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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時候因為寫報告的需要，經常在台北各大小劇院裡看表演，並且，為了在作業上證明自己不作假，還要把票券show出來，久而久之，看表演的習慣養成了，索取〈或買〉節目單的習慣養成了，也養成了把各種票券留下來的習慣。

除了戲票之外，美術展覽的票根、博物館和動物園的入場券、毆洲旅行時的車票、電話卡和特別有紀念價值的電影票，比方說跟特別的人去看之類的。林林總總加起來，厚度約3.7公分，我拿起計算機，把餅乾盒子裡的票券拿出來計算價錢，62,015，以十年來計算，平均每個月花512元看表演，貴賓券和免費演出不在計算之列。

看著一張張票券，記起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模樣，思想著什麼稀奇古怪的念頭，做了多少荒唐無聊的蠢事，身邊的朋友一個比一個美麗有才華，我們用稚嫩的聲調討論不著邊際的藝術觀點，一兩張票券還保留存根，因為我忘了演出日期！因為我迷路錯過演出！記得很多當時的生活，只記得幾個演出的幾個片段，大部分的表演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我自己從事藝術工作，卻完全不了解市場是如何為藝術作品定價，觀眾們負擔劇院的管銷、劇團的管銷，那麼藝術價值在哪裡？如果這是一齣爛戲，還要觀眾買單嗎？如果演出讓人撫心感動，難道不該加碼？

接著，我拿出了十幾年來最無聊也最重要的收藏─演出節目冊與畫冊。還好，全部堆起來也才只在膝蓋上方10公分左右，他們有些是用錢買來的，30元~500元不等，大部分是免費的，包括在學校班上第一個表演製作的，黑白影印的超極簡節目單，也有太陽馬戲團豪華全彩精裝本，然後我找了個紙箱子，開始資源分類紙類回收，當時每看一齣戲都習慣買或拿節目冊，或者請演員們簽名，或者只是想知道節目介紹和參與者的名字，更重要的是，為了今天我可以檢視他們並丟棄他們的行動，以及這個行動帶給我的感覺。我以為我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是並沒有任何戲劇性的反應。

人生會不會就是這樣？你收集了一堆當時自以為很有蒐藏價值的玩意兒，然後在某一天某一刻，他們離開你了，你離開他們了，隨便，你以為會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感覺，實際上，並沒有？

突然，辛曉琪的「領悟」在心中響起，儘管我正在聽的是江蕙「愛做夢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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