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思夜盼的白雲,始終沒有回來。這已是第七個月。
忽然一通莫名的來電,竟是昔日會考戰友撥來的。我們這群「退伍軍人」在若干年後終再聚首一堂。雖然不是悉數戰友皆有空閑到來,但是也有半數出現,這已是召集者傾盡全力的成果。
儘管只是數小時的短聚,已彷彿把我們帶回十年前的時空。歡笑、戲謔、嘆息,勸勉。種種情景,就如當年無異,因為這顆心是不會隨著歲月經歷而改變的。我卻幻想著數十年後大伙兒套著假牙,笑說當年的情景,回憶永遠都是最寶貴的財產。
在當年,我愛著的那一個人,上天就這樣的交給我,讓她安坐在我對面。只有咫尺的距離,我就可以伸手輕撫她的臉蛋,但我們有著十年歲月的差距。要發生的,是當年而不是現在。我和她分別也有愛護著的另一半。
我在別離母校,別離愛著的她以後,就讓寶貴的回憶密封收藏,害怕回憶暴露在風中,會被侵蝕氧化。偶然,從保險箱中提出這段回憶,苦苦甘甘、甜甜酸酸。妳會明白嗎?
不過,在今天,我是當年疼惜她一切的我。
這是我的秘密。
我要令眾人的目光不要投射在我身上太多,免得被人發現我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太多。成熟了,漂亮了,高貴了的仍然是當年我深愛著的她。
我讀過胡適與韋蓮司,才明白不解風情;我讀過列寧與克魯普斯卡婭,才明白浪費機會。倘若我在當年就認識他們四人,我會有還這悔疚嗎?
也許當年無知的我,也許為我帶來複雜的回憶。
如果當年早熟的我,只會留下尷尬的笑容。
誰又可以料到最後的結局?
是天命嗎,兩條生命線只有小小的交叉點。要是要令兩條生命線牢牢的扣在一起,我希望是白雲。
珍藏已久的寶物,不經意地看一看,就是它最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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