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幹線的景色是一致的鄉村
檳榔樹、稻田、錯落斜屋頂、成排街屋
過了枋寮不久
穿越長長暗暗的山洞
景色一變
“哇！看到海了！”鄰座的小孩子喊著
突然有了度假的感覺
鐵路在半山腰上
左邊是山
右邊 海在腳底下
與西部親切的砂岸不同
東部的海是孤傲的
陡峭的山勢急起直落入海裡
在岸邊激出一圈張牙舞爪的岩石
與洶湧的海浪對峙著
在山與海的對話中
鐵路沉默低調地經過
是唯一的人跡
當然每個人都在課本中讀過
台灣西部平原砂岸 東部縱谷岩岸
中間隔著中央山脈
但在此時
那些課本上的文字
終於跳到我身邊
用綠樹 山洞 山 海
這樣序列的景色
清楚地告訴我
這是台灣
而我 活在這裡
2003.8.1. 南迴鐵路幹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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