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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14 10:29:57| 人氣1,372|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新書】地球上真的有一種會行走的樹 ─ 季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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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樹》出版已十年。這次增訂版有三個重點。一是增補了六萬多字;包括楊蔚遺稿(小說)三篇及其相關判決書。二是修改副題。三是調整目錄;新增一章〈亡者與病者〉。

血脈裡猶有熱情未熄

2005年9月至2006年9月在《印刻文學生活誌》撰寫「行走的樹」專欄期間,許多友人給我各種讀後意見,歸納而言是以下三種。

一、妳有那麼多痛苦往事,我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妳為什麼都沒說﹖妳為什麼不早點寫出來﹖

二、那些痛苦的事情過去就算了,妳還提它幹嘛﹖

三、妳怎麼那麼勇敢,經過那些事還敢寫出來﹖

三種意見,三種人生態度。那一年間的書寫,身心確實備受煎熬;包括寫完〈阿肥家的客廳〉後全身劇痛發冷,割除膽囊取出半個雞蛋大的結石,從此成為無膽之人。而往事紛擾糾結,更常讓我寫至半途在電腦前俯案痛哭。我哭的是一個被扭曲的時代︰在那時代的行進中被扭曲的人性,以及被扭曲了的愛,被扭曲了的理想。曾經在那個時代裡同行的友人︰涉及「民主台灣聯盟」案的畫家吳耀忠,以及中輟的醫科生陳述孔(單槓),早已走完了灰暗的人生;涉及「密告」的楊蔚,也在2004年9月病逝印尼東爪哇農村。

我也痛哭被「民主台灣聯盟」案牽累的、傷痕纍纍的自己。那些記.憶.書寫,銘刻著在情感與婚姻之路上,深深傷害過我的人,以及深深撞擊過我的事件。我所描摹的往事,也許只是那個時代的一幅小小拼圖;然而,那是我所親歷的,瘡疤緩慢形成的過程。在淚眼之中,我目送年輕無知的生命遠去,並且看見當下的自己,血脈裡猶有熱情未熄。

一年行走二十公分的樹

撰寫「行走的樹」專欄第一篇時,我即寫了這樣的引言:

 

每一個人都是一棵樹

每一棵樹都在行走

行走的樹環抱年輪

行走的人直視人生

 

這引言是一種文學的想像與隱喻,也是一種生命態度。

當時並未想到真實與否的問題。

2006年11月《行走的樹》出版後,我面對的讀者問題之一就是他們對書名與真實的懷疑:

「為什麼妳的書名叫行走的樹?」

「真的有一種會行走的樹嗎?」

另外兩種,則是學者對書名迥然有別的闡釋。

2007年2月,李奭學在《文訊》雜誌二六五期發表〈何索震盪——評季季著《行走的樹》——向傷痕告別〉;以下是他的解讀:

 

「行走的樹」這四個中文字,在英國文學史上有出典:莎劇《馬克白》中馬氏惡貫滿盈,一朝醒來,柏南森林的樹木居然會走動,來到居址所在的丹新南城堡。他懵懂於英軍喬裝圍城,自己已陷入了險境,還以為天降異相。放在季季的上下文中,莎士比亞的意象有道理:《行走的樹》全書所寫,殆陷入人生險境的季季,而其重點所在,正是她和楊蔚間幾近40年的坎坷婚旅,可謂步步驚魂。

 

 

文學的想像無所不能,但是很慚愧,我沒細讀莎翁名劇,不知有此典故,實在不敢以此高攀。

然而,氣象學家彭順台的說法則非文學典故,而是地球上實際存在的自然景象;藉此也回答了讀者的疑惑。

彭順台(1952-)是從事日本文學翻譯數十年的黃玉燕(1934-)之女。中央大學大氣物理系畢業後赴美留學,獲紐約奧本尼大學「大氣物理」博士,任職美國海軍科學實驗室(註),也喜愛閱讀與寫作。2006年12月,她在美國讀完《行走的樹》,打電話回台灣跟母親交換讀後心得。第二天,玉燕姊來電轉告,說彭順台每年都到南美洲做氣象研究,在哥斯達黎加的熱帶雨林,真的有一種樹會拖著根部緩慢行走;「為了爭取陽光和養分,一年行走二十公分。」——它的名字就是「行走的樹」(Walking Tree)。

原來,彭順台的「大氣物理」研究與我的「文學想像」是不謀而合的。

然而,一年行走二十公分,多.麼.緩.慢.的.移.動;多.麼.艱.難.的.生.存。

傷痕也該有它們的尊嚴

專欄結集出版前,印刻編輯部提醒我書名最好加個副題。我立刻想到「定位不明」的問題。據說,羅青1972年出版第一本詩集《吃西瓜的方法》,被書店放在「食譜」類。依此「類推」,《行走的樹》很可能被放在「森林」類、「生態」類、「自然保育」類等等。為免後患,倉促之間即以寫專欄時的心情起伏加了副題:向傷痕告別。

然而,我.錯.了。

書出之後我即發現,那個副題只是一種精神宣示;真正的傷痕是無法告別的。同時我也領悟,對待傷痕的最好方法是把它修補得更為完整。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不時在做的功課就是「修補」。其間因電腦硬碟故障,修補的文稿及創作中的長篇等等皆蕩然無存,讓我一度心灰意冷。

然而,我始終沒忘記「修補」,這重要的生命課題。幸而印刻留有檔案,請編輯部傳來後奮力重來,把以前寫錯的,寫漏的,有缺憾的,重新查明,盡力補正。這段過程中,與「民主台灣聯盟」案人物有密切關聯的朋友:蒙韶同學陳立樹,妻子鄒曉梅(見第五章〈烤小牛之夜〉);陳映真婚前摯友裴深言(見第十二章〈亡者與病者〉),也都參與修補,情義感人。劉大任、向陽同意轉載他們的書評(見附錄);李禎祥提供「高晞生判決書」等資料(見第十一章〈暗屜裡的答案〉),在此一併致謝。這些文字與史料的增補,讓傷痕在時光裡更為完整,也更有尊嚴。——是的,我越來越確信,傷痕也該有它們的尊嚴。

所以,十年之後,我決定捨棄那個精神宣示,換了更貼近那些傷痕本質的副題:追懷我與「民主台灣聯盟」案的時代。

祝福二度「遠行」的老友

關於目錄調整,我把初版第一章〈搖獎機.賽馬.天才夢〉提為序章,讓結構仍維持十二章。最後一章〈亡者與病者〉是新稿:悼念「民主台灣聯盟」案的老友吳耀忠與陳述孔;懸念如今仍在北京臥病的聯盟精神領袖陳映真。

2006年10月,陳映真在北京中風昏迷,一度病危插管,震驚海內外文學界。幸而後來轉危為安;住院迄今,已近十年。經過持續復健,聽說狀況已稍好轉,偶爾可以坐著輪椅由妻子麗娜推到外面透透氣。

祝福二度「遠行」的老友。

 

〈附錄〉

本名李瑞月的季季是國內知名小說家,2005年時陸續於報章雜誌發表前夫楊蔚說謊成性、嗜賭如命,以及密告文壇友人陳映真等造成的「民主台灣聯盟」案始末,並集結成《行走的樹》一書。10年後,她增補近7萬字,並將副題從「向傷痕告別」改為「追懷我與『民主台灣聯盟』案的時代」。

「真正的傷痕是無法告別的,對待傷痕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它修補得更完整。」季季表示,舊版副題像一種精神宣示,領悟傷痕無法告別後,她所著手的工作就是將過去錯漏寫的部分重新查明補正。經歷電腦硬碟毀損導致文檔全部遺失的意外,季季更努力地一一拾遺補綴,「透過文字與史料的增補,讓傷痕在時光裡更完整、更有尊嚴。」

因此,季季選擇讓增訂版更貼近傷痕本質,讓「民主台灣聯盟」案隨著她的人生軌跡,清晰地躍於讀者眼前,在新增篇章〈亡者與病者〉裡,更詳細地追述自己面對捲入案件被重判入獄的畫家吳耀忠、被暱稱為「單槓」的友人陳述孔、作家陳映真的掙扎心情。
寫作過程常面臨身心煎熬的季季,坦承常寫到一半便伏案痛哭,「我哭的是一個被扭曲的時代:在那時代的行進中被扭曲的人性,以及被扭曲了的愛,被扭曲了的理想。」談及初版《行走的樹》付梓時有不少人來訊詢問為何經過多年才選擇書寫出這段往事,「10年前我62歲,人年紀大了後,什麼時候要走不知道。」季季說,戒嚴時代「民主台灣聯盟案」沒人敢寫,「寫了、說了,在當時氛圍下也不見得有人敢聽。

隨著解嚴以及前夫於2004年過世,季季選擇以文字記錄這段歷史,讓歷史不因前人的消亡而湮滅,「《行走的樹》或許只是那時的一幅小小拼圖,那個年代有太多事,有太多哀涼。」

台長: 阿盛

0914
這樣的作品
每個字都是心酸化成
可能沒有人能再寫一本了
建議好好讀過
2015-09-14 10:57:57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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