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準備午餐的婦女們
早上趙醫師與羅牧師去處理馬拉威政府贈送大安教會土地的事情,婦產科醫療站缺了趙醫師就難以開始,我只好硬著頭皮再度充當醫師。之前都是在內科醫療站跟著醫師看診學習,從未在婦產科看過病人,坐上診療台當醫師感到很心虛,一直幫趙醫師拿藥的護士曉春姐安慰我說她會告訴我怎麼開藥,因此我又莫名其妙地看起病人來。一直覺得醫療團內其他的護士來看病都比我去看病人好,畢竟我從未有臨床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用藥,但她們認為我受了五年的醫學教育一定可以擔此大任─而我卻感到非常心虛,所幸藥品就那幾樣,懷疑病人感染就給抗生素、疼痛者給止痛藥、感冒就給感冒藥、疑難雜症者就請他去大醫院檢查或留待趙醫師回來看。
每天在醫療站都忙的沒有時間上廁所,尤其醫生又更走不開,醫療團的醫生們看到大排長龍的病人們都不好意思也不忍心休息。今天實在忍不住,而且這裡牧師家沒有抽水馬桶,我終於體驗到上茅坑的感覺雖然沒有想像中的臭,但牆上的幾隻昆蟲屍體,旁邊還有一兩隻蒼蠅飛來飛去,真是片刻難熬呀!
很多(甚至可以說大部分)病人身上多少都有一些體味,大概是不常洗澡的關係,有些人還真教人“難以忘懷”。說到這裡,我曾經問當地護士為什麼他們冬天不喜歡洗澡,她回答因為會冷,而我卻傻傻地問她可以洗熱水澡呀—後來發現他們沒有熱水器這種先進的設備,洗熱水澡對他們來說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我們的翻譯員很明顯都很乾淨整潔,家境比一般人好。在馬拉威,你可以簡單地以一個人的衣著、頭髮造型、體味來判斷他家裡的經濟狀況為何,就像評估一間教會的財務狀況可以以教會天花板的有無或樣式、牧師家有無抽水馬桶來猜測。而我們在台灣家戶必備的自來水、電力、瓦斯,在這裡則是富裕的象徵。
下午醫療站忙的天翻地覆,病人源源不絕,我們再度使出絕招,發給維他命才使的醫療站的工作能順利結束。回程時,我坐在負責接送年輕翻譯員的小巴士跟他們學了幾句齊切瓦語的簡單問候語,像是非常謝謝─「Zigomo Kwambili」,早安─「Mazuka Bwanzi」,你好嗎─「Mulibwanzi」,我愛你─「Kankonga」。和他們同車且聽他們快樂地唱歌,是我唯一一次且美麗又難忘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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