎?」她喃喃道,疲累地垂下眼瞼。


  許久、許久,她即將沈入夢鄉之際,溫溫的、柔淺的觸感落在唇際,不知來自何處的遙遠聲浪飄進夢中──


  只要能和妳在一起,我就不會有遺憾,妳懂嗎?晴?




  之三  永別


  自從生病之後,沈天晴的體力直走下坡,常常一不留神就陷入昏睡。隨著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她的生命也在流逝當中,健康狀態每下愈況,昏睡的時間愈來愈長。


  為了不讓哥擔心,她總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失去意識,她知道她每昏睡一次,哥就要提心弔膽一次,怕她這一回再也醒不過來……


  抽筋、疼痛的次數愈來愈頻繁,想拿個東西,手指頭也動得不甚順暢,吃東西時,逐漸感到吞嚥困難,最後就連多說幾句話都快耗去她所有的精力,她心知肚明,她快撐到極限了。


  偽裝成了極艱難的一件事,她漸漸力不從心,漏洞百出,哥或許早就發現了……


  昨晚,又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後是在房裡,她摸索到床頭的陶偶娃娃,指尖頓了頓,再移到左方。


  她感到口乾舌燥,記得水杯好像是在這個地方……


  她碰觸到杯子了,手指卻不受控制,握不緊杯緣,掌心一陣空虛,然後傳來玻璃碎裂聲。


  哥──沒聽到吧?


  她心急地摸索地面,身體失去平衡,跌了下去,她一心只想在他發覺前收拾好地上的碎片。

  

  指尖有刺痛傳來,也許是割傷了,但是傷口應該不大,她不怎麼覺得痛,這種小傷口血不會流太多的──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扣住她,身子一陣騰空,她又回到床上。「哥?」


  「嗯。」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也不曉得來多久了。


  一張面紙壓上她帶傷的指尖。「以後叫我一聲就好。」


  「被你發現啦?」她吐吐舌,故作輕快地說︰「小時候打破碗盤都會被媽媽罵呢,可惜你比媽媽精明,想逃避責罰都不行。好吧,你可以打我屁股,但是只能打三下,不准討價還價。」


  他不吭聲,沈默地幫她止血、上藥、纏上紗布,倒了杯水放在她手中,然後才回頭清理地面的碎玻璃。


  她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扯出虛弱的笑。「哥,我肚子餓了。」


  將碎玻璃以報紙包好丟入垃圾桶,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妳想吃什麼?」


  「嗯……土地公廟前賣的紅豆餅好了。」


  「很遠。」聲音聽不出情緒。


  「人家想吃嘛!」


  他眸光深沈地盯視她數秒。「好,我馬上回來。」


  聽到關門聲,她抽乾了力氣,整個人虛脫地倒回床鋪。


  頭好昏,天地像在眼前旋轉,要命的痛楚又在此時造訪,她隱隱抽搐,顫抖的手探向床頭,如同每一回先碰觸到老公公陶偶,胸口一暖,她有了撐下去的力量,移向右邊的止痛藥……


  止痛藥早她一步被拿起,取出標準的劑量與水杯讓她吞服。


  她驚嚇得動彈不得。「哥……」


  他還是悶不吭聲,不發一語地替她按摩痙攣的雙腿。


  一滴、兩滴,溫熱的水氣掉在她腿上。


  「哥,你不要這樣,不要哭……」她憐惜地輕撫他微濕的面頰,他好像──又瘦了些。


  「我沒事。」沈瀚宇僵硬地回了句,第三滴、第四滴水氣,無聲滴落。


  「哥!」好痛,心好痛,遠超過病體的痛,她最在乎的人在為她落淚……


  「我說我沒事!妳都沒事了,我該死的怎麼會有事!」他挫敗低吼,聲音一啞,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伸手摟住他,沈瀚宇將臉埋進她肩頭,顫抖著,相擁。


  窗外細雨流光輕洩,竊不去,情癡幾許。


  左肩,一片溼熱。


***


  能夠清醒的時間,愈來愈少。


  她的生命,裝在一只沙漏中,剩下多少,幾乎可以估計,但是她還有太多牽掛,哥的樣子讓她好擔心,他已經連著好幾夜不睡,呆呆地看著她到天亮了。


  他以為她不知道,就像她刻意掩飾的病痛,其實彼此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


  她怕萬一她走了,哥會受不了的,他一定會瘋掉。


  她去了大毛家一趟。哪一天她不在了,她希望能有人幫她看著他,走過這一段。


  大毛送她回來時,在門外驚呼︰「哇咧──妳哥瘋啦?」


  「怎麼了?」她不解地詢問。


  「嘖嘖!」大毛不敢恭維地搖搖頭。「妳家活像遭小偷,裡裡外外每個角落都被翻過一遍了,有夠慘。」


  怎麼會這樣?正欲發問,沈瀚宇已經發現門口的她,一聲暴吼轟來。「妳跑到哪裡去了!」


  哥從沒用那麼火爆的口氣對她說過話,她一楞一楞地解釋︰「我去大毛家──」


  「去大毛家?!妳現在什麼身體妳會不知道嗎?就算要去,為什麼不能等我回來,一個人到處亂跑是存心想自殺是不是?」


  「我、我有打電話叫大毛來接我……」


  「小晴送到家,我先回去了!」大毛立刻腳底抹油,以免捲入戰場。


  別怪他不講義氣,沒人會頭殼壞掉去惹一個抓狂中的男人。


  「哥,你冷靜點聽我說──」


  「妳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妳行動不便,又看不見,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妳曉不曉得我回來看不到妳,心裡有多恐懼?也許妳突然病發,也許妳被送進醫院,也許妳迷了路,找不到方向回家,也許妳又偷偷躲起來,自己忍受病痛不讓我知道,也許……也許還有太多可能性會讓我失去妳,只要想到這些,我還冷靜得下來嗎?我幾乎翻了家裡每一個角落在找妳,找妳可能留給我的隻字片語……」他一口氣吼出滿腔的怒火,壓抑在怒火下的,是極端的恐懼。


  說穿了,他只是害怕,害怕失去她。


  她懂了,眸底泛起淚光,試圖靠近他。「哥,我沒事──」


  「妳走開!反正妳沒有我也可以,妳什麼都不需要跟我說,病發時也可以自己堅強地熬過去,我只是多餘的,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他手一揮,不讓她靠近。


  她很清楚,他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無法為她分擔絲毫苦痛,氣自己的無能為力,還要讓她強顏歡笑地在他面前苦撐……


  「不是的,哥,你很重要──」她伸手,再度被他揮開,她突然一陣暈眩,失去平衡感,由輪椅上跌落,他趕緊接住,心臟差點停掉。


  「晴,妳別嚇──」


  她一仰首,吻住他的唇。


  他閉上眼,心痛地摟緊她,相貼的唇畔嚐到鹹澀的水氣,分不清是她還是他的淚。


  「這樣,就不怕了吧?」將自己揉入他懷中,以實質的體溫安撫他惶懼的心,低喃:「下次我去哪裡一定會告訴你,讓你陪著,別生氣了好不好?」


  「妳每次都騙我。」信用破產的小騙子。


  「這次不會,我發誓。」他情緒逐漸平定下來,她放下心,窩進他胸懷,聲音漸弱。「我可能又要再睡一下了,兩個小時後叫我,晚上我們還要一起看星星,別讓我睡太久。」


  「嗯。」他輕應,溫柔地抱她回房,捨不得離開她,也跟著在一旁躺下,陪她小睡一會兒。

台長: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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