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補習班的日子
每天都得晚上十點下班
陪伴我騎車回住處的
通常是冷清的街道與昏暗的路燈
偶而也看得見月娘掛在夜空中
那是某個星期四的晚上
下班後經過這條冷清的街道
大概是接近週末心情還不錯
哼著歌騎在黑夜裡
昏暗的路燈讓視線模糊了點
突然間發現前方十公尺左右
有隻毛色近黑的流浪狗趴在地上打盹
雙手反射性地緊壓煞車
約莫三秒的光景裡
有一道淒厲而尖銳的聲響
劃破了寂靜的夜
最後是我以側身的姿勢橫躺在地上
作為三秒後的結尾
前方的黑色流浪狗
漠然地抬起頭
以一種無辜又莫名其妙的眼神
看著我一拐一拐地爬起來
牽起我那部車頭已稍微歪斜的機車
磨破的牛仔褲已滲出血紅
表皮被磨掉的右手掌也隱隱作痛
我用右手指慢慢催著油門
獨自到西藥房買紗布與碘酒
結帳時在老闆的告知後我摸著下巴
血漬早已約略被風乾了
回到住處
在打理完所有事情
處理好傷口之後
慣性地撥了電話
告知遠在三百公里那一邊的他
我騎車受傷了
結果得到的不是擔心與關心
而是一句「你不來找我了嗎？」
心頭陡然沈靜了下來
隔天星期五十點一下班
我依然帶著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
狂飆到火車站前
搭上前往台北的夜班國道客運
維繫這每兩週才能勉強見面一次的感情
而這份感情最後的結局
亦如文章標題一樣雷殘了
真正為感情努力
不是應該為對方著想的嗎
不是應該去體諒對方的心情的嗎
怎麼到頭來都變成是自己的錯誤
如果只是單方面的付出與無止盡的要求
終究讓彼此在感情上失了衡
而努力付出過也就不需要覺得後悔
因為至少我問心無愧
當初雷殘的右膝蓋
因為結痂沒有處理好
留下了一塊淺紅的疤痕
除了告誡我騎車記得張大眼睛
似乎也提醒著我
出現了傷口就該好好處理
才能結束得好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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