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70年冬,太太因為生了第一個兒子,初為人母,又要扮演大嫂的角色,雙重壓力下,選擇搬遷到七堵租房子住,雖然讓我的爸爸很傷心難過(我永遠忘不了爸爸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頻頻拭淚的景像),但是為了初生的嬰兒,也只好順從老婆的處理方式了,我只好安慰老爸,並保證會經常帶著孫子回家給他看,因為離上班的公司(六堵工業區的中國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簡稱CEC)很近,也經常和一些既是鄰居又是同事的朋友,相約到附近的基隆河釣魚,其中一個少年叫賴世昆(我都叫他阿昆),比我年紀輕,也是跟我一起在同公司上班,我在工程技術部門,他則在倉庫部門,也喜歡釣魚,平常我們很有話聊。
大概是民國71年春末的時間吧,我與阿昆相約到基隆河七堵段的大華橋下夜釣,我們選擇了一處有山水與河水交會的釣點,因為在這之前我有在這裏釣到小鯉魚、吳郭魚、目孔等。 將跨竿架好,打開手提的照明燈,我用18尺手竿,阿昆用15尺手竿,今天有準備紅蚯蚓與自己調製的練餌,因為前一天下過雨, 所以河水有點混黃,水流稍為喘急,釣魚竿往較穩定流動的水域拋下線組,先以練餌試探一下是否有魚訊,拋了幾次都沒有魚來索餌的訊號,改用紅蚯蚓試看看,等了將近20分鐘,浮標還是沒有動靜,原先測出的水深約3尺,改為較淺層試看看,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我開始不耐煩的說:「奇怪呀,魚到底死到哪裡去了?浮標都沒來動一下。」話一說完,沒多久,說也奇怪,我的浮標緩慢往下沉,心想魚要上鉤了,趕緊揚竿,可是怎沒有拉力呢?該不是鉤到垃圾吧,拉近來看看,哇!是一條死魚,一條全身已潰爛的死魚,而且發出陣陣惡臭味,更另我驚訝的是居然魚鉤準確的鉤在魚的嘴巴上,我跟阿昆使個眼色,說:「不對勁,趕快收竿走人」,阿昆臉色早已蒼白,而我的全身更是起了雞皮疙瘩,用剪刀把鉤上死魚的子線剪斷,讓死魚回到詭異的基隆河中,順道說:「對不起,冒犯了,請原諒」。很快的收起魚具,連滾帶爬的到了大馬路上,阿昆說家裏沒人,於是在我家住一晚,其實那一晚我們都睡不著。
早期大華橋上兩側沒有加欄杆,很多想不開的人從橋上跳下尋短,有的被救,有的則是不幸溺斃。
也有開車從橋上掉到橋下的,通常沒命的居多,久而久之自然會有一些冤魂在此遊蕩,各種靈異事件,就在街頭巷尾被不斷的傳說著。阿彌陀佛,但願地方里長能在固定時日舉辦超渡法會,讓那些孤魂野鬼能放下生前種種..............安心投胎轉世去吧。 阿彌陀佛~
阿昆後來考上警校,當警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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