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永生的第一份工作。
寵物美容。
去年九月只是踏進了一間施工的房子，好奇心的問問。
今天卻是第一次正式上班。
服裝不苟，一套休閒的服裝，準時的在開店前抵達。
剛畢業一年多的他，本來不是讀相關科系的。
只是讀了這麼久，遲遲找不出興趣。
在一個偶然，看見了徵人啟事。
看似有趣，離家近，於是向前詢問。
對方什麼也沒多說，只說了需要一張專業證照。
在九月開始補習，上個月考上了。
而對方也沒有食言的留了一個空缺給自己。
其實這家店在去年十二月才剛開幕，才剛營業兩個多月。
店內有三個人，加自己是四個。
十點營業，現在九點四十五分。
永生接過了對方手上的圍裙。
「金圭鐘，去把鐵門打開。」
沒開口，走去了電動門旁，按下了一個小按鈕。
鐵門緩緩上升，接近中午的陽光，直接灑入了這間精緻的店。
這間店是店長親自裝潢，完全沒請任何一位工程師。
協助者就是眼前這兩位，而店長，就是剛發號施令的，朴政珉。
臉上沒什麼笑容，永生還無法清楚自己的店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大概惹不得吧。
永生穿上圍裙，還在想辦法綁到身後的蝴蝶結。
被政珉一個用力轉身，雙手被推開，很快的繫上蝴蝶結。
「謝謝。」這是禮貌。
「快去工作室吧。」語畢，坐回櫃台，玩著桌上的原子筆。
永生看了一眼，才慢慢走進工作室。
中間其實只有一個小門隔著，站在工作檯可以清楚看著櫃檯的他。
剛營業就來了兩三隻狗。
小狗還好，偏偏其中一隻是毛多到可怕的哈士奇。
怎麼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這種啊。
永生不經皺眉，跟圭鐘一起梳開這根本沒好好整理的狗毛。
之後是賢重接手，洗澡間。
吵雜的淋水聲，圭鐘把門輕輕叩上，稍微隔絕了聲音的傳遞。
「稍微休息一下吧。」圭鐘笑笑的說。
「嗯？」用著棉花清理著檯面上小狗的耳朵，丟下疑問句。
「剛用完哈士奇不累呀？休息一下吧。」語畢，自己走上了二樓。
二樓是私人空間。
永生沒有因此停下手邊工作，繼續整理著。
等到圭鐘下了樓，遞過一瓶汽水，才終於停下手。
怯怯的接過，看了一眼外面。
「呵。他不會怎樣啦！放心吧。」似乎看出了永生的擔心。
「欸，朴政珉，你要喝嗎？」
「嗯。」看了一眼圭鐘手上的可樂，敷衍的答應，繼續寫著記帳本。
推開矮門，輕輕鎖上。
站在政珉身邊，幫政珉打開了瓶蓋，讓後放入吸管。
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跟自己不同。
感覺是很好的朋友。
「累死了。以後可不可以拒收哈士奇啊！」走出洗澡間，賢重大聲抱怨。
「不行。」依然的口吻。
「你今天是吃到炸藥喔。」賢重不爽的搶過桌上的可樂，大口灌起來。
闔上記帳本，拿下眼鏡。
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回到平行視線，對上還在工作室內的永生。
很快撇開頭。
「出來休息一下阿。」這次呼喚自己的是政珉。
算是服從的輕推開門，一隻黑貴賓像是找到了機會，鑽過小縫，超越永生衝了出去。
「欸…」永生慌張的沒鎖上門，追上狗狗的腳步。
其餘兩隻也跟隨在後，推開門跑了出來。
在店面奔跑著，永生慌了。
政珉站了起來。
永生剛抓住了一隻，抱的緊緊。
「對不起。」搞屁阿，第一天上班就搞這種差錯。
永生困窘的扭曲臉部表情，將抓到的第一隻放回工作室，沒忘記扣上鎖。
「豆豆！」政珉發怒的口氣，吼住了剛才第一隻衝出來的黑貴賓。
賢重這才把豆豆抱起來，拎回工作室。
圭鐘也再下一秒抓起另一隻長毛臘腸。
回歸安靜的店面，政珉重新坐回椅子上，賢重也趴在另一張桌子上。
永生不知所措的回到工作室，繼續整理著剛用到一半的狗狗。
偶爾玩一下在地面上亂跑的三隻狗。
能夠自由的在裡面奔跑，想也知道是他們自己的狗吧。
其餘的狗在籠子裡羨慕的又叫又跳。
偶爾覺得刺耳政珉才會發怒讓他們閉嘴。
有客人在店裡購買物品時，政珉才露出一抹讓人無法抗拒的笑容。
下午三點多，剛到一個階段。
全部的狗狗都整理完了，不過自己卻還沒吃東西。
做這行的，不免生理需求會被打亂吧。
摸了摸有點痛的胃，剛開始的第一天有點不習慣。
「許永生，出來吃東西。」是政珉的聲音。
這次推開門，有注意，沒讓三隻頑皮蛋逃出來。
脫下圍裙，跟另外兩個人掛在同個地方。
看著桌上一袋袋的食物，圭鐘和賢重無所謂的拿著叉子，隨便挑著東西吃。
接過政珉給的叉子，也吃了幾口。
在這工作吃東西不用付錢嗎？
永生咀嚼著嘴裡的食物，腦中浮出了這樣的問題。
晚上八點多，全部的狗狗都用完了。
該接的都接回去了，該送的也都送回去了。
八點就停止收狗，整理完之後就可以打掃。
拿著吸塵器吸著整天下來的狗毛，圭鐘在一旁擦著桌子，賢重整理那最難搞的洗澡間。
政珉依然坐在那清點著帳，算著今天的收入，點貨。
整理完了一切，永生脫下圍裙，背上自己的包包。
看了一眼正在各做自己事情的三個人。
不免嘆了口氣，這樣的工作環境好奇怪。
已經很上手，不算難，但是卻有一股壓力。
那是這三個男人給的壓力。
是那股毫無溝通，毫無感情的壓力。
偶爾圭鐘禮貌的開口，偶爾賢重開玩笑的開口，偶爾政珉憤憤的開口。
唉。
「早點回家休息吧。」來自政珉的口中。
第一天上班的感覺就是這麼無情嗎？
因為是個自己開的店，以為會和樂一點，以為相處可以像朋友…。
「嗯，那我先走了。」永生禮貌的緩緩離開店面。
一步一步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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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 ♥ 亨 - 小傻瓜, (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