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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05 17:24:32| 人氣56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女人與男人【故事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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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男人【故事二.中】

女人對於這個願意提供她兒子報戶口的男人始終沒什麼好感,總覺得一個男人到了四十多歲還沒結婚,最後竟還願意跟一個帶著私生子的女人結婚,這個男人一定有什麼毛病,才會在結婚市場中這樣吃不開。

女人雖然決定嫁給他,卻也決定從此關閉自己心中的門,永遠不接受這個男人。

女人深鎖的眉頭下有著水靈的雙眼,臉部線條透露著二十多歲的女子少有的艱毅個性,男人有點動心。雖然只是一頓相親飯局,男人決定只要女人願意,男人就將她娶回家,讓小男嬰跟他姓,從此不再父不詳。

女人嫁過去之後,一直沒有對這個男人敞開心胸,只會鬱鬱寡歡的守著酷似她第一個男人的兒子,過著自己的日子,對於男人的求歡總是悍然相拒。男人不懂女人在抗拒什麼,他只想跟她快快樂樂的過生活,並希望她能為他生個流著他的血液的孩子,這樣小小的心願,為什麼女人不肯為他完成?男人越想越生氣,於是抱起小男嬰,作勢威脅要將小男嬰摔下,女人才勉強就範依了他。

男人很傷心,他是個很喜歡小孩的人,連大哥的小兒子他都視如己出,叔叔當得像個父親似的,怎麼可能真的想摔小男嬰?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卻讓男人清楚知道女人的心裡容不下另外一個人,儘管曾經的那個人是這樣的傷害她。

本來就好杯中物的男人,從此更是終日與酒杯為伍,血壓本來就高的他,完全沒想到酒精正慢慢侵蝕他的生命。

不久後的春天,女人經過三天的陣痛,在險些難產的情況下,生下了男人的女兒。男人雀躍不已,排八字算名字,希望女兒將來有個美好的人生。女人這廂卻老大不爽快,她已經很不情願的幫他懷了孩子,臨到生產時,卻還要折磨她,陣痛三天不打緊,還差點難產丟了小命,比生第一胎還磨人。

男人沉醉在喜獲千金的愉悅沒多久,還沒來得及看到寶貝女兒穩穩的踏出人生的第一步,就突然腦溢血,從此臥床不起。

女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如何是好,兒子不到四歲,正是皮的時候,女兒還在地上爬,少了一個人手已經夠她心力交瘁了,而這個人手還需要她花更大的心力來餵他吃飯、把屎把尿抽痰。雖然男人大哥一家偶爾也會來幫忙,但終究杯水車薪,難以為繼。女人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唯恐再拖下去,男人的病情能不能好轉還是個問題,兩個孩子就要餓死了。

女人就這樣蠟燭兩頭燒了好幾個月,眼看著就要斷炊,也不好意思找男人大哥救濟,於是放下奄奄一息的男人,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

女人原本想將女兒留給大伯,心想那也是他們家的骨血,應該不會虧待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總比帶著兩個孩子容易活下來。但是轉念一想,縱使當初是在多麼不情願情況下有了她,畢竟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雖然出生時折騰了她三天,落地後卻難得的乖巧好帶,不捨之情油然而生,就帶著吧!

女人先去找她的大姐,將女兒託給她照顧。女人的大姐接二連三的生兒子,盼個女兒總盼不來,終於在生到第五個兒子的時候,放棄了生女兒的念頭,對於這個小外甥女,自然疼愛有加,而她最小的兒子剛好跟女人的兒子同年。女人則把四歲的兒子帶在身邊,去投靠過去成衣工廠的姊妹,看看有沒有活可以做。

一家三口總算有了粗略的安頓。

男人大哥對於女人的撒手不管雖然略有微詞,但仍頗能諒解她,誰叫自己尚有四個女兒一個兒子加上老婆這麼一大家子要養?沒有能力幫弟弟留下妻小讓他很自責,也無能為力。

照顧男人的責任便落到男人大哥身上。癱瘓在床上的男人似乎意識到年輕的妻子帶著孩子離開他,原本穩定的病情逐漸惡化,生命也在萎縮當中。

由於男人腦部神經受損層面日益擴大,導致身上器官陸續衰竭,不到五十歲,男人走完了他的生命,兩歲的女兒沒有了親爸爸。

女人與男人大哥料理完男人的身後事,帶著一對稚齡兒女,對於未來,她感到茫然。

女人想到妹妹家也有一對年齡相仿的兒女,不如投靠他們,互相有個照應,讓孩子也有玩伴,女兒也不用再託給大姐,一家三口可以生活在一起。

女人一家三口在她妹妹家的小閣樓住了一陣子。兩個孩子越來越大,兒子開始上小學了,小閣樓越形擁擠。女人謝過妹妹一家對她伸出的援手,開始另覓棲身之處。

女人遇到一位好心的老太太願意以相當便宜的租金,將她後院加蓋部分租給女人。地方不大,一進門,就是一條一人寬走道、一張大床,大床的另一邊擺著一張小書桌,那是兒子做功課、一家人吃飯的地方,沒有椅子,就坐在床緣上。與房東老太太共用簡陋的廚房及浴廁。

一家三口相依為命。

親戚們看女人她帶著兩個孩子,這樣艱困的生活著也不是辦法,於是介紹了一個脾氣好、喜歡小孩又老實的外省單身漢,讓女人的下半生與一對兒女的成長有個依靠。

--待續--

台長: 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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