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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3-07 02:18:46| 人氣33| 回應0 | 上一篇

最簡單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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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簡單的愉悅
Foucault, Michel (1996). “The Simplest of Pleasures”, in Sylvère Lotringer (ed), Foucault Live: Collected Interviews, 1961-1984, New York: SEMIOTEXT(E), pp.295-297.

「同性戀者時常犯下自殺行為」,一份精神病學研究報告寫到。「時常」這個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們也許可以想像一位高、瘦、令人疼惜的可憐傢伙,無法跨越門檻成為相反的生理性別,終其一生遙望死亡,最後只能藉著砰然的槍聲結束(而且總會吵到鄰居)。他們嫁給了死亡而不是嫁給相反性別的人。另一個性別已經被生命的另一邊所代替了。但據說,如同他們不能真正的活著,他們也不被允許死亡。這份荒唐的數據所描繪的,讓自殺與同性戀者看起來都很糟。

所以來看看對於自殺的聲援吧。這不是要使之合法化或變的「道德」。已經有太多人責罵過這種唱高調的東西。而是,說些事來反對詆毀者用以將自殺扣連上隱晦的事、羞辱和虛偽的那些:匆忙的拿著滿盒的藥片,找把又硬又舊的剃刀,或是打破兜售槍的商店和進到某些地方假裝瀕死。

就我認為,一個人應該有權不要如此匆忙,那是令人厭煩的。切確的說,自殺需要很大的專注力。你應該有機會去慢慢的討論每個武器的各個品質及其潛力。如果店員對挑選自殺槍枝是有經驗的,有著燦爛的微笑,會鼓勵你購買但又懂得節制(不要太長舌),而且又夠經驗老道到知道如何招待一位基本上是好心的,但卻有點笨拙、對購買射殺人的機器沒什麼經驗的人,那就再好也不過了。更棒的是,店員能有熱情繼續建議你一些其他的方式,更高雅、更有你個人風格的方式。像自殺這種事應該值得好好的討論,而不是最後讓殯儀館的員工圍在屍體旁邊囉哩囉唆。

有一些我們從來都不認識、也不認識我們的人,安排著讓我們某天開始了存在。他們假裝打從內心無疑的相信,他們為我們而等待。無論如何,他們為我們進入人世滿懷著無比的關懷(而且時常帶著幾分好像還真有點什麼的嚴肅)。相當難以想像的是,我們不被給予機會讓自己準備著包括自童年、或是某個夏夜,就已長久夢想的熱情,和所盼望的細節。人類的生命如此易逝,而死亡又如此確實。為什麼我們要讓這種確實的事(也許讓我們聯想到意外、命中注定或是晴天霹靂的氣氛)變的彷彿是如此偶然?

承諾說要教導我們思索什麼是死亡以及怎麼死的哲學,總讓我討厭到想撕掉書。我根本不想理會這些認為「讓我們為之做好準備」的建議。一個人必須要漸漸的準備它,裝飾它,安排細節,發現其中的要點,對其選擇,得到一些建議,清場成一個沒有觀眾的工作,就是為了自己而存在,為了生命中最短的時刻。當然,活著的人會視自殺為一個膚淺的足跡,淒涼的,笨拙的,和無語的哭泣。這些人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會問「為什麼」:關於死亡,一個唯一不應問的問題。

「為什麼?因為我想。」誠然,自殺通常會留下令人沮喪的痕跡。但該怪誰?你認為上吊在廚房、吐出青藍的舌頭是很愉悅的嗎?或是關在車庫轉開瓦斯?或是留下你一小塊腦漿在人行道上讓狗上前嗅著?我相信在這些時刻我們都目睹了自殺螺旋,因為許多人想到強加在渴望自殺的人身上那些令人作嘔的事(包括警察、救護車、電梯人員、解剖和之類的),便會感到沮喪;許多是只想好好的自殺,而不是再去想之後有的沒有的事。

給人道關懷者一些建議。如果你真的想看到自殺數量的下降,就要支持那些經過深思熟慮、平靜且不加猶豫犯下自殺的的潛在自殺者。自殺不應該留給不快樂的人,他們只會搞砸、弄糟自殺。不過,快樂的人比不快樂的人少的多了。當人們說,死亡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生命與微不足道的死亡不過一線之隔,實在讓我訝異不已。但沒錯,所有這一切不也指向這遊戲?對自殺多點瞭解,自殺也可以很美好。

無疑的,我們已經錯過太多愉悅的事,就算有一些,也都相當平凡:其他的我們都在懶散或缺乏專注力、想像力和堅持中讓它溜走了。我們應該要認為我們很幸運,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對自殺)有極其獨特的經驗:最重要的就是要極大的專注力--但也因此你可以體會到深不可測的愉悅;耐心與不懈的對自殺的準備,將會對你的生命有所啟發。

自殺的慶典或儀式不過是兩種可能的方法,還有其他更複雜和更富意涵的方式。當我看到美國的葬儀之「家」,我不只被他們竟能如此的庸俗給嚇到了,他們扼殺了任何對於死亡想像力;我也很同情他們所對待的屍首及其仍快樂活著的家人。對於那兒迂腐的方式和那些不愛去反省他們不應該依靠那種套裝的、無聊又昂貴的權宜之計的人,應該讓他們有一些更不一樣的東西。比方像日本,就想出能擁有性愛的另類自殺方式(他們稱之為「愛情旅館」)。他們比我們對自殺懂得更多。

如果有機會到東京的香蒂麗(Chantily),你就會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你將會感受到那裡存在著某處,沒有地圖,也沒有曆書;進去後,那兒有著最誇張浮華的裝潢,然後跟著不知名的搭檔找個機會,享受各種不同風格的死法。那裡,你擁有不受限的時間--也許是幾秒,幾週,或是幾個月--一直到最後不得不發覺到時間的流逝。你也許馬上會承認,不能再錯失了,那無形、卻具體的極其簡單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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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依德在一次訪談中提到,傅科對他的影響力無以名狀(光看東方主義就知道了…)
但晚年的傅科卻大失其批判力,老談自我的技術,讓他很失望。

某天跟某位朋友聊天,他也談到同樣的事。他幾乎是破口大罵的說,
「不只是傅科,寫「心」的劉紀蕙,大談「孤獨的修養」的葉啟政,etc...
(當然他補充,後兩位跟前一位不能相比…orz)
根本就是舒服的位置坐太久了,才在那裡搞修身養性
一個人能讀那麼多書,甚至最後當上大學教授
那是花了國家、社會多少的資源栽培
他們怎麼可以不去回饋社會,不去好好揭發社會的不公不義,不去多為人們的福祉努力?
多少人連吃都有問題,多少人的生活、性命旦夕不保
作學問的人竟然在大談修生養性!?
快餓死的人還等著你,你卻跟他們說,
乖喔~我們要發展自我的美學喔~要孤獨的修養喔~
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不知道我朋友有沒有看過傅科的這篇小短文,我猜大概是沒有,不然可能會更激動

某天又跟另外一位朋友聊到
我說
我實在難以苟同關於革命與抗爭的想法
革命革一革人都革死了;連最基本的性命都沒了,革命、抗爭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拼命用主流社會結構的方式往上爬,坐上大位
還比較實際

那朋友回道
如果權力的壓迫已經讓被壓迫者的生命岌岌可危了,當然就是要抗爭
都快活不下去了,還談什麼逆流而上?

我倒是頓時語塞

這種關懷弱勢、人道主義的思想
彷彿變成了社會學科學術思想的意識型態
咱們學過了好多好多批判理論,不管是真懂還是假懂
當今社會科學可以稱得上是大師的,也幾乎沒有一個不是從馬克思思想出發
許許多多著名的批判理論學者,也都聲稱自己那不堪的背景
所以更加的認為要對抗社會不公,關懷弱勢

可是

吃都吃不飽、命都危在旦夕了,怎麼抗爭?
如果快活不下去了,我想回那朋友,那不叫抗爭,那是掙扎
而且除了金庸小說,我倒沒聽過死前的掙扎能真正發揮作用的

我從來都沒聽過、也不相信可以由下往上的改變社會
也從來都不相信批判理論或甚至是馬克思思想是人道關懷,是政治實踐
理論與實踐的結合,對我來說,那是什麼鬼?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從來沒有人關懷到我、保護到我?
跟我熟一點的朋友就會知道,我及其家庭背景是受到如何的不公不義
抗爭?由下往上?
實踐?說可以分成政治實踐與論述實踐,對我來說,那都是神話
實不實踐,也從來不會讓我們家有任何改變
實不實踐,從古至今多少絕望的人也從來沒有改變
實不實踐,性別問題從來也沒有改善
實不實踐,社會階級問題也從來沒有好轉
實不實踐,媒體還是一樣爛,就算來100個管中祥或是馮建山也是一樣

實不實踐,都是神話,都是夢想
對我來說,相信批判理論、社會科學能夠改變些什麼,還不如回家拜宋七力

如果228受難家屬得到平反或補償,那是因為陳水扁當總統
如果中國女性可以不用綁小腳,那是因為孫中山的政策
如果媒體變好了,那會是因為管中祥當了新聞局長,而馮建山當了總統
如果第三世界國家因為後殖民研究被人關心了,
那是因為像薩依德、霍爾這種有錢人家庭小孩能當上教授

哪一個改變是由下往上?
如果批判學者大談關懷,那叫林宇玲去關懷趙建銘啊,人家也是媒體之下的被迫害者啊
不然簡單一點好了,璩美鳳夠可憐吧,哪位學者去幫幫他啊
我看連像我對我周遭想看或有看的朋友破口大罵「如果螢幕上是你媽,你看不看?」
都不會

切格瓦拉如果乖乖當他的醫生,因他而活的人絕對比因他而死的人多的多
他一點都不偉大,如果我是他因他而死的朋友的家人,這傢伙根本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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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簡單的愉悅,就可惜傅科最後沒有享受到,而是他好朋友德勒茲享受了
而且德勒茲是匆忙而不快樂的那一種,也不是傅科認為可以享受自殺的人

就我看來,這種創造自我虛無的作法,傅科跟沙特是不一樣的
而更多是傅科晚期最常說的自我美學的其一,無所謂存在,也無所謂理性
這種美學來自傅科生活真正的體驗
不同於薩依德那種明明好命還硬要搞相關何處的假道學
傅科是同性戀,也曾自殺過
很少看過傅科在文章說要關懷東關懷西
但幾乎每一次法國學生活動的照片都會看到他
許多所謂的批判理論用了他的權力觀點
可是他卻早就硬生生的說權力無所不在
權力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一種說法
無所謂由下往上,看來也無所謂由上往下
所以薩依德說他晚期喪失批判力,我倒不同意
他早期與晚期並沒有不一樣,他從來也沒變過
我朋友如果看到這篇文章,可能更氣
說不去關心造成自殺的社會不公,竟然還鼓吹自殺的美學
可是在我看來,沒有人可以對傅科這樣質疑,因為傅科就是當事人
這篇文章就是在關懷,關懷自己,也關懷許許多多同他一樣的人
只是他沒用上學術裡說要關懷弱勢、由下往上那種又硬又笨又沒創意的方式
而是描繪了他發自內心的關懷,他所夢想的極其簡單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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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我自己翻譯的。

最近突然對翻譯有點興趣,雖然我英文很爛,說翻譯就跟音痴說想寫交響樂是一樣的
這是第一篇,從英文版翻譯的,我想應該也不會是最後一篇

附上英文版
以供參考
http://www.thefoucauldian.co.uk/simple.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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