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一年,一個晚自習,晃到教官室喝完水要回教室的路上,遇見了一位坐在樹下水溝邊的女孩。那時候她正在拭淚,那個年紀的我算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但也是個渴望浪漫、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大專生。所以……她吸引了我的注意。
想了很多的辦法打探女孩的底細之後,她改變了我的人生價值觀,我從此變得積極而上進,也展開大量吸收、快速進步的人生階段。
從那一天起,女孩的影像出現在生命中的每一天。女孩為我做很多事,幫我很多忙,聽我說很多話,幫我構築美好的未來藍圖,而且我的藍圖裡頭有她!最難忘的是她從KK音標開始教我英文,每天幫我錄空中英語教室,還教我唱一首又一首的英文老歌。
有一首歌,那是一首好聽的英文老式情歌,歌名叫Jackaroe。年輕的時候我天天聽,天天唱,天天哼!
女歌者唱出的歌詞大意是講一個女生女扮男裝,跟隨男友到戰場!結果其中一場慘烈的戰役使得男友的部隊傷亡慘重。戰鬥稍歇,那個憂心忡忡的女主角在戰場上搜尋。只因她深怕男友受傷陳屍荒野!結果男友還真的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兒。而且老天有眼,讓那個化妝的Jackaroe找到了她心愛的人。帶他回去養傷,最後就是Happy Ending。兩個人結婚,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然後女歌手唱完故事之後,尾巴加上一段有趣的歌詞”They got married ,so why not you and me?”
我一直聽、一直哼、一直唱,直唱到錄音帶損壞。在我想要再到唱片行買一卷新的錄音帶時,誰料到所有的英文老式情歌錄音帶早就停產,代之而起的一片片的CD。而讓人氣結的是,在那個著作財產權還不是那麼受重視的年代,竟然永遠只賣前面十集。而不巧的是那首歌竟然屬於原來第十幾集的卡帶。
於是我打算找到那一首歌,學起來,求婚用。這一年我二十五歲。
而那一首歌,我找了十年,十年中不再唱那首歌,但只要一上街我一定重新在架上找一遍。我想自己到唱片行找這一卷CD應該不下一百次吧!
十年中什麼東西變了?
就女孩變成女人,女人──嫁人了,新郎不是我。
十年後,這首歌竟然「重現江湖」,是夾在年度暢銷廣告曲專輯中的。這首歌我只聽不唱了!但雖然不再唱,但卻自始至終一直沒忘記。我買了五卷,其中一卷寄給了女孩,只是沒告訴她──「這首歌送給妳,因為原來該在求婚的時候對妳唱,而今早已男婚女嫁,各自成家!」只因這樣的對話對兩人都太殘忍。
第二年,苗栗研習的遇見,當他問:「你都沒有想起我?」當場我並沒有回答,但是在為會稽校刊寫的文章中我早就回答了,雖然她沒有機會看到過這篇文章!文章中我是這麼說的:
回憶像沙灘,海沙、礫石與貝殼同留在灘上。
隨著潮來又潮往,過了長長歲月,內心留下什麼相伴?
晶瑩的細石?可貴的貝殼?還是細微的沙土?
儘管景物已非,無傷,只因「回憶」仍在;
儘管人事變遷,無傷,只因「真心」不改!
儘管物換星移、人面桃花,但只要曾經在這兒存在過,那就永遠的存在了──至少在真心的「回憶沙灘」是這樣的!
在這段時間彷彿被下了魔咒,愈想獲得的,離自己愈遠;愈是努力,效果愈差。愈是追尋,愈是沒有頭緒,那時的生活彷彿一點一點在印証「莫非反牌理定律」。於是我選擇開始「捨棄」,(怡婷,就是二月五日我說的──妳在抓取;我在捨棄)一切從此開始有轉機。
就在這個時候,我帶一個特別的班級──潑猴班。六年級丫頭們教我一首歌,很多年我一直記在心裡,那首歌叫「遇見」,是孫燕姿的專輯。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我遇見妳是最美好的意外!」雖然我始終沒學會,但我卻始終沒有忘記旋律。詞意重溫了往事的情節,卻又有那麼一點的瀟灑與自在。
這一首歌有特別的旋律,而且感覺上有魅力;不是,是有魔力;也不對,是有法力!唱了這首歌,整個人的際遇和心境就完全都不一樣了!現在不再刻意期待「相遇」可是生命中很多特殊的際遇卻一件一件冒出來!
想念了十年,卻不知所蹤的偉婷竟然出現在網路資料中,她也大方的賞臉一起吃了幾次飯,而且送了我三張照片好在研習時分享。然後在綠世界竟然又有了一次百分之九十的「介紹」。再有就是鄰近縣市主任學妹的邀約是──「殊榮」!在學校班上惹麻煩粗心的傷全靠護士「惠予」配合。再有就是在「潑猴班的老頑童老師」中提到「徐紫萍」被我唸成「橘子皮」!而紫萍竟然ㄉㄨㄞ的出現在桃園火車站!而巧的是今年大三的宜蒂竟在我約定見橘子的時刻跳到前面來敘舊。
一切的巧合,都是因為我常常從嘴裡唱出「遇見」錯亂歌詞的緣故吧!我想。
接下來我會「遇見」誰?還會有哪一些巧合?每一天都令人充滿期待!你是不是也該想一下你的魔法歌曲是哪一首?哪一種生活態度會為你帶來意外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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