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三個月的觀察和體會,也聽了不少其他班老師的抱怨:「那些小鬼真的是永遠在狀況外!」「他們真的是一隻隻的頑皮豹,成天惹出不同的風波,等著老師收拾善後!」「一個個的小朋友真的是一個個的闖禍機器!而且是聽不懂國語的那種機器!」「每天到學校,我就開始一個頭兩個大!」只是怎麼就沒有在老農夫老師和大方老師的嘴裡聽到這些「心聲」?而且小朋友有狀況他們還是心平氣和的對待?
是因為他們是超能忍耐的「忍者龜」?還是他們天生就是被虐待狂?又或者他們是天生的「怪咖」──像豆豆先生或是蠟筆小新一樣的怪角色?
再細細品味,這才發現潑猴班和無尾熊班所呈現的「風貌」和其他班是不一樣的!雖然這兩班和很多「頭痛班」一樣,每天都像連續劇一般上演著高潮迭起的「世界大戰」戲碼,但兩個班卻亂中有序;搞怪中有節制。我想兩位老師之所以不抱怨,除了有超人的忍受程度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與眾不同的教育理念。我想這有點兒像月球表面有「亮」和「暗」兩個風貌一樣!我想,大概比較多抱怨的老師是迎向黑暗面的;老農夫老師和大方老師則是迎向光明面的吧!
雖然兩個班鬧了不少笑話,惹出不少麻煩,不過兩位老師卻總能夠寬容以對。我曾問過兩位老師,如何可以這麼看得開和心平氣和,是不是要有異於常人的耐心和愛心!他們不約而同的回答:「除了愛心、耐心更要有靈活的腦筋!」
「靈活的腦筋?」我不懂。
後來我才知道那指的是要能夠有一些「祕密武器」或「緊箍咒」!更重要的要「先發制人」!
經過我像名偵探柯南般拿放大鏡般的細心觀察,終於發現兩位老師跟其他老師的不同之處。我將這些歸納成五點,略述如下:
一、充份了解學生。
哪一位同學有什麼特性,老師們完全掌握了,像大方老師了解玉米是管家婆就讓她當風紀,在知道班上喜歡阿威和庭義是惡作劇雙人組,所以班上有人將板擦藏起來時,大方老師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在班上利用嚴刑拷打外加滿清十大酷刑屈打成招,也沒有「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錯放一個」的把同學當嫌疑犯!第一時間就直接問:「在哪裡?拿出來?」「拿什麼?」他們兩個想裝蒜。我在一旁也覺得奇怪。
「白饅頭。」老師眼睛愈張愈大,雖然老師的眼睛張到了極限也只有一條縫,但是目光卻充滿殺氣。然後他們兩人真的就乖乖的拿出來了。我看得可真是瞠目結舌啊!
二、正向的溝通方式
老師除了能夠了解所有小朋友的個性之外,更時常適時進行隨機教學!
老師總是喜歡聽小朋友說話,有時候聽同學之間的八卦或相互告狀、鬥嘴也覺得非常好玩!更重要的是老師總是面露微笑的寬心以待,有時甚至會假意的說:「拜託,你們別再告訴我同學的祕密。」只是班上大大小小事沒有能逃過大方老師法眼的。當然班級聯絡簿和班級網站上的「留言板」,也是老師掌握同學狀況的工具。
三、吸引同學的注意
有時候上課像偶像歌手辦簽唱會,而簽唱會時還會撒糖果,老師多變活潑的想法有時安排許多有趣的活動。比如說:摸彩活動、推銷廣告、恐怖箱、班級舞會、模仿秀、分組報告……等等,節目真是令人目不暇給。
有時大方老師更補充各式各樣的教材。有時的作業是需分工合作的分組作業;有些是要訪問家人或家人配合完成的「全家」功課,讓大家都忙得樂在其中,這樣大家在班上搞怪、動歪腦筋的機會就大大減少了。大方老師酷愛補充國語文常識,班上教導了三字經、唐詩三百首,更根據班上發生的事情編寫一些短篇的「無尾熊班的校園生活故事」。這些加起來使得班上的學習氣氛極佳。
據說有些班上的家長會建議級任老師多補充一些教材,我想大方老師的家長大概不會吧!
四、建立默契
老師除了透過生活公約、行為契約請家長配合要求小朋友之外,有時候老師提供的選擇也很有技巧:如果老師希望小朋友回家作閱讀,大方老師會提供小朋友自己作決定的機會。但決定的內容不是要不要讀,而是閱讀的選項,如:「今天讓大家自行決定,可以選這本兒童散文、作文範本或有精彩圖畫的繪本。」最後大家很可能一面倒的選繪本。整個過程倒有點兒像對猴子使用「朝三暮四」的技巧。
大方老師更是設計了很多固定的口頭禪作為台詞。只要說出前半句,全班的小朋友立刻知道要接後半句。最常用的有幾句:「很好,一百分!」「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不錯,禮物半份,下課來領!」為什麼是半份?喔!原來要累積兩次才能夠拿到!還有:「我的偶像是蔡依林還有妳──麻糬!」只不過「麻糬」常常換成「一傑」、「小綾」或其他人,聽得令人肉麻而且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終極版的口頭禪則是:「來人啊,拖出去斬了!」雖然董老師身邊沒有「來人」會理他,但是這話一出必定有人要大難臨頭啦!
更特別的是「禮物半份」或「獎卡一張」,班上同學要蒐集好兩張獎卡後再背誦獎卡上頭的唐詩宋詞,才能得到真實的禮物。更絕的是背完獎卡,大方老師會回收獎卡,因為她說,要重覆使用才能避免資源的浪費,發揮環保精神。
五、契約與增強。
為了維持班上旺盛的企圖心和良好的學習習慣。除了善用加分技巧、逐漸培養良好的學習態度外,老師還會準備特別的「神祕的禮物」。那些禮物特別的程度可以說得上是最高級。很多時候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吊飾;有時是親手製作的小書;有時則是圖案鮮明有趣的筆記本!有時更出乎同學意料之外──午休免睡卡、點心飲料卷。老師在教室的閱讀角安排了一組茶几和小椅子,獲得免睡卡的可以不用趴在桌上午休;獲得點心飲料卷的同學可以選定適合的時間享用老師準備的飲料、點心,這時老師還會派專人為他們提供喜愛音樂及腳底按摩服務!不過那種服務精神層面上的效果大於實惠的作用,按摩只是做做樣子,但得到獎賞的同學露出來的神色好像是頭一次吃到極品牛排,或躺在舒適的沙發上一樣陶醉。
有一點要特別提出來,那就是──在老師笑臉迎人的背後有強而有而力的支持。老師的記憶力超好,所有講過的要求全部都記得。那種超強記憶力使得想故意犯錯的小朋友都不免要稍稍猶豫。
此外,一旦犯錯,老師常常在日後的隨機教學時,不停的引用作為案例!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雖然老師引用時並不會指名道姓,但在大家心照不宣的情形還是會令人臉紅、彆扭外加尷尬得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如果這樣還不能有效的改善,老師會使出殺手鐧──發出「約談苦咖啡卷」!邀請有狀況的學生家長到學校一敘,經常「一敘」就是半天!談完之後電話追蹤更是沒完沒了!被約過一次的家長就像驚弓之鳥,擔心會有下一次「熱情的邀約」。因此,在爸媽在家中一定會耳提面命,要求再三,要小朋友少惹麻煩!
據說老師在更年輕的時候,更曾經寄信給表現不佳的同學,寄信不特別,特別的是他所寄的是名信片,所有的表現在信件傳送的過程中大家都看光光了!更狠的是老師寫給小朋友的信住址故意寫差兩號,讓鄰居都知道原來小朋友在學校不乖!也還聽說老師會在班級的公布欄中,公布不能配合學習活動的家長姓名。
不過近三個月下來,這些都只是傳聞,我並不曾看到這些手段!再說如果真這麼做,照說早就被告了,就算沒告到法院,也告到教育相關單位去了!「謠言止於智者」,所以聽聽就算了,穿鑿附會的情節別太認真!不過老師的方法有效、高明則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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